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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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状元榻 作者:暖衣轻绯-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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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弈的眼,更灼了他的心,灼的他眼睛发涩,胸口生疼。
一双双情侣站至河畔,两双手共捧花灯,一同俯身将花灯放入河中后相视一笑,那一副副心灵想通,顾盼自豪的神情让沈弈不由想起那夜两人共放孔明灯,也是曾携手,也是曾对视,也是这般的对望笑颜。
沈弈的视线再也不敢在这堆情侣间逗留,慌忙暼开瞧向河中。一盏盏并蒂莲花灯在水中盛开飘荡,花中灯芯两盏在风中摇曳,忽远忽近,却始终相伴左右,一同飘向远方。
“并蒂莲不过是人们的想象,哪里会真的会开出并蒂莲。”
“你不信?”
“不信。”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如若真的开出并蒂莲。。。。。。”
“如何?”
“输的人必须满足对方任何一个要求。”
“好。”
当日对话不自觉在脑中浮现,沈弈不禁后退两步,抬头看向树上那盏写着两人名字的红灯,苦涩一笑,是谁不信这世间真的有并蒂莲,如今这京城的并蒂莲开满整个渭水河,可这打赌之人却在哪?
身虽无心待明日,并蒂连理有情时。不由想到那日自己做的诗,沈弈自嘲的看回河中,满河的并蒂莲花中刻着有情人的名字,载着有情人的心愿,如情人般执手天涯,任凭风吹雨打,也不能将其分离,可那个无心之人呢?
人声渐渐消散,情侣们不复来时的矜持和羞涩,各自牵着手走向八全街的花灯会上。人影渐稀,人声终消,沈弈忽然害怕这突然的寂静,就如同看见自己那颗寂寥的心,抬脚亦追随人群的足迹走去。
八全街上的热闹程度果然不是白日其他街上的那些喧哗可比,满街的树稍,树下的屋檐,样式百态,形状各异的花灯挂与其上,十二生肖,鱼虫花鸟,无所不有,天上的各路神仙,民间的各路英雄,都被手巧的做灯人扎的维妙维笑,喜笑开颜。朝廷还特意送了一条橙黄的五尺巨龙灯置于街上,直接贯穿街道始末,其如虹的气势,龙者的风范,让人不禁顶礼膜拜。
街头上每隔一处都设有灯谜,不少年轻才俊围至一旁,为了让自己在佳人心中留下美好的印象,纷纷抢答以展现才气。身旁的佳人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情郎,那副满心满眼的神情却让沈弈不由后悔跟来此处。
寂静的河畔不敢呆,热闹的街市不敢留,沈弈第一次觉得原来这天地如此广阔,却终究逃不开一颗心的大小。
罢了,还是回府吧!继续查案,至少等到水落石出,明冤昭雪后他总会回来吧?沈弈低落的想着,不再去看这周围随处可见的温情,快步朝街尾走去。
“啊!”伴着一声女子的惊叫,眼前之人被沈弈撞倒在地,手中花灯也滚落到一边。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只低着头,不知道会撞到人吗?”一旁的侍女一边训斥一边赶忙蹲□扶起跌倒的女子。
“抱歉,方才未看到姑娘。”沈弈说着弯腰捡起一旁的花灯递给已被扶起的女子,“姑娘没事吧?”
“这花灯又破又脏了,我们小姐才不要了,你。。。。。。”侍女甚是泼辣的欲伸手挥开眼前的花灯,却在看到沈弈那张丰逸俊郎的脸后堪堪顿住,脸上竟是浮起一层红晕。
沈弈低头看着手中的灯,灯的外围一周画着挺拔的竹子,少了些喜庆却多了些淡雅,脑海中猛然想起那副使自己与苏寒之关系拉近的竹图,脑中一个灵光一闪而过。
“公子,灯笼是好的,我也无碍,你将灯笼还给我吧?”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带着柔软的语调从女子口中发出。
沈弈抬起头,眼前的女子一席翠色罗裙,皎好白皙的面容上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沈弈将花灯递上,只躬身说了句“抱歉”便匆匆离开,朝着画馆的方向而去,完全无视身后那一双脉脉含情的眼。

、当年真相

画馆里并无客人,虽然烛火将画馆内照的灯火通明,想来也只是为了应节。
“伙计,你家掌柜可有回。。。。。。”沈弈话未说完,便见画馆掌柜从里间走出,立即扔下只问了一半的话,快步朝掌柜走近。
掌柜亦察觉到有个人影直直的朝自己走来,停止脚步朝来人望去,立即便认出来人正是之前来买竹图的沈弈,心里疑惑,对着走近的沈弈:“公子可是来找老夫?”
“不错。”沈弈开门见山的说,“在下有极其重要的事,可否请掌柜借几步说话?”
掌柜看看神情颇为严肃的沈弈:“请随老夫至里间。”
画馆的里间地方不大,只容的下简单的桌椅和一个单人榻,看得出是为临时休息准备,对面的墙上却是有另外一扇门,直接通到街上,倒是有些奇特。
再仔细看掌柜的模样,年过花甲的年岁,脸上透着文人脸上难得见到的坚毅和勇猛,手掌大且粗糙,左手背有一道疤痕,虽然已经不太明显,但仍能看出其形,沈弈原本猜测的心渐渐有了肯定。
“公子为何这样看老夫?你到底是什么人?”掌柜再也无法忍受沈弈带着强烈探究的打量,多年的经验让他察觉此人并不简单。
沈弈既然今天到访,便不想再打哑谜,直接回答道:“在下大理寺卿沈弈。”
大理寺卿?掌柜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却是客气的说道:“原来是沈大人,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大人若是想买画,随便挑选便是,老夫自当双手奉上。”
“我今天并非是来买画。”沈弈看得出掌柜忽然紧张且排斥的神情,不仅不做安抚,反而话锋一转,“说起画,上次我买走的那副画的作者,若我记得没错,是掌柜的朋友吧?”
掌柜心里一沉,果然还是那副画招惹的是非,只是不知眼前的沈大人知情多少,带着些许试探回道:“不错,莫非沈大人想与其结识?”
“结识?”沈弈一挑眉,原来是试探,笑着回道,“若是我早出生二十年,能赶得上祁将军在世,倒是真想结识一下。”
掌柜瞳孔一缩,紧紧的盯着沈弈:“你已经知道是祁将军?”
沈弈亦直直的看向掌柜;“不错,袁副将。”
“你!”掌柜大惊,“你如何知晓我的身份?你还知道些什么?”
沈弈淡笑,将看到的资料说出:“副将袁宗,本为草寇,在一次劫粮事件中,被祁将军刺伤手掌逼落剑后被俘虏,朝廷欲将其降罪,祁将军却因惜人才以招安方式将其救下,从此跟随祁将军左右,立下赫赫战功,之后被提拔为副将,祁将军满门抄斩后,该副将不知所踪,有人猜测,是担心受其所累。”
“笑话!”掌柜听到前面几句时倒并无多少感觉,这些事情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只要一查便可轻易得知,但最后这句话却是让他勃然大怒,甚至一时失去理智,立刻大喊出声,“我袁宗虽为草寇出身,但对朋友肝胆相照,更不是胆小之辈,当年祁将军本可直接取我首及,但却只刺落我的剑留我一命,之后又向朝廷保我不说,还多加提拔,让我从一个山贼草寇成为副将,他对我可谓恩同再造,别说祁将军是被人嫁祸,就算不是,我也不会因担心受连累逃脱。”
沈弈早便料到他的反应,因为那最后一句‘受其所累’根本不是传闻,而是自己得知他的性格,为了让他承认自己的身份使出的一个激将法而已,只是未想到的是竟能听他提起当年案件,立即问道:“你知道祁将军是被冤枉的?你是不是知道当年的内情?”
掌柜这才察觉自己一时气愤下竟是说漏了嘴,眼下不知沈弈是敌是友,只得敷衍:“我只是认为而已,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弈却看到他眼中的闪躲,料定他定是知道些什么,既然试出他对祁将军是真心相待,便可将自己查案之事和盘拖出,说不定比试探更能得到好的效果,主意一定,沈弈开口道:“其实我目前正在查祁将军当年的案子,如今初步判定当年案件另有隐情,如若你知道些什么,不妨说出来,或许可以早些让案情真相大白。”
掌柜心中疑惑:“你在查祁将军的案子,这是为何?”
沈弈一愣,脑中出现苏寒之的面容,摇头苦笑道:“原因我不便多讲,但是我一定会将此案查清,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相信?”掌柜冷冷一笑,“当年我便是对这个朝廷失望透顶才远离朝堂,宁可过着隐形埋名的生活,如今十几年过去,信不信又有何意义,斯人已逝,即使还了清白也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对逝者又能有多少补偿。”
沈弈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当年祁将军尚有一子未被一起斩首,想来你也应知晓此事吧?对死者确实不能多做补偿,可是对生者却是极大的安慰。”
“祁将军之子?”掌柜一把抓住沈弈的胳膊,激动之情无以言表,“他在哪?”
沈弈定定的看着掌柜:“你见过,就在这画馆里。”
“画馆?他竟然来过我的画馆?”掌柜松开抓住沈弈的手,皱着眉头倒退两步低头沉思着,似是仍旧回忆不起,抬起头看向沈弈,“是哪一位?你可认识?”
“曾有一位公子在我之前欲买那副青竹图,你可还记得?”
掌柜恍然大悟,甚是懊恼的说:“是他!难怪我那日便觉得那位公子眉眼熟悉,我竟然没有意识到,他如今在哪?”
沈弈却摇了摇头:“这个我现在不方便讲,你尚且无法信任我,我亦要保证他的安全,向你点明不过是希望你顾及到他,提供给我你知道的信息,以助我断案。”
掌柜却是叹了口气,有些懊恼的说:“若是早知他便是祁将军之子,我当日便应把画直接给他,不想如今此画却是在你娘子手中。”
沈弈听到这个娘子,心中一跳,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看看掌柜的情绪全被祁将军之子牵引,此时若强硬提他事,怕是会适得其反,眼中眸光一闪:“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考虑,过两日我再来登门,希望袁副将能给沈某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沈某先告辞了。”
沈弈说完便要转身离开里间,却在推门的瞬间被掌柜的一声“等等”叫住,沈弈嘴角一勾,果然上钩了,转回头故作平静的看向掌柜:“袁副将,请说。”
掌柜的眼神立即变得悠远,神情亦显得极为凝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才将当年事件的始末娓娓道来:“那是在十五年前与西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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