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治国:中华新文明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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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治国:中华新文明的崛起-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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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在世的时候,因为教书、编著获得了一些名气,行走于列国之间叫卖他的那一套标榜仁义为本的政治思想,想要捞一个一官半职实现他的治国理想。但现实却很无情,并没有得到哪一位君主的青睐,所以始终还是没有诉诸制度的设计,也就没有像样的管理制度问世。也就是说,孔子只是提供了一大堆思想的毛坯,杂乱不堪,而且最终还没有成型,所以后世的儒生将其解释得歧异互见。这也并不奇怪。
  实际上,孔子这一套以“仁学”为主旨的治国之术恐怕很难付诸制度的设计,因为太主观了,没有标准,而且难免自以为是,又是一家之言。貌似轻松的坐而论道,若要行之于实实在在的管理就有点勉为其难。萧公权先生认为,孔子的政治思想不过是“仁治”与“从周”,两者相互为用,不可偏废。为政以德,以德治国。孔子希望治国者都是民众的道德模范,能够以身作则,做全民的表率。这在当时就行不通,诸侯之间没人理睬;后来也只是读书人做官以后标榜的口水,很快就流于虚伪。所以,孔夫子难免和柏拉图一样被人讥为堂吉珂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能化为理想的泡沫。
  民国时代,重读经典的梁启超在其所著的《先秦政治思想史》中做了如是断论:“儒家言道言政,皆植本于仁。”不过,仁这东西,作为私人道德并不好衡量;作为社会伦理与治国原则又太笼统,既然不能行之于法,光凭道德鼓吹当然无济于事。先秦之后,法家抢了儒家之先,稳坐了一段时间的宝座,原因大概就在于此。
   。。

三、老庄:清静无为之治(1)
老子和庄子的身世已经很难考证,尤其是老子。据说老子活动于公元前6世纪前后的春秋时代,熟习旧礼,做过周代守藏室的官员,被孔子请教过有关“礼”的典故,周亡以后避官隐去,过函谷关时应关令尹喜之请,著书上下篇五千余言,言道德之意而去,后不知所终。先秦典籍对此也只有零星的记述,即使像《庄子》所说的老子之死,也多半被人看做是寓言而已。东汉中,道教将其神化,奉为祖师。
  庄子也是“行而无迹,事而无传”,据说做过宋国蒙地的漆园吏,楚威王重金邀请他出为相而被拒,自认为卿相也不过是郊祭之牛,宁愿游戏于污渎之中自得其乐,也不想被国事牵累,断了做官的念头。
  与儒家想以仁政参与治国的积极理念不同,老庄显得消极无为,而且还以柔顺保身之道著称于世。孔子施教的目的不仅是个人修身立德,还要兼善天下。老子年长于孔子,身处晚周“无道”之时,诸侯列国侵夺虐杀,君主卿相掠民伤财,王族世臣篡权弑君,苛政法令多如牛毛,深感社会###的原因不在于政府制度的好坏,而是制度本身也不足为治。所以,老子倡导“无为”的治国理想,暗贬暴君苛政,认为社会制度中凡是不利于个人的东西都应当裁抑或者减少,否则就会捉刀自伤,危及政权。
  处世与治国
  老子的治国之术源自于老子的哲学,所谓“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无”即所谓道,大道之存于天地,然后道生万物,所以各人有各人的解读,歧异并存。因为老子身世模糊,后人难以体味其真实的意图,而《老子》一著微言大义,又以其文句洗练、含蓄、模棱两可,极富玄机而且几乎不可言说,类似于算命先生那样掐头去尾的谶纬之语,自然可以有多种角度的解释。历代学者各有自己的人生况味,理解也迥异。总之,既有处世之术,又有治国之道。――这两点倒毋庸置疑。
  萧公权先生认为,“常宽容于物,不削于人,可谓至极”是老子道术最简单的说明;又说濡弱谦下、宽容逊退是老学的要旨;还说天道循环,正反轮替,一言以蔽之:“反者道之动”,这是老子思想的基本原则。――实际上,这恰恰说明,老子思想的笼统与驳杂,是一言两语所难以穷尽的。从个人行事到君主执掌权柄,“勇于敢则杀”,“强梁者不得其死”,这几乎可以说是对君主暴政的一种警告,因为“天之道不争而善胜”。
  弱柔足以自全而刚强必折,个人处世固然如此;而濡弱谦下之道用之于政事,则可安内和外。另外,“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不尚贤使民不争”,奉行宽容之术,不加计较君主个人的得失,不与民众争利;而且“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也”。从处世的角度说,老子是重个人而轻社会的,貌似消极,实际上消极之中饱含积极因素,因为“反者道之动”也;从治国之术来说,如果一国之君能够如此行政,就达到了他所说的清静自然、返朴归淳境界。
  老子的濡弱谦下之道,从个人的处世之道来说,是所谓“不敢为天下先”;而从君主的立场看来,“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如果治国驭民者能够奉行老子治国之术,虚君民治,放弃专制独断与强令威迫,让天下万民各行其是,各安其生,那么国家政事简单,相安两全。
  到了战国末期,百家争鸣的结果使各学派之间的融合与渗透成了一种大势。老子的一些思想与刑名之学结合而成了黄老之学。黄老学派主张清静寡欲、养神致寿等理念,进一步引申、阐发老子的论述,认为一国之君“知秉要执本,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南面之术”。究竟是不是“南面之术”或“帝王之道”?是不是驾驭臣下、控制人民、巩固权势的权术呢?历代解读各异,见仁见智。老子本反对法令,而申不害、慎到、韩非等法家诸子既学黄老道德又主攻刑名法术,更以其权势的观点阐释、批评《道德经》,韩非就撰写过《解老》、《喻老》等篇章,从君主的角度阐发了“术治”的深意。倒是庄子仍以一贯恃才放任的态度解说老子的思想,“及放者为之,则欲绝去礼学,兼弃仁义,曰独任清虚可以为治”,老庄道家渐成一股潮流。 。 想看书来

三、老庄:清静无为之治(2)
无为无不为
  老子认为,天地万物都源于自然之道,所以教人返本,以虚无、宁一、自然为贵;其本身也有慈善、谦退、俭约、清静、质朴、寡欲等等主张,如果将其应用到国家政事之中去就是清静无为之治,所谓“清静为天下正”是也,而且“为无为则无不治”,“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在老子的想法里,君主也应该有圣人的典范,也就是道德上应该是国民的楷模。
  老子哲学如果应用到政府管理,那“无为”就是第一要义,即减少政府的功能,收缩政事的范围,最低最小就是“无为”。老子大概是觉得,天下之事,如果放任百姓自为,那就上下相安,各得其所了。如果政府动辄横加干涉,大兴土木,结果当然是劳民伤财,“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民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这就是“有为政治”的恶果。实际上,乱世之君难免暴政驭民。老子身逢乱世,深知苛政病民的政策不外乎厚敛、重刑、黩武三种,“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彩,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余”,――这是赋税过重所造成的社会贫富两极的现实;而严刑重罚最后总会带来“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的反抗;尤其是诸侯争霸,穷兵黩武就会有“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过后,必有凶年”。
  在老子看来,儒家那套仁义忠孝之德和礼乐制度之文总是于事无补,“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仁义礼节违背了自然的根本,以此救乱就是扬汤止沸。想要除去苛政暴君,只有“镇之以无名之补”,所以老子也引用先贤的语录,“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治大国若烹小鲜”,老子此语最能呈现清简政治的意境,而无为之治恐怕还不仅仅只是如此,因为政治的无为和有为都取决于君主及其政府管理,而政府又是听命于君主的,所以君主的个人私心是乱政的主因,所以老子认为,君主如果能减少一点个人的私心,那就少了苛税役民之政,政治清静,“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天下也就太平了。虽然人类都有贪多进取之心,但老子又认为,贪婪诈伪的行径,往往又都是因为人类智慧而引起的,所以君主想要实施自行无为之治,就必须“常使民无知欲”,“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这是君主的寡欲之术。“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分。和其光,同其尘”,“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这是君主驭民的弃智之说。然而,老子又强调,“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提倡最低限度的生活,摒弃人类文明的享受,如此的“无为”之治又实在是矫枉过正了。
  有学者认为,老子的无为之治,其实与欧洲近代以来放任的自由主义颇为类似,而又与无政府主义有所区别。老子的治国之道最高原则是“无为而无不为”,政治上的无为并非就是毁弃君臣之制,回到像禽兽一样无所羁绊的时代,而是合乎老子理想标准的社会,这就是无为之治。――无论是儒家主张的仁义之政还是法家的刑名之政都是“有为”之治。有为之治往往容易导致暴君苛政而使王朝覆亡,而老子心中的理想政治组织是“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人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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