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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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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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之的屋门虚掩,沈弈走到门前,轻推房门,苏寒之此时就坐在房门右手边的桌前,低着头并未注意到沈弈的到来。
本朝的制度,四品官员着浅绯色官服,沈弈还是第一次见
着暖色衣服的苏寒之,不知是否是衣服的映衬,苏寒之此时脸上有些淡淡的绯红,让原本冷毅的线条也显得柔和许多,低头认真的翻看着桌上的文案,神情严肃,褪去了平日里的疏离和淡漠,沈弈一下就呆在那里,原本准备好的开场白,也全部抛到九霄云外。
苏寒之低头有些久,只觉脖子有些微酸,手不由放在脖颈后欲轻轻晃动一番,却抬头间看到前方站立一个人,定睛望去,竟是沈弈站在门内愣愣的看着自己。
脖颈上的手立即拿下,脸上又恢复一贯的冷峻,苏寒之望着这个并未穿官服突然到访的沈弈,猜不透他的来意,更不喜他有些炙热的眼神,苏寒之站起身,却并未行礼:“沈大人,所来何事?”

、共处一室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沈弈立即换上一副云淡风清的表情,轻摇手中折扇,慢慢向苏寒之面前走去,边走边说:“我今日是来借卷宗,不巧听说苏大人借走,便想过来问问苏大人能否让我先讨去看看。”
“哪一本?”冷冷的语气,没有任何寒暄,直奔主题。
沈弈瞥了一眼书桌,抬手指着其上一本:“就是这本。”
苏寒之低头看去,正是自己目前最需要的一本,不由眉头微皱:“你需要用多久?”
沈弈略一思索:“十日左右。”
“不行。你最快几日?”苏寒之想都未想便直接拒绝。
沈弈未想到苏寒之会拒绝的如此果断,不由仔细思索后才回答:“可是案情复杂,即使我加紧大概也要七日。”
“还是不行,如果一日两日尚可,这段时间我亦要用。如此看来,只好抱歉了。”苏寒之并非故意为难沈弈,而是自己所办之事乃皇上亲自指派,亦是重要至极,心里虽略有些愧疚,但眼下也只好如此。
场面一下陷入僵局,二人均一时无话,苏寒之正心里盘算着送客,忽见沈弈眸中一闪,脸上一扫郁结的情绪,欣喜的说:“有了!”心中诧异他会如何解决,不由听他说下去:“既然你我二人均要用,那我明日便搬来这里处理便是!”
苏寒之万未想到会是这个提议,心里直觉要拒绝:“这怎么行?不可。”
沈弈皱眉看向他:“为何不可?”
“我不习惯与人共处一室。”苏寒之自知自己理亏,微微侧转过头并不看他。
沈弈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向上轻轻一挑:“莫非苏大人还有更好的提议?”
苏寒之语结:“我。。。。。。”
从来都是被苏寒之弄到无言的沈弈此刻心情大好,将扇子往手中一敲:“就这么定了,明日早朝后我便来。”不待苏寒之再回话,沈弈一句:“那先告辞了。”便走出门去,第一次为苏寒之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果然第二日很早的时候,沈弈便带着下人搬着无数的案卷走进苏寒之的政室,甚至连书桌也一并带来,摆在苏寒之的书桌一侧十字相交的位置。
苏寒之到达的时候便是看到这样的场景,自己的政室忽然便的满满当当,甚至退出门确定是否是自己的政事。
“苏大人为何不进去?早晨外面天凉,我请人弄了火盆,快进来吧,里面暖和。”沈弈从后面忽然冒出,端着火盆边说边走进屋内,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
对于沈弈的喧宾夺主,苏寒之心中有些不快,一向喜欢独处的自己,忽然被一个人闯进生活,生活的空间也被占去一半,本就有些不习惯,如今那个人却如同主人一般招呼自己,任谁都不会痛快,可是抬头看到沈弈的背影,一个三品大员,端着一个本不该在他手中出现的火盆,本该滑稽的场面在他身上却看不到一丝狼狈,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生活气息。
苏寒之默然了,在屋外又立了片刻,便推开紧闭的门。一股热浪铺面而来,苏寒之有些恍惚,从不在冬日生火的他甚至惊觉,原来冬天亦可以这样暖。
“罢了,最多也就十日,占就占吧。”苏寒之心里对自己说着,走进屋内。
“如何?暖和吧,冬天屋内还是要有个火盆取暖比较好。身体暖了,心也就暖了。”见苏寒之进门,沈弈似有意又似无意的说着。
苏寒之却并不答,而是说道:“沈大人身居三品,为何会做此等事?”
“你是指生火?哈哈,闲来无事便体验一番其他事,人生不止是只有政务,自己的劳动成果享受起来那是不一样的滋味。”
苏寒之心中略有些动容,但还是淡淡的说道:“沈大人果然有心情。”
沈弈却一改笑颜,有些感叹的说:“其实有时候也是逼不得已。”
苏寒之不解:“此话怎讲?”
沈弈站起身,有些严肃的说:“我们查案并不像官阶表面这样光鲜亮丽,有时候会深入贫苦荒芜之地,有时候亦会深入险境,甚者遭人刺杀,所以多懂些东西,多学些防身,也是无奈而为之。”
苏寒之再度默然,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有些浪荡轻佻的公子哥,万未想过他的外表下还有着这样一种不同的形象。
“对了,你屋子的锁是我撬开的,不过撬坏了,明日赔你一把。”沈弈一改方才有些凝重的面容,半嘻笑着对苏寒之说。
苏寒之无奈:“撬锁也是你需要懂的事情之一?”
沈弈一愣,随即爽朗一笑:“哈哈,这个可以查盗窃案嘛!”
苏寒之的情绪亦有些被带动,嘴角不自觉上扬,却为掩盖自己的情绪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只是轻声嘟囔一句:“真不知你这个到底是个什么官?”
“哈哈哈哈。”沈弈爽朗的笑声在屋内久久不绝。
两人便这样为了一个共同的书卷同处一个屋檐下,苏寒之喜静,不喜别人打扰,沈弈便也拆了秦商回府,不必在屋内伺候。
沈弈平日里查案时话并不多,神情专注,甚至会到达一副浑然忘我的境地,连苏寒之也无法忽视这种专注,有时也不由默默的关注一番,深青色三品官服,让他显得沉稳许多,撤去惯放在脸上那看似和善实则掩饰的笑容,专注的眼神,严肃认真的态度,再也不是平日里轻佻浮躁的感觉。
两张桌子垂直紧挨,两人便也不过三尺之隔,且侧面相对,沈弈再专注也能感觉到苏寒之在看他,却也并不拆穿,宁愿假装不知,也不愿抬头回望时看到他那立即变得疏离的面容。
二人因用同一卷宗,故而针对一些问题亦会讨论一番,苏寒之独特的见解让沈弈很是赞叹他的才情,沈弈准确的判断力让苏寒之很是敬佩他的才干。两人互相辅助,倒是让各自手头的事情都进展不少,十天也便这样一晃而过。
“苏大人,《史册》你这里有么?”
“没有。应是要去卷宗殿借用。”
“噢,那我。。。。。。”
“当当”,沈弈还未说完,便听门外一阵扣门声,紧接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轻声喊着:“苏大人。”
“顾大人请进。”苏寒之说着站起身。
见要有人进来,虽然官阶应该比自己低,但自己身是客,沈弈也跟着站了起来。
门被推开,顾怜安看着站着的两人,忙上前行礼:“下官拜见沈大人,苏大人。”
原来是那日酒醉的探花顾怜安,沈弈认出后,抬手说道:“顾大人免礼,如今我身是客,便不要这样客气了。”
“顾大人有何事?”苏寒之仍是不愿寒暄,见顾怜安已听沈弈的话免了礼,便直接询问。
“噢,下官今日是来给苏大人送请帖的,下官过几日要搬到新的府邸,下官略备薄酒,还望苏大人届时光临寒舍。”
苏寒之并不喜这样的场合,想要以公事繁忙拒绝,但如今当着沈弈的面,拒绝他怕是会让他面上挂不住。
沈弈在一旁看出苏寒之的心思:“你们慢聊,我去卷宗殿寻了《史册》过来。”说着便要出门。
“沈大人。”顾怜安在身后将他叫住,“您要的那本《史册》在我那里,正好我用完,不若我带您去取吧。”
沈弈回头,看看苏寒之,又看看顾怜安:“也好,那有劳了。”
“苏大人,那我就等你的光临了。”顾怜安犹自对苏寒之说着,不待他说话,转身对沈弈说,“沈大人,请随我来。”
沈弈跟着顾怜安走进他的政室,才发现原来他就在隔壁一间,这几日只在苏寒之处,并未注意过其他。顾怜安室内的布置与苏寒之的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是,进门一侧有个高高的花架,架子上放着一盆昙花,只是这个季节只有绿叶在盆,并未长出花朵。
“沈大人,这是您要的《史册》。”顾怜安在从桌上找到一本卷宗递给沈弈。
接过《史册》,低头略微查看,沈弈道了声谢便往门外走去。
“沈大人,请留步。”
快要走到门前,听到顾怜安的声音,沈弈回过身:“还有何事?”
“过几日的乔迁之喜,下官亦为您备了请帖,还望沈大人赏脸光临寒舍。”顾怜安边说边拿一份请帖走上前。
沈弈与顾怜安并不熟识,只那日匆匆见过一面,如今便也不是很想前往:“顾大人,我最近案件缠身,怕是没有时间前往,抱歉了。”
转身时却一个不小心带到身旁的花架,眼见花架晃动,其上的花盆就要掉落,沈弈下意识就要躲避,却见顾怜安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做势要去接那盆昙花,但花盆下降的趋势已定,且连带花架一起倾倒,如若硬接必是要被其砸伤,沈弈只得一把将他扯过,带着他一同闪身躲到墙角,花架与花盆轰然倒下,二人虽未被砸到,但还是被花架挂到,扯开身上的衣襟。

、误会成双

“发生何事?”苏寒之在屋内听到隔壁的声响,立即快步过来,一探究竟,却见沈弈紧紧抱住顾怜安,将他抵在墙角,两人的衣衫凌乱,且有些散开,顾怜安眉目低垂,面色有些潮红,微微喘着气,沈弈背朝自己看不到是何表情,再看地上凌乱一片,联想到顾联安微喘的表情,苏寒之当下便判断这必是两人动作剧烈的缘故。
沈弈和顾怜安还未从花架倒塌的余惊中反应过来,便听到苏寒之在门外的喊声,齐齐向门外看去,却见他面色暗沉,原本白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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