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娇 秦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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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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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烬之朗然一笑,说道:“褚二哥的苦衷我明白,也绝无怪罪之意,只是双头堡几番沉浮,一旦风燎开战,始终率先倾覆,原因何在?无非是白刃相向,你死我活之下,若不为友,便是为敌,绝无居中之项可选。褚二哥此番已尝过味道,一边要替老燎王复仇,一边要救至亲之人,皆是不容有失,势必抵死相拼,战场既选在此处,双头堡又如何置身事外?纵然侥幸让你们逃过这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们又避得过几多?”

  褚天养怔愣半晌,颓然叹道:“兄弟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只是……”

  “有一个消息,褚二哥或许还不知道。”李烬之不待他说完便径自打断,“不止米狐尝已然被擒,米狐哲也已落入我们掌中。”

  褚天养浑身一震,霍然抬头盯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褚二哥。”李烬之微微一笑,转身向营地行去,“这是一铺之赌,牌已上桌,一旦揭开,不是全赢,便是全输,该是时候下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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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五十八章 内忧(中)
  第二日午间到达柴塔窝子,远远见得炊烟袅袅,李烬之便知昨夜那番话起了效用。穿过一片灌木丛,便见到一圈低矮小丘环绕间一片不算广阔的窝地上,密密麻麻布着数百顶牧帐,人烟攘攘,牛马成群,几乎塞满了每一分空地,竟是十分热闹。各色人等相杂,服色装扮各异,不知来自多少族群。在颇嫌拥挤的窝地内,人人皆忙忙碌碌地各行其是,或是洗晒,或是炊煮,或是伺弄牲畜,甚至在中央以板车相连,开出个小小集市。一切忙而不乱,井井有条,男女老幼也皆语笑如常,浑不似刚经历过长途迁徙,显然早已对奔波辗转、居无定所的生活习以为常。

  一入窝地,便见数骑人马迎了上来,当先之人与褚天养形貌相似,皆是身材魁伟,方面阔额,袒露的胸口烙着个马蹄印记,一望而知是褚天生。他一眼见到褚天养,顾不得招呼旁人,策马直冲过去,到得跟前身形一纵,轻巧地翻下马背。褚天养也一跃而下,与他撞个满怀,彼此用力拍打着背脊。好半晌两人才分开,褚天养拉过褚天生,指着李烬之等道:“大哥,这几位便是救我出来的杨家兄弟。”

  褚天生立刻单膝跪地,负手欠身,慨然道:“大恩不言谢,我兄弟的命,今后便交待给诸位了!”

  杨守律等忙下马扶他起来,彼此客套一番。褚天生兴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很快便与众人称兄道弟地熟络起来。褚天养一面跟着招呼,一面间中离开与前来道喜的一班兄弟说笑哄闹,时不时询问几句别后情形。李烬之暗中留意,很快摸清褚天生性情鲁直,不拘小节,而表面粗豪,内里精细的褚天养才是这伙人中真正的决策者。

  双头堡众人皆兴高采烈,很快抬出奶酒牛羊招呼杨守律一行。正席地而坐吃得高兴,忽见一名骑士远远奔来,附在褚天生耳边说了两句。褚天生面色一变,重重一掷手中酒杯,厉声道:“欺人太甚!狐子追过来了!”

  褚天养一惊,低呼:“这么快?到哪里了?”

  探子回道:“大军约摸离这儿二十里,在虎爪坡那儿扎了营,只派了十来人马朝这儿来了。”

  褚天养面色稍缓,透出一口气道:“未直接攻来,应当还有转圜。”

  “还转个屁!”褚天生怒骂,“我哥俩在狐子面前还不够低声下气?上回非要扣下你我便想翻脸,被你拦下。好吧,说好裴节插手便放人,结果三催四请地就是不放,还转头要挟。如今你凭自己本事出来了,他们还想怎的?!真当我姓褚的刀头不见血么!”

  李烬之立刻道:“褚老大说得好,狐子什么做派,天下谁不知道,平江沿岸原本多少部族,都一个个被他们吞了。双头堡几起几落,受尽欺辱,原该给他们些颜色瞧瞧,叫他们知道,平江以北并非只他狐子一家!褚老大若有心一振威风,我们自当鼎力相助。”

  褚天生大笑起来,兴奋地拍拍他肩膀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李烬之欠身一礼,答道:“我姓宁,是融东宋将军麾下。”

  褚天养神色复杂地盯着他,沉声问道:“宁兄弟,宋将军的援兵大约几时能到?”

  李烬之毫不迟疑地答道:“援兵已在路上,先锋营三两日内便到,主力不出十日也必定赶到。”

  褚天生一跃而起,挥着腰刀道:“好,既然有宋将军做靠山,我们也不必再同这帮狐子磨叽,这就出去杀个痛快,出了这口陈年鸟气!”

  边上诸名大汉皆高呼着响应,褚天养瞧他们一副立刻便要出去拼命地架势,忙拦阻道:“大哥,这事鲁莽不得,得妥善计议。”回头问那探子道,“狐子来了多少人?”

  “约摸有四五千,乌压压一片,还有……”探子吞口唾沫,眼中有些惊惶之色,“我一路回来,见到好几拨狼往虎爪坡跑。”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齐声低呼道:“贺狐氏!”

  李烬之也大觉意外,讶道:“四五千?四五千之众行军速度绝无如此之快,这拨人不是从双头堡追来,只怕本就在这附近。”

  杨守律点头道:“双头堡那儿的应当是东漠米狐尝麾下,至于这拨,既然有贺狐氏在,应当是西漠米狐哲的人。看来老燎王一死,他们倒是联手了。”

  褚天生等人听得燎兵如此势众,又有狼群助战,先前还跃跃欲试,此时皆沉下脸默不作声。

  褚天养面色凝重,沉吟片刻,一挥手,粗声道:“大哥,兄弟们不怕死,可不能白死。狐子若真刀真枪同咱们拼,咱们就算以一当十,又怕他个鸟!可那帮没种的定是先让狼崽子上,咱们连箭也没有几支,马也上不得阵,拿人命去同畜生拼,不值!依我瞧,他们既派了人来,自然还是想谈,不妨先应付着,敷衍几日,待宋将军大军一到,内外夹攻,那时候才让狐子认得谁是爷爷谁是孙子!”

  褚天生与杨守律皆点了头,李烬之心知褚天养虽有所动摇,却毕竟尚未下定决心对抗燎人,知道急不得,也便点头道:“也好,咱们先瞧瞧狐子说些什么。”

  众人商议一阵,匆匆往褚天生所居大帐行去。刚到帐外,褚天养忽停下脚步道:“九爷与宁兄弟还是不宜露面,免得狐子猜到咱们有援兵,坏了计划。”

  杨守律见李烬之点头,便也应下,带着杨家子弟到边上一顶小帐内等候。

  片刻后便有哨兵禀报燎使求见,褚天生与褚天养起身到帐口迎接,一眼认出领头那名身材高挑、浓眉大眼的英气女子正是米狐兰,不由暗吃一惊,迎上前生硬地欠一欠身道:“什么风把三姑娘吹到这犄角旮旯地来了?”

  米狐兰面色有些憔悴,也不打招呼,径自入帐坐下,冷着脸道:“褚老大,我不同你废话,把秋往事交出来,我记你一次情。”

  褚天生一怔,与褚天养对视一眼,摸着头笑道:“这话从何说起?秋往事?擒了大殿下那个秋往事?她不是上凤陵了么?三姑娘怎么……”

  米狐兰不耐烦地抬手打断,冷冷道:“今日我定要带走秋往事,你若不交,我无非率兵平了这儿,一寸寸翻罢了。”

  褚天生见她说得蛮横,也不由来了火,不等褚天养拦阻,便环起胳膊大喇喇道:“老子若见到秋往事,早跟着她踹了狐子老窝,用得着在这儿瞧你这小娘们脸色?老子明白告诉你,人不在这儿,你不信,只管自己出去刨了这地儿,瞧能不能刨出她一根骨头!”

  米狐兰见他神情激愤,不似作为,也不由怔了怔,旋即又脸一沉,望向褚天养道:“不是她,你怎么出来的?营里人说你的镣铐不是劈断,而是开了锁,唯一的钥匙好好地没动,不是自在法,谁有本事弄开那铐子?”

  褚天养正编着话,褚天生已冷笑道:“自在法又怎的?天下也未必只有秋往事懂自在法。”

  米狐兰心下一动,挑眉道:“唔,看来秋往事没亲自出马,来的是杨家人。都一样,人在哪儿?交出来咱们彼此都好说话!”

  褚天生心知失言,吱唔着瞟向弟弟。褚天养暗暗叹气,心念疾转,说道:“三姑娘,说老实话,凭我褚老二这点能耐,若说能独自脱身,姑娘信,我自个儿也难信。那晚确实有人助我,只是那人黑衣蒙面,一声不出地溜进帐,不知怎地一弄就开了锁,把我送到营边便又掉头往双头堡那头去了,我至今不知他是什么人,只是瞧身形是个男子,应当不是三姑娘找的秋往事。”

  米狐兰听他说得似模似样,一时也疑惑起来,想了想,点点头道:“好,我便信了两位。”

  褚天生神色一松,正欲说两句场面话,却见她面露悲愤之色,握着拳道:“只是我父王遇刺,杨家与秋往事皆是主谋!我做女儿的,必要查个清楚,也好向父王在天之灵与诸位族老交待。既然人不在这儿,褚老大想必不介意让我搜一搜,也免得日后再来叨扰。”

  褚天生面色一变,眯起眼道:“三姑娘,你要我们退出双头堡,我们退了;你要老二留下为质,他留了;你要我们不插手,我们没插。做到这一步,无非念着老燎王死者为大,给他个面子,也算够意思了。如今你还想无缘无故要围就围要搜就搜,真当我姓褚的是你自家养的骚狐崽子?说句不中听的,老燎王遇刺,与我双头堡何干?姑娘若真要做孝女,便明刀明枪打上凤陵城,打到容王府去,跑到这儿来以大欺小,就算杀绝了我们,只怕老燎王在天上也未必觉得光彩!”

  米狐兰霍然立起,胸口起伏,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半晌方勉强平了气息,冷冷道:“褚老大,我也明白告诉你,风狗既然到了这地界,我不管得罪谁,绝地三尺也挖他们出来!这儿周围出路已被狼群堵死,我的人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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