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可乐经济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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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可乐经济学3-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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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门,甚至雇用保镖,却仍然会轻而易举地成为别人的俘虏。你不但失去了钱包,更要失去自由。
  好吧,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缴税吧。那第二个问题就跟着来了,谁该缴多少呢?如果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一年挣的收入可能仅仅够租房的,而有的高薪者的年薪可能有数百万。是按相同的比例呢,还是用别的什么思路?保守派告诉我们说:应该向企业主和富人少征税,这样企业主就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富人能够更多地去消费,从而扩大劳动力市场的需求。
  弗兰克则认为:不不,企业主是否提供新的工作岗位不在于自己腰包里有多少钱,而是新雇员能否给他带来更多的利润;至于富人多消费,那些东西是你我所能生产的吗?别做梦了,那是欧洲人玩的把戏。
  “但是我是富人,我的钱也是自己辛苦挣来的,我没有义务多纳税!”那听听弗兰克的观点吧:平均而言,对富人的减税反倒让富人的日子更难过了。减税给个人带来的好处不大,间接成本却比预期高得多。当所有的富人都少纳税,而把剩下的钱用来把家里800平的房子换成1 000平的时候,所发生变化的只是重新界定住房标准罢了。然而因为减税而造成的医疗、教育、科研等基础领域投资的减少将危害整个人类的福祉。富人毫无例外!
  涓滴理论认为,只要馅饼儿做大了,穷人自然能吃到更多;然而,弗兰克说,如果不有意识多分给穷人一些馅饼儿,那么做大馅饼儿的努力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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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社会学家哈维的实验
社会学家哈维·霍恩斯坦(Harvey Hornstein)曾经做过一个实验,把钱包扔在纽约市的人行道上。钱包里装着小额现金、若干银行卡、洗衣收据,并留有“失主”名字和住址。传统的经济模型认为人都是自私自利的,照此预测,捡到钱包的人应该留下现金。然而,超过半数的钱包都被人匿名寄回原主,里面的现金分文未动。
  传统经济模型预测,人们不会参加总统选举的投票,因为投票事关成本,更何况不管在哪个州,一个人的选票也不可能改变选举结果——连在2000年佛罗里达州的激战中也是如此。该模型还预测,顾客不会给不再光顾的餐馆留小费。尽管这些预测有时候还算准,但相反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当然,大多数经济学家意识到,自利并不是唯一重要的动机。要解释人们为什么参加投票,我们可以简单地假设:选民在这一过程中获得了满足感。可不少经济学家拒绝这么做,他们说,这不就跟“爱喝机油”“爱喝机油”一例在《牛奶可乐经济学2》中有详细分析。——编者注一样荒谬么!假设我们见到一个人把车里的机油倒出来喝了个精光,几分钟以后痛苦地死掉了。然后我们据此“解释”说,他就是超爱喝机油罢了!套用这一理论,什么怪异的行为我们都能解释,但靠它做不出能经得起实践检验的预测,故此算不上一种可靠的科学理论。
  可诸如同情心和责任感等道德情操跟爱喝机油并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因为众所周知,前者至少在某些环境下能影响人的选择。放弃经济学家的自利理论枷锁,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世界会有怎样的不同呢?本章对此做了探讨。
  首先,我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教的东西,是否会影响人的行为?经济学老是讲自私自利,似乎很容易把人往自私自利的道路上引。
  

2 教学内容会影响学生的行为吗
《纽约客》上登过一则漫画:衣着考究的老绅士带孙儿去树林散步。“了解植物是件好事,”他告诉孙子,接着又说,“但要记住,了解植物赚不了大钱。”
  老绅士的忠告和经济学家们的理性行为模型何其相似呀。该模型假设,从狭义上来说,人是自私的。它承认,了解植物是件好事,可外面的世界竞争激烈,不冷酷追求个人利益的家伙很可能会被踢到一边去。
  毫无疑问,自利是人的一种重要动机,自利模型也毋庸置疑有着很强的说明力。比方说,能源一涨价,人们就偏向于购买混合动力汽车(可以节省油费),为阁楼加装隔热层(以便节省电费)。
  但有些经济学家进而推论说,自利模型几乎能解释所有的行为。乔治梅森大学的戈登·图洛克(Gordon Tullock)就曾写道,“从狭义上来说,普通人95%都是自私的。”这话说得对吗?可为什么我们又经常会碰到一些社会文化规范,力劝我们为了更伟大的目标把自私放到一边去呢?
  说到寻找与标准经济模型相悖的例子,法国是个着手的好地方。我到巴黎休假,碰到了许多这类的例子,其中有一个尤其突出。11月的一天下午,我问隔壁住的红酒商可有什么好点儿的香槟推荐。当时正是感恩节前的一周,妻子和我邀请了几个美国朋友到家里吃火鸡。
  他刚巧有一瓶很棒的酒,只卖18欧元(正常价是24欧元)。很好,我说。我又请他再推荐一瓶黑醋栗酒,因为我知道到访的有些朋友想喝“皇家基尔”——一种香槟和黑醋栗酒混合调制的鸡尾酒。邻居说,这样的话,就用不着买上等香槟了,因为一跟黑醋栗混合起来,没人分得清那是什么酒。好吧,那我该买什么呢?他拿出一瓶酒,说这才是调制“皇家基尔”的专用香槟。
  可这种特别的香槟并不出售。后来,他告诉我这种酒每瓶20欧元——比先前那种更好的还贵两欧元——一时间,他有些尴尬,没说话。虽说我觉得答案很明显,可我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如果用前一种更好的香槟调制,“皇家基尔”的味道会差些么?他宽慰我说,绝不会。又因为我知道有些朋友会直接喝香槟,于是我买了几瓶品质更好的那种。邻居并没有反对,可我感觉得出,他肯定暗暗把我划入了“野蛮人”那一档。
  对很多法国人来说,不同香槟派不同用场的美学原则远比自利模型的逻辑更重要。这一特殊原则带来了更佳的整体结果,因为它规定了哪种香槟用在哪种场合下效果最好。所以,尽管在我个人来说,忽视酒商的建议也无所谓(因为我用较少的钱喝到了更好的香槟),但至少有一部分买回家的好香槟给浪费掉了。
  当然,自利模型预测失准的地方不光只有法国。比如大多数美国人就餐后都会留下小费,哪怕他们绝不会再度光临这家餐馆。我们不怕麻烦地在总统选举中投票,哪怕一张选票并不会改变选举结果。我们还会匿名给慈善机构捐赠。从社会的角度来说,我们在这类情况下主动放弃自私,带来了比人人依自利行事更好的结果。
  我们对人类行为动机的看法是否重要呢?来自威斯康辛大学的两位社会学家杰拉德·马维尔(Gerald Marwell)和鲁斯·埃姆斯(Ruth Ames)做了一次实验,观察个人对集体项目的捐款情况。他们发现,经济系研一学生的捐款平均还不到来自其他系学生的一半。
  其他研究也发现,如果人反复接触自利模型,行事自私的可能性越大。有实验指出,主修经济的学生,在合作率上低于其他系的学生,而且,学生们学习各自的专业越久,这种差异越大。
  我倒不是说同行的经济学教授们强调自利的重要性有什么错。但坚持说自私是人类唯一重要的动机,会忽视了另一些更重要的事情。更麻烦的是,狭义的自利模型怂恿我们对其他人做最恶意的揣测,反过来又带出了我们自己最大的恶意。
  说不定,其他学科信奉的行为理论也以类似的方式影响着从业者。例如,行为生物学的核心原则是,男性比女性更容易参与“额外配对*”。年复一年地教授这一模型,会不会让男生物学家更容易偷情呢?
  几年前,我曾和一群生物学家聚餐,其间有一对夫妇。我把经济学训练似乎妨碍协作的研究描述了一番,然后问,有没有人做过研究,男生物学者是否比其他科的学者更容易欺骗自己的伴侣呢?席间顿时出现了尴尬的沉默。我暗暗想,难不成我的问题正巧碰了个准?
  要是说生物学家也跟经济学家一样,深受各自学科理论的影响,那么,两者至少在一个方面有所不同:生物学家最珍爱的假设怕是正投合法国人的脾性!
  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中,崇高的动机能否存活呢?生活在一个人人都尊重他人正当利益的世界固然美好,不少达尔文论者却说,自然选择的力量最终会让这种人走向灭绝。可为什么这种情况并未发生呢?我在下文中给出了一个简单的答案。
  

3 恪守道德的人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运动员服用激素类违禁药品和企业财务舞弊的丑闻频频见诸报端,叫人忍不住好奇:在一个竞争如此激烈的世界,诚实的人到底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制裁违法者显然有帮助,但很多时候,作弊被逮到、遭惩处的机会很小,可还是有许多人诚实行事,这又作何解释?
  经济学分析暗示,在体育世界,这个问题的答案有别于商业世界。
  乍看起来,鼓励作弊的因素似乎强化了这种行为的必然性,引得“人心不古”的悲观论调盛行。有些运动员服用类固醇,是为了获取不公平的优势;但证据显示,大多数人服用禁药,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相信人人都在作弊。对这些运动员而言,不作弊反倒显得有失公平了。
  企业行为失检根源于类似的复杂动机。毋庸置疑,有些作弊的人主要是出于贪婪和野心。但还有更多的人无非是不想落在对手后面罢了。
  从达尔文主义的竞争逻辑出发,不管是在体育界还是商业界,诚实的竞争者——哪怕没人监管也不作弊——似乎难免绝种的下场。但这两个地方之间存在一种经常遭人忽视的重要差异。
  在体育界,不诚实的参赛选手只有在给逮到、接受惩处时才会身败名裂,而这种情况又相对较少。可在商业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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