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可乐经济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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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可乐经济学3-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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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体育界,不诚实的参赛选手只有在给逮到、接受惩处时才会身败名裂,而这种情况又相对较少。可在商业界,哪怕作弊的人从来没给逮到过,也往往要付出代价。这不是显性代价,而是面对宝贵的机会却丧失了角逐资格。
  要是企业管理者名声差,作弊传言多,不太可能会晋升到需要信任的岗位上,举个例子,倘若企业主想到外地城市开办分公司,又不可能施以严密监督,他必然明白,只有委派诚实的管理者负责经营,投资才可能获得高度的回报。
  在这种情况下,不诚实的候选人落败,不是因为他们被逮到、遭受了惩处,而是因为他们一开头就丧失了薪水优厚的好职位。这里重要的是,企业主必须要有能力识别哪些人一贯诚实行事,哪怕作弊无从察觉。他们能办到这一点吗?
  假设你刚刚从一场热门演唱会回家,发现遗失了装在信封里的5 000美元现金。(你刚刚兑换了一张支票,准备第二天上午就买辆二手车。)信封上写有你的姓名和住址。你觉得身边人——跟你没有血缘或姻亲关系的人里——有谁捡到这个信封肯定会还给你?
  大多数人会说,身边确实有这样的人,大量的证据也支持他们的看法。曾有人做过一个信任实验,让一群短暂相识的陌生人预测同伴中哪些人更可能作弊。结果,他们指认出的人作弊几率比其他人高两倍有余。
  对熟人的性格判断,应该比这更准确。倘若人在做企业晋升决策的时候,能足够准确地判断他人性格,诚实的候选者抢先就抄了捷径,得以晋升到需要信任、薪资优厚的好岗位上。这解释了为什么诚实往往是企业的制胜之道。
  这种环境根本不同于体育界。假设有一种完全检测不出来的药品,能提高运动员的百米冲刺成绩。有一位公认诚实可靠的选手,明知道哪怕不会给人逮到,仍然拒绝服用此药。虽说他这么诚实,却没有太大可能赢得比赛。
  因为至少有一部分选手会选择作弊,诚实者输掉比赛的几率大增。退役之后,他或许能申请到一份需要信任的好工作,可这毕竟不能让他赢得任何一场赛跑。
  信念很关键。如果人相信作弊不可避免,作弊的行为必然越来越多。所以,倘若职场上保持诚实并非一种失败策略,帮助人们意识到这一点是有好处的。当然了,仅仅因为诚实的人有望在竞争激烈的商业环境下胜出,并不能保证他们一定胜出。在各个领域,我们还是需要严格的规则和制裁,加强对不当行为的监管。
  即便如此,事情并不像许多人想得那么糟糕。说到成功的标准,喜剧演员乔治·伯恩斯(George Burns)曾经说过,“你必须诚实。哪怕是装,也要装得像。”毫无疑问,老板有时候会遭到欺骗,但假装诚实是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老板大多对下属的性格有个很清晰的认识,知道需要信任的岗位上该指派谁。
  在商业界,样子诚实具有极大的优势。而获得这一优势的最佳途径,就是真正保持诚实。
  证据清楚地表明,哪怕破坏规则根本不会遭到惩罚,许多人仍会选择做正确的事。设想有这么一个世界,人人都如此行事,人人都本性诚实。继续,再想想看:在这样一个世界里,离开房子不锁门是否妥当呢?在小布什的第一个总统任期,我探讨了这样的情况:倘若人人都知道违反道德规范的人不会受到惩罚,我们目前观察到的诚实行为为什么会难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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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如果人基本上诚实,惩罚还有必要吗
从小布什任得克萨斯州州长时处理污染问题的方法,到他担任总统时处理企业渎职行为的手段,我们可以看出他的一贯口号是:“自觉遵守。”比如,2002年,他反对在企业欺诈法中新增严格的刑事制裁条款,为此,他解释说,尽管严格的法律有帮助,“从根本上看,美国企业的道德还是取决于商业领袖们的良心。”
  法律规范人行为的作用的确有着局限性。公共官员尝试鼓励民众做正确的事,也无疑是积极举动。但光是强调自愿遵守,同样有着不利的一面,因为它忽视了社会强制措施扮演的一个重要角色:为了公众的利益限制狭隘的自利行为。没有这些措施,那些自愿遵守的人就必然要扛起不公平的负担。
  诚实的企业高管在权衡如何报告公司收入时面临的各种影响因素,阐述了这一难题。他们知道公司财务报表上的不少数据都牵涉到主观上的判断。比方说,有些数据以对未来的估计和预期为基础,有些又使用了不完善的模型,为非市场资产赋予了货币价值。故此,在任何一家企业,收入估计出现大幅偏差,都能找到说得过去的理由。
  问题来了:企业为将来发展提供资金的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当前的报告收入跟竞争公司相比如何。毕竟,资本市场正是从这一基础出发推断企业成败的。要是企业报告的当前收入较低,股价往往会大幅下挫,提高了这些企业将来失败的几率。在这样的环境下,站在悲观或严格中立的假设基础上计算公司收入,哪怕是最谨慎的高管也会觉得这说不过去。可以预见,大多数其他公司都会在合理范围内对收入做出最乐观的估计,故此,不这么做会危及公司的发展前途。
  更糟糕的是,这种局面不稳定,因为究其本质,什么样的会计判断标准可以接受,是由大环境背景所决定的。倘若所有的公司都提交乐观的收入报告,这种报告就逐渐成了“正常”报告。届时,哪怕是最谨慎的高管也将面临在报告中大幅提高收入的压力,这又为其他公司进一步弄虚作假创造了空间。
  考虑到这样的情况,再加上企业生存之战牵涉到的大量因素,政府有必要加以谨慎监控,并严厉惩处违规操作行为。要求人们放弃以不当手段获得的收益是一回事,要他们在经济上自杀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由于许多竞争公司虚报收入的手法比不过世通公司(World),它们好些受了损失,甚至破了产(要不是因为电信行业的收入突然暴跌,世通公司至今恐怕都还高高翱翔在天际呢)。
  市场上的其他各种渎职行为,都可以套用类似的逻辑。要是运动员靠服用类固醇战胜对手,而且不受惩罚,很多人都会这么做;要是纳税人可以虚报免税额又不受惩罚,许多人都会这么做。这些行为迫使他人也采取相似做法,反过来导致了行为标准的变化。
  如果我们希望人为了公共利益克制自己,那么,我们必须要求当事人做出一致的牺牲。然而,要求运动员不服用类固醇,却不对违犯者加以有效的惩戒,就等于是惩罚自觉者,奖励违规者。要求纳税人如实申报,却不对申报数据做稽核,就等于是减少了不诚实纳税人的有效税率,提高了诚实者的有效税率。
  在新版企业欺诈法中增加刑事制裁条款,美国国会做得很明智。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最近考虑在类固醇禁令中新增随机抽查、严厉处罚违规者的条款,也做得很明智。大幅裁减国税局职员,削减税务局预算,使得税务稽查率较之1996年降低了一半以上,这种做法是否明智,还得三思。
  亚当·斯密本人很清楚,市场中看不见的手并不总能为所有人带来最大利益。当个人和社会利益出现矛盾,光呼吁民众自觉遵守还不够,还需辅助以有力的惩处措施。诚如里根总统所说,“信任,但也要查证。”
  2008年总统竞选活动期间,很多人谈到为什么人们自愿为总统竞选付出时间和金钱。标准的经济解释——通过政治捐赠,换得工作和合同——可以解释部分案例,可它显然无法说明,为什么还有会数百万的民众寄出小额捐款,不指望获得任何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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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为什么肯尼迪“不要问……”的口号深得民心
传统的经济模型假设,人在狭义上都是自利的。倘若“经济人”——模型里的典型理性行为者——在人行道上捡到一个钱包,他一定会把里面的钱揣进自己兜里。他不给不再光顾的餐馆留小费。他从不在总统选举中投票,更不会匿名为选举活动捐款出力。
  这种态度源自所谓的“搭便车”问题,也即理性选择论的一大基石。曼瑟尔·奥尔森(Mancur Olson)在经典之作《集体行动的逻辑》(The Logic of Collective Action)一书中阐述过这个问题:就算民众跟总统候选人的政治目标相同,在竞选活动中捐钱出力也不会给他们什么重要的物质利益。毕竟,依照法律,现金捐赠最多不可超过2300美元,所以,就算捐了最高额,也不可能对选举结果造成什么影响。同样道理,参加竞选活动的志愿工作者——哪怕他出力为自己支持的候选人拉到了成百上千张选票——也不可能因为选举获得什么好处。
  尽管搭便车问题的逻辑看似有着很强的说服力,但人们的行为却跟它的诸多预测形成了截然的对比。例如,2008年1月,参议员巴拉克·奥巴马在总统选举活动*获得超过来自250 000人次、总计320万美元的捐款,帮他竞选的志愿工作者更是不计其数。其他竞选活动也因为支持者们主动把狭义自利踢到一边,获得了类似的好处(当然,可能不如奥巴马这次来得声势浩大)。
  自利模型的死硬鼓吹者有时会反驳说,因为主动参加竞选活动,志愿工作者们收获了各种个人利益。比如,他们经常碰到有意思的人,或者知悉了诱人的就业机会。至于巨额捐献者,要是他们支持的候选人胜出,说不定会得到驻外大使或其他重要职位作回报呢。
  说得没错,而且很适合形容那些竞选经费“打包工”——也即从亲朋好处筹措到数十万美元的捐款人。可还有数以百万计的小额捐款人又是怎么回事呢?那位南卡罗莱纳州的老妇人,给自己挑选的候选人寄了三美元零一分,显然没指望来年1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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