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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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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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
    我没有陪他去“放松”,被他骂了好几回,说我是“ED”,是不是“ED”,我自己最清楚了,经常半夜起来换短裤,早晨被子还顶得老高,这是不是“ED”,不是很清楚吗?但我的确讨厌嫖娼。虽然教师也是人,别的教师嫖娼,我表示理解,但我决不,这不是洁身自好的问题,而完全是心理问题;我从不和别人睡觉,即使是三狗和老刘,在我们家斗地主斗晚了,不回去,睡在我家,我会睡在沙发上,让他们两个睡大床。而且,第二天,我必定会里里外外将床铺清洗一遍。
    所有,我的身体也仅仅是颤抖了一下而已,没有进一步发展的趋势。就是女人,只要是我不喜欢的,我也嫌她脏。
    她看见我没有多大胃口,也有些扫兴,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我看她挺可怜,就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很感激的接了过去,小心地捧着。
    “我很想知道,”我望了她一眼,“你是怎么出来的,今夜是大年夜啊?”
    “你放心,”她喝了一口水,“我说学校有两个外地的学生,没有回去,我来陪他们。我老爸是个高觉悟的老革命,就同意了。你放心,不会把你牵进去的。”
    看来她也是个很聪明的人哪,我想道。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
    “我感到很奇怪,”她低头看了看杯子,“我是不是一个很差的女孩子啊?”
    “不是不是,”我忙说,“你很优秀,很优秀。”
    “哦。”她轻轻回答了一声。
    我就又不说了,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回去吧,你父母在等你呢!”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八点半了。
    “好的。”她收拾碗筷。
    我忙说:“我来我来,这个不用你忙。”
    她没有反对,停了下来,把她自己的保温桶收拾好了。
    我不看她,怕她说让我难堪的话。
    她穿上大衣。我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要走了,又盯了一眼茶几上的围巾,然后就去开门。
    她站在门边,对我说:“就当我今晚没有来过。新年快乐!”
    说完,开了门,径自出去了。我也没有提出送她。我知道,这样麻烦更多。
    我只觉得,她有些傻。
    第八节朝烟很生气寒假很快过去了,我们又回复了以往的生活:备课,上课,批改作业,评讲作业,开会,等等。
    不过这次寒假我希望它早点结束,以前可不这样,总希望寒假有三个月最好,因为那时候可以和谢红叶躲在被窝里打牌,谁输了谁就起来去买早饭,而我是胜多败少,所以总能吃上早饭。虽然她嘀嘀咕咕的,说我作弊,但又抓不住把柄,所以只得咬着牙起来了。不过我有时看她可怜,也会自告奋勇,去买给她吃的。
    那时寒假的另一样好处,所有的年轻人都明白,就是可以放心大胆地做爱,而不必担心上班迟到,所以我们的好多新体位都是寒假探索出来的。暑假太热,性欲却有所下降,寒假是做爱的黄金季节。
    而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历史,不要说可以在床上颠鸾倒凤,就是早餐,我已经有十几天没有吃上了。外面太远,不愿意跑路;自己做,更不想动手。开学了,我可以在学校食堂买早餐哪!
    更重要的是,开学了,大家都一样忙忙碌碌,光棍与非光棍的界限就不那样明显了。
    所以,我是兴高采烈地奔向新学期的。以至校长在第一次全校教职工大会上表扬我,说我精神面貌好,因为我提前好几天问他什么时候上课,这对不断有教师请假说要推迟返校的校长来说,真是不开多得的好典型哪!
    甚至连王记发也忌妒我。这家伙,寒假又输了几千块,心情格外不爽。他嗜赌如命,但又逢赌必输,连刚来的大学生都知道,如果没有伙食费了,就找王记发打麻将。这家伙忌妒我,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对胖阿翠很感兴趣。虽然他是个有老婆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爱慕胖阿翠。
    “我的思想是谁也无法限制的,中年人难道就不能有爱情吗?”有一次,他老婆因为他输的钱太多,将他开除“床籍”,他在我家沙发上避了几夜难,顺便发了这番几乎可以和马丁?路得?金的《我有一个梦想》相提并论的高论。
    他知道胖阿翠对我有点那个,也知道我对胖阿翠没有那个,所以,他只是忌妒我,但还没有仇恨我。这也是他对他的学生朝烟和我有点关系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呵呵,你这个人,呵呵,这么积极,是不是,惦记那个,哈哈,我不说了。”校长表扬我的时候,他对着我的耳朵轻声说。
    我强忍着他嘴里的强烈口臭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是。别胡说。”
    他很困惑地看着我,想打量一个怪物。
    当然,说我一点而也不惦记那个朝烟,也是假话。我担心的是,如果我戴上了那条羊毛围巾,会不会引出什么故事?
    经过几天的考虑,我基本决定了,要戴那条围巾,它确实很漂亮;再说,上学期学生们都知道我离了婚,样子挺背的,这学期要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他们面前哪。
    所以,我当我穿着黑风衣戴着红白方格相间的羊毛围巾,第一次走进二(4 )班教室的时候,学生轻轻地惊叫了一声,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待遇啊!
    我偷偷瞥了一眼石榴青,她没有抬头看我,脸上却悄然飞过一朵云霞。她的同桌容真却用肘推了推她,用嘴唇朝我努了努,大概是叫她看老师的新围巾,她却显得有些愠怒了。好像受了轻薄似的。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很高兴,同学们的反应,正是对她眼力得快肯定哪!
    这节课,我也讲得很卖力,教室里不时传出欢笑声,仿二(4 )班过了年,都变了似的。
    下课时,王记发在办公室里对我说:“我还以为班上出了乱子哪,TMD ,像搞《幸运52》!”
    “你说我是李咏?不是骂我吗?”我开玩笑道。
    正在这时,一个女生闯了进来:“王老师好!”
    我一看,暗暗叫苦――朝烟!
    “朝烟好。”王记发一本正经地说,然后起身出去了。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
    “你有什么事吗?”我忐忑不安地问。
    “我的巧克力,你还没有给我哪!”她盯着我,“你什么时候还给我呀?”
    我讪笑道:“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那天那么快就跑了。”
    “难道还要我去求你送给我吗?”她的语气有些严厉。
    我知道事情不好办了,便沉默了。
    “下课了,我去你家拿,怎么样?”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一个寒假一点儿消息都不给,这时候来要巧克力。
    “不好意思,我把它吃了,我再买一盒还给你,可以吗?”我只好撒谎了。
    “是不是真的吃了,还是送人了?”她的眼光更加严厉。
    我几乎没有撒谎的勇气了:“送给别人了。”
    我真不想这么说,我猜这句话可能会伤害她,但我就不明白她那天为什么不来把巧克力拿去,而要让它在我家搁十几天。
    “啊,送人了,那就算了。”她轻轻地说。但我知道她很痛苦,因为那声音里压抑的成分特别多。
    “我还一盒给你,好不好?”我像检讨似地对她说。
    她没有说话,痴痴地盯着我的脖子――她注意到了那条围巾!
    我也低头,尴尬地看着围巾,背上直冒冷汗。
    “哼!”她“哐”地关上办公室的门,跑了。
    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难道,我做得很过分?
    我解下围巾,捏在手里,不知道是戴上,还是不戴上,第二节课,是二(3 )班的语文课。
    第九节公汽上的邂逅日子就这么过着,我是说我和朝烟的关系回复了正常的师生状态。虽然每天上课的时候,石榴青会偷偷的看我一两眼,是我的眼光不至于没有停泊的地方,但我到了二(3 )班的时候,眼光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教室里飘荡着,朝烟再也不抬头盯我了,只是低着头,是否在听讲,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敢去核实这一点了。
    我并不是很想去回复以前那种有点暧昧的状态,我只是觉得这样实在别扭,上课像是做小偷。我很想找个机会和解,是我上课不太难堪。
    机会还是出现了。
    有一个星期天的中午,我乘公汽去买书,车上人很多,我很快被拥到了后面,车票都没有买,手里的硬币都攥出了汗水。
    这时,我听见了一阵悦耳的声音,是朝烟!
    我悄悄地侧过脸去,看见她和谷天晴正眉飞色舞地聊着,和教室里的朝烟完全是两个人。我心里想,也许她只是在语文课上是那副德行。
    她们并没有看见我,仍是神采飞扬的。
    “老王会不会到教室来?发现我们跑了怎么办?”谷天晴问。
    顺便说一声。我们学校的管理几乎是全球独一无二的,一个月只放两天假,名曰“月假”,乍一听还以为是女孩子一个月一次的例假。其余的时间,都必须呆在学校里,准确地说,除了晚上10点到早晨6 点,其余时间都必须呆在教室里,中午也不例外,所以我老觉得我们学校学生的脖子有些歪,我想是在课桌上睡多了的缘故吧!
    还是回到公汽上来吧。
    “怕什么?”这是朝烟的声音,“我们又没有犯法,出来买为生巾也不行哪!”
    这是我看见有个中年妇女侧过脸盯了她们一眼。
    谷天晴伸了伸舌头。
    “你说,那个夏多寒,烦不烦?”谷天晴的舌头可能缩回去了,因为这是她的声音,“昨天晚上又出去玩通宵了,今天早晨一进教室,我就看见他的两眼通红。”
    “你也真辛苦,操心自己的事,还要操心他,累不累?”
    “哪像你,有人为你操心,你不用操心别人。”
    听到这里,我的心突然缩紧了。原来我还有些在乎她的。
    “你可别胡说了,人家早有了主――你没有看见他脖子上的围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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