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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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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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灵听着,点头笑起来:“也是啊!”

    而慕容半岑则沉默不语。

    晚上的时候,画楼看到他把那养着五彩燕鱼的鱼缸重新刷了一遍,干净透明,还学着画楼的样子,在鱼缸里添了几颗雨花石作为点缀,又从大鱼缸里拔了塑料水藻装饰。

    五彩燕鱼原本就灼目艳,如此一装扮,鱼缸顿时熠熠生辉。

    慕容半岑望着那鱼缸,露出清浅却羞赧的笑容。

    看着他忙,画楼怕他尴尬,什么都不问,只当瞧不见。

    回到主卧,她关了灯躺下,脑海中便浮现慕容半岑那兴奋模样。他好似对高平莎有懵懂的好感,那么高平莎呢?

    她是把慕容半岑当成普通朋友,还是像慕容半岑那样情愫暗许?

    高家是权贵人家。倘若是前朝,高岩山的官位算得上封疆大吏;而高夫人娘家秦家又是显赫一方的巨富,秦家老爷子曾经是一方当权者,南边水军官员多是他的老部下。

    不论白云归的关系,单单说家世,慕容家配高家有些高攀。

    倘若今日高家看着白云归的地位,愿意同慕容家结亲,可高平莎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将来白云归归隐或者下野,慕容半岑便是自取其辱,在高小姐面前没有体面。

    若是这样,早些点醒慕容半岑,免得他越陷越深。

    可看着他如今这兴奋劲,画楼又不忍心。

    思量着,便睡熟了。

    睡梦中居然见到了白云归。那是木棉花遍地樱红的季节,金色夕照下,他眼底有璀璨碎芒,拉着她的手在木棉树下散步,火焰般怒放盛开的木棉似血色嫁衣,将两人背影染得喜气华丽。

    木棉花是英雄之花,白云归还在她耳边低喃着。

    次日醒来,画楼伏在客房乳白色栏杆上,望着官邸门前那一整排的木棉虬枝愣神。

    离花期还有一个多月,光颓虬枝在清晨白雾里舒展着。

    想起去年木棉花开,她心中所想所念,是如何离开即将倒霉的白云归;而今年,她心中盘算的,却是慕容家众人来了,她如何安置他们的住处;如何接待白云归器重下属的亲眷,如何办好他妹妹的婚礼……
 
    想得更多的,是他在木棉花凋零之前,能不能回到俞州……

    画楼深吸一口气,清晨微凉的空气缓缓送入肺里,人精神不少。她望着铺满庭院的朝霞,唇角有了愉悦的弧度。

    画楼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下定决心在他身边把日子过好。等她醒悟过来的时候,自己早已有了这般的打算。

    那个男人不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甚至可能不是这世上最疼爱他的,却是让她最踏实,最安心的。

    白云灵喊她:“大嫂,你不冷啊?”

    画楼笑了笑,才起身下楼梳妆。

    官邸的三个人全部精心打扮一番,上午九点,高夫人携了一家子女眷便登门。

    她的两个儿媳妇穿了一模一样的旗袍和坎肩,似双生子;高夫人则是貂皮大风衣,风衣里穿了件宝蓝色绣凤凰纹粤绣旗袍,雍容华贵,笑容某婉;高平莎则是雪色狐皮坎肩,粉色绣雪莲纹苏绣旗袍,足蹬软皮快靴,模样妩媚又清纯,十分讨人喜欢。

    看到慕容半岑一袭咖啡色格子西装,黑色皮鞋,风流妍态里透出几分谲艳,高平莎脸色微红,清湛眼眸微微躲闪。

    高家两位少奶奶瞧着,顿时抿唇偷笑。

    高夫人也笑起来,和蔼温柔,没有半丝不快。

    画楼松了口气。
 


第二百二十五节 试探
 
    不管将来会如何,在高平莎表露出她对慕容半岑的好感时,高家众人没有忧心忡忡,而是面露溺爱神色,或许是宠溺高平莎,其中也掺杂着对慕容半岑的不反感吧?

  两位少奶奶抿唇偷笑,带着调侃小姑子的味道,而不是惊讶,至少说明高家知道这件事。

  十四五岁订婚很常见,十四五岁成亲在内城更是常事。

  慕容画楼便是十五岁的时候嫁给白云归的。

  所以说,十四五岁的姑娘,算是到了适婚年纪。

  适婚年纪的闺女对同龄男子表示明显好感,作为家长倘若不看好这段姻缘,会想法设法阻止两个孩子来往,更加不会用宠溺的态度暗示孩子可以继续这段感情。

  高家私下里肯定是议论过的,对慕容半岑也是满意的。

  那么,高家满意的,到底是白云归的小舅子还是慕容家的少爷?

  画楼想到这里,自己心里暗暗失笑。

  人总是贪心的。

  一开始她所求的,是高平莎对慕容半岑的爱慕态度,免得弟弟一腔情愫付东流;等到确定了高平莎的小女儿情怀,却又奢望高家不是仅仅看中白云归的地位,而是看中慕容半岑。

  她好似有些得寸进尺。

  一个人出身是无法选择的。

  高岩山如今风光,可他的出身还不如慕容半岑。

  倘若高家眼皮浅,非要论出身,画楼又能如何?

  慕容家在慕容半承手上弄得有些狼狈,可在霖城却也是曾经的第一大户,高家真的清楚情况吗?或许在他们眼里,慕容家是内城的世家望族呢。

  只得慢慢试探高夫人的态度。

  女佣上了茶,白云灵便说要打牌,态度很积极。

  高夫人微微一笑。她很喜欢打麻将,在牌桌上她比较擅长控制气氛。每个人对自己擅长之事都有更多的兴趣,也更加有把握。

  画楼牌技不精,在霖城的时候过的是绣花弹琴的古式生活,她对打麻将的熟练程度仅仅停留在认得清牌,熟悉基本的规则,说到算计,她就露怯了。

  她也直言不讳,说自己不会。

  高大少奶奶高莫氏便柔柔笑了:“夫人,我牌技也不好,咱们凑一方。”

  画楼着实不想,便道:“不如我坐在夫人身边,学学夫人的牌技。上次夫人走后,灵儿连夸夫人牌技好。”

  见画楼把话题引到这上面,白云灵连忙接口道:“是啊,夫人牌技真好。”

  高夫人呵呵笑起来,谦虚道:“差强人意。”然后让画楼坐到自己身边,两人一席,又跟画楼和白云灵解释道,“我娘家生意里有赌场,后来去了香港,有间俱乐部是嫂子自己经营的,招待些贵妇。我在家无事,便经常去混迹,学了些。”

  白云灵和画楼目露惊讶。

  高二少奶奶比高大少奶奶活泼些,笑道:“也是妈聪慧。舅**赌场我和大嫂没事的时候也去玩,这么些年,牌技还是不好……”

  白云灵连忙道:“不会你们比我好多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趣事。香港还有专门接待女眷的赌场啊?”

  “香港就是这样,你若是觉得有趣,是真的有趣;你若是觉得荒唐,也着实荒唐。”高夫人笑道。

  画楼和白云灵也笑起来。

  慕容半岑带了高平莎去花厅和后院玩,女佣跟着他们,画楼等人便安心摸牌。

  大家打牌也不急,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悠闲出牌。

  白云灵屡次问香港的趣事,惹得高二少奶奶直笑:“六小姐,你要是没事,跟我们去香港玩可好?我和大嫂在家里也是四处玩,到时我们带着你,保证你都不想回来了。”

  高大少奶奶便故作微嗔:“胡说八道,六小姐又不是咱们,习惯了东逛西逛,不成体统”

  画楼对高夫人笑道:“您这两位少奶奶感情真好,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高夫人面露慈爱得色。谁不希望儿媳妇间和睦?妯娌和睦,家宅便和睦。

  两位少奶奶只是抿唇笑。

  白云灵也觉得她们妯娌的确感情好。这种好,不是表面上的亲热,而是从言行里透出些许嬉笑怒骂的亲昵,她瞧着会心一笑,道:“其实我也爱玩。以前在英国念书的时候,疯疯癫癫的。要是有空,我真想去香港玩玩,我有个要好的朋友现在便在香港做生意……”

  一听这话,两位少奶奶都顾不上手里的牌。

  高二少奶奶说:“你也是英国念书的?大哥大嫂,我还有晚钟,我们都是从英国念书回来的。”晚钟是高家二少爷的名讳。
 
  高大少奶奶则说:“做生意的朋友?才去香港的吗?不会是李方景吧?他好像就是俞州人……”

  两边的话题白云灵都敢兴趣,一会儿说真的吗,你们也都是从英国念书回来?一会儿又说正是李方景,还有唐婉儿等等,手上的牌都不顾了。

  高夫人便停下来等她们。

  画楼则咳了咳:“等你度蜜月的时候,从香港出发去南洋玩一圈再回来,到时细细说这些事。现在先打牌好不好?你不是还想跟夫人学牌技?”

  便这样顺口帮白云灵的想法说了出来。

  白云灵顿时羞红了脸,却掩饰不住向往神色,咬唇嗔视画楼一眼,打了一张九万。

  高夫人正好胡九万。可是她扫视桌上一圈,却打了一张三筒,然后牌局继续下去。

  没过多久,高夫人自己摸了一张九万。

  画楼不免赞赏看了她一眼。

  高夫人明白她的意思,柔婉笑了笑,低声道:“回头告诉您诀窍……”

  众人听不懂,画楼笑起来:“我太笨,您告诉我我也学不会。我家小姑子倒是喜欢得紧,又打得半吊子,回头您指导她几句。”

  白云灵便明白是什么诀窍了,连忙把自己想跟高夫人学一招半式的想法诚恳说了。

  高夫人忙道好。

  几局下来,几乎是平局,大家都不输钱。

  吃了午饭,高夫人便接着桌上的牌,跟白云灵细细说其中的很多窍门,连她的两个儿媳妇听着也眼睛直溜溜的转。

  一个故意抱怨说:“妈平时都不教我们,要是我们学会了,能赢不少钱……”

  一个则感叹说:“原来这中间有这么多窍门啊?”

  白云灵一双墨色眼眸亮晶晶的,不住点头。

  只有画楼听得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谓。

  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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