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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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爱的,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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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巡梭,燕笙忍住身体里泛起的一波波寒颤,冷声问道:“你跟踪我?”
  这问题魏锦然当然不屑于答,他径直问出心里的疑问,“三年前,你的车是怎么撞上我父亲的?”
  燕笙沉默。
  “回答我问题。”魏锦然的语气比她还冷,“我有权知道我父亲临终时的情况。你是肇事者,有责任回答我的问题。”
  事实上,关于那次车祸的全过程都被燕笙放进了记忆的小黑匣子,她不愿回想、不愿提及。但魏锦然的要求光明正大,她回避不了。燕笙用力咽一下口水,开始讲述,“那天,我驾车驶过新化路和江户巷交叉口,突然一辆自行车从江户巷骑出来。天很黑,发现他后我马上踩了刹车。但是晚了,他撞到我的风挡玻璃又摔了出去。”
  燕笙看到他原本轻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蓦然攥成拳头,立即噤声。
  “继续说。”魏锦然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
  “我下车查看,他头上冒了血。我立即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我随他一起去医院。但车子刚驶出几百米,他出现房颤、心率加快的现象。医生怀疑他有心脏病史,马上实施了急救,但是没抢救过来。”
  魏锦然眼底浮起一抹痛色,象浓雾笼罩下的湖水,沉郁潮湿。他狠狠吸了口烟,继续问:“当时你车速多少?”
  “我绝对没超速。警察的现场勘查记录能为我证明。而且处理事故的交警也说,他出来那个路口是很陡的下坡,经常有车子控制不好速度出事的。”
  “你是说因为我父亲骑得快,所以发生了事故?”
  燕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话里有推诿责任的嫌疑。即便那个路口是事故高发地段,即便那是事实存在,也不该由她来说,特别是面对家属。在狱中,管教要求犯人每个月写思想总结,反思自己所犯罪行对他人、为社会带来的危害。燕笙总是这么写:因为我的一时大意,一个家庭遭受灭顶之灾。是我让他们亲人永隔,无情斩断了他们理应享受的亲情和天伦之乐。我愧对死者和家属。
  且不说这个人在她出狱第一天就盯上她,后又使了跟踪招数,其实,细想想无非是咽不下这口气。燕笙打小是孤儿,对父母亲人的渴望更甚于常人。因此,她反而能理解他对这件事的执著之处。
  她说:“我诚心诚意向你和你的家人道歉。三年前的过错已经让我付出了代价。今后我会以此为戒,保证遵守法律,不再做危害他人的事。”
  这让魏锦然有点接不上话。天知道他想听的不是这些。可燕笙认真悔罪的态度也没错。魏锦然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父亲去世时刚五十四岁,正值壮年。他身体一向很好,连感冒也很少生。就因为你,他走的这么突然,你让我们家属怎么接受?”
  “对不起,请你们原谅。”燕笙再次道歉。
  “承认”魏锦然突然止住口。因为他发现眼前的燕笙有点异样,明明前一刻还是惨白泛青的面颊忽然异乎寻常的红。呼吸也不正常,单薄毛衫下,能清晰地看到胸口剧烈起伏。
  “你没事吧?”
  燕笙知道出麻烦了。此时的她已经从冷彻骨髓变得燥热难耐,尤其喉咙那儿象有团火在其间烧灼。每年春天,她都要因为早早脱掉冬衣闹上一场感冒。最糟的是,她感冒跟别人不一样,用蓝妈妈的话说:喝口水的功夫就能烧到39°。今天在水滑梯顶上冻的几个小时无疑拉开了发病序幕。
  魏锦然哪里知道这些?他当下的第一反应是燕笙突发急病,顾不上再问,他立即发动车子向医院狂奔。路上,魏锦然打电话给小麦,他今天恰好值班。趁红灯时,魏锦然侧头看燕笙。她恹恹垂首,有气无力的样子象随时要滑到座位下面。
  魏锦然抽出安全带想替她绑好,刚凑近她,就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再摸她额头,烫得吓人。
  驶到医院门口,小麦已经等着了,他引着魏锦然将车停到离急诊室最近的位置。魏锦然下车来首要做的是警告小麦,“管好你嘴巴,少说少问,我说干嘛你照做就是。”
  不怪魏锦然事先警告,小麦哪都好,热情正直,医术精湛,是一枚非常靠谱的青年才俊。但唯有一个毛病叫魏锦然头疼:嘴上没有把门的,不知道哪些话应该留在肚子里。
  虽是打足了预防针,可小麦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叫魏锦然差点背了气,“嫂子怎么了?”
  “乱认什么亲?我刚才怎么说的?”魏锦然不客气地赏了小麦肩头一拳,绕到副驾驶这侧,魏锦然准备搀扶燕笙下车。殊不知此时燕笙已经烧懵了,昏昏沉沉的,任魏锦然连拉带叫她一动不动。看此情况,小麦好死不死的又搭腔,“她走不了你楞让她走?抱着不完了?”
  魏锦然飞起一脚作势要踹,吓得小麦蹦出老远。要知道亲自送她来医院已经够仗义了,抱她?魏锦然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你去找个担架车来。”魏锦然吩咐小麦。
  小麦指指近在咫尺的急诊室,“有找车的功夫早走到了。你数数这才几步?不是说病人危急吗?这又不急了?”
  魏锦然叫他噎得哑口无言,做了半天心理建设,他才徐徐弯下腰去。燕笙又高又瘦,抱在手里轻飘飘的。刚走出几步,小麦挑他毛病,“哥呀,一看你就没抱过人。右手得扶着腋下这,你死扣着人家肩膀干嘛?还隔那么老远,你以为托炸弹呢?胳膊,胳膊保持一定的倾斜度,不然她头往外仰,难受。”
  似乎对应小麦的话,怀中的燕笙果然发出不适的唔哝声。不单如此,她仰着红扑扑的小脸使劲贴他胸口,象一头挨冻的小兽,竭尽全力想觅到温暖所在。
  这动作无异于在魏锦然心头浇了一桶热油,足足做了三四个深呼吸,他才克制住把她扔到一边的念头。他板起脸命令小麦,“前面带路!”
  今天周末,急诊室里人头攒动。有小麦照应,时间大大节省了,可该做的检查一项也不能少。验血、拍片,魏锦然抱着燕笙,穿梭在楼上楼下几个检验室。饶是他身体强壮,却也累得两臂发酸。其实,累点儿不算什么,叫魏锦然难忍的是燕笙死皮赖脸贴他胸口这事,真是非常、非常的不自觉!
  忙碌折腾一番下来,终于听到了好消息:大夫确定燕笙并非突发急病,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高热而已。
  魏锦然的神色愈发阴晴不定。
  在专门挂点滴的诊室,魏锦然抱着燕笙送到座椅上。放妥她准备起身呢,却发现燕笙的手死死攥着他衣襟。他扯了几下没成功,累积的不悦汩汩往上冒。
  小麦跟负责注射的护士一齐走来,碰巧看到这一幕:魏锦然尴尬地弓着身子,正一根一根地掰着女孩的手指,被解救出来的风衣前襟皱作一团,跟魏锦然那张苦脸相映成辉。
  小麦呵呵笑着正要打趣几句,冷不丁两缕寒光射来,是脱身成功的魏锦然发出目光警告。小麦悻悻耸肩,把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
  趁着护士在燕笙手背上取血管,魏锦然托付小麦,接下来交由他处理,等会儿自己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小麦一听频频摇头,解释今天值班脱不开身,“嫂子不对,你女朋友还是你自己照料吧,顶多我下午有空的话抽空瞧一眼。”
  女朋友?魏锦然哼一声,无论何种前提条件下,这事都不可能发生。
  小麦却误会了,以为魏锦然嫌自己推脱,他忙摆了科里人手短缺,连累得他已经两天没回家的困难。魏锦然摆手打断他,“算了,帮我找个护工来。”
  小麦惊讶,“打个点滴而已,顶多三四个小时。哪至于找护工?”
  魏锦然不耐烦,“叫你干什么你就去。”
  魏锦然若是板起脸相当吓人。不过小麦见多了,自有化解之道,“哥哟,真没地找去。再说了,统共个把小时的事怎么收钱啊?多了你嫌贵,少了人家划不来,还不够折腾的呢。你受累看会儿吧,等人醒了你再走。”
  魏锦然断不能接受。今天他已经够不走运了,想问的事没个头绪,竟拐到医院来折腾一番,接下来再牺牲下午的时间吗?况且下午晚些时候他得去机场接人。魏锦然掏出一叠钱塞到小麦手里,“帮我料理好这事,回头请你吃饭。”
  “怎么料理啊?”小麦不干,“她睁开眼看不见你,还不得跟我没完没了?我可没功夫管你那闲事。”
  “谁叫你搭理她了?直接告诉护工,等她醒了打电话联系她家里来接她。”
  小麦再傻也看出点儿形势了。魏锦然实在不待见这姑娘,恨不得马上脱手。小麦真替她叫屈,挺好看的姑娘跟谁不好?偏是严肃刻板、不谙风情的魏锦然?
  “我提醒你,”魏锦然那警告的语气又来了,“叫我知道你对她胡言乱语,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我也跟你一样玩消失还不行。”小麦小声嘟囔。
  临出门之际,魏锦然回过头,看燕笙瑟缩在宽大的座椅中。因为穿得少,越发显得她细手细脚,单薄得不行。在她头部上方,一排气窗打开做通风。春寒料峭时分,吹进的风也透出几分刺骨。
  魏锦然硬声吩咐小麦,“去找个东西给她盖上。”
  作者有话要说:  把男主拎出来遛一遛。
☆、第 四 章
  离开医院,魏锦然直接到了机场。下午晚些时候,母亲潘静娴从德国飞抵燕都。这是一次很突然的行程,临上飞机的前两天,魏锦然才收到消息。
  甫一见面,魏锦然先询问母亲身体吃的消吗?潘静娴腰部有旧疾,无法久坐,更别说长途旅行。
  “医生给我准备了一副护腰板和充足的药,加上最近一年我跟印度老师学瑜伽,这次旅程比想象中轻松。”
  潘静娴强撑的笑意一下被儿子看透。毕竟近六十岁的人了,心情再愉悦,终究掩盖不住十几个小时积攒下的疲惫。魏锦然马上说:“你等等,我去找个轮椅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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