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之禁脔作者:午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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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之禁脔作者:午正开-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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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一般。
  阿脔从未见过银杏,一时间来了兴致,在那银杏林中走来走去,只听得满院脚踩树叶的“吱吱”声。
  “清秋,这地方真不错!”往日里的烦恼也被这银杏叶带走了大片,阿脔不觉笑了起来。
  清秋笑着道,“这银杏不光能够观赏,等过几日果实熟了还能食用,据说具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阿脔抬头一看,只见树叶只见果然挂着圆乎乎的果实,想到能吃,阿脔笑得眼睛都弯了。
  秦璨早起道皇后处请了安,这会子经过弘玉堂,远远见到银杏林中有人,其中一个身穿蓝色衣裳,看着装扮是个宫女,另一个穿着白衣,容貌倾城,这纯白一片穿插在这银杏林中,好似那从天而降的谪仙一般,不得不叫人看呆了眼。
  秦璨心里一惊,压低声音问向身旁的宫女闻喜,“那人是谁?”
  闻喜抬眼望了一望,啐了一声,“娘娘,那便是皇上的男宠,阿脔。狐媚子一个,前些日子迷得皇上专宠与他,可亏来了娘娘,这才镇住了这狐狸精!”
  秦璨这些日子得了宠,有出身名门,心高气傲,自然看不上阿脔,当下冷笑一声,“男宠还敢满处乱跑,不知规矩,我们过去看看!”
  “哪来的奴才,好不懂规矩,见到贵人也不行礼!”
  阿脔在林子里玩的正欢,忽的听到有人这一喊,停下一看,只见两个女子和几个太监站在鹅卵石路上怒眼看着自己,其中一人满头宝簪,衣饰华贵。阿脔那里是什么会行礼的人,听到这话心里不高兴,皱着眉不动。
  远远一看,秦璨就觉阿脔容姿貌美,近了一看,才觉阿脔当着美貌惊人,虽为男子,可却把这整个后宫的女子都比了下去。
  清秋心里一惊,见来的是秦璨,心里暗叫不好,想必这秦璨是故意来刁难阿脔,往日里都是不需害怕,但今时不同往日,阿脔身份尴尬,无任何名分,在这宫里过活靠的完完全全就是谢拂身的恩宠,谢拂身多日不来,好似阿脔失宠一般,而这秦璨今日里很是得宠,清秋掂量的清楚,知道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得罪秦璨,只好挽了个笑脸,拉着阿脔走了过去,“奴婢见过秦贵人,还望贵人见谅,刚刚公子在林立,这树叶茂密,一时间才未见到贵人。”
  阿脔咬着唇看着秦璨,既不开口也不行礼。
  秦璨心里窝火,又恨阿脔貌美,心想谢拂身不碰自己怕是为了阿脔,神情越发狠戾起来,咬着牙冲着阿脔道,“你为何不跪?”
  清秋心跳得厉害,连忙拉了拉阿脔的衣袖,示意阿脔行礼。
  阿脔只当不知清秋之意,站得笔直,挑着眼看着秦璨。
  秦璨满腹窝火,眼神毒辣,带着一股子傲慢,“你一个低贱的男宠还敢如此,宫里尊卑森严,你竟敢这等不懂规矩!罢了,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懂点规矩!小安子,叫他跪下!”
  其中一个太监得令,站到阿脔身后,一脚踢在阿脔小腿,阿脔一时没站住,向前跪了下去,忽的又来个两个小太监,见阿脔跪下,连忙死死按住阿脔,阿脔又惊又怒,使劲挣扎起来,怎奈力气微弱,丝毫没有作用。
  清秋见阿脔受辱,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似的,连忙跪下磕头,“娘娘息怒,我家公子不是有意冲撞娘娘,还请娘娘赎罪!这鹅卵石路坚硬磕人,实在不能跪啊!”
  秦璨粲然一笑,岁面容清秀,可神情恶毒,“为何不能?我看你家公子跪的就挺好,我也没时间和你们在这耗着,小安子,给我按住了!不到一个时辰不准他起来!我倒要看看,他从此以后会不会跪!”
  阿脔脸色烧的通红,咬着唇不肯言语,倔强的仰着头看着秦璨。
  秦璨气的一甩袖子,怒目而去。
  清秋气的眼泪直掉,掉在那鹅卵石路上发出脆响,又怕阿脔受不住疼,连忙道,“公子,您忍忍,您不是最爱吃桂花糖糕么?奴婢,奴婢回去就给您做……”
  阿脔死死咬着嘴角,一双唇越发红了起来,脸色苍白,看的人心生不忍。
  元墨兰宫里的宫女沛柔远远见到阿脔被罚,想到元墨兰待阿脔极好,连忙回了寿宁宫,向元墨兰禀告。
  元墨兰听沛柔一说,大吃一惊,即刻向着弘玉堂来了。
  “大胆!是谁让你们处罚阿脔的?还不松开!”元墨兰见阿脔被罚,心疼的都要落下泪来,语气也疾厉起来。
  几个太监见皇后一来,吓得松开了阿脔,跪在地上道,“回皇后娘娘,奴才们是奉了秦贵人的旨,这才……”
  晚色怒道,“混账东西,阿脔岂是你们能随便罚的?还不滚!”
  几个小太监也刚进宫不久,被着么一吓,赶快跑了。
  元墨兰见人一走,连忙蹲下扶住阿脔,柔声道,“阿脔别怕,别怕……”
  阿脔一见元墨兰,心里的委屈就像那洪水一般倾泻了出来,眼泪在眼眶中滚来滚去,看得元墨兰心都要碎了。
  “多谢娘娘前来,不然……”清秋语气哽咽,全完无法成句。
  元墨兰眼眶泛红,拿出帕子轻轻给阿脔擦着脸,忍住泪光,“阿脔不哭,乖……”
  晚色搀扶起清秋,怕这弘玉堂前人多口杂,小声说道,“娘娘,还是先回阳春轩去吧……”

  50、出宫

  元墨兰带着阿脔回了阳春苑,阿脔的腿本就是尾鳍所化,从未跪过,这么一跪,腿直发酸,痛的让阿脔眉头都皱了起来。
  清秋怕阿脔腿破皮,把裤脚掀起来一看,顿时止不住,眼底泛起晶莹,只见阿脔两个膝盖上全是青紫,竟没有一块好肉,阿脔皮肤白皙,这么一看,越发显得吓人。
  那青紫之色直直刺入元墨兰心底,刺的元墨兰胸口发疼,“取了药膏过来,我给阿脔揉揉。”
  清秋拭了泪,找出药膏,给元墨兰递去。
  “你们都下去,我和阿脔说会话。”元墨兰拿过药膏,细细给阿脔揉着。
  药膏闻到清幽,带着股凉气,稍稍舒缓了阿脔的疼痛。
  元墨兰手上不停,幽幽看着阿脔,轻声道,“阿脔,自古宫里都是这样,踩高上低,没了恩宠,这日子……”
  阿脔心里难过,想到自己在近乎无忧无虑的日子,几乎又要哭了出来,阿脔吸吸鼻子,声音软糯,小声道,“我想家了……”
  元墨兰叹了口气,想到自从阿脔进府以来,自己还从未问过阿脔来自何处,“阿脔,你家在何处?”
  阿脔鼻子一酸,“怀州,我想回去了……”
  阿脔本就长得惹人怜爱,现下眼中带泪,鼻尖泛红,看得元墨兰好生不忍,元墨兰看着阿脔,眼神一变,“阿脔,你当真想回去?”
  阿脔点头。
  元墨兰定定看向阿脔,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我不愿见你受苦,这宫里,罢了,也不是适合你的地方,这四四方方的天拘了你,阿脔,你本该就是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回去也好,才能做一个真正的你。”
  阿脔听的糊涂,迟疑道,“福晋,我听不懂。”
  阿脔阿脔不愿改口,仍然称呼元墨兰为福晋,在阿脔心里,这宫里的娘娘有许多,可这福晋就只有元墨兰。
  元墨兰柔柔一笑,“我帮你出了这宫门,回怀州,可好?”
  阿脔惊喜不已,脱口道,“当真?”
  元墨兰心里发苦,见阿脔满眼喜色,稍稍安定了些,伸手握住阿脔的手,只觉阿脔手指纤纤,白如春雪,不该是个受苦的命,“当真。只是这出宫并非易事,单单宫内不行,须得里应外合。”
  阿脔心思单纯,不知道这些个事情,当下也就问道,“里应外合?”
  “我能把你送出宫,可是出了宫,也得要有人来接,这般方才能将你送回怀州。”
  “那谁来接我?”阿脔脱口道。
  元墨兰细细想了一番,“柳等闲柳大人。我母家和柳家世代交好,柳大人以前在王府时,我便听说与阿脔你有些交情,况且我曾经听家父提过,柳大人为人热心,喜帮人忙,见阿脔你深陷这宫墙之内,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今夜皇上在宫里设宴,犒赏萧彧将军镇守边疆有功,定然没有时间过来阳春轩,趁着今晚柳大人进宫,我便把你送到宫门外,由柳大人将你护送出去,这样人不知鬼不觉,阿脔你便可出宫了。”
  阿脔没想到这么快要走,心里又欢喜又失落,这一走怕是再也见不到谢拂身,想到此处,脸上不禁有些愁容。
  元墨兰又怎会不知阿脔的心情,当下握紧阿脔的手,面色关切,“阿脔,你可想好了?你若是舍不得皇上,那……”
  阿脔垂着头,忽的见到自己青紫的双膝,怒气酸楚压在心头,把那点不舍给压得冒不出头来,阿脔脸色气得通红,往日里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愤怒,“谁舍不得他?我不要他了!不要!不要!福晋,我今晚就走!”
  元墨兰紧紧盯着阿脔看了半宿,而后颔首,“晚间不要睡着,我让我宫里的小全子过来给你送晚膳,你把*散下在茶水里,让小全子喝下,然后穿上小全子的衣裳,由晚色带着你到宫门口。此事事关重大,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就连清秋也要瞒着,可明白了?”
  阿脔知道这事马虎不得,连忙点头,“嗯,我明白的。”
  元墨兰看着阿脔,阿脔就像那盛开般的兰花一般美好纯洁,平日里从和自己亲近,虽然有时娇纵,可心肠柔软,时时陪伴自己,自从有了阿脔,丧子之痛也稍稍得以缓解,先下阿脔要走,怕是再难相见,元墨兰一时舍不得,心里一片怅然发胀,眼眶一热滚下热泪,轻轻呢喃了一声,“阿脔……”
  阿脔从未有过亲人,一直视元墨兰如姐如母,元墨兰的柔情关怀就像青草,在阿脔的心里生根发芽,阿脔见元墨兰落泪,心里难过,轻轻抬手替元墨兰拭去脸上的泪珠,乖巧道,“福晋莫哭了,阿脔喜欢福晋,就算回到了怀州,一辈子都想着福晋!”
  元墨兰听阿脔这么一说,越发泪如雨下,心里有些慰藉,更多却还是离别的酸楚,一把紧紧抱住阿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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