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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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相公-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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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自诩是正人君子,要玩城府他也是不输人,耍耍诡计能得逞他何需谦让。

他是开明达理的人,绝不会放著现成的好处不去用,老爹苦心隐埋的身份是不想被揭穿,不然他何必装疯卖傻地当个闲人,以其身手来看必是武林中高人。

拿人钱财就无法理直气壮。“算你狠,我把这张破床留给你,别想去烦我家闺女。”

“老爹客气我就好商量,明儿个打壶白乾向你赔罪。”他的态度明摆著送客。

“最好是多只烧鸡和三斤卤牛肉。”酒肉是知己,千杯不嫌少。

“没问题,你老等著享受。”多好收买。他暗笑著。

殊不知得意容易大意。

张老爹走到房门口,忽而朝他冷戾的一笑,“我还是看你不顺眼。”

一说完,他快如闪电的来到他身前揍了他一拳,正中美目璨兮的左眼,随即张狂的扬长而去。

“噢!要命,这下我真的见不得人了。”苦笑著,玉浮尘不敢用力去揉散一团淤青。

头一低,他瞧见自己的右手出现不寻常的细纹,眼睛一眯连忙看个仔细——

蓦然,他低笑出声。

好个曲喵喵,你连我都不放过,非要我破了戒不可,真服了你的胆大妄为,这种事也敢逆天。

她是怎麽办到的?

手上姻缘线正在嘲笑他的百虑一失,孤寡之人亦有良缘。

幸或不幸?

新月缠绵041扬州三奇花外传——人间奇侠之二《绝艳相公》寄秋mingming扫描Future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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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怎麽过了好些天还黑著一张脸见不得人呢?该不会做了什麽丧尽天良的缺德事怕人围杀吧!”

听听,多幸灾乐祸的声音,连听了几天玉浮尘耳朵都快长茧了,人老了口才也跟著变得翻不出新花样,老是嘲笑他那一张不得不遮丑的脸不烦吗?

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是值得尊重,可是有些为老不尊的坏心肝老头实在令人咬著牙根恨。

不提趁夜使阴招揍黑他迷人眼那件事,光是正大光明找碴的次数就不胜枚举,简直将他这个风流侠士当奴仆使唤,一天到晚只听见老人的吆喝不停。

所谓风流可不是到处留情伤女人心,而是气度风流,泱泱胸怀,绝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只是人的容忍有限,一下子叫他去清茅坑,一下子要他拿厕纸,这会儿上屋顶补小小的破瓦,那会儿喊他没柴烧,先劈个三、五百斤再说。

张家说大不小,三合院式的小房子甚至没他住的杏花院一半大,可怎知一发落起事来是没完没了,庭院的土没踩烂了倒是稀奇。

懒得再理张老爹的玉浮尘飞上枝干一坐,浓密的枝叶正好遮蔽他一人,由上往下望是人影两、三道,似乎挺忙的。

偷得浮生半日闲,他悠哉地数著天上白云,耳边是不耐烦的叫唤声,先眯一下养养神也好,省得做牛做马还遭人嫌。

才刚打了个盹,栖身的树干忽然摇得厉害,一个不稳身落地,一双开了口的破鞋就在他眼前。

“老爹,你酒虫又犯了不成。”唉!瞧他横眉竖眼的,八成没好事。

“混小子,你以为躲在树上我就找不著人吗?尽管作你的春秋大梦。”胸一挺,张老爹哈哈大笑三声。

他无奈地叹口气。“是尿拉不出来要我买十斤巴豆,还是鱼刺梗了喉得磨把刀切喉取刺?”

“这麽恶毒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想害死我老头子好占我家闺女的便宜是吧!”才不会如他愿,他至少活到一百二。

“老爹别三两糖硬要加一碗醋,你家闺女养大了难道不许人?”酸酸甜甜留著腌梅子。

“饭少吃事多做,反正没你的份。”他绝不会把闺女嫁给一个“女人”。

“为什麽不能是我?老爹的偏见可是会害了果儿妹妹。”他做的事还不够多吗?

洒扫庭院,清理门户,灶里烧水抓耗子,拉拉杂杂的琐事不全由他包办了。

张老爹的嘴巴一歪,手往後腰扠。“不男不女一脸下流相,谁家的闺女跟了你都是一生泪,哭瞎了双眼没人探问。”

“老爹,口德二字你大概没听过,要不要晚辈为你刺在脸上,晨夕照镜好反省。”软柿子都会被他气硬。

又拿他的皮相作文章,说过多少次长相是拜爹娘所赐,并非刻意生得如此美丽,他要不痛快大可去地府找他爹娘理论,与他无关。

“哼!你的功夫是不错,但是想找老头子麻烦还差得远。屋子後头的衣服去洗一洗,趁著太阳正大好晾乾。”

洗衣服?他真当他是妇人呀!“老人家多少要活络活络筋骨,不做事光会使唤人老得快。”

“少顶嘴,快去做好事,门前的沟渠也该通一通了,免得老是塞住了水路。”

“我……”眼角瞄到一道倩影。

张老爹不等他说完,笑咪咪地兀自走近似要出门的女儿。

“丫头,要上街呀!”

“嗯,爹有事吗?”张果儿瞧了瞧在爹背後做出疲累动作的“杂工”。

“没事、没事,你要去买什麽,我叫树头去帮你提。”美人上街总是不安全。

“不用了,符纸刚用完,我上东街兜一圈就回来,让树头专心的修学问。”面对亲人,她的态度少了一分距离,感觉亲近了许多。

“你要到东街?!”嗓门颇大,张老爹的表情是不赞同。“王婆哪儿没符纸了吗?”

“王婆婆的孙女生小娃娃,她下乡去探视小曾外孙。”这是件喜事,怎麽爹反而皱起眉头?

“几时回来?”早不去晚不去,偏挑他闺女出门的当头,真是太不会做人了。

一脸迷惑的张果儿有丝不解。“大概待个十天、半个月吧!爹怎麽忽然关心起王婆婆?”

“我……呃,这个……”他才不管那死老太婆的死活,他担心的是她。

赵家的败家子为人卑鄙又好色,见著了稍有姿色的姑娘,不是强掳为妾就是污了人家清白再抛弃,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性和他连娶了二十七个小妾的知府爹同一德行,不知蹂躏了多少好人家的闺女。

三个月前这赵金鼎听跑堂的夥计说,他家的闺女是如何的美如水莲,隔日一大清早带了一堆手下来看个分明。

这一瞧可不得了,马上就差媒人上门来说亲,聘金、礼金一并送上,还撂下话七天後来迎娶,要他们准备准备好嫁女儿。

那天女儿刚好不在家,他一火大抄起扁担使起打野狗的功夫,三两下连人带聘礼地赶出去,他们家穷得有骨气,绝不嫁女儿与人为妾,而且还是第十二小妾。

本以为风波到此结束,没想到不一会赵金鼎便亲自带人来,扬言要女儿入他赵家门。

在抢不到人的情况下他才悻悻然离开,放话他一定得到果儿才肯罢休,之後几度在路上调戏上街买杂货的女儿,动手动脚的目无法纪。

女儿虽然都未对他提起,但是街坊邻居可就看不下去跑来告诉他,要他们小心点,最好大门深锁,避不见人。

他气不过挑了个夜里找上知府衙门,抓起那赵家混帐狠揍了一顿,扭断他三根手筋要他安份些,别想玩弄人家的闺女,否则下回就阉他的子孙根,後半辈子休想风流快活。

那一夜的警告是生了效,不到三天就见赵家马车送走败家子,表面上说得好听是北上访友,其实是养伤兼落荒而逃。

今儿个朱家大娘来通报,赵金鼎风风光光的骑著大马由城门口入城,身边眼著几个满脸横向的武林人物,看来是找了帮手助阵,扬州城又要不平静了。

调侃的声音蓦然响起,“老爹是瞧上王家婆婆,一个是寡妇,一个是鳏夫,凑和著相扶持老来为伴。”

“死小子、死小子,王婆都快七十了,你还寻人家开心,不怕天打雷劈呀!”当他娘都绰绰有馀。

“我是为你老人家著想,有个伴才不会老想著坏人姻缘。”玉浮尘俐落的一闪,避开飞来的破草鞋。

年纪一大把还浮浮躁躁的,没个长辈样。

“你给我闭嘴,家里养头狼,外头有头虎,全都是张著嘴要噬人。”乾脆放出去互咬一通。

他面上带著皮皮的笑,眼底精光微敛,“噬人的虎没人管吧?”

“谁管得了,恶虎又凶又残见美色就咬,不怕死就去试试。”张老爹怂恿他去送死,少一个烦恼少一份操心。

“地方官呢?”扬州可是大城,怎能纵容恶霸滋事扰民。

“地方官是他的爹,你说该由谁来管?”指望你吗?他用轻蔑的眼神一睨。

好奸诈的老头,设计我。“果儿妹妹好辛苦哦!不如我陪她上街,顺便为她撑伞遮阳。”

“我不……”张果儿万般无奈地瞟著他打好的顶上油伞,话不及人家动作快。

“叫果儿姑娘,别坏了我家闺女的名声。”这小子倒是贼得很,见风就转舵的献殷勤。

“是、是,老爹,我一定把你的话当金科玉律谨记在心。”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哪会不知分寸。

关起门闹著玩无伤大雅,到了外头多少要顾著姑娘家的闺誉,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用不著老爹他特意叮咛,人情世故他可懂得比果儿妹妹多,何时该收何时该放他拿捏得宜,绝不会叫外人多生是非。

“爹,我不必人跟著……”大白天打伞不奇怪吗?他不觉得多此一举。

“丫头听话,带个奴才出门比较威风。”和善的面容转向玉浮尘口气大恶。“你给我听清楚了,好好的照顾我家闺女,少一根头发拿你来喂王八。”

差那麽多,翻脸像翻书。“好大的一只王八呀!想必养三千年都成妖了。”

他暗暗讽刺张老爹是一只千年老乌龟。

“你……”他又想打人了。

玉浮尘笑笑扶著佳人的手肘往外走,十足的奴才相。“张老爷,我送小姐出门喏!”

“离远些、离远些,别靠我女儿那麽近,你这个死兔崽子没听见是不是?”张老爹在後头直跳脚地哇哇大叫。

是没听见呀!谁管你老头子的疯言疯语,我高兴就好,到了外面你就奈何不了我了。

渐行渐远的两人往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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