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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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缘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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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隐寺晚课已毕,合寺僧人均已入睡,而这玄狐则浑然未觉仍盘坐在虎皮蒲团上。若不是从鼻孔中一呼一吸的两股玄色之气,几认他是一只僵狐。
    这只玄狐自幼时即入此穴自今已逾千年,它每天参悟灵隐寺传来的梵音佛理,并溶汇贯通,早已得道。只是尚未达到人、神合一之境,但它的基础打得比那些整天诵经祷佛的僧众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无为而有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领会的深刻透彻,五内清明,只需假以时日便是陆地神仙了。
    这只玄狐性喜玩闹,不拘小节,嫉恶如仇。
    飞来峰俯瞰西湖四季游客不绝,玄狐有时看见一些青年情侣荡舟湖上,扭捏作态授受不亲的样子,他便化作一朵黑云直飞舟上吓的女青年躲到男青年怀里,他则倏忽而去,弄得一对小男女手足无措满脸通红,但他们却从内心得到了满足,而感谢这朵撞击出彼此之间爱情火花的黑云。
    他看见一些在画舫上的纨绔子弟戏辱良家女子时,他便化作一泛舟单身美女引诱他们来戏她,待等这些纨绔子弟邀她上船他便把船弄翻,然后再一个个把他们救上来对他们的轻浮行为施以惩戒,当然领头之人总是被最后救上来让他多吃些西湖的“绿汤”。
    三更已到,玄狐仍坐在蒲团上均匀的调息。渐渐的两股玄气并为一股愈来愈长愈来愈长,忽然化做一个玄色气团,在石室中高飞低翔越转越疾,转到洞口之处疾射而出,后又冲天而去。玄狐则仍端坐蒲团之上,此时他也终于达到了人神合一,元神出窍的神仙境界。玄狐自取名讳胡天禅,别号佛缘。
   
第二章


    白鼬元神游至西岳华山的上空被华山的险峻所折服,东岳泰山的雄伟无予论比,而华山的险峻堪称五岳之最。五色石上就有华山的缩影今见之果然不虚。正在感叹之间,见一玄色球体其大如卵朝自己疾奔而来。白鼬已知就里便欲避开,而玄狐的元神也已看出对方的来历知其同类,焉有放过之理,故使元神围绕白鼬元神飞转,并说:“道友,何不坐下来谈谈,有道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你我殊途同归,你难道就忍刚刚相遇连声招呼也不打,也不道声问候,也不攀谈两句,便欲遽然离去,这是你我修行之人的礼节和修为吗?”白鼬观察玄狐元神从其若隐若现的佛光护体,已知玄狐所参得道的是正宗佛家仙法,而自己虽得到了人祖女娲娘娘的补天之石,虽参悟的有所成能得以成仙,但毕竟参禅的玄机不同。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然而如今此君以戏礼相邀,若峻拒倒不如主随客便,也显得大度。也好伺机与他切磋一下困扰至今的女娲娘娘原本是量天裁石,何以遗下一石又补的天无一缝的这个问题。故人神合一拱手笑道:“既蒙狐兄相邀恳谈,何幸如之!由某自当从命便是。”
    玄狐亦现身拱手笑道:“承蒙兄台不弃,咱们何不找一清静之处坐下慢慢叙谈如何?”
    白鼬道:“悉听狐兄之便。”玄狐道:“久闻游览西湖的文人墨客称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到华山游历者,莫不到弈棋坪上对弈三局,今既到此山不可不弈,不知白兄有此雅兴否?”白鼬也曾在五色石中参悟了弈棋之道,便欣然答道:“偶研弈棋之术然苦无论证之人,今兄提此议正是某渴求之事,你我便弈上三局也算是今天相遇的缘份。”
    二仙坐在了棋枰前互道了姓名。
    华山之棋怪异二仙早有所闻,但并未实见。今坐在棋枰前对弈,才知所传不虚。此棋怪异之处在于,此棋子只能推下,而拿不起来,此棋据传是女娲娘娘补天之时所留。可女娲娘娘一人补天与何人相弈此棋为一谜。又传此棋为大禹所留,是大禹治水休息时与人对弈之物,然史书上并未有此记载,这又为一谜。经万百千年的有心之人考证也未得结果故谁也不知此棋始现于何年,到底是何人所留。
    二仙谦让了一番,最后鼬仙以先到为主后到为客之名,让狐仙先行,狐仙便不相让横推黑棋炮二平五,鼬仙红棋马八进七。二仙调兵遣将直杀得难解难分。
    一局未了,此时一颗大如茶盏的赤星由天而降直往燕赵方向落去,二仙正讶然间,又一颗大如冰盘的银星,自天而降直奔江浙方向而没。
    二仙仰望北斗之紫微星座,见那帝星忽明忽暗以现灯枯油尽之相。狐仙叹道:“不修善政只为逍遥,大隋将亡矣。”
    鼬仙道:“帝君不施仁政于民,而致民怨鼎沸,民之如水帝君为鱼,水不容鱼鱼将焉存,大隋之亡天道使然,狐兄何以叹之?”
    “我之所以感叹不为大隋而为奎、亢二星耳。此二星生于乱世之秋必遭厄难,然我辈虽知其情,但劫数使然却如之奈何,故感怀耳。”
    鼬仙道:“诚然。但二星临三朝事二主不知能否善终?”
    “善终与否一在修为二在造化。二星降凡除我辈知亦有人知,该所知之人必欲除二星以后快。故二星能否善终只在你我一念之间。”
    鼬仙诧道:“人间之事与你我何干?再说你我与那奎、亢二星并无渊源,你我何必参与其间。”
    “诚如鼬兄所言那奎、亢二星与你我并不相关,然灭大隋之人必为李唐,而李唐二位皇帝虽为明主,但后继却无出其右之人,故天遣百花仙子降凡取李唐而代之,奎、亢二星为大唐亦大周朝辅弼之人。唐、周顺利过渡则天下万民之福,反之万民必受刀兵之苦,我辈虽已成仙,但焉能超然世外,忍见黎民百姓,受兵战之害尸横满地饿殍遍野之惨景。故二星之生死系万民之安否,为此之故看万民之份,我辈亦当勉力为之。绝无超然世外之理。”狐仙正色的说道。
    鼬仙道:“你欲何为?”
    “助二星救万民。”
    “不知如何助二星。”鼬仙问道。
    “十八年后奎、亢二星将有生命之危。我辈当助其脱危,然你我将历一场大劫,甚至可能助人不成反倒血本无归,不知鼬兄为了万民可否愿意冒此大险?”
    鼬仙道:“不知狐兄所言大险究系何险让狐兄庄重如此?如其行有所值,以一人之死而换取万民之生虽死何憾!请狐兄直言何险与我听之。”
    “听鼬兄慷慨豪言实二星之幸万民之福,我心甚慰。我代表二星万民先行谢过。”对着鼬仙便是深深一揖。续道:“十八年后你我将面对两位对奎、亢二星不利之人,此二人有道家无边法力,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能知过去未来之事,但此不足虑。然此二人皆怀有专门对付我辈的五雷轰心掌法。风险之说实为此耳。”
    鼬仙骤闻得五雷轰心掌法心中便是一震。此法是道家专为对付披毛带甲的修行者,所研创的一种至刚掌法,此掌施出电闪雷鸣内含三昧真火,所过之处玉石俱焚片草无存。以自己目前的修为若遭此掌绝无幸理。如今,这老狐提出以卵击石的想法,去助二星这到底是值与不值?鼬仙不觉沉吟。
    狐仙见鼬仙不语便知他被五雷轰心掌法所惧。便道:“五雷轰心掌法虽厉害无比,但生生相克。五雷轰心掌法尚有可破之术,只是需假以时日。”
    鼬仙听得有破五雷轰心掌法之术心中登时大喜,心道:若果能获得此术我尚怕于谁?此术一获但可永享太平。便展颜对狐仙道:“弟所以不语非是惧那五雷轰心掌法而是在想两全之策。今兄如此之说岂不小觑于我了。你我修道之人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焉能以一己之个人得失而罔顾修道之宗旨。我愿以狐兄马首是瞻,唯狐兄调遣共襄义举虽死而无憾。”
    狐仙暗笑心想:你这个带毛的泥鳅真是滑的可以,一听有利可图便冠冕堂皇,我何不趁机敲他一把让他解除长白之禁,也让长白山的生灵优存劣汰物竟天择。于是对鼬仙笑道:“鼬兄有如此博大胸怀令老狐佩服的紧。今有二术可破五雷轰心掌法,一为人之宗祖女娲娘娘所创的乾坤挪移反归大法,一为佛家金刚槃涅指。人祖之乾坤挪移反归大法,只是听说尚无佐证。而金刚槃涅指,我已研得七层,尚差三层不能使之融会贯通所以有‘可能’血本无归之说。”
    鼬仙闻得此语不禁心中一沉心道:原来你之所以敢冒大气说大话,原来早已胸有成竹。你那金刚槃涅指将成,我又哪里去寻人祖的乾坤挪移反归大法。说来说去,你是要我去陪你冒那五雷轰心掌法之险,成则皆大欢喜、败则陪你殉葬,横竖你不亏本。这岂不害了我老鼬,任可不捉鸡也不能蚀米,你这奸猾的老油条拿我当毛猴子耍,我可不入你的圈套。想到此对狐仙道:“既狐兄已研得佛门金刚槃涅指法,一人足可对付五雷轰心掌法,我与兄去非但于事无补反碍狐兄手脚,不知我所说之言狐兄然否?”
    狐仙心中暗道:你这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懒驴,不给点甜头你焉肯负重。于是对鼬仙道:“我之所以请兄出山救助二星实是出于道友之谊,习得那破解五雷轰心掌法能化解三灾八难水火不侵以安我辈万世之心,不期鼬兄患得患失枉费我一片苦心。”
    鼬仙一急冲口而出:“你已习得‘金刚槃涅指’,我哪里习得那‘乾坤挪移反归大法’?”
    狐仙笑道:“鼬兄果然快人快语,你为何不从五色石中去寻?乾坤挪移反归大法本是人祖所留之术,兄怀此术多年为何反向我索求?”
    鼬仙一窘,怕着他道,反自入套,这真是一辈子猎雁反被雁啄了眼,这狡猾的老狐狸真是鬼神莫测防不胜防。问道:“这破解之术虽明,但不知兄指与之对阵二人究竟为谁?”
    狐仙道:“此二人一为李淳风、一为袁天罡。李淳风在隋之后大唐开国之初司钦天监天官之职但现在尚在弱冠之年。袁天罡较李淳风的道行不知强了多少倍。此人原为大隋隋文帝杨坚未做皇帝时与一民女所生,是隋炀帝杨广的嫡亲兄长。杨坚曾对袁天罡予以厚望想立他为储君。但袁天罡生性恬淡且重修行,加之杨坚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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