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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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下部-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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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南河闯进屋里,见状也是方寸大乱,惊慌失措地跪下来要扶起老人,“曹老!你你,你怎么了?”
  柏为屿的手死死地抓紧老人的手臂,全身抖得厉害。
  “你们别乱搬动他!”杨小空搡开那两个人,哑声吼道:“打急救,快点!”
  这一段时间,每当发生什么大事,白左寒心里都会一咯噔,第一时间想到他的面团小绵羊,他担心那懦弱的家伙会哭得满脸眼泪,光想想就可怜得让他心疼。
  可奇怪的是,杨小空出乎意料地镇静。白左寒赶到医院急救室门口,几个漆工和陶工零零散散地在走廊走来走去;魏南河不在,大概是去交钱办手续了;柏为屿颓丧地坐在长椅上看着天花板出神,杨小空坐在他身边,手肘支在膝盖上,脸则挡在手掌之下。
  白左寒跑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小空?”
  杨小空看看他,满脸掩饰不住的疲倦,“白教授……”
  白左寒拍拍他的手背:“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杨小空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不再搭话。
  乐正七随之也从学校赶来,急火火地冲进走廊,开口就问:“怎么回事?”
  一个漆工回答他:“心脏病突发,还在抢救。”
  乐正七咬紧牙关,没有第二句话,转身就走。好笑,他日日夜夜巴望成年,可回首往事,成年之前他的生活堪称无忧无虑,顶多也就是因为贪吃贪玩挨顿揍,比这段日子遇到的痛,算什么?他亲爱的人遇到危险遇到刀枪,没关系,他愿意用身体去挡,断条胳膊断条腿都不怕!但今时今日他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都挡不了,不知道拿什么保护自己重视的人,心里的痛比以前身上的伤痛痛的多,已经超过他能承受的底线!
  杨小空头疼得很,他摁摁太阳穴,眼睛一扫,不见了乐正七!他一怔,刷地立起来:“胜哥,小七呢?”
  阿胜吓了一跳:“不……知道,刚刚还在!”
  柏为屿一个激灵坐直了腰杆,嘴唇动了动,“这死孩子……”
  “为屿,你在这守着,我去找他!”杨小空丢下这句话,心急火燎地往外跑。跑到走廊底端,电梯入口有不少人在等,杨小空焦急地等了几秒,往窗外一看——乐正七正往大门外跑!
  “乐正七——”杨小空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回来!”
  乐正七头也不回。
  杨小空调头往安全出口追下去,刚追到门口,眼睁睁看着乐正七拦了辆计程车坐上去,车子转个弯,一下开远了。
  “乐正……咳咳……”杨小空弯下腰,急得连连咳嗽。
  白左寒从后面追上来,命令道:“我去开车,你等着!”
  杨小空等不及白左寒把车开出停车场,看到辆计程车便毫不犹豫地截下来,“跟着前面的车!”
  不得不承认,杜佑山确实手段狠辣,轻轻松松整垮一个柏为屿,搞臭一个杨小空,连夏威也栽了,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乐正七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

  同进退

  武甲伤愈后第一天上班,杜佑山满心欢喜地陪着他到古董行视察一圈,爽快地大手一挥,把杜氏古董行的所有行使权全交给武甲。
  武甲抿嘴听着,等杜佑山兴致勃勃地发言完,他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就管官窑遗址这一块吧,太多我管不过来,别的以后再说。”
  杜佑山想想也是,医生嘱咐武甲要好好休息呢!于是他哇唬一下拦腰抱着武甲,粘着对方的嘴唇咪啾咪啾连着亲,“行,都听你的。”
  这无赖老子和他的无赖儿子越来越像了!武甲哭笑不得,转移话题道:“要不要去画廊看看?”
  “明天再说,”杜佑山担心武甲的身体吃不消,急着让他休息下来,“我们去接儿子,然后回家,我开车。”
  武甲忽而想起什么,扶着他的手臂低声说:“你没有瞒着我捣鼓杨小空的事吧?”
  杜佑山想也不想:“保证没有,我有什么行动瞒得了你?”
  武甲望定了他的眼睛:“一言为定?”
  杜佑山在武甲唇上啄一口,额头点着他的额头,柔声说:“当然一言为定,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步及古董行大门口,保安唤道:“杜老板,这么早回去?”
  “嗯。”
  保安又说:“有个人找你。”
  “谁?”杜佑山漫不经心地扭过头,看到了乐正七。
  乐正七两手插在口袋里,歪着脑袋吊儿郎当地看着他,“杜老板,你好。”
  杜佑山十分意外:“小七,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刚好路过。”乐正七笑微微的,温润的大眼睛弯成月牙儿,笑起来稚气未脱,一如小时候那般可爱纯真。他向前走出数步,陡地神色一肃,冷不丁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奔杜佑山门面而来。
  武甲下意识侧身一挡推开杜佑山,板住乐正七的肩膀顺势往后一送。乐正七后退半步,旋即往左斜窜过去,闪电般捅向目标杜佑山。武甲本不想和一个小孩子打斗,哪想对方招招凶狠,竟然摆出取人性命的架势,着实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只在瞬息之间,乐正七接连刺出三刀皆被躲开,武甲百般无奈,不得不使出狠招,眼疾手快扣住对方的手腕,反手夺下匕首,同时一记肘击将他撞出去三米远。
  乐正七哼也未哼一声,趔趄着爬起来抹一把鼻血,还未站稳就被两个保安钳制住了。
  “杜佑山!你个孬种!”乐正七眼中狰狞煞气大盛,在两个保安手下狂怒地挣扎,一边往前冲一边愤恨地怒骂:“把观音还来!不要脸——”
  另一辆计程车刷地停在路边,杨小空面如土色地从车上跌出来,冲上去抱着乐正七满是鲜血的脸:“小七,你怎么了?”
  乐正七不理他,自顾自大骂:“杜佑山,我操你妈的!你个混蛋,曹老有什么意外老子宰了你!”
  “你们放开他!”杨小空粗鲁地从保安手里扯过乐正七,捂住他的嘴巴暴喝道:“乐正七,你给我闭嘴!少惹事!”
  杜佑山惶恐地握住武甲的手腕,“你没事吧?”
  “没事。”武甲缩回手藏到身后,他的虎口被锋利的刀锋划破了一道口子。
  杜佑山早他一步看到鲜红的血痕,不由火冒三丈,张口就喊:“保安,给我报警……”
  武甲攥住他:“算了!”
  “装什么好人!”乐正七死命蹦跶,骂得声音都哑了:“杜佑山,你他妈不得好死!”
  杨小空害怕乐正七又被保安抓走了,死死把他箍在怀里,“叫你闭嘴啊!再说一个字别怪我揍你!”
  乐正七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咬紧下唇恨恨地瞪着杜佑山。
  杜佑山毫不理会:“什么叫算了?那死小孩故意伤人……”
  武甲提高声音怒斥道:“我说算了!”
  杜佑山忍气吞声地住了嘴。
  武甲紧张地拉过杜佑山:“上车!别小孩一般计较。”
  杜佑山扭头看了杨小空一眼,不屑道:“算你识相,饶你们一次,给我小心点!”
  白左寒这才赶到,将车斜停在路边,他几步追过来揪住乐正七:“死小孩,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什么闹!这这,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乐正七的血把杨小空胸前的衣服染红了,他啐出一口血水,眼中杀气汹涌,像一只吃人的野兽:“他该庆幸老子没枪!”
  白左寒想起以前魏南河说过乐正七这孩子杀性太重,不由莫名地打了一个寒战,赶紧撇下乐正七,转向杨小空正想劝一劝,却见杨小空平静地注视着杜佑山,黑漆漆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感情,沉冷得像一汪死水。
  白左寒听到他低低地,冰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似恶魂低语——
  “杜佑山,我会让你倾家荡产的。”
  曹老的情况稍微稳定下来,没有生命危险,众人都安了心,魏南河定好病房,跟着医生问了一堆注意事项,忙碌之余还不忘给曹老的女儿打个电话,刚松口气,一转头就看到乐正七鼻子塞着两团棉花,蹲在角落用自己的鼻血东画画西画画。
  魏南河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乐正七,你怎么搞的一脸是血?”
  乐正七满不在乎:“没关系,鼻梁骨没有塌。”
  魏南河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心疼得声音发颤:“我问你怎么搞的!”
  杨小空照实把情况说了一遍,魏南河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最后一丝理智崩溃了:乐正七从小深居简出,接触社会还没有一年,在情商上归根结底只有十岁,再坏再捣蛋也是他魏南河的宝贝,轮不到外人来教训!
  白左寒及时拦下魏南河:“干什么去?”
  “找杜佑山算账!”魏南河额上青筋直暴,“小孩他也打,他还是不是人?”
  “小孩小孩,小孩你妈!”白左寒声嘶力竭地大骂:“你家小孩不是小孩了,你自己问问他,他带着刀是想去干什么的!他要去杀人的,你知道吗你?要不是有武甲挡着,杜佑山就挨几刀了,到时谁找谁算账?啊?杜佑山那是正当防卫,没告他蓄意伤人算是高抬贵手了!”
  杨小空也劝道:“魏师兄,别去!现在我们很被动,别再被杜佑山抓住把柄了。”
  乐正七惴惴不安地拍拍魏南河剧烈起伏的胸口,“是我太冒失,你别气,别气!我一听说曹老会有危险,恨得发疯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冲出去了……”
  魏南河沉沉地喘了喘,憋下这一肚子恶气,揽住乐正七,嘱咐道:“小空,你在这守着,我带他去五官科看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两个人隔着一扇玻璃门打火星人哑语,柏为屿站在这头,比一个中指:笨蛋,你怎么样?
  夏威躺在那一头,双倍奉还中指:白痴,老子很好!
  柏为屿指指自己,再指指夏威,拱了拱手:兄弟够仗义,谢了!
  夏威侧身摆出一个睡美人的姿势,得意地摆摆手:小意思!
  柏为屿朝他竖起大拇指:瞧你精神头很好。
  夏威潇洒地抓抓头发: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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