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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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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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眼神立即变得悠远,神情亦显得极为凝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才将当年事件的始末娓娓道来:“那是在十五年前与西丰国的一战,我们与对方战的尤为激烈,虽然西丰国国土并非辽阔,资源也比我潇月国匮乏,但其战斗力却不容小觑,我们当年损了许多兵马才将对方逼退,眼见胜利在望,祁将军却被临时传召回京,我等均不知原因,也只好暂时按兵不动。。。。。。”
那是祁将军走后的第三日,西丰国便传来一纸降书,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也正在此时,朝廷又派遣一名新将前来领兵。
袁宗信以为真便拿着这封降书去账內拜见,却意外的发现国师的亲信先一步进账。因想到国师与祁将军历来不和,袁宗心中生疑,便先行返回预备再做打算。怎料一份命令随后便到,他莫名被暂停副将之职。
袁宗当时只以为他们大概是在排挤祁将军,彼时年轻气盛,一气之下便未将降书交出。
西丰国最终是不可避免的战败,可待到他回到京城才得知,祁将军一家竟是已被满门抄斩,而原因竟然是通敌之罪!
掌柜将这一切叙述完,情绪忽然变得十分激动,眼睛直直的看着犹在思索的沈弈:“你说这怎么可能?祁将军每每征战都是身先士卒,战况惨烈,他自己亦多处负伤,若是祁将军通敌,他何苦如此?并且明明西丰国已递交降书,哪来的通敌一说?”
沈弈一皱眉:“那你为何后来未将降书递出以还祁将军清白?”
掌柜失神的苦笑:“我倒是想,但是我自被撤职后,便被国师的人盯住,方一欲觐见先皇,便被刺杀,好在我在江湖尚有些势力,才保住我暂时脱离其追杀,想着日后寻机会再为祁将军作证,但国师的势力越来越大,我根本不敢轻易相信任何朝中之人,仅凭那一纸降书也是显得力单薄弱。”
沈弈默然,十五年前那一纸降书,如今呈到堂上不仅很难证明真实,即便是可以为证,也顶多说明祁将军是被人诬蔑,却无法直接揪出背后主使,若是有人证,沈弈忽然灵光一闪:“当年新派遣的将军是谁,国师亲信又是谁?”
“新派遣的将军当年便已年逾半百,经我近来打听,听说他已在前年去世,国师的亲信便是如今的顾御卿大人。”
沈弈目光一聚:“你说谁?顾御卿?”

、御卿相助

从画馆回来,本来意外获得了重要信息的沈弈此时却是紧锁了眉头,自己才认了顾怜安为兄弟,却得知其父与当年的冤案有直接关系。
之前调换卷宗一事已是欠了顾怜安一个极大的人情,如今却又要从其父入手开始调查,既然顾御卿曾是国师的亲信,若是他也参与其他的罪行,由此牵连出来,顾怜安才享受到的父爱便是又要失去,而自己又该怎样面对他?
沈弈翻来覆去一个晚上,脑中一会是苏寒之那双悲伤面容下流泪的眼,一会是顾怜安那只悲情绝望的舞,一直到东方发白,终是还是决定不能坐视冤屈不理。
顾御卿的暗暗调查颇花费了沈弈一番功夫,却也让他展开眉头,下定决心朝御卿府走去。
“你说什么?扳倒国师?”顾御卿明明是压低的声音却让人感觉是咆哮,沈弈的突然到访已经让他颇感意外,这无比直接的请求更是让他惊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御卿的反应却是在沈弈意料之中,既已知他性情有些懦弱,若不直接将话抛出,怕是不能引起他的重视,被他轻易带过。
沈弈点点头:“不错,下官手上有一个陈年旧案,涉及到国师和御卿大人,如若御卿大人肯帮忙。。。。。。”
“涉及到我?”顾御卿听到自己忍不住插话,“什么案子?”
“御卿大人可还记得十五年前,祁裕将军通敌一案?”沈弈慢慢悠悠的开口,边说边注意顾御卿的神情,果然见他脸色一僵,心里已经了然,继续说道,“想来此事御卿大人知道些始末,下官恳请御卿大人出来指证国师。”
顾御卿僵硬的开口:“你怎知我与此案有关?”
沈弈却是摇摇头:“下官亦要保护其他证人,恕我目前不便明言,但我今日既能来贵府,自是了解当年一些事情。”
“威胁?”顾御卿目光一寒,语气甚是不屑,“既然你了解当年事情,便该知此事我最多不过只是个传话之人,就算是治罪也连个同谋都称不上,更何况,你若想治国师的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沈弈立即一脸诚惶诚恐的低头:“御卿大人误会了,下官怎敢威胁?下官自知以我一人之力无法完成,因此才来请求大人帮忙。”
“帮忙?”顾御卿上下打量着沈弈,“沈大人在朝廷也为官几年,据我了解,沈大人也是个做事谨慎之人,今日来求我不怕我将此事泄露给国师?而且你如何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沈弈点点头:“顾御卿说的不错,下官此举如对别人来说确实甚是惊险,但是顾御卿可有听说近日皇上并不如以往般宠爱男宠了?”
顾御卿皱眉:“你这是何意?”
沈弈叹了一口气道:“下官并非故意要提起怜安,但国师日前既然动了怜安的心思,难保不会再动,如今来看,除非怜安立即成亲,但也不一定就可避免,我知御卿大人一直觉得愧对怜安,当年因为未有勇气而痛失所爱,如今御卿大人是否肯为怜安免于后患呢?”
顾御卿的眼神微微闪烁,静默半响还是开口:“怜安的事我自有主张,既然你们交好,今日之事我不会对外透露,但国师之事不用提了,我不会答应,沈大人请回吧。”
沈弈一急:“顾御卿,请听下官说。。。。。。”
顾御卿却是摆摆手,语气甚是诚恳:“之前沈大人帮忙劝说怜安一事,我深为感谢,但此事事关重大,国师的势力并非揭出当年之事便可根除,到时若是事败,那对怜安的影响便不止是男宠这么简单,反而会弄巧成拙,甚至危及性命。所以我无论如何不能答应,也劝你慎重,今日言尽至此,你好自为知。”说完竟是以长者的姿态拍拍沈弈的肩,独自走出正厅,留沈弈一人在内思索了半响,才垂头丧气的回府。
“大人,今日顾大人来府找您了。”
沈弈刚一回府,便听管家来报,眉头微皱:“哪个顾大人?”
管家一愣,随即一脸惭愧:“呀,顾大人当时也这么问,都怪老奴没有表达清楚,是顾编修顾大人。”
沈弈不解:“他也这么问?”
“是,是老奴说您去顾大人府上了,所以。。。。。。”
沈弈立即瞪眼:“不是交代过不可随便将我的行踪透露给外人么?”
管家浑身一抖,立即跪倒在地:“大人息怒,老奴以为顾编修与沈大人兄弟相称,不是外人,是老奴的错,大人您惩罚老奴吧!”
瞧着管家一大把年纪在冰凉的地上跪着,沈弈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管家在府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今日是自己情绪不好,不想竟把怒火发在管家身上,赶忙弯腰扶起管家:“吴伯快起,是我之前没有交代清楚,以后我的行踪不要和任何人说便好了。”
管家站起身擦擦额角的冷汗:“是,是,老奴知道了。”
沈弈恢复神色:“那他可有说来找我何事?”
“这倒没有,只留下一篮点心便离开了。”
“哦,知道了,去忙吧。”沈弈淡淡的说着,顾怜安带着点心过来再寻常不过,当下也未甚在意,何况自己心里有事,也顾不及其他,只赶紧走向书房,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地方可以入手。
可是断了这条路,就似又回到起点,两日过去,除了对着眼前的一堆资料焦头烂额外,并无它法,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大人,顾御卿在府外求见。”管家今日特意区分了名字来报。
沈弈埋在书桌上的头抬起,面露迷茫的问:“谁?”
管家一愣,莫非还未说清,只得更详细说:“是顾御卿顾大人。”
顾御卿?他怎会来此,莫非事情有转机?沈弈立即拍案而起:“快请!”
管家却吓得浑身又是一抖,勉强稳住身形,快步朝外走去,暗叹自己果然是老了。
“御卿大人,您答应了?”沈弈一声压低的声音听起来更是让人觉得是狂叫,方才顾御卿来访已经很是意外,如今这消息更是让人怀疑听错,沈弈终于明白,原来给人接二连三的惊讶会有多震撼。
顾御卿亦不意外沈弈的反应,自己若不如此,怎能体现结果带来的反差,让他一会从心里感动。
顾御卿点点头:“不错,我确实答应出面指证他当年嫁祸之事,但只有这一点不行,我们还必须搜集其他罪证,才能借皇上之手将他的势力铲平。”
沈弈顿时欣喜若狂,根据顾御卿的提议,再借助他的帮助,便是能将国师绳之于法,而不必再担忧因势力无法彻底铲除带来的风险。不过欣喜的同时,却是不解为何顾御卿有如此大的转变,当下问道:“顾御卿缘何又肯帮下官了?”
“怜安长这么大对我的第一个请求我岂能不应?”
“怜安?”沈弈不解,“他如何知晓此事?我半点口风也未透露。”
“是我告诉他的,当日你走后,他第一次来我府上,询问你为何前来,我便讲了。”
当日。。。。。。沈弈忽然想起当日管家说顾怜安来找过自己,自己当时是丝毫没有在意,不想他却是如此在意,还特意去寻了平日一见面就冷了脸的顾御卿询问,并且又一次帮自己如此大的一个忙,心里一阵内疚加感激,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御卿接着说道:“其实起初我也犹豫,但他竟主动答应我一直以来要求的事,我便再也拒绝不得。”
沈弈立即问道:“是什么事?”
“认祖归宗,并搬入我府。”
沈弈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幸好不是什么过分之事,不然自己这辈子都还不完。
顾御卿看沈弈这幅放松的神情,略带不满的问:“你以为认祖归宗和搬入我府对怜安是很容易的事对么?”
沈弈愣住:“至少算是好事吧?”
“认祖归宗的结果便是召告世人,他曾经是一个私生子,而搬入我府,哎,我尚有正妻,他的母亲却已。。。。。。他一直都不愿面对。”
沈弈顿时僵住,自己到现在都未认祖归宗,更别提与一个不想面对之人同一个屋檐下;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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