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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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深音-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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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泽前脚刚出去,曲静深后脚就把窗户打开了。他趴在窗口朝外看,雪还下着呢,背不着得下一夜。不过这种凉嗖嗖的感觉真好,在被窝总是温暖的时候。
  
  景泽端着姜汤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曲静深恨不得从窗子里爬出去,那急切的模样弄的景泽牙痒痒。景泽二话不说,走上去按住他,啪啪几巴掌拍屁、股上了。
  
  曲静深转头讨好的笑:“穿的厚,不疼。”
  
  景泽跟抓崽子似的将他逮回来,端着姜汤就可劲灌。曲静深皱眉:“有点辣,你没放糖?…”
  
  景泽说:“医生说了,不放糖管用。”医生说曲静深身体底子不好,体寒,所以常喝姜汤可以御寒,对身体有好处。
  
  洗漱完毕,两个人一起钻进被窝。果然,不脱衣服不知道,曲静深身上的确有些凉。这时,景泽立马变身人工火炉。他指指自己的腰:“上来。”
  
  曲静深知道如果不主动按要求做,换景泽动手,肯定又会多出其他环节。曲静深坐到他腰上,然后和往常一样趴在他胸口,贴着他的心脏。
  
  景泽的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他腰上,另一只胳膊却轻轻拍着他的背。曲静深低声说:“你哄小孩呢?”
  
  景泽:“嗯?”这音节像从鼻子里发出来的,明明是疑问式,但听到耳里却是陈述式。
  
  曲静深说:“其实我不冷,可能体温平时就比较低。”
  
  景泽拍拍他的屁、股:“凉的。”
  
  曲静深将被暖的热乎乎的手放在景泽胸口,邀功似的说:“热的。”
  
  两个人低声说着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话,然后曲静深慢慢地睡着了。景泽将他从身上挪下来,轻手轻脚地放到一边。结果,他刚放下,曲静深又自动地贴上来。景泽无声地笑了,这表现他非常满意。有的人受不了别人对他坏,有的人却受不了别人对他好,曲静深恰好是第二种人。
  
  过了没几天,曲静深就开始购置年货。景泽没空陪他逛街,他就自己去,一次也不买很多东西,更多的时间是闲逛。超市里已经挂起了代表喜庆的大红灯笼,人也一天比一天多。
  
  曲静深的某些思想,还是受农村观念影响比较严重的。他觉得过年必须得买新碗筷,还要将贴身的衣服换过一遍,这叫除旧迎新。要炸丸子,炸藕夹,炸鸡炸鱼,还要蒸猪肉,灌香肠。灌好的香肠要挂在外面风干,然后放到锅里蒸熟,再晾干,才可以吃。
  
  曲静深就像只准备过冬的刺猬一样,每天都往家运一点过年需要的东西。某天晚上,吃过饭,景泽上网玩游戏。曲静深就开始拿着新买的中国结在墙上比划。景泽扭头看他几眼,曲静深似没有发觉,还在耐心地想到底挂哪好。
  
  景泽朝他吹个口哨,曲静深将中国结固定在墙上,问景泽:“这里怎么样?”
  
  景泽看了一眼说:“往上点。”曲静深往上挪了一点。
  
  景泽继续说:“再往右点。”曲静深往右挪了一点。
  
  景泽轻咳一声:“再往左下挪点呗。”曲静深照做。
  
  可怜的中国结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曲静深这才回过味来:“我不跟你闹。”到底还是挂在了事先选好的地方。
  
  景泽公司放了寒假,他有时间陪曲静深逛街了。这下,不管用着的,还是用不着的,只要是景泽看对眼,就恨不得全买到家里。为此,曲静深十分头疼,为了不让他乱买东西,又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这里略去不计,因为那的确挺让人头疼。
  
  曲静深不爱上网,景泽教他玩游戏,他丝毫摸不着头绪,自然也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他喜欢看电视,常在楼下看新闻。电视上说最近有寒流,不知道他前些天给方启程和苏京送的东西,他们收到没有。
  
  还差几天就到除夕的时候,曲静深每天都扎到厨房里忙活。景泽给他买的卡通帽子,被他当成了专用“厨师帽”,每回炸东西的时候都要戴上。
  
  曲静深早晨的时候支使景泽去买油条,结果傍晚就做出来一道他之前跟景泽提过的菜。曲静深端着盘子去让景泽尝尝,景泽张嘴:“喂。”
  
  曲静深夹了一小截油条放到他嘴里,又脆又香,由于咸味很足,并不觉得腻。景泽原本还想批斗“帽子事件”来着,结果他的胃被收买了,只有服软的份。
  
  曲静深问:“好不好吃?我第一回做…”
  
  景泽手上还有油,就直接抹到曲静深脸上:“好吃极了。”
  
  曲静深扯住他的手腕,要求道:“别玩了,我忙不过来,你帮我打下手。”
  
  结果景泽到厨房,曲静深就交给他一小盆切好的藕,吩咐道:“你把肉馅夹进去,一会要炸。”
  
  景泽只好笨手笨脚地照做,他见曲静深正在利索地处理鱼,手被凉水冻的有些发红。照这样下去,他手上的冻疮又要发作。景泽拎起热水瓶,往里加了些热水。曲静深抬头,朝他傻笑。
  
  曲静深做的吃食说不上丰盛,用的都是些非常平民的原料。光是豆腐,他就有许多种做法,出锅后尝起来,亦各有各的特色。其实都是小时候穷怕了,再普通的东西,都想做出最好的味道。
  
  景泽尝着曲静深做出来的食物,这幸福让人有些恍惚。景泽问曲静深:“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似乎比平常更好,更贴心。
  
  曲静深说:“害你不能回家跟父母过年,我心里过意不去。”他边说着又把裹好面糊的藕夹下锅,他并没有刻意认真的回答景泽,有点一笔带过的感觉。
  
  景泽想从后面抱抱他,曲静深却支棱着胳膊让他闪开:“我这炸着东西呢,油会澎你身上的。”景泽突然觉得自己只有化身吃货,才对得起他做出这么多好吃的。
  
  团圆饭是两个人一起吃的,景泽给远在国外的爸妈打了电话,又转弯抹角地问候了下景森,当然这问候语不是什么好话。曲静深包了两样饺子,一种是肉馅的,一种是素三鲜的,里面还裹着虾仁,特别香。
  
  晚饭后曲静深给他叔打了电话,说天暖和了就回家待一段时间。后来又接到小白和卫小武的电话,他们都很好,曲静深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电视上说,最近有流感,希望大家少去人群密集的地方活动。曲静深看了眼外面的天,说年初一有雪呢,但现在并无异样。
  
  曲静深这几天忙坏了,但过年就得有过年的样子,忙点总归是好的。这下闲起来,才感觉到累。他觉得头有点沉,赶紧拿出温度计试体温,果然有点低烧。他怕景泽罗嗦他,冲了两包板蓝根,偷偷喝掉。
  
  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外面就开始飘雪花。有人家放炮,连带着这雪也沾上了喜庆。曲静深穿上厚衣服,裹好围巾,怂恿着景泽下楼放炮。那时烟花炮竹还未完全禁严,过年时还是有很多人家放炮的。
  
  景泽挑了一挂较长的鞭炮下楼,曲静深站在一旁捂住耳朵,一边提醒景泽小心,一边又兴奋地渴望鞭炮被尽快点着。鞭炮点着了,噼里啪啦的冲天响,景泽跑回曲静深身边,捂着耳朵看。
  
  火药味夹杂着被炸开来的红纸屑飘散在空气里,细碎的雪花落到人脸上,凉凉的。街道上很安静,景泽搂着曲静深上楼,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年。
  
  半夜的时候,景泽被曲静深频繁的翻身声弄醒。他潜意识地将手放到曲静深额头上试温度,结果滚烫滚烫的,景泽顿时清醒过来。他低声叫曲静深:“宝贝儿,醒醒,醒醒,你发烧了。”
  
  曲静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但他觉得自己眼睛很热,怎么睁也睁不开。
  
  景泽真想骂他几句,可刚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他尽量温柔地跟曲静深说话,边帮他穿衣服边说:“我们去医院。”





  第一三四章病
  
  地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时不时还能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炮竹的响声。远近灯火都熄了,只有这雪,万籁俱寂。
  
  景泽责怪道:“知道自己发烧;怎么不跟我说?”
  
  曲静深朝他笑了笑:“只是小流感;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景泽伸出轻戳他眉头:“你啊…跟你一样;就得先按住揍一顿;看以后长不长记性。”
  
  曲静深似乎还蛮有理:“我吃过药了。”
  
  景泽帮他掖了掖围巾;曲静深说:“风吹着挺舒服的。”可能发烧的原因;被冷风一吹;觉得身上的温度降了不少。
  
  医院里比平时更安静,值班的护士打着瞌睡。中央空调嗡嗡响;太过温暖的空气让呼吸变得干闷。景泽走上去叫醒那值班的护士,那护士迷迷糊糊地递给景泽支温度计,让病人先试温度。
  
  曲静深坐在一旁等着,景泽拿着温度计朝他走来,抬抬下巴:“嗯?”
  
  曲静深知道他的意思,配合地把羽绒服上的拉锁往下拉了点,景泽将温度计帮他夹好,低声问道:“手凉吗?”
  
  曲静深摇头:“有一点,不过还好。”气温的干闷让曲静深有点头晕,他的脸带了抹虚弱的红晕,恹恹地倚在墙上。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他就抬头朝景泽笑笑,然后再低下头眯着。
  
  七八分钟后,护士让拿出温度计。景泽将温度计拿出来,他先看了看,这不要紧,结果他吓了一大跳。天啊,三十九度七!景泽顿时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你不难受啊?”
  
  曲静深说:“还好。”不过的确有点难受,头晕,四肢无力,嗓子也不舒服。
  
  护士看了眼温度计,啥也没说,就让景泽先带着曲静深去打退烧针。退烧针打完后,又打了一针其他的,据说是抗流感病毒的。直到曲静深烧退下去,景泽才带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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