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的终极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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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的终极对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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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贺总一郎目光依然犀利,只是表情略有古怪,上下打量了加贺原衫几眼,招呼佣人进来收拾加贺原衫半梦半醒间胡乱挥手打翻的茶水。

  待佣人收拾完出去,加贺总一郎开门见山的问:「你去年把我传给你的产业转售给栗山家,还说自有打算,过了这麽久,我看栗山家那个丫头,经营得可是有声有色,我却不知道你的打算到底是什麽?」

  加贺原为自己重新倒了杯茶水,不紧不慢道:「赚钱的生意我都握在手里,处理掉的只是些声色犬马不入流的买卖,挣不了几个钱还招惹麻烦,留下来也没什麽用处。」

  加贺总一郎大怒:「什麽叫声色犬马?什麽叫不入流?我就是靠赌场和夜总会起家,那里养著多少兄弟你知道吗?你把生意转卖了,那些兄弟怎麽留得住?!」

  兄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他又不想做流氓头子,不需要帮派火并,要那些只会惹是生非的社会蛀虫何用?

  加贺心里在冷笑,表面上还算恭顺:「祖父,现在做生意和以前不一样了,哪怕是黑道上也不是比谁的人马多了,做生意讲究的是门路、是手段!」

  「你的手段就是把我辛苦打拼下来的产业拱手让人?!」

  「有得必有失,我若是不处理掉这些生意,对TSB的发展弊大於利。」加贺原衫低著头,垂下的额发遮住了他眼底的不屑。

  当初为了换回由奈父亲的狗命,这老家夥让出了当家的位置,把手里的产业都转到了他的名下,表面上是金盆洗手退位了,可是说到底,他继承的不过是个空壳子,那些地方留下的全是老家夥的心腹,在他手里就是个监视器兼定时炸弹,赚不到多少钱还烫手得很。

  真正有用的,就是走私线路,他把这部分剥离出来攥在了手里,其余的都交给了佐伯胜打理,佐伯胜一死,剩下的烂摊子更加难以处置,於是当初林景禹和栗山月合谋算计,他也就顺势给了出去。

  老家夥若是舍不得,就让他和栗山家去斗,最好两败俱伤,换他坐收渔人之利。不过事实却是,加贺总一郎按兵不动,这反而大大出乎加贺原衫的意料,难道假退位久了,老家夥的野心和霸气也消磨殆尽了?

  抬起头,目光与加贺总一郎对上,那鹰隼般犀利的眸子戾气不减,但好像多了些……加贺原衫找不到形容词,只能定义为「古怪」。

  不待他多想,加贺总一郎又呵斥:「有得必有失?!我看是你被林景禹那小子戏耍了吧?我听说你在董事会排除众议为他做资金担保,引起了股东们的不满,这对公司的发展就是有利的吗?!商场岂能儿戏,你要是如此感情用事,不如换别人去做!」

  「祖父,你言重了!」加贺原衫的眼睛眯了起来,其它事情他可以和加贺总一郎虚与委蛇,但TSB的事情,却容不得任何人插手,「我做这个决定自然有我的道理,林景禹并非池中物,他不会让泰展毁在他手里的。」

  「你对那个中国小子,还真是有信心──」加贺总一郎怎麽听不出孙子在敷衍,不由得怒火中烧:「你也是大人了,做什麽事要注意分寸,玩女明星就算了,和男人牵扯不清,你不怕毁了名声,我却丢不起这个脸!」

  「呵……祖父,不管我做什麽,你从不为我感到荣耀,只会感到羞耻……」

  「你说什麽?」

  加贺原衫冷冷一笑:「我就是看上他了,您又打算如何?」

  「你──」

  看到加贺总一郎瞠目结舌、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的样子,加贺原衫有种报复的快感,索性更加放肆道:「何况,林景禹做了我三年多的特别助理,公事私事、床上床下,对我千依百顺、无微不至,就冲这些,他也值那个价!」

  不知道林景禹当初是如何向他父母坦白的,才把林丞宪气成脑溢血……

  按理说,加贺总一郎比林丞宪大二十多岁,已经年近八旬,脑血管应该更脆弱才是,可是老家夥生气归生气,却一点支撑不住的样子都没有,还有力气拍桌子、挥手杖,底气十足的咆哮:「混帐东西,你不知道由奈对林景禹有意思吗?」

  「呵呵……原来如此,说起来,林景禹的确是做乘龙快婿的好人选……真是可惜他是我的人,还对我一往情深,恐怕要让由奈妹妹失望了!」加贺原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替自己的自以为是感到汗颜。

  他太想当然了,林景禹从小就寄托著林家人的期待,长大後也出色得让林家人引以为傲,他行为稍有偏差都能在林家激起千层浪,更何况是性取向这等大事,林丞宪失望之余受打击中风,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他加贺原衫在加贺总一郎心中的分量,怎麽能和林景禹在林丞宪心中的地位做模拟?加贺总一郎的怒不可遏,与其说是因为他和男人搞在一起有悖常伦,还不如说是因为他抢走了由奈心爱的人,让老家夥的宝贝孙女伤心难过了呢!

  在加贺原衫自我检讨的这一会工夫,加贺总一郎已经恢复平静,脸色虽然还是不好看,但总算镇定下来,沈声道:「原衫,你要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再清楚不过了,祖父……从我有记忆以来,你对我人生的干预,就没有一次有好结果呢!」

  加贺原衫摘下眼镜,眯著眼睛笑起来。他能感受到加贺总一郎因为他的话身体僵硬了一下,却看不清老头的表情,不过也能想象得到,一定是那种冰冷严肃,虽然直视著他却又充满不耐烦,从小到大,老家夥一直是这样对待他的。


  心情愉悦的离开老宅,加贺原衫一边开车一边拨了个电话:「松井叔叔,之前让你帮我查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进展……」

  松井一郎道:「很抱歉,小少爷,目前还没有太大的进展,不过还是有一些头绪的。」

  「好的,就拜托叔叔了。」挂掉电话,加贺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有点失望,又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让松井调查的,是当年那件绑架案的真相。事情过了这麽久,再想查出蛛丝马迹的确非常难。

  虽然被救的细节究竟是什麽,对现在的他而言早没有了意义,只是……黑胡子临死前的话已经在他的意识里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一旦得了空闲就总忍不住去探索记忆中错乱的那部分,可却怎麽也无法捋顺,总觉得缺了点什麽,就像刚刚做的那个梦……

  他都分辨不出是回忆的一部分,还是自己的凭空臆想。

  梦中的那个男孩子,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存在,他是谁?难道真的是……将白痴林皓无孔不入的身影赶走,脑海里浮现的,就只剩下那个男人了。

  浑身上下哪里都是瘦瘦的男孩,只有脸颊鼓鼓的,还没长开的五官好像被挤到了脸中间,怎麽看怎麽像只猴子……这样熟悉的面孔,与其说是他从记忆深处挖出来,不如说是从游泳馆光荣榜的照片上复制下来的。

  於是这样的梦境,完全不能给他「恍然大悟」的感觉,反而更加迷乱。如果救他的人真的是林景禹,那後来把他送回去的人怎麽又变成了祁子嘉。还是说林景禹和祁子嘉早就认识,甚至是同谋?他们一起谋划了什麽,他们明明是敌对的才是……

  加贺想不通,简直像是抓毛线的猫一样,越想解开就越被紧紧缠绕。

  让松井一郎去查那件绑架案的始末,就是为了求一个心安,证实祁子嘉确实是救了他一命的唯一的朋友,而林景禹一样还是个落难王子又东山再起的童话故事,哪怕他只是这个童话故事里王子的垫脚石。

  想到这些,加贺不由得沮丧,他搞不清楚自己怎麽就从一心想致林景禹於死地慢慢转变成现在这种暧昧不明、甚至为了林景禹跟加贺总一郎「出柜」的地步。

  说那些话虽然是想激怒加贺总一郎,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林景禹把他藏在柜子里的刺激。

  直到现在他还深切的记得,柜门在他面前关上,置身於一片黑暗中时,那种从心脏向四肢百骸传递的刺骨的寒冷,同时涌上来的对林景禹的憎恶和对自己的唾弃……

  即便是後来,得知林景禹早就对林丞宪坦诚过两人的关系,也不能减少回忆起那一刻时的深恶痛绝。

  所以,在加贺总一郎用「丢脸」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他和林景禹的关系时,恼羞成怒下那些话便脱口而出,也把自己逼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

  匆匆回到住处,简单的梳洗一番,加贺拎著还没拆封的行李又去了机场直飞伦敦。

  加贺的海外生意大多在亚洲和美洲,欧洲只有一些进出口贸易,英国更是因为某个禽兽在的原因成为他最少停留的发达国家,这次前去讨论马上要上市的游戏产品的发行问题,不意外的被问到另一合作方泰展目前面临的困境。

  泰展和TSB现在可以说是俱荣俱损的关系,加贺自然大力担保绝对不会出问题,心底却不由得泛酸水。

  自从和林景禹签订了注资合约後,足足两个月,他们都没见过面,期间林景禹就像是从他生命中蒸发了一样,别说私事,就连公事上,一通电话一封邮件也没收到,和注资之前,一点小事也要汇报半宿的行为判若两人。这让他偶尔有一种,自己是色令智昏被人骗了钱财後给一脚踹开的凯子的错觉。

  林景禹不来找他,他去找林景禹也不是不行,反正他是债主,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视察工作、找找林景禹的麻烦。可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忙,忙於在世界各地寻找捞金机会。

  他现在就像个攒了一辈子钱的吝啬鬼,突然撞到门框上脑子发昏,将大部分身家押在了一场输面极大的赌局上,在结果出来之前,只能四处淘金挣棺材本,为非常有可能会降临的一文不名的悲惨岁月铺後路。

  对此,加贺午夜梦回,常常会呕得气短而醒,然後就是一夜的辗转反侧,一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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