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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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镇-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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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分开眼皮看时,见老财东的目光呆滞瞳孔已经散大,于是叹了口气摇着头说:“赶紧准备后事吧。”
没出一月,财东家完成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儿子的婚事,另一件是老子的丧事。这无疑又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并成了南河镇一带人们街头巷尾田间地头议论的焦点。谁也没料到好好的人说变就变,更没想到老子会死在儿子的手里,有摇头的有叹息的,有背地里看水涨河塌的,当然也有在暗中扑舒肚子的。跳猴皮筋时,顽童们又唱起了新的歌段:
世上事,难预料,乖娃一时迷心窍。
娶了媳妇气死爹,正路不走走歪道。
这一切只不过是刚刚开始,难以预料的事还在后头。抽上大烟后不久,在佘友志的唆使下,郭福寿又一头扎进了柳春院。烟瘾和妓女以无与伦比的诱惑力,使郭福寿理智完全丧失人性彻底泯灭。大凡这类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德行,就是先卖地后卖房,继而气死爹和娘。
跟佘有志不同的是,郭福寿搭家伙一口气先把他爹老财东送上了西天,然后才开始踢地卖房。老财东的死使周围所有有良知的人,特别是他的亲家老木匠以及老神仙、老秀才、陈德润和孙兰玉等,都感到难以接受也十分难过,但这对他的亲生儿子郭福寿来说,却无异于搬掉了他败家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跟佘家和柳家的人一样,郭福寿非但不难过,而且多少还有些幸灾乐祸,卖地他不必像麻子佘当年那样一亩半亩地卖,而是掀块块;卖房更不必像麻子佘当年那样一根一根地扭着卖椽,而是掀院院。就这郭福寿还嫌找中人写契约太麻烦,于是干脆一块块一院院给佘记烟馆和柳春院顶了账。
明知没用,老神仙、老秀才、陈德润跟孙兰玉等,还是一次又一次轮番地劝郭福寿回头,结果自然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既不忍心置郭家的地而落一个趁人之危的名声,更不愿意让刚刚死去的老财东死不瞑目,为了给郭家的老鬼新鬼们留一坨栖身之地,老秀才跟老神仙才不得不咬着牙狠下心,买下了坐落着郭家祖坟的那五亩水地。
如今的郭福寿,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忠厚而善良的郭福寿,动不动他就对已经身怀六甲的菊儿拳脚相加,菊儿委屈得经常在娘家哭哭啼啼以泪洗面。实在看不过眼,老木匠便数说了郭福寿几句,郭福寿竟恬不知耻地顶撞他说:“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我打我的媳妇卖我老郭家的房和地,与你姓刘的球不相干!马槽里啥时多出了你这张驴嘴?如果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下次我就拿菊儿到柳春院去顶账。”老木匠做梦也不曾想到,半年前第一次拜见自己时,还没开口脸先红了的乘龙快婿,如今竟能说出这样尖酸刻薄而又十分恶毒的话来。老木匠又气又惊又惊又气,惊得上下牙直打架却又反不上一句话,气得上下嘴唇直打哆嗦,而张开的嘴巴竟大半天都难以合拢。。。。。。




 第三章丈母娘祸人误女 大姑

柳叶逐渐意识到自己上了麻子佘的大当,并伙同他干了一件既损人而又害己的傻事。
《佛说十善业道经》上有句名言,叫做“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孟子却说:“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者也。”
《佛说十善业道经》上的话,似乎走极端而过于偏激,难道人不为己,就一定得天诛地灭么?孟子所言,又似乎高不可攀,有几个人能达到如此高的境界,舍生取而义呢?人,究竟应该如何去做,简直叫人有些无所适从了。如果将《佛说十善业道经》上的话改为“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若损人,天诛地灭”,来作为做人的准绳,似乎更合乎情理,也更为切实可行,既避免了偏激,又能使人攀之可及。
舍生而取义者,是为圣人;利己而又利人者,是为君子;利己而不损人者,是为凡人;利己而损人者,是为小人;损人而又不利己、甚至既损人而又害己者,恐怕只能叫做瓜熊了。可惜的是,那些小人跟瓜熊们不但不以为自己是小人或者瓜熊,反而以为自己比别人都精明,在他们看来,那些舍生而取义的人,才是真正的瓜熊,是碗大的西瓜一拃厚的皮——瓜得实实的了。
那些自以为聪明者,恐怕只能是人们常说的“小聪明”,他们往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而真正的聪明人,却往往因大智而若愚。
厚道的关中人,广袤的八百里米粮川,以自己宽阔的胸怀不知接纳了多少外地人,特别是那些来自河南的灾民,并很快地与他们融为一了体。那些客居关中的河南人,几乎都是被突然决堤泛滥的黄河水赶进了潼关。人们虽然把肆虐的洪水跟凶猛的野兽相提并论,但却仍有辞不达意之嫌,洪水没有血盆大口,却能吞噬一切;洪水没有利爪,却能撕碎一切摧毁一切。它是那样的不可一世目空一切,它居高临下势如破竹,没有任何力量能与其抗衡而阻止它。它简直就是宇宙的主宰,而不需要给那些会动的不会动的,有生命的无生命的,有感情的无感情的,当然也包括那些以高级动物而自居的人在内,提前打什么招呼,而总是在一刹那间仿佛是自天而降,以无与伦比的威力席卷一切,吞没一切。在它的面前,那些凶猛强食的虎豹熊罴们,跟那些温顺弱肉的猪狗牛羊们,以及那些老的弱的病的残的走不动也跑不快的人们没啥不同,他们统统都是它的猎物。当那些反应敏捷腿脚麻利的青壮年们,在睡梦中被它的咆哮声惊醒时根本没时间顾及其它,男人们用一根扁担两个箩筐挑上孩子,女人们随手拿几件衣物,便夺路而逃。
仓促间关中人不辨张王李赵,顺口把挑着孩子引着女人的河南灾民们,统统地称之为“河南担”。谁知这本无恶意“河南担”,后来竟被演绎为不太友好的“河南蛋”,而成了河南人在陕西的代名词。
柳叶是被她父亲用担子挑到南河镇的。她虽生在河南却从小就长在陕西,因此说的是一口地道的陕西话。她的父母却怎么也改不过来,他们那满口蛮里蛮气的河南腔,连柳叶听起来都觉得别扭,她的那些小伙伴们就更不用说了。孩子们毕竟是孩子而不是大人,在一起玩耍时因小有不快而弄别扭的事,是在所难免的,而红了脸的小伙伴们一时着急,竟骂她是“小河南蛋”,因此她从小就感到自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因自己的家里穷,而更主要的,是因自家是外来客户人家。由于种种原因,在柳叶幼小的心灵中,不知不觉地形成了一种孤独感和自卑感,而这种孤独和自卑的心理体验,又逐渐演变为一种玩世不恭的逆反心理。
父母双亡的的沉重打击,在乔家所受的百般虐待,在怡红院里遭受的万般蹂躏,在南河镇一带虽也曾引起过广泛的同情,可惜柳叶那幼小的心灵,却不可能感受到这些无形的同情,她切切实实感受到的,是人心的险恶和世态的炎凉。这种缺乏阳光的心理感受,对她那已处于亚健康并日趋病态的心理,无疑只能是雪上加霜使之更加变态扭曲。
在乔家,柳叶因无名分而没有地位,相比之下,她甚至还不如那只被叫做“小黑”的看家狗。
说是丫鬟吧,她却要陪那个比她父亲还大两岁的糟老头子睡觉,供他变着法儿在自己身上尽情地发泄。乔老爷一进来就关上门先将他自己剥得精光,呈现在柳叶面前的,是他那一身稀稀松松的肥肉,唯独那个一向羞于见人的东西,却颇为雄壮。
乔老爷扑到东头,柳叶吓得躲到了西头;乔老爷扑向西头,柳叶又吓得躲到了东头。“别躲了宝贝儿,大姑娘满炕藏,最后还不都成了媳妇。”乔老爷说的也是实话,柳叶终究还是没能躲过他,而是被他抹了个精光。早晨刚结的桑葚等不到黑,她就被他破了身子,从而结束了处女生涯。
第一回乔老爷没啥讲究也顾不上讲究。后来便不同了,后来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如饥似渴而迫不及待了,他不慌不忙地爬在她的肚子上,一边用他那干柴似的双手使劲地捏着她那对还未及丰满起来的奶子,一边用他那毛茬茬嘴巴从各个方向拱着她的樱桃小口。因没有足够的脂肪加以保护,她双乳的乳核,被他那干硬柴似的爪子捏的生痛,她细嫩的小脸蛋,也被他那藏在钢髯中的黄板牙给咬出了血。她痛苦的叫唤声却反而刺激了他,使他变得更加的兴奋起来。
摸足了也拱够了,他又强迫她用自己的手掰开自己的下身,并替他把他那个早已勃起的,丑陋不堪的阳物送了进去。从前面弄腻了,他又强迫她爬在炕上并走起了她的“后门”。当她痛得失了声时,他才似乎得到了满足而得意地嬉笑着。等前后门都走腻了后,他又强迫她站起来靠在墙上,让他前前后后地打着站姿。由于她的身高不够,老家伙只得委曲求全将自己的双腿弓了起来。当发现弓着腿怎么也弄不受活时,他又急忙找来了枕头,并猴急地支在了她的脚下。。。。。。
说是姨太太吧,她却还得下厨,给乔家老的少的一家九口又是烧水做饭又是洗衣服。还得用木盘一盘一盘地端进上房,又一碗一碗地递在那些老的少的们的手里。伺候着那些人的熊们一个个吃饱喝足后,她还得给他们献上茶水,在将一片狼藉的碗碗盏盏收拾干净后,她才一个人躲进厨房,坐在那个烧火的木墩上打摭着那些残羹和剩饭。乔家的大小姐比柳叶大不叫她姨娘倒也罢了,而那些比她小的,也从来没叫过她这个无其名却有其实的姨娘。在实在避不过而必须提到她时,她们都是竖起小指称她为“这个”。就连看门守夜的“小黑”,一开始都对她持着敌视态度,后来才逐渐地接受了她,并对她变得友好起来。后来她喂它时,它便不断地向她摇着尾巴以示亲热和感谢,也许只有在它的心目中,她似乎才是个人——是它的主人。
当乔家的种子在她的肚子里生根发芽成长并使她逐渐显怀后,母老虎乔马氏便勒令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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