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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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军-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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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民军进入南山,左宗棠命令刘明灯等部冒雪入山搜捕,周开锡派部队会同作战。
  回民军于11月下旬袭击徽县和两当,遭到四十岁的衡山人李辉武所部伏击,又折损了兵力,便掉头北进,于12月10日抵达苏家河,又于12月11日抵达唐家河。
  湘军紧追不舍,前任陕西按察使陈湜在静宁的合水河拦截。回民军东奔平凉的安国镇,已经四分五裂,不再成军。陈湜得到左宗棠保奏,因功官复原职。
  崔三和禹得彦的部队从镇番西奔柳林河。于是金积堡外援断绝,危在旦夕。刘锦棠攻打马家滩已有进展,只剩两座堡寨没有攻下。
  金积堡的部队在夜色掩护下突围,刘锦棠已预先设下埋伏等待,回民军遭到伏击,退回城堡。
  刘锦棠下令在东门增修两座壁垒,还修筑炮台,俯瞰城内。黄鼎率部逼近西门扎营。金积堡内粮食已完,人们的食物是草秸和黍子根,掺杂牛皮,甚至还吃死人。
  陕西回民军首领陈林知道大势已去,通过刘秉信请求投降,堡中的老弱妇女每天跪在濠外呼号,请求让他们活命。刘锦棠派人飞马报告左宗棠,请示如何处置。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陈林率领部属马化凤与黑清泉等男女八千多人,参见黄鼎与雷正绾,请求安抚。刘锦棠令他们交出马匹和武器,暂时发给赈济粮,让他们等候安插。
  杨昌濬在这一年正式出任浙江巡抚,左宗棠闻讯以后,自称“狂喜无似”。他说,国家得到一名百姓拥戴的大吏,值得庆贺,而他自己能够得到朋友的帮助,“何幸如之”!
  在左宗棠眼中,杨昌濬无疑是一名好官,是一位干吏,也是一个忠实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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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年,同治十年(1)
362
  湖南益阳人刘道美邀集何春台等人,在龙阳和益阳交界处的军山铺聚众拜会。
  春天到来的时候,龙阳举人陈景沧侦察到会党的活动,向巡抚刘崐告密。刘崐派出龙阳和益阳两县的兵勇前往军山铺围捕,抓到几名会众,处以极刑。还把刘道美的父亲刘家实抓去审讯,令他交出自己的儿子。
  刘道美率领会军起义,于4月份率部在舒塘一带活动。
  5月19日五鼓时分,刘道美率领一百多人,头裹红巾,袭击益阳县城,烧毁县衙,冲进监狱,救出父亲。然后奔向东关外,焚烧厘局,没收当铺财产。
  正在这时,湘军游击罗德煌率领水师炮船巡河,发现此事,便会同益阳勇丁挫败会军。
  刘道美下令放弃县城,部队转移到军山铺,稍加整顿,军势复振,又于6月1日攻进龙阳县城,烧毁巡司署及另外几处公厅。
  刘凤仪和刘际汉率领的会军在刘浃河一带响应,杀死陈景沧父子,抄没几十家巨商豪富,与刘道美所部相呼应。
  消息传到湖北荆州,官府以为是太平军大起义,连忙报告湖广总督郭柏荫。
  清廷得到了总督的奏报,却没有得到来自湖南巡抚的奏报,下诏诘问。刘崐调动部队围攻,很快就将会军镇压。
  增援贵州的湘军于4月29日稳定了丹江的局势。席宝田从年初开始,用兵三个月,平定了二百一十座苗寨,鸡讲和丹江的苗军都请求投降。丹江的苗民本来秉性温和,希望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
  席宝田于5月下旬命令所部进军凯里。
  凯里的苗军比台拱的苗民更为强大,台拱的苗军在未遭湘军的最后打击以前,一直依靠他们的援助。
  湘军攻破台拱之后,台拱的苗军余部投奔凯里,都被收留,驻扎在全洞。
  湘军于5月20日在方索坡扎营,与全洞对望。凯里阻险坚固,高峻陡峭,但是湘军已在重山峻岭中身经百战,攻破上千座村寨,都认为这两个地方也不难攻取。
  席宝田在贵州用兵已久,知道湖南已疲于给他这支部队供应军饷,打算尽快攻破凯里,撤军回家。于是他召集各部将领,多加勉励,约定第二天击败起义军,全军会餐。
  5月21日早晨,两军一起出动。苗军仗着地势险阻,严阵以待。席宝田亲自击鼓,副将们身先士卒。苗军向山下抛掷石块,击伤大批湘军将士。但湘军无人后退,直逼寨下。苗军用长矛挑刺,湘军则用火枪仰射,双方伤亡不断。
  湘军久攻不下,席宝田便令各部轮流吃饭,轮流进攻。
  席宝田所部将领唐本有正在吃饭,听说部将战死,按捺不住,放下食具,脱衣而起,奔向寨墙,猱攀而上。
  唐本有是席宝田的同乡,是后世湘军名将唐生智的祖父。但他本人在湘军中名声不大,名望在苏元春和龚继昌之下,在席宝田所部将领中处于中下层地位。但他的这一举动,成为这次战役中的一个突破点。
  唐本有冲锋时,湘军攻击部队刚刚稍微后撤,苗军放松了警惕。唐本有的出现,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唐本有登上寨墙之后,军士们呼喊着蜂拥而上。苗军惊慌失措,四下溃散,越过寨墙逃走,大批苗军摔倒,被践踏而死。
  湘军攻克了凯里,全洞的苗军跟着溃散,湘军一并攻克全洞,缴获上百方官印。湘军乘着新胜之威,用武力胁迫,收服了旁边的所有二百多座村寨,然后回师施洞。
  至此为止,湘军攻克了沅水南北两岸在乾隆时期所设的六座厅城。席宝田下令进军麻哈,平定黄平。曾纪凤与总兵邓千胜率部攻占麻哈,俘虏杨阿宝,晋升道员。
  至此为止,湘军对苗民起义军的作战大致完成。
  席宝田染上瘴病,中风瘫痪,湖南巡抚借着他的名声统领诸位将领,没有将他撤换。
  苗军首领张秀眉于6月6日逃往雷公山,部署防御。
  湘军于6月12日逼近雷公山,于6月14日攻克雷公山前寨,于6月15日攻克下寨。
  湘军攻下十二座苗寨,分兵攻打周边的村寨,全部攻克,湘军再向西进。
  苗军与9月份收集残部,企图袭击雷公山,被湘军拦截击退。苗军调集全部兵力保卫黄茅。
  龚继昌的部队于11月份开到黄茅,攻破十三座要隘村寨,然后直攻黄茅。苗军守卫一昼夜,终于不支,弃寨而逃。湘军缴获苗军的囤粮供给部队。张秀眉的势力进一步受挫。

1871年,同治十年(2)
清廷老是听到有人奏报哥老会在湖南闹事,命令总督李瀚章渡湖处置。李瀚章将湖南巡抚刘崐罢免,让王文韶继任,上奏请设保甲局,然后返回驻地。清廷命总督审理刘崐一案。
  随着刘崐获罪下台,对席宝田的非议越来越多,因为席宝田一直受到他的庇护。新任巡抚王文韶催促增援贵州的湘军尽快消灭苗军。龚继昌和戈鉴进军雷山以北,攻破三座村寨,并将周边村寨全部攻克。然后挥师进攻报德,攻克七座村寨,再进军朗德。
  连日雨雪,岩石上都结了一层冰,湘军仰攻,十分艰苦。龚继昌招募敢死队,攀缘峭壁而下,苏元章率部绕到后岭,发起突袭,苗军惊慌溃散,大批战士坠岩身亡。湘军乘胜东进,攻下台江革东的乌溜等二十多座村寨,苗军的精锐或者被杀,或者被俘。
  363
  新年刚到时,马化龙见陈林等人已经投降,便通过陈林求告刘锦棠,请他撤除对马家滩的包围。刘锦棠同意,责成马家滩的回民军交出马匹武器。
  湘军开进堡内,只见回民都挖了地洞作为居所,用死马、毡絮和器物堵塞缺口,抵御枪炮。精壮战士不过几百名,然而都是体无完肤了。
  1月5日,王洪堡也向湘军投降,刘锦棠令其中的居民返回故居。
  刘锦棠的这些举措,打消了马化龙的一些疑虑,认为接受安抚不会丢掉性命。于是,他于1月6日造访刘锦棠的大营,伏地请罪,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得部属活命。刘锦棠下令打开营门,放他进来,派使者飞马驰告黄鼎、雷正绾和金运昌等人,商议如何处置。
  湘军将士们都认为马化龙反复无常,打算把他捆起来,处以磔刑。刘锦棠不许。他让军士们把马化龙安置在旁边的营帐里,派军官守卫,令他交出马匹武器,毁掉堡墙,并招抚王家疃等回民堡寨,让他们以实际行动自赎。
  自从陈林所部接受安抚以来,陕西回民闻风而动,纷至沓来,湘军接收投降的男女一万一千多名。左宗棠下令将他们解送到平凉,等候安插。又派陈湜赶赴金积堡,与刘锦棠等人筹划安抚事宜。
  左宗棠上奏说,西部边陲###,至今已有九年。关陇一带的回民,都按照金积堡的意思行事,马化龙的智谋和勇猛,实在非同寻常。这个人若非到了穷途末路,必不会轻易冒险求生。现在他既只身前来投案,并非诱惑而来,听凭官府处置,因而将他处死,算不上勇武。
  左宗棠说,他此前曾在平凉县大岔沟和邢家沟北原安插了几千名陕西回民,发给赈济粮。其他地方,虽然有很多荒绝的地亩,但不成片段。平凉是进入甘肃的大道,位于关陇中部,北达宁夏,南通秦州与凤州,东连泾州、原州、邠州和宁州,西通金城与湟中,形势最为重要,不宜多安置回民。但平凉与华亭交界处的化平川,宽六七里,长三十多里,有三百多孔窑洞,还有破屋,土地肥沃,泉水甘甜,人迹断绝,可安插一万多人口。近来从已经安抚的回民中挑选出一百多名精壮者,携带粮食前往,稍加修葺,等各路回民送到后,就可以量地安居,发给赈济粮、种籽、牛驴和农具,督促他们耕种。所有建置、经界、规制和禁令,以后随时奏告。、
  清廷下旨批准。、
  马化龙于2月上旬又派使者召唤部属何生洲等人返回金积堡,他的儿子马耀邦交出四尊车辆大铜炮,四尊九节藜炮,二十八尊威远炮,二十尊劈山炮,二百八十杆洋枪,一千零三十杆鸟枪,二百九十三杆抬枪,二千四百十三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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