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者-魅步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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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者-魅步杀伐-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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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呢?那时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迷天,为了什么?
  烯悬睁开了双眼,“来了。”
  呵呵,呵呵,幽魂一样的声音既难听又令人咬牙痛恶,一个全身是绣着花,脑袋上插满了花,嘴上还叼着个毛虫果的人立在树上,隔得不远还能看见那毛虫果在嘴边爬又被舌头卷进去压咬,汁液挤压的声音一清二楚;一个妖佻的男人。呵呵,呵呵,来人还在笑。饶勃然怒道:“你是何人?”
  “呵呵呵呵。”回答他的还是那古里古怪的笑声,嘎吱,又一个毛虫果碎裂在他嘴里,一个接一个,那人竟然在他们面前不停地吃。烯悬终于笑了,“郝已。”噗的一声,那人跳下树,一蹦两蹦跳到烯悬身前,“吃十七个你才认出我,真是的。”一个满身满头是花的男子,丹凤眼,小脸樱桃口,尖尖的下巴,削肩水蛇腰,身形如柳地立在那里,满眼都是笑意。
  “郝已,从前一群半大孩子之中数你爱吃这东西,时时口中都塞着,一别经年倒是故人依旧。只是不知道故人来此又有何赐教?”
  “讨厌,”郝已撇嘴,“小烯却变得这般生疏,不好。既然如此冷情,那我也不多说,我是来杀你呢!”他高兴地一笑,仿佛那杀字在他嘴中如同说个笑一般轻松,饶勃然变色,一把挥出刀片直刺过去。谁知那郝已竟然嘻嘻一笑也不躲开,只见那刀片快到他身上,那满身红红绿绿的花卷曲膨胀开,竟将那刀片一卷,往花心里一塞,卡嚓卡嚓跟他吃毛虫果一般,吃没了。
  嘻嘻笑,眼如月牙,无害得紧,却偏偏认认真真的说要杀你。烯悬微微笑着看回他,他不动,烯悬不动,他笑得久,烯悬比他更久,就这样良久的对峙着。饶手上的小獌早已羽刺全开,双眼通红,鸣蓝强自撑着站起,满身防备。温铭等人也是打起精神看盯着两人。渐渐地郝已脸上的笑顶不住了,冰冷僵硬出现在他脸上,一股恨意扑面而来。
  “烯——悬!”几乎是咬牙切齿,那双眼怒睁着仿佛要将她当作果子一样咬烂,“你竟然还活着,还能这般高兴。我的兄长只怕在地下也要怨恨不安了。烯悬,当初死在你手里的何止几人,多少人要报仇不得。哈哈哈哈,如今你竟然活着,竟然还敢回来!我可以预见报仇是多么快乐!”
  “来啊,好好看看这个女人,该是你们报仇的时候了,哈哈哈哈。”郝已笑着跳开,林中出现的是一只巨大的兽,虎头牛身,满身的甲刺,蹄如象,角如獠牙,齿如锯,飞快地朝众人冲去。乎昭最先跳起来向着那怪兽的眼睛抽去,那怪兽双角一动竟合拢,喀嚓一声,乎昭被拦腰夹断。烯悬喊声:“逃!”立刻夹了温铭往密林中遁去,饶抱起小獌便追过去,鸣蓝,玩儿,三罪都跟上。
  嗷嗷,轰隆,那怪兽的声音在林子中回响,烯悬等人刚跑到林边一个狭长的地带,郝已竟然在那里等着,他残酷地挥挥手,立刻冲出一只满身花纹的巨齿兽,长得像犀牛,却有着满头恶瘤的狮头。那巨齿兽横插进来,将众人拦腰截断,鸣蓝,玩儿,三罪被隔开,烯悬拖着温铭看一眼身后,一咬牙“分开走。”六人分了两拨各自逃命去。
  …………………………………………………………
  极度疲累的玩儿靠坐在山洞中,鸣蓝背上却是凝固的黑血趴在他腿上休息,不时大口喘气。三罪独自一人守在那被植被覆盖小小的洞口处,从缝隙处望着外面的黑夜,不知在想什么。
  鸣蓝的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玩儿腿上的伤,“我本是将军府里养育来做探子的小卒,从小教功夫的师傅们随意打骂,也随意进出我们的身体……我的亲兄长不知怎么就死了,留下我一个,他曾说永远不会离开我,我们兄妹永远在一起……”
  “玩儿,在季相府里只有你对我好,我不想离开你,也不会弃你而去。主人……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几日你也该看得明白,这遗天宫里的谁不狠心?我变成这样又拜谁所赐?玩儿,我们被主人抛下了,玩儿,你一世都叫这个名么?”玩儿用手轻轻捂住她的唇,鸣蓝乖乖的睡去。幽暗的洞里,玩儿的双眼发着冷冷的光。
  与此同时,烯悬等三人被那巨齿兽追得到了林边,林边那里竟然是一处悬崖,“哼,原来是这样,倒是算得真妙。”饶听着那不远处的兽吼和悬崖下呼啸的夜风一脸怒气。
  呵呵,呵呵,郝已身后跟着那巨齿兽逼近三人,他的手拍拍那巨齿兽,两眼中狂热的光在闪,“我兄长死后,魂魄注入这巨齿兽中,日日等待只为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嗷嗷的叫着,那巨齿兽抬起了双腿一个俯冲向着烯悬等人冲过去。烯悬望了望饶与温铭,“饶,你的小獌够用吗?”她笑,手上的乎昭伸出去一个抱缠,拴在了那巨大的牙齿上,“跳!”烯悬喝一声,抓小鸡般将温铭一起拖下了悬崖。
  饶一愣,急急把手中的小獌扯面条般一扯拉长了,随着吱的一声尖叫也冲下了悬崖。
  “快停住!”郝已大喊着,那巨齿兽刚想停下,却见乎昭腾的一声绷紧了,哗啦啦,那巨齿兽就着那冲力一头栽了下去。郝已大惊失色,他站立在悬崖上看着黑漆漆的黑夜,眼中的毒光更甚,烯悬,你必须死,必须死,这是兄长临终的遗愿。
  烯悬抓着温铭紧紧贴着崖壁,手上的乎昭垂在下端,正慢慢地向上攀爬,饶与小獌在他们脚边,小獌挂在一棵碗口大的松树上,饶正扯着它的尾和脖子,荡在空中,吊得久了小獌扁着脑袋吐着舌头,咔咔地叫两声,可怜之极。但乎昭终于上来了,好半天一干人等才顺着乎昭下到悬崖下。
  四顾皆是山石,一堆碎石中巨齿兽半死不活。金环突然红热,这附近竟有巫祈遗骨。烯悬将金环抛出,叮的一声,崖壁上碎石飞溅,竟出现一个石门。依旧是温铭在前执火把,石壁两旁湿漉漉地长满了苔藓,地面上也是大小不一的水洼,不短的距离,众人终于来到一个奇怪的洞室,仿佛是刻意雕琢出来的房间,很大,虽不住地滴水,却可见铜镜,铜铸的家具物件极其富丽精致。更为奇特的是那石室正中竟然是一处天然的小小水潭,金环更红了,烯悬挥手一扔,那金环飞至水潭上空,金光弥漫开来。
  水面如镜,从里长出一个人形,迤逦的点点光芒在室内闪烁,极其美丽的轮廓在水中舒展开来,久久却不能显现面目。
  唉,你来了。轻轻的叹,连声音也是美丽的,温铭心神晃荡着,会是怎样的美人?
  “大人为何不现身?”烯悬问。
  “宫人们曾说过,我是历代巫祈中容貌最美的……你叫烯悬吧,也是不输我的美人呢,巫祈确实一代比一代强呢……可我却不想见你。”
  “大人……”烯悬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会薇的愿望还可实现,可身为巫祈一切都是破灭。我的记忆藏在血珠里,你必定是知道的。”
  “是,大人,未料到大人竟身在此地。”
  “我一生孤独不愿见人,住惯了山野,如今埋骨山崖也是好的。如今你来,真是命中注定, 那命格我曾参透一些,但愿与你有用。”
  “谢大人。”
  “我曾问询宫中老人,不意料却发觉了此中之秘,历代巫祈之立,与宫中众人采集灵气修习法术极有利,直至巫祈埋骨后不立巫祈便会停滞。可此事在二十年前却出现了异常,在你之前的叫做言若的吧?”
  “是,巫祈言若,死于宫中。”
  “是呢,可怜她被万灭之火所焚,魂魄早散,也并未埋骨此处。此后几年,我在地里可觉这宫中灵气停滞,之后应是你继立巫祈位,灵力聚集却只与言若那程度相持,半分不多。代代巫祈聚拢的灵气皆比前代更多,只你与言若间毫无增长。思量良久,怕是我们的魂魄便是这灵气的缘故也未可知。巫祈只因这灵气,代代惨死,若再不能聚集灵气又如何,或生或死都与他们无关隘了。”
  烯悬思索一下道:“大人,我已将找寻到的先辈皆用万灭之火焚去,若真如此,只怕是最好的了。”
  “呵,好呢,我也苦够了,焚了我便是。走近些,叫我好好看看你。”烯悬上前,那金色的人形伸出手轻轻在她脸上拂过,“真美……”温暖的火苗缓缓而起,烯悬躬身一拜收回金环离去,走在后面的温铭偶然一回头,那金色的人形完全在火中显现—— 一张满是伤疤的脸,狰狞得无法多看一眼。
  正当温铭呼吸口外面的空气要松懈下来,“你们还活着呢。”郝已阴深深的声音响起,他立在巨齿兽旁举起了一把弯刀,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刀落,那巨齿兽的头颅咚的一声落地滚在一边,滚烫的鲜血喷射开,血雾在空中弥漫,郝已的脸上像落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眼也红得吓人。
  他手中的小瓶倾倒而下,“烯悬,死在巫祈手中的人,都得注入活体成为魔物,我兄长如此,你身边那妖藤也是如此。宫主说,一定要叫你见见故人呢。这复魂之水我可带了许多。”哈哈哈,他扔下瓶子远离了那巨齿兽。温铭瞪大了眼,看着那庞大的尸身滋滋作响着缩塌下去,再渐渐的冒出一股黑烟,烟随风去,立着的是一个俊俏和善面白眼长的年轻男子,着红衣登紫靴,发如墨玉簪横插,有几分像那郝己,却没有郝己那般妖异阴毒。只是那发髻上缠着的一朵花,却与郝己发上的一个模样。
  “哎呀!”那魂影开口笑:“是巫祈大人啊!或者该叫烯悬。郝克竟还有幸见着你,那刀真快呢。”那影子摸着脖子:“可烯悬也该想念我那花儿了吧?”
  “啊!”那影子又叫:“莫不是年久日长,你将我忘。呵呵,定要叫你想起来啊。”说着那影幻化开去分做了两下,拉扯变换竟变为两个人的模样,金光滑过,竟是一男一女的模样。
  “小烯。”饶讶异地看着烯悬面色一丝死白,温铭也惊奇,那女子着碎花裙,梳梨花髻,几支红鸢尾插在发间,眉眼间一派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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