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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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御用-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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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都傻了。
赵桓夕见他呆愣愣的模样,深感欣慰,道:“钟大人,感觉好些了么?还有些晕?送佛送到西,再让你醒醒!”
说罢,一身粗体胖的妇人走上前来,伸手就给了钟离几个嘴巴子,钟离只觉一阵头昏眼花,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千年老龙的脸,就这么被不知哪儿来的村妇给糟蹋了!这贬低人糟蹋人的法子真是高水准高智商,这晋王爷赵桓夕的整人方法真是高啊,这脑子真是够用啊。
村妇打得正兴起,又往手上抹了些猪油,好打得更痛快些,钟离赶紧伸手握住村妇的手,诚恳地道:“大婶,累了吧?累了歇歇!”
一双疼得水汪汪的美眸看着村妇,通红的脸颊上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妇人的脸刷的热了,羞涩地别过头去。
赵桓夕看着他这副不要脸的模样,真想在他脸上划两刀,看看他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钟离站起来,又扑到赵桓夕面前,“快点兵,皇上有难!”
赵桓夕马上敛起颜色,露出严肃的表情,“怎么回事?”
钟离眨了下眼睛,意识到如果告诉他自己带皇帝出宫,可能钟离这条小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皇上……丢了。”钟离言简意赅地说。
赵桓夕一对秀眉横飞入鬓,好看的眸子瞪成了个杏子大小,“你这祸害!你把皇兄带出宫了?你……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啊?你、你、你……”赵桓夕气得大呼小叫语无伦次,最后你了半天接道:“你简直气死我了!”
钟离低着头,一脸心虚的模样。
赵桓夕怒哼一声,撂下一句话,“回来收拾你!”接着冲出府去。
钟离浑身湿答答的,夜风袭来,后脊一阵发冷,也顾不得这么多,随便抹了一把脸便跟着赵桓夕冲了出去。
宵禁之后,全城戒严,官兵军马穿行在静谧的京城中,星河横在头顶,橙黄色的下弦月神秘安静。
晋王爷赵桓夕骑着高头大马,竖着俊眉面目冷峻,不怒自威。身侧一匹矮腿马上赫然乘着仿佛刚从汤里捞出来的钟离。
“停,停!”钟离喊道,“皇上就是在这里不见的。”街上炮竹燃过的残渣还留在地上没人清扫,与刚才不同的是方才热闹喧哗的人群早已不在。
赵桓夕招来一人,“这旁边都是些什么地方?”
那人答道:“皇城在北边。从这儿向西走是帽儿街,有些个赌坊;东边是岚洞池,南边是……是烟花胡同。”
赵桓夕朝钟离瞟了一瞟,像是在怀疑钟离是不是把皇帝带到烟街柳巷去了。
钟离梗起脖子,表明自己的光明磊落。
赵桓夕点了两人,“你,带队去帽儿街;你,去岚洞池。”
那两人领了命并不退下,还在等些什么,赵桓夕阴着脸,道:“本王带兵去南边,这样何如?”
两人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喏诺:“好,当然好。”
钟离策马上来,“我跟你一同去。”
钟离心道:皇上总不至于趁我不备,跑到烟柳之地去撒欢了吧?

却说皇帝无助地跌在地上,险些被疯狂的人群踩死,突然一只手把他拉了起来,皇帝大喜,喊道:“钟离!”
那人就这灯火细细打量了皇帝一番,见他眼中含着滚滚热泪,面颊潮红,玉面凤眉,在橙红的烛火下显得分外楚楚动人。
只可惜是个瞎子,还是个男瞎子。
捡到皇帝的这人名曰张周,住在烟花胡同,是个有原则的人贩子。张周的原则就是,见到好货先自己享用了再卖到馆子里去。
“小美人,你真是个尤物。”张周不是没玩过男人,但是还是喜欢女人柔软的身体,但面前这个我见犹怜的男子,却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更惹人怜惜。
皇帝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钟离,而且还是个恶棍,张口便要喊,一团臭熏熏的布捂在皇帝口鼻上,皇帝就这么在一股恶臭中晕了过去。
皇帝醒来时,张周正在解自己的亵衣带。
皇帝简直要惊呆了,这世上,竟然真的会有人□男人么?这种骇人听闻的事,还要被自己撞见了,真龙天子还要不要做人了?
皇帝伸手去推兽性大发的□者,却只觉周身软绵绵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药效还没退掉,本想拒绝的手软软地撑在张周身上,更像是欲拒还迎,一双星眸更像是要滴出水来,张周简直要血脉喷张不能自已了。
“你等等……”皇帝心下大急,开口道,“我有钱,我给你钱……你还要什么,我、我都能给你……你还是想做官,我让你做官……”
可怜一代英明君主,在这个时候能说的就只有这些。
张周嘿嘿地笑着,“小美人儿,我也有好东西要给你,你看看喜欢不?”
皇帝羞愤之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周又欺身上来,皇帝大骇,手足无措地笼着身上的衣服往后退,手指却碰见一枚尖尖的东西,皇帝心下一紧,是钟离那日送的盘龙玉簪子。皇帝不动声色地将它藏好,抬头对张周说:“那……那你到这边来,可得对我温柔些……”
张周见美人儿归顺了自己,心下大喜,心心念念的都是把美人儿的身子揉碎了一饱声色之福,闻言哪里还管这么多,三两下把衣服剥了个精光,扑向缩在角落的皇帝。
皇帝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一咬牙,将袖中的簪头对准了男人的喉头,只听男人发出了“呜”的一声,腥热的液体飞溅在皇帝的脸上脖颈中。男人只痉挛了一阵便不动了。
血的气味,腥臭,粘稠。
皇帝挣开压在身上的男人,踉跄地逃开,在屋内疯狂地摸索着出路。

作者有话要说:




、心声

赵桓夕与钟离两人将烟花胡同的馆子都翻了个遍,把正在梦想中沉沦的胭脂俗粉都搅了起来,引起一片莺啼鸟叫,纷纷往官兵的脸上飞白眼。
赵桓夕刚审问完最后一个老鸨,老鸨瞪着一双金鱼眼,愤愤道:“王爷你自个儿天生娇贵,不用保养这脸蛋还滑得跟鸡蛋似的,咱们姑娘可不一样,这少睡一晚上觉,明儿个就都成黄脸婆了,你说这馆子还开不开得下去啊?”
赵桓夕搜查了一夜还没有找到皇帝,心下正烦着,听老鸨这么一说更是郁郁,冷哼一声道:“那本王就让你们都好好长眠如何?”
老鸨面色刷的绿了,赶紧告退逃也似的走了。
钟离急得火急火燎,偌大的京城,皇帝到底到那个旮旯胡同里去了?
突然一名侍卫跑过来,说有抓到一名浑身沾血的可疑男子。
钟离和赵桓夕都是一滞,互望了一眼便抢了出去。
冷清的街道上,只听得见马儿的响鼻声,还有几人踏在石板路上的步履声。
侍卫持着长戟围了一个圈,手中的戟都对着包围圈中的那人。
那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跌坐在地上,浑身浴血,面庞湿润一片,滴滴晶莹,眼中印着暗淡的下弦月,尽是茫然失措。
钟离只看了一眼,胸膛像要被压碎了一般难受。他冲上前去,推开士兵冲进圈内,抱住跌坐在地上的人。
“你怎么……怎么成这样了?受伤了么?怎么……这么多血啊?哪里疼?你说话啊……都怪我,都怪我……”钟离抱着浑身是血的男人,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是生气,你打我……你打我泄气好不好?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赵桓夕看见眼前的一幕,呼吸都乱了。
这妖怪,居然,敢碰皇兄的身体!
赵桓夕走上前去,为皇帝披上一件裘服,接着拉着钟离的手臂想把他从皇帝身上剥下来,却是越拉他抱得越紧,赵桓夕彻底是口瞪目呆,真是个拉不断扯不断的狗皮膏药啊!偏偏皇帝像呆了一般全然没有反应,任由钟离死死抱着,纵使赵桓夕想上刀子也得小心伤了皇帝。
最终无可奈何下,赵桓夕把他两人一同抬上了车,运回京城等看了太医再说,顺便问问有没有驱妖的药。
回道福宁殿,太医好说歹说,再加上赵桓夕威逼利诱,钟离总算是放开了皇帝。
赵桓夕没有了顾虑,忍耐了已久的怨气总算是爆发出来,抄着玉枕就往钟离身上招呼,嚷着要为民除害,钟离的脑袋被玉枕拍了一下,登时眼冒金星,心道再这么打下去吾命休矣!赶紧拔腿就跑,赵桓夕正在气头上,宁可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挥着玉枕绕着福宁殿追打,玉枕到处,昂贵的瓶瓶罐罐金石俱碎,看得旁人很是心痛。
太医看见他们越跑越快,在福宁殿里绕圈圈绕得人眼睛都晕了,颤巍巍道:“王爷,大人,请别再绕了,再绕这针就扎不准了……”
两人闻言赶紧都停了下来,隔着一张玉几对峙。
天亮时分,陈公公走出来对两人道:“皇上没有受伤,大概是受了惊,太医给皇上服了写安神镇定的药,皇上已经睡去了。”
陈公公见两人没有什么反应,又道:“王爷,大人,请回吧?”
钟离抢先道:“我不走。”
赵桓夕瞪眼道:“你这祸害,还嫌害皇兄不够么?”
钟离哼哼唧唧,赵桓夕又要上来掐架,却见钟离突然垂泪道:“是我把皇上害成这样的,我心里难受,皇上若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赵桓夕突然见他哭,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堂堂七尺妖怪,哭个什么劲啊?
赵桓夕常年在战场厮杀,脾气不如皇帝这般温和,更有些暴虐,但常在军旅之人都是心地耿直憨厚老实,见人哭了,总不至于落井下石,于是语气也温吞下来,对钟离说道:“皇兄福大命大,定会没事的。”
钟离胸中又酸又胀,想到如水月光下,浑身浴血的皇帝,还有皇帝那一颗颗温热的眼泪,更是难受得无法自拔,登时哭得更难以自禁了,一把把眼泪都蹭到赵桓夕衣服上。
赵桓夕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秽物,脸都绿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呐?
赵桓夕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推开钟离,说道:“行了,你在这等着吧,本王回去了。”
钟离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泪汪汪的眼睛看向赵桓夕,道:“等我回来。”
赵桓夕忍住一阵恶寒,摔门而去。
皇帝歇了三天,三日不上朝,朝臣们都前来拜访,均被钟离挡在了外头,连陆皖柯也不例外。众朝臣均是惊愕不已,这新来的公公,怎么这么放肆啊?
钟离简直是把福宁殿当成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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