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胆讨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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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胆讨债女-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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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赫然顿悟自己并不爱她,单纯地只为享受性爱快乐而和她在一起,他不愿让两人陷入错误的婚姻泥淖,因此他把事业重心由美国移回台湾。

爸妈以为他定下心全力冲刺事业,推波助澜地要她“夫唱妇随”投入艺术品买卖的市场,随他回国共创事业的高峰。

而她的圆滑手腕确实给了他不少助益,在不破坏过往的交情下,他允许她的靠近。

只不过两人的关系一直摇摆不定,他有其他的女人排遣欲望,而她睁一眼闭一眼的纵容,一味地认定两人会有未来,不时地主动找他上床。

男人是感官动物,当有极品美女轻卸罗衫极力诱惑时,能保持得住不动摇的没几人,因此他动摇了几次,十次的拒绝有七次在激烈的性爱中结束,她非常擅长撩拨他的欲望。

但欲望不能构成爱的基础,近半年来,他已能逐渐对抗她的诱惑,将需求降到最低或找其他女人先行热身一番,免得再失去立场,无法狠心的拒绝她。

她不属於他,正如他不属於她。

折翼的鸟儿该有复元的一天,她的天空不是他,他必须认真的斩断两人牵扯不清的连系,放她自由。

眉的出现是大转机,如今秋桑她得自行啄羽疗伤,他的怀抱已没有她依偎的空间,独自飞行是她日後该走的路,他无心,也无意成为她人生旅程的终点。

“看来你很护著她,当著旧爱的面哄起新欢了。”强颜欢笑,耿秋桑将苦涩藏在眼眸深处。

他不予理会其旧爱新欢之说。“她的确需要呵护,她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

才怪,你一直欺压我。内心不平的社小眉只敢在心里反驳。

“另一件收藏品?”耿秋桑完全将她物化好平衡心里的冲突。

爱他难,不爱他更难。

“一开始是如此,现在我改变了原意。”收藏品哪及得上她带给他的满足感。

耿秋桑若无其事地点起一支烟掩饰难受的心痛。“你打算出售了不成?”

“出售?!”杜小眉僵直了双肩,略微仰头一视顶上江牧风的神情。

他半恼半笑的安抚一揉她後颈,要她放松。“我像是会卖女朋友的人吗?”

“女朋友……”

“她?!”

两道不相信的尖锐女音同时响起,惊愕万分的看向神情自若的男人,心慌和心焦占据了两个女入的意识,表情空白的问道。

可能吗?

他在开玩笑吧!

女朋友是多麽重要的角色,岂能随意找个人填上,而且是由一向眼高於顶的他口中说出。

乱,是此刻的形容词。

※※※☆☆是她?!

惊慌、无措、惶恐的情绪快速的闪过,当日的不安如影随形的在眼前印证,那一幕弃她而别择的背影深印在记忆中,时时啃蚀著她的坚定。

耿秋桑无法忘怀数日前餐厅内的短暂插曲,原本平和的用膳气氛因她的闯入而大为失味,甚至他匆忙的抱著她离开留下怔愕的自己。

那时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麽无力阻止的事情即将发生。

只是刚好有一批艺术品由英国运来台湾,忙於处理装卸之事及联络客户之故,让她有好几天都抽不空来走动,这件事便不了了之的抛诸脑後不以为意,当是自己多心。

没想到短短的数日他们进展得这麽快,叫她措手不及地迎接一室的火热,两人几近赤裸相对的一幕像锅热油住她头上淋下,当场让她体无完肤、痛彻心扉。

她知道他追求极品佳人的肉体快感,也晓得不少堪称极品的女人曾与他过从甚密,多金成功的男人是免不了风花雪月的陪衬。

但是,她没忘了他的原则是好聚好散,有需要时才会接受主动邀约的美女提供一夕欢爱,通常维持不了多久就有新的对象递补,他不是专一的男人,因此也从不带满分的女人回家过夜。

套句他狂妄的说词因为对方还不够资格让他爱恋。

从以前到现在,她是少数能进入他房子的“朋友”,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无可替代的,迟早有天他会腻了再寻笕百分百的极品伴侣而和她厮守一生,她的自傲让她如此充满信心地相信著。

信心直到这一刻有了龟裂现象,“唯一”不代表永远不变,私人殿堂有了入倾者,可她却没有权利驱逐。

多可笑的自信,早在餐厅时她就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聪明如她也有判断错误的一天,这一跤跌得又重又沉,她怀疑得花多少时间才能修补。

落花有意随波去,江浪一翻飞上岸。

枉然一片多情,视而不见的冷落是一湖冰池,冻结了心冷了四肢,她觉得惶然、失意,任悲伤冰封住甘为他守候的灵魂。

痴字好应不好受,她竟也成为愚人之列,兰中自缚挣不开。

笑话红尘,红尘笑话,抹自嘲排不尽千秋古事,沾爱的男女皆同。

苦酒半杯入不了喉,只因溘上了舌尖。

“我见过你,你是追著牧风要债的女孩。”债偿了吧?

一位我见犹怜的怯弱女子,不是对手,可她却败得没有理由。

眼神娇怯的社小眉不知该说什麽!只能呐呐地吐出一句话,“对不起。”

“你向我说对不起?”很意外,耿秋桑竟生不出一丝怨恨,只想扬唇苦笑。

对方纯净羞涩的水眸映照出她的庸俗,叫人自惭形秽一身红尘味,俗不可耐。

她有些明白他的选择,可是傲气叫她不甘认输。

“我……对不起。”杜小眉还是觉得对不起人,深深的愧疚纠缠不去。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太唐突了。”淡然的一笑,她表现出良好的风度。

不叫嚣、不使泼,聪明的女人是拉拢敌人而非制造敌人,愈是平静愈能理智的分化敌人,吵吵闹闹是最不入流的招式。

艺术界的怪人特多,她若不能平心静气掌握人心,哪能顺利的立足於艺术品买卖世界,她靠得是圆滑的手腕和耐心。

“我……呃,我……”哎呀!都是他不好,害她尴尬不已。

“我不赶时间,你慢慢说不要急。”软化是一种分化,女人间的友谊建立在敌我不分。

她人真好,好有气质哦!“你好漂亮哦!没跟风凑成一对真是可惜。”

“嗯——你说什麽?”才认为她有脑又马上把大脑掏空,她该列为空壳动物关在笼子里保护。

“没……没有啦!我是觉得她好高雅,像个真正的淑女。”在阳伞下啜著花茶笑谈时间。

人此人真是没得比,她绝对做不到气定神闲的安然样,悠然自得地微笑以待,实在太厉害了,值得学习。

“你也是俗女,俗气的女人。”江牧风故意捏紧她的鼻子让她不能呼吸。

呜!俗女就俗女,他不要老是欺负她嘛!“我要回家啦!”

“不行。”一遇事就怕事,她要逃到几时?

“可是…你们好像有事要商量,我不方便在场。”她要上庙里求平安符,最近楣事特多。

“你给我乖乖的待著,我没叫你动不准动。”没瞧见他忍得很辛苦,息兵的大将军有大张旗鼓之势。

人生有三大不能忍,欲望、火气、尿意,性排在第一位。

“我……”要债要到赔上自己不太划得来。

“牧风,你别乱发脾气,你那牛性子没人消受得起。”耿秋桑不乐见他凶恶口气下的温柔,太危险了。

那让他们两人的未来,岌岌可危。

“她会习惯的。”他不想多谈,眼神注视著杜小眉变化万千的小脸。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灵美才敢抛头露面,傻愣楞地当只野狼群中的小白兔,不知死活。

“我是耿秋桑,秋天的桑植,你呢?”她问的是羞怯的人儿。

但回答的是男声。“杜小眉。”

“牧风,我不是在问你,你让她自己回话,别当人家是禁脔。”他语气轻柔,隐含著一股埋怨。

江牧风嗤哼了一声,“你用不著和她攀交情,我要的女人谁也赶不走。”

是警告,也是一种暗示,要她少打歪主意。

旁人或许不清楚她的为人轻易让她蒙过去,可是他的双利眼精得很,岂会不懂她的企图,酱油瓶里装的绝不是酱油。

她自诩了解他,同样地他对她的行事作风也不陌生,蟹螫碰不著就由软腹下手。

“不是你的也留不住,她和你处在不同的世界。”烟雾弥漫,耿秋桑夹著香烟的手微微打滑一下。

伤感的一笑,她总是自找苦吃,好好的平坦路不走偏爬崎岖山道,活该嘛!

“如果你能找回礼貌,她早是我的人了。”他不免话重了几分。

她优雅的微笑颤了几下,睫毛半垂。“看来是我的不对,坏了你的好事。”

能嫉妒吗?她比谁都清楚他的执拗,从不理旁人的风言风语,爱怎麽做就横著去做,谁敢多说一句就是和他结下仇。

这麽多年看他身旁的女人来来去去,头一回她起了不确定的恐慌,不自觉地说出连自己都唾弃的荒诞话,可会这样都是因为她在害怕呀!

希望落空的果肯定苦涩不已,她不知道自己吞不吞得下?

“秋桑,我不反对你常来我家,不过今天我不适合招待客人。”他看了一眼鼻头微皱的清丽佳人,明了她对烟味的不适应。

人家明摆著不欢迎,她还能赖著不走吗?“我是过来跟你说一声,这次的艺术品颇有收藏价值,有空你先去挑两样。”

烟头一按,她准备离去。

“你要走了吗?”她也好想走。楚楚可怜的杜小眉露出乞求的目光叫人生怜。

耿秋桑是哭笑不得,不认为自已够宽大去包容。“你想走?问过牧风了吗?”

“人家……不敢啦!”她哪敢多瞧他一眼,他绝对不会让她走的。

这人好霸道,她说不要他非要,弄得她好疼还一身青青紫紫,她都不晓得要怎麽遮掩。

“牧风,你不介意我带走你的极品吧?”随口一问,她知道他不可能同意。

“我介意。”还用得著问吗?

耿秋桑对社小眉投以莫可奈何的眼神。“抱歉了,杜小姐,你的牢头不放人。”

“可是…”她不想失身。

“我走了,你多保重。”这句话同样也适用在自已身上。

走要走得洒脱,她怕自已会克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啊!你别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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