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作者:一身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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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谁春作者:一身匪气-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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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雨?呵呵……被打湿了。”丁慕言扭了□子,言语不清地说。
  抱着他的梁景生不禁一抖只是仍没有抬起头来。
  “没事,我给留白兄挡雨。”嗓音低哑,加大了力度抱着丁慕言,阻止他的扭动。
  “嗯?冷了?我不冷,我抱着你。”声音太低,若不是两人依偎着,梁景生也听不见。
  半醉的丁慕言抬了手,轻抚着梁景生的头,远看两人动作颇有些暧昧,只是丁慕言甚至眼睛都未睁,若是近看定觉得诡异。
  好多一会儿,梁景生方从丁慕言颈脖间抬起头来,轻舒了口气。
  “留白兄累了,我扶你进去躺着吧。”
  说罢不待丁慕言反应便将人扶进去,因为梁景生知道丁慕言现在的状况也很难给自己适当的反应。
  两人才从店面消失,瑶琪便从椅子上坐起来,目光清明,竟不似喝醉之人。
  “热死了。”
  瑶琪拿了酒瓶子,靡靡而行,开了店门坐下吹起风来。
  雪夜风急,稍一会瑶琪原来泛红的脸已经吹白,似覆了雪。瑶琪却似一点没发觉,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酒,细细地赏起雪景来。突然瑶琪从暗袋里取出刚才饺子里包着的银子,夹在指中好一阵端详。
  “福气吗?”
  瑶琪将银子凑近面前,嗅了嗅,又伸出粉舌轻舔一下,样子像猫一样。忽地将整颗银子放进嘴里含着,好一会才吐出来。
  “果然是含不化啊,福气这种东西怎么会是送就有的。”
  瑶琪仍将银子装进暗袋里,仰起头一口接一口地灌酒,这样喝法就算是瑶琪也感到有些醉意。他浑身泛力地靠在门边,寒风刮过来,乱了一头乌发。
  “你不畏寒,我还怕里面两个会着凉。”
  突然瑶琪感到一阵暖意罩自己头上,他抬手一扯,是自己的斗篷。原来不知何时,梁景生已经安置好丁慕言回来,见到瑶琪竟然坐在门外吹风,便拿了斗篷过来。
  瑶琪也不披好斗篷,任其随便罩在头上,继续喝酒。站在他身后的梁景生看不过眼,替他披好斗篷。
  “你便真不冷啊,衣领都吹开了。”
  瑶琪突然回转身,偎入梁景生怀中。
  “冷,好冷。抱我,像刚刚你抱丁生一样。”
  梁景生没好气地想扯开瑶琪。“别闹了。你今天有些古怪。”
  但是瑶琪越抱越紧。“我冷。”
  梁景生不懂瑶琪又在玩什么,见甩不掉他,只好任其抱着。
  “觉得冷就进来吧,还装什么风雅。”
  瑶琪忽然抬首,笑若春花。“真是冷淡又无情,以前你待我可不这样,总是小心呵护着的。”
  本来还觉得瑶琪今日行为古怪,可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又觉得自己想错了,立时沉了脸将人拖进店里,顺手关了门。但因为梁景生使力太突然,瑶琪一个不慎跌倒地上,不知是否摔狠了,竟然捂着脸呜咽起来。
  梁景生不知真假,轻踢了他一下,瑶琪却没有理会,依然顾我地细声呜咽着。梁景生又踢了一脚,力气稍重,瑶琪突然不动了,梁景生只好俯身推搡瑶琪的身子,不见其有所动作,遂将他翻过身子来,原来瑶琪竟已经醉倒。只见他双颊潮红,双眉紧蹙,衣袖的位置有两点湿痕,不知是哭的还是笑的。
  梁景生瞧着这店面里或趴或躺的三人,心中一阵无奈。
  将人都扶进后院后,梁景生出了一身薄汗,刚才喝的酒早就醒了,但是床也被人占了,坐着也无事,于是坐在桌边又喝起酒来,不知不觉也醉了。
  


☆、赵大娘

  翌日天刚亮,阅春庐的店门便被拍得震天响。趴在店面上睡的梁景生自然是第一个被惊醒,他拖着酸软的身子将店门打开。原来是瑶琪昨日便吩咐了车夫今早过来接,两人将酒醉不醒的瑶琪抬上车。车夫谢过后,一挥马鞭,缓缓而去。
  梁景生望着在雪地上小心前进的马车,惊觉自己原来从不知道现在瑶琪跟了哪个人。他所知道的瑶琪是个欢场老手,待谁都有情却其实又无情,可这一两年却一直将“美人”挂在嘴边,这么长时间只跟一个人好实在叫梁景生感到奇怪。“美人”“美人”难道真有人能用美色将他迷住了?可瑶琪本人便足够明艳照人了。梁景生越想越疑惑,但随即将这事从脑中甩掉,他自己的烦恼都解决不了,哪有时间去管别人,更何况瑶琪比他精明。
  虽然雪已经停了,但冬天的风依然凛冽,梁景生才在店外站了一盏茶时候不到便觉得身子更软了,头也有些发昏,渐渐向旁边歪去,落入一个瘦削但温暖的怀抱,一只沁凉的手摸上他的额。
  “有些烫,想必是昨夜着凉发起烧来。”
  方才又是拍门又是抬人,早将同房里睡的丁慕言吵醒了。不想他才跟出来看情况竟看到梁景生身子歪倒,便快步上前抱住,免了梁景生与雪地的一次依偎。
  “吵醒留白兄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梁景生气息微弱地说。
  丁慕言将他扶进屋里,安置在床上。
  “如何能够让留白兄来照料我呢。还是去将四时唤来吧。”说罢便要掀被子去唤人。
  “四时与五味昨晚虽然喝得不多,但是酒量太浅,今日怕是要宿醉难醒。这种小事我来便好,就不要去麻烦他们了。”
  丁慕言将梁景生按回床上,压好棉被。
  “我去煮些稀粥给大家吃。三思兄好好休息会,晚些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请大夫。”
  梁景生本来还打算阻止丁慕言照顾他的念头,但是实在是头晕身乏,躺床上又实在舒服,渐渐竟入了梦。
  丁慕言在厨房好不容易找到了米,生了火,熬起稀粥来。粥不是马上就能好的,丁慕言见时间充裕,便决定收拾一下店面的狼藉。
  一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丁慕言以为是打酒的人,匆匆过去开门。来人却是位妇人,圆润和蔼。两人一照面,均是一愣。妇人抬头看了看店名,又打量了下丁慕言。
  “这里店家是姓梁的吧。”妇人笑咪咪地说,语气带着不解。
  “是的是的,请进。”
  “你是新请的帮工?”
  “小生姓丁,是店家的朋友,昨日除夕在此叨扰,没曾想竟醉倒,刚刚才醒过来。”丁慕言摇头微笑,“这位夫人是要找店家吗?店家受了凉正在屋里休息。”
  “丁公子可不要唤我夫人,当不起当不起,不介意就唤我一声赵大娘吧。”赵大娘将手上的食盒放置在旁边的桌上,“不知可否让我进去瞧瞧店家?”
  丁慕言虽不知两人关系,但看到赵大娘脸上堆满愁容,却也难开口阻止,便将人领进后院。只是丁慕言发现赵大娘似乎对阅春庐的结构颇有了解,想来方才她的问语不过是见自己是个陌生人才说的。
  果然,离梁景生屋子尚有几步,赵大娘便着急地先一步走了进去。丁慕言不知两人到底是何关系,但觉得两人应该是关系比较亲密,所以这时候也不好跟进去。遂返回店面继续收拾,顺便看看粥煮得怎样了。
  没大一会,赵大娘便从后院出来。
  “丁公子是店家好友,怎么好让公子整理杯盘。”说罢便卷起袖子过来帮忙。
  丁慕言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阻止。
  “怎么能让赵大娘动手呢。”
  赵大娘身材虽然稍嫌有些胖,但是动作却是相当灵活,一下就避开了丁慕言,收拾起桌面来。
  “这些事我是做惯了的,丁公子不需要在意。倒是丁公子应该是读书人吧,本不应该做这些的。”赵大娘从丁慕言的言行猜测到他是书生。
  “不过是个卖画的,让赵大娘见笑。对了,不知三思兄醒了没有?”
  赵大娘边收拾,边瞧着丁慕言,见他面上总带三分笑,语气也是温和,心底便多了几分喜欢。
  “还没呢,瞧他睡了可不敢打扰,只探了下头,感觉不怎么热。我看睡一下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提到梁景生,赵大娘脸上不由又浮上一丝忧色,“只是感觉他睡不安稳。”
  丁慕言将赵大娘的担忧看在眼里,不禁要猜想他们的关系。
  “冒昧一句。不知赵大娘与三思兄到底是何关系?若不想回答请原谅小生无礼。”丁慕言诚恳地说,还作了个礼。
  “瞧我这记性,原来还没有告诉丁公子。我是这里店家的奶娘。”
  原来赵大娘竟是梁景生的奶娘,那么她对梁景生的亲密以及对阅春庐的熟悉也就说得过去了。不过这个答案还是让丁慕言觉得惊讶,他并不知道梁景生的身份,所以听到梁景生有奶娘,而且这奶娘衣着也颇是光鲜,心下不免讶异。只是丁慕言又不懂如果梁景生如自己所想是富家子弟,为何一个人落魄在此?丁慕言好奇,却觉得问这种问题太无礼,故不敢发问。
  突然赵大娘脸色一变,略胖的身体迅捷地朝前走去。
  “好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偷懒,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原来四时刚扶着头从后院出来就被赵大娘发现,此时赵大娘正一手提着四时的耳朵,一手叉着腰地训斥着,目露凶光,简直让丁慕言以为刚才跟自己聊天的慈祥妇人只是个幻象。
  “赵姑奶奶,轻点轻点,疼。”四时此时可怜兮兮地哀求着,只差没抱着赵大娘叫娘。
  “我看你是不记得疼了,竟然把人给伺候病了。我今天不给你一顿好打你都弄不清楚什么是份内事。”
  赵大娘说着又使劲扯了四时耳朵一把,痛得四时只有吸气的份,憋红了脸。丁慕言看着四时的表情顿时觉得耳朵抽痛,不禁拿手摸一下。
  这时候四时知道自己面对赵大娘是没办法求情的,于是巴巴地望着丁慕言,希望他可以将自己从赵大娘的魔爪下解救出来。
  丁慕言被四时可怜的眼神瞧得心里一软,“这事说起来我也有错,能请赵大娘先饶过四时吗?”
  “丁公子是客,怎么能够说是丁公子的过错。不管怎么说肯定是这小子没伺候好。”赵大娘嘴上不饶,虽没松手倒也松了劲,算是给足了丁慕言面子。
  四时见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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