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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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缘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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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道:“请乳母试喂乳。”南老爷哪里知道他那积四十年功夫才得来的儿子已在枉死城前走了一个来回。
    自那袁道长喂了青果之后,此子逢乳便吃,那原先找来的十余位乳娘的乳汁刚好够他一天所吃。合府之人无不称奇,不知那位道长给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以至如此。
    南惟仁老爷在婴儿满月之日为其取名南勘,表字怀远。意能继承己志将来为国能勘疑案,为民能解倒悬。还有一层秘不可传之意,即此子两个黑眼圈至满月也未能褪下,着实难看,勘、看谐音由人去意会罢了。
    转眼南勘已三岁,只是不苟言笑,除每天对大娘、二娘、父亲例行请安外,不多说一言。对仆、婢等人则是见面点头到也不失礼节。唯有对仆人南安有说有笑,众皆惊奇嫉羡,不知南安何已得此殊荣。
    南勘年纪虽幼,但对父亲南惟仁的书房情有独钟,尤其是对父亲的勘案录爱不释手,左看右看,不厌其烦。南惟仁看见也暗暗称奇,难道此子今后果真能如其名“勘”。然每当其父一入书房,南勘马上慌慌张张的放下勘案录显得手足无措。南惟仁舐犊情深也不道破,只是暗着南安寻那博学之士以师之。谁知前后请了五位塾师,至南勘七岁已无人能教,四书、五经、孟子、论语都能倒背如流。有时他提出的问题先生也解答不了,故南勘七岁即已辍学。南老爷对此既喜且忧,七岁顽童长此以往岂不荒废了学业。为了造就这个孩子能成为国之奇才,我何不辞官归里,专司父教子之责。心意一定即向隋炀帝递上辞呈。
    此时隋炀帝贪恋酒色不理朝政,一切朝政大事均交奸相宇文化及主理。宇文化及早以对南惟仁的不畏强权,干练断案而视为自己独揽朝政枉害忠良的障碍。更加唐国公李渊起兵反隋,他正在秘密的网罗一些权臣为己所用密谋篡位,欲对隋炀帝这个昏君取而代之,南惟仁的请辞呈焉有不准之理。
    一月后吏部文书下,准南惟仁卸任归里。
    南惟仁除不愿跟随的仆婢等人赉资遣散,自携二位妻、妾和公子南勘等十余人雇了两辆健马轿车往冀州大名府故里归去。
    在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非止一日已到了大名府的西关外五里松林之处,小公子南勘叫嚷停车对南老爷道:“爹爹!”一指松林道:“可否在此安家?”南惟仁道:“为何在此安家?咱家是在城里呀。”
    小公子南勘道:“我看此处风景宜人,这松林繁疏有致,如在松林后面安家,这松林便是一道天然屏障,更有一层若在此处读书习武,躲开市井繁闹,也可心无他务、专修学业。更何况爹爹辞官在家,住在此处岂不减去许多应酬。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南老爷闻言一阵默然,看这孩子年仅七岁,竟能有如此卓见,不但想到了自己的学业,亦想到了我今后的安身立命之所在,真是孺子可教也。我独此子,焉可不遂他意。遂答道:“就依你之见。”到家之后即着南安请木瓦工匠来此择地筑屋。
    南惟仁岂能知道这是奎星的天份使然,他的这个选择不但救了老父南惟仁、大娘、二娘及仆婢们的生命,也救了他自己。否则,南惟仁见到一些旧日同僚故友,难免议论褒贬时弊,而宇文化及篡位之心已露端倪,乃父秉性如此,知其逆行焉有不奋起揭露之理,如此一来宇文化宇岂能容他。更何况大唐兴兵反隋,大隋江山已摇摇欲倾,唐取隋而代之已为时不远矣。老父如仍愚忠隋炀帝,大唐兴国之日便是老父的杀身之时了,且城门失火安能不危及池鱼,为保住老父的晚节,为今后辅弼大唐不给人以前朝余孽之子的口实。故而选择了这片松林隐居。此话带过不提。
    南老爷归家之后果然依儿子之言闭门谢客,暗着仆人南安在西关外五里的松林后买地筑屋,自己则每日给小儿子讲解勘案之要素。论文诘难、赋诗答对,倒也其乐融融。不觉夏去秋来,屈指归里已三个月。
    这天仆人南安进到书房禀报,西关外的房屋已竣工,不知老爷、少爷何时去看看。南惟仁当即吩咐南安备车,即时和少爷去看新宅。
    父子二人看到新宅围绕在松林之内,院墙前一围深深流水,一座小桥直通院内。房屋数十间错落有致,其每排房前都有那四时不谢的花卉。而松林正如南勘所言犹如天然屏障,又加小桥流水充满诗情画意。南老爷连声称赞;“好!好!难得吾儿独具慧眼,选择了如此优雅宜人之处,令人几疑仙境。勘儿你看咱们何时搬家?”
    南勘笑答道:“但凭爹爹做主。”
    南惟仁哈哈大笑说:“回去选个吉日即刻搬家。南安你可在近日操办家中的日常用品家具,新房应配新家具,咱们来个里外三新,也不枉我这宝贝儿子的择此佳地之心。”
    南勘对仆人南安悄悄言道:“购物可以,不可过于招摇,免得物议,更不可违背了父亲隐居之宗旨,你可记下。”仆人南安连连点头答道:“小人明白,少爷请放宽心。”
    九月初九日重阳节黄道吉日,南惟仁老爷于夜间吉辰留下仆、婢两人留守老屋,余下之人两辆马车举家迁往新居。
    从此南惟仁老爷不问世事只是用一些亲历的案例考问儿子,不想每每难他不倒。后南老爷又假设案例查考南勘,而南勘有问必勘析的与南老爷无二。南老爷不仅暗暗称奇,暗忖此子勘案奇才也!
    南老爷又请了几位成名的武师教南勘习武。在这南勘所选筑的新居中,南老爷乐享天伦。
    诗曰:奎星鲁莽投凡间,不期被打青眼圈。
    诞生之初骇慈母,此桩罪过谁能勘?
   
第四章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无非说得是苏杭二州物华天宝、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更加那苏杭二州自古来便是出美女之地,最为有名的当属西施。而那文人雅士骚人墨客更是不胜枚举。然在朝为官之人却如凤毛麟角,故有苏杭多雅士之誉,而无苏杭多高官之称。因之美女之誉反到盖过了官宦之名。
    苏州城内有一首富,人称张百万,张百万单名一个罗字,取其父母姓氏之意。张百万家资百万,城里城外更有广厦千间,仅绸缎庄就占了一条街,更有酒楼、茶肆、当铺几乎遍布苏州城。张百万的家资确由他的张罗所来,此人工于心计经商有道,原父亲所遗的一座酒楼经他手于十数年间发展到百万,其中不乏呕心沥血。挣得偌大家业确也着实不易。
    张百万财大气粗家里妻妾成群,连他自己有时也分辨不清这些妻妾的名字,而张冠李戴。幸而发妻马氏为人贤淑达理,虽官宦之女,在家中丝毫没有富贵夫人的气派。对于夫君的纵情女色虽然多次劝过,然见无效后也就顺其自然了。其原因也有自己的因素,结婚八年未出。她劝张百万纳妾,二年后仍未出。她又主张给夫君纳了第二位妾、三年后仍不见动静。张百万这时已年逾三十。不禁着急起来,偌大家业没有子嗣继承,将来留于何人,于是乎广纳姬妾以期广种薄收,得个一男半女。然造得身心俱疲,也未见到丝毫影子来。而年龄已届知天命。
    这天中午,正在夫人马氏房中小寐只见房门无风自开,一条独角金鳞的巨蟒直扑卧榻游来,将自己紧紧缠住几乎透不过气来。张百万吓得大叫一声醒来,已是汗流浃背,口中兀自喊着吓死我也。
    马氏夫人惊问:“相公,你怎么了?”张罗便将梦见巨蟒之事告之夫人。言毕尚颤抖不止冷汗直流,自此一病不起。
    马氏夫人自是精心照料延请名医诊治,非止一日张罗的病体已完全康复。夜间对着妻子马氏言道:“这一个月来多亏你的悉心照料,这场惊吓而得之病才得已痊愈,让你劳神服侍不说,这些年来我实在对你不住,实则是没有子嗣所致。然而成群姬妾也未见结果,可能是毛病出在我身上,怨你们不得,命中无儿强求无益。明天我就把所有姬妾打发掉,每人多给她们一些银子够她们下半生用的,找个好人家嫁了也算是我对她们的补偿。”
    马氏夫人温言道:“此事尚需从长计议,望相公三思。”张罗道:“我意已决,夫人不必相劝。”说完就与马氏温存了一番,几十年来除新婚燕尔外这次马氏算是夫妻生活最和谐的了。
    第二天,张百万果然遣散了除夫人执意留下的一个年轻温柔的小妾小翠外,其余姬妾全部遣散,虽然所付资费带房产高达四十万两,而张罗倒显得轻松愉快了许多。
    说来也怪,马氏夫人自那夜与张罗一番温存后,自感身体逐渐沉重,厌食思酸。张罗亲请郎中视诊把脉,结果四十八岁的马氏竟在绝经之年身怀六甲。夫妻二人自是欢喜莫名,小妾小翠更是精心料理夫人的一日三餐,只盼十月怀胎瓜熟蒂落一朝分娩。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张罗除必要的商务之余,每天在夫人马氏的卧房嘘寒问暖呵护倍至。转眼夫人马氏即将临盆,张罗请来了苏州城有名的产婆不下十人,只等着马氏的一朝分娩。
    几天下来并不见马氏有何动静,自己倒搞得身心俱疲。这天正午一阵困倦袭来,不禁靠在椅子上鼾然睡去。此时忽见十月之前所梦独角金鳞蟒又游入门来,抬头看了张罗一眼嘘嘘两声直游内室而去。张罗大惊而醒,妻子马氏正待临盆一旦惊了孕妇对胎儿是大不利了,顾不得睡眼惺忪,踉踉跄跄直奔内室而去。
    刚刚到得内室门口推门,忽见金光满室耀眼生辉。一声清脆的儿啼,竟喜得张罗愣在了门口,几乎和报喜的产婆撞了个满怀。产婆一迭连声的道:“大喜了!大喜了!夫人产下一位小百万!”
    张罗来不及答理产婆,急步奔向室内。他要亲眼看一看自己数十年来朝思暮想的自己的孩子。
    说句心里话,产婆别说报的是个儿子,即便是个女儿张百万的心头也乐开了花,更何况是个儿子呢!
    张罗急切的奔到妻子身旁连声问道:“孩子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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