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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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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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前,委实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他始终没和疯丐正式照过面,看到疯丐心中一动,但由于上次误将厉丐姜立看成疯乞,不但被捉,也几乎送掉性命,这时又出现一个狞恶老花子,他可不敢误认啦!一次教训令人心有余悸,遇上真的疯丐,也不敢冒失相认。

左面东首那老女人,更令他感到毛发直立。

她确是一个鬼怪般老太婆,令人望之心惊,头上白乱发似草蓬,居然也插了一朵黑色缎花叉,灰皱脸膛,象是风干了的橘子皮。三角眼,眼皮往下搭,露出一丝令人心寒的阴

森目光,一闪一闪,令人望之冷彻全身。灰短袄,灰布裙,左手垂在身畔,袖桩飘飘,右手五指似鸡爪,轻捏—根一尺八寸的灰色鸠首杖,似铁非铁,似木非木。她身材并不高,站在那显得瘦削而苍老,象是风前之烛。但不知怎钓,在春虹目中看来,这老女人不但精力旺盛,浑身的鬼气也令他感到体内发冷,无形的恐惧感袭击着他身上的每一条神经,好一个鬼气满身令人恐怖的女人。

他感到身上发冷,一阵寒颤通过全身,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战,右手紧抓在腰带上的绝尘慧剑的剑把,神色凛然的一步步向后退去。

万寂无声,空气象是凝结了,紧张的气氛,压得使人喘不过气来。春虹退到第四步,快退出两面受敌的危境。

老女人右手鸠杖动了动,布裙轻摇,垮出了第一步,阴厉的目光射向春虹。

疯丐曾政也向前跨进一步,目光落在老女人的脸上,寿星杖也随着向前点。

春虹不是胆小人,虽心里惊,但并非害怕。所以他没拔腿逃命,他沉静的神态,确也令二个老怪物心中暗懔,他全身戒备,又退第五步。

疯丐踏出第二步,似乎咧嘴一笑,但没发音,老女人突又转脸,冷厉目光转盯向疯丐,用奇冷无比的声音发话道:“老要饭的,你还站到那里等死。”

疯丐脸上的肌肉抽搐二次,哼了一声道:“老要饭的活腻了,想早些归天。”

“不行,你必须等着,我阴婆还不想太早超度你。”老女人一字一顿地说,好象她巳将疯丐生死大权操在手中了。

春虹大吃—惊,心中更冷,阴婆尉迟琼,正是八怪之一,在八怪之中,她是最阴狠,最残忍,最害人的一个。江湖道上朋友畏她如蛇蝎,谁都不敢招惹她,也不敢引鬼上门,自寻麻烦。

一般来说,八怪中正比邪多,即使列入邪也邪不了多少,这些游戏风尘的怪物,经常会做出一些孤僻古怪不合情理的事,但做好事比坏事多,所以提起八怪,江湖朋友大多不太恐惧,但若是单独提八怪中阴婆尉迟琼,或者另一个老怪物遁客独孤余,没有人不怕的。甚至黑道之霸,绿林之雄,都对这二人切恨入骨,白道英雄与各大门派的门人,更恨不得将这两个怪物剥皮食肉,方消心头之恨。但他们无可奈何,两个怪物不但功力奇高,而且在江湖上飘忽不定,来去不留痕迹,谁都无法盯住他们的梢,更谈不到寻他们两人的落脚处。而且其中更古怪,这两个男女怪物都够孤僻,极不合群,二人更无过往交情,见面各行其事互不干扰。但二人同时出现的次数甚多,好象他们间订有协定,至于他们两人是否有过联手之事,却从没听人说过。

阴婆的语气狂傲已极,咄咄逼人,老花子好像不在乎,向阴婆一步步迫进,并无示弱之意。

“唔!三十年来,你我象是前世冤家,今世活该死缠不休。十二次狭路相逢,你真是有情有意,总想超度我早升天界却事与愿违,我总是令你失望,遗憾极了。十年来,我隐遁穷山恶水,并非有意将你遗弃,让你孤零零地抱枕,眼巴巴想念到天明,只因为……”

老花子所说之话越来越糟,显得轻薄而肉麻,挖苦得阴婆怒火升天,用一声怪叫打断了老花子的话,但见灰影一

闪,人影在电光石火一刹那间相接,鸠首杖虽比寿星杖短了三倍以上,但在阴婆手上发出,寿星杖反而失去了一寸长一寸强之优势,极短暂的刹那间,便使她迫进老花子的身前六尺之内。

朔风怒号,潜劲直迫丈外,好一场龙争虎斗,凶猛的程度骇人听闻。

老花子人如疯虎,寿星杖摇头摆尾,急如狂风暴雨,连攻五招十二杖,换了三次方位。

阴婆人似狂风,步步进扑,短小的鸠首杖八方飞腾,用三十六手泼风快打进攻,左手大袖也排山倒海似地向寿星杖上招呼,奇快无比地要从杖影中切入,快得连人影招式皆难分辨。

老花子神色越来越凝重,他的寿星杖被阴婆大袖拂过两次,鸠首杖差点从寿星杖旁切入近身,令他心中凛然,脚下有点不稳了。

旁观的春虹愈看愈心惊,他目力奇佳,仍有点摸不清老女人的招路,看两人拚命进招,似乎都是以招还招的手段,所以没有兵刃交击之声,没有使用老的招式,又不像是巧打,也不是一沾即走的游斗,只看到地下枯草一一偃倒,只听到风声厉啸刺耳锐鸣。

春虹想:“这才是真正武林奇学,两人反应皆高人一筹,可惜,他们似乎都有点顾忌,都想找空隙一举得手,无法发挥猛狠辛辣的雷霆一击。”

从两人的激斗中,春虹体悟到这种拚斗未免太浪费精力,两方都反应奇诀,想找雷霆一击的机会不多,机会稍纵即逝,就难有把握得住,这种互有顾忌的打法支持不了多久。假使一方再有旁人伺机插手,另—方必败无疑。

与人交手所获得经验和教训固然可贵,看高手相搏斗在旁观摩所得经验同样重要。他天资超人,无形中增长了不少见识,吸取其中经验和教训。

果然,两人换了五次方位,各攻了二十余招,人影飘摇中,忽然响起一声金铁轻呜,人影乍分。

老花子飘退丈外,额上大汗如而,两手持杖硬用千斤坠定下身,左小臂衣袖观出了破烂裂缝,上体略晃,怪眼中光芒暴射,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阴婆侧飘八尺,体形倏退倏止,三角眼不住眨动,阴厉冷电一字一顿道:“十余年来,你仍是这几招老把式,老身估你高了。”

“哼!你也不过如此而已。”老花子沉着回答。

“刚才一记‘玉女穿线’,若是劈偏半分,你的左臂就完了。”

“哼!老阴婆,你并非手下留情,而是我这一记后发的‘掘江拦河’要扫断你的腰杆,你不得不变招强接自救,错过了一次好机会,但老不死也承认输了一招,你也该承认这次狭路相逢,仍然无法送我归天。”

蓦间,溪对岸传来了阴森森语声:“不见得!”

春虹抬头向声源看去,抽口冷气道:“这老凶怪来了,看样子听语气,他们要联手。假使我再不走,他们不灭口才怪事。”

溪旁怪石丛中,站起一个方面大耳,红光满面,一表人才的白发老人。五绺银须拂胸,穿一袭青袍,手中掂了根金光闪闪的金色如意,全长一尺八寸,十分沉重,粗实他掂在手

中随意挥动,一纵身便飘越面前两丈宽的石堆,从容向溪中走去,像是无形物体,只跨两足,便越过丈宽的河流,靴底竟没沾水,好高明的摄空蹈虚轻功神技。春虹便知道遁客孤独余到了,别看这家伙脸呈忠厚,其实心中卑鄙得很,无恶不作,坏事做尽,暗藏奸诈。

老花子脸色大变,吸入一口气道:“独孤余,你要插手?”

遁客在丈外背手一站,呵呵笑道:“把你的那讨米袋两手送上,我不插手也就是了。”

老花子寿眉一轩,冷笑道:“好吧,你上啦!”

“别急,我会上的,呵呵。”

阴婆用手一指春虹,向遁客道:“余老,绝尘慧剑在那小子手上,大概是臭化子的门人,孤舟贼秃的遗物,决不能赐给那小子了,这儿不劳费心,老身足以将臭花子剥皮抽筋,十余年来他大概在睡觉,进步太小,不成气候。”

“好罢,小兔蛋交给我就是。”遁客微笑着答,泰然进步向春虹走去。

春虹大吃一惊,暗喑叫苦,心说:“糟了,想不到他们竟找到我头上了。”

他退了一步,青影一闪,遁客已到了丈外,向他呵呵一笑,道:“怎么,小家伙,要想逃命?呵呵!真是奇闻,在我老人家面前逃命,太奇太奇了。”

春虹并不真想逃走,他只愿走开是非之地,真想逃,他早已用轻功掠走!他从容地问:“前辈是要留人呢,还是留剑?”

“两者都要,咦!你倒是够英雄,并不害怕哩!”遁客微笑着答,态度非常友好。

“晚辈的想法是……”

“你的想法留住,听老夫的话没错。”

春虹淡淡一笑,他暗中打定了主意,既然无法避免,唯一的生路是拚,死中求生,他决不愿俯首任人宰割,睡道人的门徒不会是脓包。同时,他也要试一试新得到的绝尘慧剑,找一个高人试剑。这是他的理想,虽然太冒险,但值得一试。

他运功戒备,轻轻一笑,学老花子的口吻道:“好吧,你上吧!”

“咦!你敢反抗?”遁客惊讶地问。

“哈哈!你的话未免可笑,在下为何不敢反抗?”春虹索性傲然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把老花子和阴婆的目光全吸引过来。

“你敢反抗,你知道我是谁?”

“咦!你不是遁客独孤余么?一个欺世盗名,狠毒如洪水猛兽的江湖败类,难道能吓倒在下么?呵呵!你来免太大言不惭,过高估计你的绝学了。”

春虹早知道遁客的性情,犯在他这凶魔手上的人,活命的机会太难了,所以明知凶多吉少,得将胆子放大些,必须将老怪激怒,可以争取取胜的机会。

果然不错,遁客气得七窍生烟,跳起来叫:“小畜牲,你说什么?”

“呵呵!你要我再说一遍,你老得耳聋了么?“

“混帐!你姓什么?叫什么?你的师父可是疯……”

“我葛春虹,师门恕难见告,在下从不愿藉师门的名号

唬人。”

遁客一声怒啸,飞扑而上,他小瞧了春虹,认为春虹小小年纪,左手疾伸,劈面便抓,根本不在乎春虹是否用兵刃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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