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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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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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他收罗来么?”

乐夫子漠然一笑,接口说:“若是想罗致用些老一辈宇内高人,咱们不啻在自掘坟墓。”

大管家也说:“那包老匹夫为人对名利极为热衷,该是极好收买之人,可是,他与花魔是儿女亲家,恐伯不易就范。

“即使就范,双雄不并立,再说,日后碰上更高更重名利之人加以策买,谁敢保证他不再次向人投靠”,乐夫子分析利害,十分的见解。

“两位的意思……”

“先与结交,待机行动”,大管家说。“图谋须及早,不可养贻患,”乐夫子建议积极些。

“不太早了些?”公子爷问。

“待波羽翼已成,日后麻烦更多了!”乐夫子仍坚持己见。

公子爷略一沉吟,说:“不必操之过急,日后见机行事,走!”

一行人走上了至府城的小径,渐渐隐入暮色苍茫之中。

晚上,葛府筵开盛会,庆祝二弟返家,穷酸是个不与人合群周旋之人,但为了江湖未来劫运,力从葛唐两家和解,全力追查九幽天魔之下落,伺机报仇雪恨,侦查元凶踪迹,揭破九幽天魔的阴谋毒计!

春帆不是个气量窄小之人,失踪十八年平安返家的二弟,使他心中愉快,不再记恨唐景隆相辱的芥蒂,便将从太湖被人迷昏直至脱险之经过—一说出,让众人参详。

关于他的脊伤,那些湖广武林名医都是些只会治小伤之人,迁延已久的大创伤,却无能为力。

最后,穷酸将从花魔那儿得来的消息告诉了众人,他结论是:武林同道在大变未生之前,必须尽力大遏邪教之发展,尚若认为所冒风险太大,必须洁身自好,免得为对方所收买,而助纣为虐。

席间,决定由穷酸在江湖游说各处武林界人物,与各门派的名宿高手,并侦查九幽天魔之形踪!

唐家父子,决定到武昌平安船行,追查送葛春帆到武昌的人,望能够查出九幽天魔之所在。

葛春虹却准备进入江湖,寻找疯丐曾政,无论如何,得请那位怪人救治乃兄之脊伤,同时,也寄望能找到九幽天魔算算帐。

据众人所知,疯丐曾政在江湖出没像神龙,行踪飘忽不定,而且遇见他的人不多。十余年前,想见他不难,他曾佯装狂疯在各地向大户强乞,不随意便狠闹一场,即形远飚,近几年看见他的人愈来愈少了。

这位疯丐并不疯,只是佯装游戏风尘而已,医术之精,宇内首屈一指,举手投足间便可救人于垂危,药针砭立起沉疴。但他很怪,他若是不想救人,即使是磕破了脑袋说烂了嘴,他也不会理睬。反之,他若是手痒想下针下药,对方不肯也不行,任何疑难杂症,保证可以在他那妙手下回春。

穷酸告诉春虹,假使遇上了他,千万不可向他哀求,也不能强迫,唯一之妙法是激他,诋彀他的医术,或许可以将他请来。

大庭中残席未终,庭中灯火辉煌,春虹低声向倚在靠椅的大哥商量,该迁往何处暂避风雨。蓦地,他离坐而起大声说:“各位,请听在下说几句话!”

所有人的目光,全向他集中,穷酸叫道:“话已经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说的?”

春虹没理他,往下说:“舍下虽是武林世家,但所行的事可对天日。寒舍位于村前,平时不会安置警哨,葛家世代务农,不会与江湖人结怨,也没有仇人,心安理得用不着警哨。”他向春帆问:“哥哥,这些年来,可曾出现夜行人光临本宅?”

春帆莫名其妙,惑然说:“二弟,从没有过。”

春虹抄起两双筷子,舌绽春雷喝道:“好朋友,你是第一位光临敝舍之人,无任何欢迎,请朋友下来一叙,葛春虹恭迎大驾。”

穷酸一怔,其余的人更是一头雾水。

没有人回声,春虹冷笑一声,又说:“真要强请,何不有失风度么?你们共有两人,何必……”

穷酸一声怪叫,向左窗口飞射,一面叫:“好兔崽子,……”

灯火通明,众人但见人影一闪,春虹已到右面窗口,“啪达”声暴起,他已破窗而出,几乎使人难觉,他已上了瓦面,快得不禁使人咋舌。

穷酸破窗而出,一条黑影已从窗侧飘落,窜入屋侧一座梅林,一闪不见。穷酸哪肯罢休,展开轻功奋起狂追,可是,已经相距在五六丈外,黑影轻功也不含糊,林中很黑,三两闪便人影已杳。他到底是经过大风浪之人,毫不迟疑从另一处追入林中,悄悄往里搜,用耳力搜寻敌踪。

春虹跃上瓦面,另一个黑影已经到了后院屋脊,身法奇快,不是庸手。

后院主方,是西跨院,里面房舍甚多,极易隐藏,屋后是山坡矮树,但相距在二三十丈外,想往那儿逃甚为不易。

若是让黑影逃入西跨院,搜擒极为困难,任何角落皆可隐藏,更可沿房舍穿壁破房而走,村子的房屋全是木造,被迫急了,放上一把火,那才糟透了。

“决不能让他从西跨院逃命。”这是他第一个念头。黑影果真倏然拆向,向西跨院跃去。

对方相距在六丈外,黑影功力并不差,飘掠间轻灵像猫,快若流星移位,想追上委实困难,五丈外便是西垮院厢房了,只消向下一落,往厢房一窜,谁敢冒险往下追,不要说用暗器袭击,躲在角落突下杀手,足以够矣!陈非是刀枪不入的金钢之躯,不然,难逃死劫。

“打!”他大吼,竹筷发似连珠。

睡道人只教他接暗器,却未教他发暗器。但会接之人,还能不会发?只不过不会发特造暗器而已,同时,自命侠义武林名宿,极少使用暗器伤人,除非万不得已,用来自己保命,则不在此限。

他领教过色魔的怪异回风珠,对暗器留了神,打出之竹筷向下截住落向打出,接二连三,四支全部出手。

他不叫,可能仅将人射伤,可以捉活的,这一叫叫坏了,黑影立即提气轻身,身形缩成一团,并扭头回望。

真糟!他声出之后竹筷方发,但手上力道太凶猛,几乎与声音同时到达,黑影也正好扭头留意暗器,收了手脚准备应变,体积缩小,落速更快,四枚竹筷有三枝射入黑影背部。

“啊……”黑影惨号,直坠而下,“砰”一声大震压碎了不少瓦片,骨碌碌向下掉。“叭哒”两声砸在厢房上,下面两盆盆景也被砸破了。

“真糟!这家伙怎如此愚蠢?”他抱怨着说。落下挟起尸体往大庭走,他用不着看,从自己所发竹筷飞射路线上,他巳知黑影没命了。

大庭灯光巳熄,所有人全避在窗下门侧戒备,如临大敌。

内院里,只有两个主妇和两个小婢,葛家三兄弟中,只有老大春帆成了家,目下女主人下落不明,内院里冷清清,外面闹贼,连临时请来助厨的十几个侍妇也不知晓。

春虹回到破窗外,高声叫:“掌灯,司徒前辈回来了么?”叫完,越窗而入。

大庭灯光复明,他将尸首丢下,向众人问道:“各位有认识这位夜行人的么?”

那是一个长马脸,肌肤黑色,眉目下长了不少黑斑。中年人,身材高瘦而结实,一双死鱼目向上翻,背系长剑,此外一无他物,没有任何特殊物品可以证明身份。颈左、右背肋,第十六椎骨下阳关穴,各中了一枚竹筷,几乎全部穿越前身,呼吸已绝。

“我想射他双足,阻止他向下急落,但他落得更快,真糟,我手法真差劲!”

他自己说差劲,可把那些湖广武师惊得毛骨惊然,看尸体筋肉似铁,鬓角微凸现,是个练内家气功的高手,而且在瓦栊下大胆窥探,连穷酸也未能及时发现,可知来人身法可值得骄傲。可是三枝竹筷却能贯肉串骨,这份手劲已够人毛发直立,他还说差劲哩。

唐景隆心中暗惊,心说:“幸而没和他动手,这后生可怕极了。”

众人正在思索死尸身份来路,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接着,长啸声划空而至。

“司徒前辈遇上强敌了。”春虹吃惊地叫,顺手摘下死体的长剑。

唐景隆火速将剑改系在背上,道:“老朽走一趟,助司徒……”

声未落话未完,突觉隐隐风声至耳,阵阵黑雾从门窗中向庭中腾涌。浓雾中,一些飘浮的鬼火流动似萤,只片刻间,庭中灯光也成了鬼火,幽暗不明。鬼啸声刺耳,四面八方也有鬼声啾啾。

春虹抢到乃兄身侧,大吼道:“各位镇静休惊,外面强敌已至,用放烟器喷焰和磷火乱人心神,快!各找地方掩身!”

可是慢了,有人已向外冲,庭口传来一声惨号,人被杀了。

黑雾中一群黑影从门窗内飘身而入,像无数的灵,头顶上,一星绿色磷火触目,大概这就是他们辨别身法暗记,如不留心,与飘浮的鬼火差不了多少。

窗下原是有葛家子弟和一些湖广武师,不管三七二十一立起反掌,拼命了。

“啊!……”惨叫声惊心动魄,大庭成了地狱。

春虹心中火急,将春帆抱起搁在神案下,低声道:“哥哥,千万不要出声。”

他刚站起,两团绿火已到,烟雾中,到处有人咳嗽之声,他大吃一惊,赶快戟指点了春机睡穴,掏辟香散抹上鼻端,抢出狂挥两剑,大叫道:“用解迷药的药塞鼻,屏住呼吸向外冲……杀!”他又向一团绿火挥了一剑。

“啊……”惨叫声凄厉,鲜血溅他一身一脸。

他咬牙切齿,连声怒吼,以吸引贼人来找他。他耳力通玄,神目比别人早发现绿光,运起无量神罡护身,八方飘掠找绿光递剑。

“哗啦啦!”食桌纷纷砸倒。

“乒乓乒……”杯盘碗盏破碎声震耳。

前面有绿,他一剑挥出叫“着!”

右旋身长剑挥出,又砍一个。这时候,剑法中巧招妙决全用上了,他无法在一丈处发现四面八方迫近的人。

身后又有踩过瓷片声,旋身一看,一团绿光已经冲到身前,剑已无法前伸。

“纳命!”他暴吼,一拳捣去,同击败革,拳到革穿,将来人打碎了。

脑后生风,“砰”一声大震,有人用食桌砸到,击在他背脊上。

他挨得起,在破桌落地的刹时间,回首飞纵,向下面一团绿影一脚疾飞,踢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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