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声撩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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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声撩乱-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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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航懒得搭理钟以昕的调侃,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屋内,然后负手背身:“我只是闲的无聊来找你下棋而已。”
  “下棋?”钟以昕乐了,“之航,你不是最头疼下棋么?”
  沈之航无言以对,却又不肯任钟以昕看笑话,转身推起钟以昕的轮椅:“你的废话越来越多了,我只是来下棋而已!”
  “好好好,”钟以昕点点头,被推得很舒服,“谁让你比我小一个时辰出生呢?就让着你吧。”说着一回头,高呼道,“莺妃,我陪之航去——”
  沈之航赶紧捂住钟以昕的嘴,飞快地推着轮椅跑向前院,等跑出了好远,才停了下来放下手怒喝道:“你是故意的!”
  钟以昕笑得不行,连连拍手,仰视沈之航微染红晕的脸,装作好奇宝宝:“之航,你这是刚才跑了一阵热乎了,还是害羞了?”
  沈之航不耐烦地将钟以昕的轮椅往前狠狠一踢,也不管轮椅会不会撞到墙上或者树上,甩头就走。
  “哥哥!”小麦裹着衣服追了出来。
  沈之航身形一顿,冷冷地回过头,陌生地打量小麦:“你是谁?”
  小麦一冷,唇瓣忍不住地颤了两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答什么,只好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她明显是耷拉着鞋就冲出来的。此刻只剩下一只鞋聊作支撑,小麦把双脚放在鞋上,不安地交叠着,时不时地还搓一下。
  “堂堂一个贵妃,衣冠不整还四处乱跑!”沈之航刻薄地责怪了小麦一句,继而走到她身边,将她打横抱起,“下次鞋都不穿就别出来丢人了,就算你丢得起,我也丢不起。”
  小麦又惊又喜地趴在沈之航怀里:“哥哥不生气了?”
  “谁是你哥哥?!”沈之航不悦地扫了小麦一眼,“乱认什么亲戚。”
  钟以昕推着轮椅赶过来,很乖很好心地对小麦说:“没事,你还有我这个表哥,甩了他算了。”说着,还对小麦抛了个飞吻。
  小麦无语了,转头看看,沈之航的脸已经黑了……
  “我只知有哥哥,不知有表哥。”嘿嘿,小麦灵机应变,想起安禄山讨好杨贵妃的话“臣只知有母,不知有父”,赶紧地用上来讨好沈之航。
  “之航……你确信你可以和这么会甜言蜜语的妹妹相处?”钟以昕听了小麦的话后,立刻正色看着沈之航表示十分地担忧。
  沈之航听了小麦那句话,正在心里偷着乐,表面上却还要保持万年不化的冰山脸,尽量轻描淡写地说:“她才不是什么妹妹。”
  说话间,三人已经重新回到别院,沈之航将小麦抱上床放好,刚要走,就看到小麦死死抓在手里的香包,冷声道:“那么难看的香包,真是想不出居然也是人可以做出来的。”
  小麦咬了咬唇,将香包又抓得更紧了点:“这是我生平做的第一个……”
  沈之航从小麦手中抽出香包,囫囵地塞进自己怀里:“让人知道你做出这么丑的东西,会丢死人的。”
  “嗯,就算你莺妃丢得起,他沈大将军也丢不起。”钟以昕善解人意地接话,然后非常纯良无害地对小麦说,“所以下次你只要做了什么难看的,见不得人的东西,记得送给咱们沈大人。”
  沈之航怒得直接随手抓了个东西,就要砸钟以昕。
  钟以昕一副他很怕怕的样子,偏过头举起双手:“好了好了,还有很多正事要办,不闹了。”
  沈之航放下手,随意地坐到椅子上,雪白的长衫搭在红木的椅子上,贵气昭然。他随意地拿起垂在胸前的墨发,放到肩后:“你知道展晴的事了?”
  “闹得这么大,想不知道都难。”钟以昕耸了耸肩,“真是想不通他干什么淌那趟浑水,这个人做事前前后后基本脱离正常人的想法了。”
  沈之航半垂眼帘:“看得出来,他并不想逼反二皇子,这应该是别人的意思。而昨夜,大概只是单纯想救二皇子而已。”
  钟以昕偏过头,看着小麦:“把自己的娘子送进宫,就是为了逼反以恒,而今又出手相救,算什么?莫非是救出以恒,好让他造反?”
  沈之航担心再分析下去,可能要追究到一些不想追究的问题,只好含糊道:“他和以恒毕竟称兄道弟。”
  钟以昕点点头,忽而隐隐一笑,脉脉地看着小麦:“表哥表妹自古以来,就是颇为人传诵的佳话,不如你我也来一段缠绵之恋?”
  “喂!”沈之航冷声抗议,“你们又不是真表妹,别乱扯关系。”
  钟以昕无奈地斜了沈之航一眼:“你着急什么,要急也是谦裔急。何况目前的局势放在这,父皇差点就喂她喝失魂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她移情别恋。只有这样,才能敷衍地过去。”
  沈之航闷闷地一偏头:“就算如此,那也不必跟你啊。她和你又不熟。”
  钟以昕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沈之航问小麦:“听出来没?有人自荐要和你演一出郎情妾意。”
  “你找打是不是?”沈之航一跃而起,拎起钟以昕的衣襟。
  钟以昕哈哈大笑,见到沈之航的脸上又染一层红晕,不禁拍手道:“百毒不侵固守纯阳之体的你,也会春心萌动?”

  失贞抑或失忆

  沈之航虽然脾气不好,但总归智商挺高,当然不会当着小麦的面发怒,行欲盖弥彰之举,只是冷淡地放下钟以昕的衣襟:“她和展晴感情那么好,忽然就爱上你,谁会相信?就算全天下都相信了,皇上也不会信。你总该知道他是多么精明的人。”
  “谁说要让父皇相信了?”钟以昕老谋深算地反问,转而眼神一变,陡地锐利起来,“父皇要的不过是她不会碍事,不管是让她失忆也好,用别的手段也好,只要莺妃因为某个缘故,不会把昨晚上发生的事告诉谦裔即可。”
  小麦闻言连忙急切地表态:“我不会说的。”
  “他凭什么相信你不会说?”钟以昕犀利地抓住问题重点,随后用食指轻轻在膝盖上一敲,看向沈之航,“如今咱们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莺妃在父皇眼里,存在一个不得不隐瞒昨夜的理由。”
  沈之航看了看钟以昕,脸上毫不掩饰地写着“你真无聊”:“她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一定要隐瞒昨夜看到的事情?”言至此,却猛地看向钟以昕,不敢相信地疑惑道,“你是要假造莺儿失贞?”
  钟以昕欣慰地松了口气,点点头:“父皇很了解莺妃的性格,所以如果莺妃昨夜离开了坤宁宫,却不幸因为种种不可猜测的缘故,背叛了谦裔。那么为了掩饰这个行为,在面对谦裔的时候,只会死守她根本没出过五佛斋!”
  沈之航快速地看了一眼小麦,把脸微微偏向窗外:“隐卫这么多,造假这种事,谈何容易?”
  钟以昕推着轮椅来到床边,忽然拉起小麦的手,静心把脉片刻,意味深长地笑道:“真是天助。”
  沈之航回头看向小麦,眸光隐隐烁烁,单手托腮,修长的无名指似有似无地按在唇畔:“如果皇上真的想扫清碍事的人,那岂不是也该对我动手?”
  “你以为他不想么?”钟以昕玩味地笑了,“伴君如伴虎,天无二日,世无两君。你如此得民心,他岂会不视为眼中钉?想想看,如果没有李家与你平分兵权,你想要这天下,只怕比探囊取物还要容易。他对你总是宠让三分,不代表关键时刻他不会除掉你,而今他只是知道除不了你。千万不能小看他的狠心,圣人不仁,他是严谨恪守这个道理的人。你看就连我这个亲生儿子,他不也坐视毒发么?”
  沈之航兴致索然地挥挥衣袖:“我对江山没兴趣,而且习武之人,本来就该忠字当头。”
  钟以昕苦涩地勾勾唇角:“在这帝王将相之家,自出生那刻起,便没有了自由的权利。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练武的日子么?你总是跟我争,如果打不赢我,你就会不吃不睡地继续练武。可是后来母后给我下毒,让我经脉俱损,又是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帮我求医,最后找到谦裔。现在想起小时候,总觉得恍如隔世。”
  沈之航偏偏头,以指腹轻轻抹了抹唇,没兴趣地说:“多少年前的事了,提它做什么?”
  “那个……”小麦迟疑着开口,扭捏地问,“难道你不是皇后亲生的?皇后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儿子下这么狠的毒?”
  钟以昕苦苦地一摇头,笑道:“在一辈子不能练武和死亡之间,你选择什么?”
  小麦被吓得咳嗽起来,沈之航下意识地飞身坐到她身边,轻轻地拍着小麦的背,扭头责怪钟以昕:“这种可怖的事就不要说来吓唬她了。”
  “因为怕你成为展郎的绊脚石?”小麦好不容易顺过气来。
  钟以昕半阖眼帘,忽然御气拿来古琴垫在腿上,闭上眼睛随手乱抚,衣袖翩飞,琴声急切凌乱,似有千军万马踏破冰河而来,又似月黑风高夜群鸦凄鸣,每一个音符中都充斥着凛冽的杀意。
  “别听。”沈之航赶紧捂住小麦的耳朵,将她护在怀里,然后猛地一拍床柱,喝道,“以昕!冷静点!”
  小麦这种凡夫俗子,抵抗能力差的要命,也没有丝毫的内力,早就被琴声扰得心慌意乱精神崩溃,在沈之航的怀中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钟以昕猛地收了手,恍惚着回过神来,怅然将古琴送回原位:“皇位之类的,有也好,没有也罢。但要让柔弱的母后忍受这种痛苦,我总是觉得他不配做父皇!不,是不配做丈夫!”
  沈之航揉着小麦的肩膀,试图减缓她的恐惧,皱着眉训斥钟以昕:“枉你整天说自己参破红尘,屋子里还有不会武功的妇孺,居然就这么放任自己的情绪!”
  钟以昕眯起眼睛,笑得很灿烂:“但屋子里也有一个武功天下第一的高手呀。”
  沈之航英俊的脸上,立刻泛起红晕,垂眸看着小麦紧紧搂住自己的姿势,连忙想要拿开小麦的手。可却被因为琴声的干扰,精神已经基本错乱的小麦本能地死死搂住。
  沈之航无奈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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