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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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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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姓夏,名诚。”

“在下白如霜。”她说出了姓名。

“你是花魔白玉珠的——”

“不许你再问。”如霜冷叱,又道:“转回山谷,在下不想害你,你回是不回?”

“为何叫我回去。”

“回去再说,目下不许问。”

“夏某不受任何人指使。”

如霜冷哼一声,拔出了星沉剑。自从灵山洞脱险乏后,她认为春虹己死,和许姑娘埋葬断掌残骨,她的性情大变,八年未沾血腥的星沉剑,今天准备饮血了。星沉剑出鞘,冷光四射,她再问:“你回不回去?”

夏诚用一声长啸作为答复,飞扑而上。

“纳命!”如雷冷叱,星沉剑一搭一绞。

剑过无声,夏诚的长剑被绞断了寸长剑尖,冷电再进,寒星锲入。

“啊……”夏诚惊叫,手按右臂飞退丈外,鲜血从指缝往外流,这一剑伤得不轻。

如霜跟进,冷电再吐。夏诚闪身往左突,夺路而逃。

左侧侍女,隐身林后,这时突然闪出,长剑疾吐,招出“织女投梭”叱声先到:“此路不通,退回去!”

“铮铮”剑声震耳,火星飞射,接着白浪翻飞,夏诚的残剑飞抛出三丈外,“噗”一声撞在树上。

一条绿影飞掠而至,娇叱声入耳:“手下留情!”

这一声娇叱,救了夏诚一命,将痛苦留给了如霜,几乎令他永沦痛苦的深渊。

夏诚用断剑架开侍女的两剑,断剑便脱手飞出,第三剑躲不了,他用左掌冒险斜拍刺来的剑,没击中,左臂又挨

了一剑,一声狂叫,往后急退。

如霜到了,星沉剑手下绝情,夏诚两手皆挨了一剑,背后如霜的剑已击到,除了等死之外,他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

危机间不容发,绿影的吼声到了,是女人声音,如霜还以为是乃母的侍女到了,手腕一振,向外撤剑。

仍然慢下些,夏诚那受重伤的身躯,向前直撞,两方相接奇速无比,右肋接近如霜的星沉剑,剑尖划夏诚的右肋而过,断了两根肋骨。

“啊——”他狂叫,“砰”一声跌躺在树下,挣扎呻吟。

如霜收剑抬头,向飞掠而至的绿影看去,发现并非是自己人,冷笑问:“你是谁家的女子?”

绿影掠到,一名侍女截住叱:“慢来!站住!”

绿影倏然止步。惊异地注视着地下的夏诚,夏诚伏地挣扎,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为何将他剌伤?”绿衣女郎怒叫,当她看清了如霜时,惊奇问道:“咦!你不是游踪四海的白如霜么?”

“你又是谁?”如霜问。

“宇文韵。”她怒声答道。

如霜一怔,这才仔细向对方打量。宇文韵背上的宝剑确实不凡,把上一颗大红宝石光芒四射,右耳垂有一颗红色砂痣已被鬓角所掩,如霜却未留意,突然吁出一口长气,黯然地问:“你就是宇文韵姑娘?上月在常山途中——”

宇文韵吃了一惊,忙问道:“咦!阁下怎知常山途中之事?”

“是否被色魔左丘光追逼?”

“不错,姑娘被那恶贼的荡魄香所迷。”

“后来被一个健壮英俊的青年人所救。”如霜也抢着接口道。

“咦!你像是知道啦?”

“唉!我是知道。”

“哦!你可知道那青年恩公观在何处?”

“别提了,他死了!”如霜惨然地说。

宇文韵惊叫。

“早些天,云嵝山寻剑的事,你该知道,他已被九幽魔域的二堡主葬在一座古洞下。”

“他……他……”宇文韵虚脱地叫喊着。

如霜惨然叹息,茫然地道:“他叫葛春虹,这世间再也见不到了。”

宇文韵尖叫一声,摇晃欲倒,痛苦地扶住身旁的树干,浑身在猛烈地颤抖,用变了声的嗓音哀叫:“葛春虹葛……春……虹……葛……”

如霜对宇文韵的失态,并未引起疑心,春虹救了她的命,听到恩人身死而失态,并非奇事。

“怎会有此事发生?苍天哪!”宇文韵仰天狂叫。

如霜收了剑,饮泪说道:“不要叫苍天,这是千真万确,是我亲手替他善后埋葬的。”

“你……你……替他……”宇文韵泪下如雨地说。

如霜不等他说完,痛苦地接口道:“我是他的生前知…¨知音,当然……”

“什么?你——”宇文韵突然尖叫。

如霜惊然转身,她的脸上爬满了泪水,问:“你奇怪?

我和他不仅是生平知己,也是……”

宇文韵擦掉泪水,尖叫道:“你……你……你好无耻,你说他是你的生平知己,却到这烧他哥哥的宅院,杀他全家,你——”

“你说什么?”如霜尖叫,一闪即至。

宇文韵伸手拔剑,光华四射,湛庐剑人间至宝,果然不凡,寒气逼人,剑身朦胧如虚似幻,神剑出鞘,她凤目大射,厉声道:“广信葛家三兄弟中,葛春虹排行第二,地下这人的身材也够健壮,可能是老三葛春风,鄱阳渔隐的弟子……”

话未完,如霜狂道:“不!不!不!不会的!不!……”她抢着去扶地下的夏诚,声斯力竭地道:“你是三弟春风么?你——”夏诚已陷入昏眩中说道:“快!……快去救春帆……春风……两位兄……兄长,我……我……不……不行了……为兄长……报仇……”

如霜从囊中取出三颗丹丸,纳入夏诚的口中和伤口,她如疯如魔尖声狂叫,向山中狂奔,一面尖叫,“老天!老天!你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三侍女莫名其妙,随后急掠追去。

宇文姑娘也莫名其妙,怔怔地注视着如霜的背影,用含糊的声音喃喃地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一面说着如飞掠走,追上了如霜,向山中狂奔。鄱阳渔隐气息奄奄,他的左小腿已断。他不能在这等死,宇文姑娘走了,谁知道潜翁司空老贼何时卷土重来要他的命?老贼决不会让他活着在江湖揭发他的罪行,这里决非安全之所,必须及早离开险境。

他咬牙强忍痛楚,包了伤口拾起钩竿,向山下挣扎逃生。

小径的下端,老花子和健壮青年人已飞射而至,相离已不足十丈左右了。

他吃了一惊,闪在树后定神看去,喜极大叫道“曾老,慢些,认得公冶申么?”

他一面说,一面挣扎现身,踉跄向来人而去,点住钓竿,一条腿走起来十分吃力,晃身欲倒。

来人是疯丐曾政和被活埋在大石下面的葛春虹。

春虹未死在灵山洞,如霜和许姑娘所菲的断掌残骨,并不是他的,顶壁下塌,他闪电地向后急退,“砰”一声,背部撞在后面两座大石的石隙中,也算他命不该绝,这条石隙足以能容纳他的身子,而不怕上面有重物向他袭来,十分安全。

他只看到无数碎石土掩埋了他身外的空间,脚下地面也徐徐不断地在动,他运功护身以抗拒即将到来的万斤重压,迎接被压成肉泥的噩运。黑暗中,他还不知他所处的石隙十分安全,心中暗想完了,这把骨头注定要葬在西归崖灵山山洞,在劫者难逃。

他感到大地在动,窒息之感无情地在向他袭击,但上面并没有东西下压。甚至他还可以伸展手脚。少过半晌,动声停止,两手所触处,是坚硬的岩石。

“我并未被压死,谢天谢地!”他想。

他费力地劈开出路,直至接触到潮湿碎石泥土,方看到阴沉沉的雨丝飘落在他的脸上,冷飕飕的。

等他拨开土石出围,已经是申时。他发觉远离灵山洞口

巳在三十丈外山坡下,开辟出路下面,一具残散尸体掩葬在脚下,那是蒙面人尸体,他记得,在他被蒙面怪人打入灵山洞之前,共有两个蒙面人死在洞口。如霜和许姑娘所获的断掌残骨正是蒙面人尸体之一部分,但如霜她们并不知道,却以为是春虹的遗骨。

满山焦土,三天暴雨洗不掉劫后遗痕,山谷中面目全非,不知哪年哪月才能恢复原状了。他来到灵山洞,他辟的路被石块塞满,遗痕犹在,但不见如霜踪影,仔细察看附近遗痕,他发现了三种脚印出现在泥水中,一是快靴,一是弓鞋,一是多耳麻鞋。

“她可能未遭难,离开这里了。”他在心中下了结论,断定如霜仍然活在人间。可是洞在崩塌前如霜已无任何活动的力量,饥渴交加,令她丧失了挣扎生存的信念和力量,躺在洞口等死,洞口塌陷,但洞内并未波及,她避在洞口,洞内一切正常,她怎会遇难?

他对如霜思念急切,这个俊美假书生事实上已和他身心结合为一,对这位生命史中的第一个女人,他爱得深念得切,在未证实生死存亡之前,他心无所着落,他必须去寻,寻遍天涯海角,寻他生命史中第一个女人,寻找未来的妻子,他有责任,必须如此,方能安心。

“如霜!如霜!如霜一一”他狂叫着。

山中回音袅袅,像是无数鬼魂在回应。“如霜!如霜……”没有人回答,唤了许久,却唤出两个人来。老花子疯丐曾政并未离开山区,就住在谷端一个岩穴中,听到了唤声,便循声赶来想瞧瞧是谁还在山区中逗留。

另一个人是老太婆,刚从谷东来的孤零老太婆,听到谷中有人声,也不加思索向这飞掠。

春虹唤了许久,没有任何回音,唤得嗓子哑了,口干舌裂,而没有滴水进口,若是旁人早就支撑不住了,他忍着饥渴,神智冷静了下来。

山底小溪中,溪水潺流。他飞奔而下,到了溪旁,顾不得路上泥泞,爬伏在溪旁将头探入冰冷水中,放怀大饮,略带泥味溪水,在他口中成了无价甘露。

饮了一肚子水,才将头抬出水面,吁了一口长气,一面站起一面自语道:“两世为人,饥渴反而算不了什么啦!”

他呆在水旁,两旁神不知鬼不觉分别站住一个陌生客,用凝聚的目光死盯住他。

秋冬之交,申牌时分,日色已近黄昏,加之细雨时下时停,空间阴霾密布,显得空中更为黯淡。

视度不良,整个山中阴沉沉鬼气冲天,烧剩下的树干星罗棋布,看去像是无数山精散布在怪石丛中,张牙舞爪,气氛极为恐怖。两个老怪物长像极怪,突然出现在眼前,委实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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