《丐妻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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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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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采娉肃重地点了点头,秘声吩咐:“今晚留意太子的去向,及时向我禀报。”
  吃过晚饭,太子睡下。约摸到了半夜,他穿着大毛氅,起身往干霖院而去。丝栾、如谷在外间睡,烛火未熄。薛浅芜在里面睡着。
  赵迁看了看这情况,料定丐儿已无恙了。心里稍定,不必叫她们醒来了,悄然离去。
  柳采娉也没睡,正有丫鬟向她告知详情:“奴婢这次看见黑影溜出去时,特意去太子寝宫的窗下看了,太子不在屋里”
  柳采娉心里有数了:“又是往鬼院去了么?”
  丫鬟悄声道:“是的还有”
  “莫非你打听到了什么?”柳采娉云淡风轻地笑问道。
  “听说鬼院里来了几个打扫的,为了让干霖院有点人气,来压邪的。其中有个叫丝栾的,长得倒有几分姿色,一看妖妖怯怯的,就是个狐媚的主儿!并且奴婢还听人说”她故意拖长了声音,似是在调动太子妃的注意力。
  柳采娉简短道:“说完。”
  “奴婢听送饭的王麽麽说,几天前的傍晚,瞧见太子从干霖院门口经过,那个丝栾走到太子跟前,两眼含泪不知说些什么,太子听得满脸惋惜,然后拍了拍那狐媚子的肩膀,很是情深意重的样子”说到这儿,跪了下来:“奴婢怕太子妃生气,且没有铁打的证据,不敢胡言乱语!然而昨天的事蹊跷,今夜太子又往鬼院而去,就印证了!必是找丝栾那蹄子去了!”
  柳采娉静静然听着,默不作声。那丫鬟摇着她的腿劝道:“太子妃您不能再心软了!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多少不要脸的女人都在觊觎,希望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柳采娉冷笑道:“这点儿我比你清楚得多。光说太子身旁,如今人还少吗?这个什么丝栾的事暂且别往外漏,我自会做出处置的!”

  第一六八章除夕喜欢庆,鞭炮惹祸端
  薛浅芜的身骨底子还好,第一天按时服了药,接着酣睡一场,基本痊愈。感冒好了,轻松许多,就兴致勃勃地穿上了丫鬟服,对丝栾、如谷道:“今天除夕,这干霖院太冷清了,不如找些红纸,咱们一起剪些对联、再糊一些灯笼,把院里装饰下好吗?”
  她俩也是闲着,自然乐意。干霖院因为长久不住人,太子府前院的奴才们有时候偷懒,把很多半新不旧的陈年杂货都堆到了鬼院。所以材料是不缺的,没过几时,丝栾、如谷就搜罗来了许多必备品。
  薛浅芜看着那大红的纸张,拿在手里很有质感,满意笑道:“果然富贵天家,是不少这些的。这纸细细翻捡来看,不过是有的地方残破了,就废弃到了这儿。其实颜色还挺光鲜,纸质也是极上乘的。如果拿给那些寒门书生写字练笔之用,不知该是如何的福祉了。”
  丝栾一边拿剪子裁着,一边笑道:“拿来写对联做灯笼,也不算可惜了。终究是咱们的主子姑娘,懂得节俭,变废为宝。”
  一切准备妥当,薛浅芜从角落里拾了一支不算很秃的毛笔,砚了一些很差的墨,蘸了几蘸,托着腮不知该写什么好。一时想起当年为东方爷画像时,和丐兄丐弟们一起,挥汗如雨酣畅淋漓的激昂岁月。可是那么快那么急,就如流水一般匆匆逝了。如今分别久矣,他们可还好吗?去了半年的嫣智姑娘还适应吗?前段时间来京提亲,却因新仇旧恨被扫出去的老学鸠怎么样了?他和儿子相认了么?他的儿贾语博,和儿媳苏喜儿,会以怎样的心态接纳这样不体面的父亲?
  呆呆想着,浑然不觉墨汁顺着笔杆倒流,染黑了她的手。当无意抚鬓发的时候,就抹成了一张滑稽的花猫脸。
  丝栾、如谷一看,止不住哈哈笑起来。薛浅芜仍自困惑着:“你们是怎么了,难不成被笑神附上身了?”
  如谷“哎呦”捂着肚子,拿来一面镜子。薛浅芜看了镜中惨不忍睹的形象,伸伸舌做了个鬼脸,笑着高唱一句:“蓝脸的多尔礅盗玉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如谷、丝栾听得不甚解意,却被她那搞笑的动作、夸张的声音,再次折服到了捧腹大笑。
  薛浅芜刮着脸皮道:“好没趣儿!我还没使出看家本领呢,你们俩一个个都笑岔了气儿;我再变些花样,不把你们笑成精了!”
  “如谷你别笑呢,姑娘刚才那声嗓子,比舞台上的真戏子唱的还要好呢!”丝栾赞着,转身倒了些热水来,给薛浅芜擦净了脸。
  如谷撇着嘴道:“你怎么能拿咱们姑娘比那些戏子!咋家的可是纯业余爱好,随心所欲,讲究自然,岂是那种呆板能配比的?”
  丝栾委屈地对薛浅芜诉苦道:“你看,我不过是随便一说,竟被她抓了这些许把柄!当真是刀子嘴不饶人的,言语里出不得半点儿差错!”
  薛浅芜看她们斗上了嘴,掐腰笑道:“刚才谁说我有唱戏的天赋呢,这会儿没能把你们逗乐,却拌起了嗑?难道我的嗓子,还有引起纠纷的魅力吗?”
  如谷、丝栾又笑起来。薛浅芜在桌前自言自语似头疼状:“写副什么联儿好呢?你们两个给我出出主意!”
  丝栾想了一会儿,给出建议:“就写热热闹闹庆祝春节,意思祥和欢快些就成了!”
  如谷立即反对:“这可体现不出咱们姑娘的才气和水平了!我虽读书不多,但感觉无论作诗还是写对联,都应该言在此意在彼,才能显出独特的韵味儿。姑娘不如写一副表面上贺新春的,内涵却是在思念的来日有人看见,两心相通,对视而笑,岂不妙哉?”
  薛浅芜点点她脑勺嗔道:“这娃儿啊,真越来越不厚道了!”
  丝栾笑而不言。如谷急道:“我明明是为姑娘好,你却不懂一片良苦用心!算了,你就风马牛不相及的乱写吧!”
  “小心眼儿,还真气了?”薛浅芜笑弄道,旋即有些发愁:“我还想让这干霖院,因了我的对联而蓬荜生辉呢!写得太拙,正是如你所说,竟体现不出我的水平吗?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挖空了心思,磨光了细胞!”
  如谷拍手支持:“这就是了!”
  薛浅芜冥想着,奈何思维像到限的弹簧,写不住半句来。急躁之下,说道:“我不能守桌待联,咱们先做灯笼吧!说不定哪会儿灵感突至,联子就涌出了。”
  “确实不能强逼。”如谷坐了下来,麻利地糊起了灯笼。不需多时,一个漂亮喜庆的红灯笼就出落了。
  薛浅芜瞧了瞧,喜爱得紧,把半截蜡烛固定在萝卜锭里,点燃,轻轻放了进去。大概太紧张了,手从里面往外拿的时候,不小心带倒了蜡烛,灯笼轰地着了起来。
  二位丫鬟骇了一跳,忙取水来扑火。幸而只是个小灯笼,周围没什么易燃的物品,不然岂不是酿成了除夕大火?
  薛浅芜捂着乱蹦的心跳,看着那被火焚坏的灯笼,忽然有了一联:“烛火驻笼心,寒树含春芽。”
  如谷费力品着:“只是感觉挺深奥费解的还有‘烛’呀‘驻’的,又是‘寒’呀‘含’的,很巧妙的样子”
  薛浅芜畅笑道:“这是我生平写的最含蓄蕴藉的对联了。从表面看,既有除夕灯笼欢庆之意,也有冬日盼春的生机和希望”
  “可是,与你和东方爷有什么相干吗?”如谷想不出名堂了。
  薛浅芜道:“这东西全凭境。我一时也体会不出,只觉是极好的。领悟在心,有心人总能看出些不一样的内涵。一千曲《忆江南》,就有一千种情调儿。”
  “姑娘也和东方爷他们一样的,竟有这么高深渊博之时,叫奴婢读不懂。”如谷苦着脸说道。
  丝栾忽而眼眸亮了:“你教我学诗词作对联,好不好?”
  薛浅芜诧异道:“好鼻子好眼的,突然想学这个干什么了?”
  丝栾挠着头道:“就是感觉很有意思,平时没事儿闲着时,也算找个乐趣。省得你们这些高深的凑在一起说些什么,我就像个聋子哑巴似的浅薄无知。”
  薛浅芜摇头道:“让我教你,你可真是找了个最蹩脚的师傅。我向来不会做正诗,一旦作诗,必属歪诗。”
  丝栾坚持道:“歪诗也比一窍不通的好。歪有歪的趣来。”
  “想不到我还能在作诗上过把师傅瘾!”薛浅芜算是应承下来,一边把刚才的对联写到了红纸上,一边让如谷她们挂上了一排排的灯笼。
  做完这些,薛浅芜左看右看,开心极了。残破荒凉的院落,经过粗略布置,竟然可以如此富有浪漫气息。置身其中,一时让人想起了山野里的竹篱茅舍,挂满红喜字的新房。朴实的新郎,害羞的新娘,就是绝美的登对儿。只是她的郎,现在何处呢?
  “咱们也能在这小天地里,过一个正经的除夕夜了!”如谷欢乐似出巢的新莺。
  薛浅芜感伤的心亦沾上愉悦,那些不快情绪瞬间被抛之脑后了,笑道:“这还不圆满呢!若不是太张扬,我还想自制些烟花炮竹之类来燃放呢!”
  如谷眼里满是崇拜:“你会?”
  薛浅芜自得道:“那些玩意儿,好做得很!不过院里缺了一些材料,就算做成,响声不过就跟踩烂了个袋子似的!”
  “那也要做做看!”如谷摇着她手臂道:“好不好嘛?让我满足一番好奇心吧!”
  薛浅芜沉吟道:“这可不行!惊动了旁的人,可就没活路了!”
  “除夕夜是最热闹的,他们都在酒宴欢闹,笙歌燕舞,谁会注意到咱们的偏僻鬼院呢?”丝栾也期盼道。
  薛浅芜抗不过两人,吩咐她们找了些硫磺、炭屑之类。碾成了粉,用粗糙易燃的纸,包着引线,缠紧致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炮就成型了。
  待到夜晚来临,宫里热闹纷乱的时候,薛浅芜放起了自制的鞭炮。如谷、丝栾捂着耳朵,躲开得远远的,紧张望着薛浅芜的动作。
  薛浅芜不知这炮的功力怎样,只拿了根细长的干竹竿,把一头燃着了,向那静躺着的炮靠近了。
  只听“砰”的一声爆破脆响,残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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