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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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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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迁心痛极了,她竟是这般不肯退步吗?私自制作鞭炮在皇宫里燃放,这罪名一旦被落实,谁也救不了你!心肠纠结之时,脸上现出了怒容道:“不得胡言乱语!纵然你的心志坚强,不怕苦不怕疼,想代替你姐妹受罚,也不能瞎逞能!制作鞭炮的法子,都在内务府特定的人手里掌握着,岂是你小小的一个宫女能得知的?”
  薛浅芜硬到底:“太子若是不信,请准备了原料。奴婢愿意当场一试。”
  赵迁急得几乎冒汗。她这样诡谲多鬼点子,他从来不怀疑她的能力。只是此时需要敛起光芒!她却一个劲儿往枪口撞?
  “大胆!”赵迁猛地一击门框:“本太子岂会让你在这儿试验?万一不慎失手,伤着了太子妃怎么办!”
  柳采娉听太子话里颇有担心自己之意,心里暖了一瞬,脸上露出幸福神情,缓缓说道:“太子既然说饶了你,你还不满意吗?至于你的姐妹,罪无可赦!”
  “若是不识好歹,一起惩罚算了。宫里也不能留个这样的祸害。不然哪日她一旦兴起了,又制造起鞭炮,还有安宁的时候吗?”柳采娉的侍女在一旁道。
  “她未必会做那些奇巧玩意儿!”赵迁把脸朝向丝栾,拧着眉拖长了声音道:“你说那些炮并不是你这位姐妹制造的,是吧?她只是想救你,故意那么说的,对么?”
  丝栾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看太子。刚想把过程说清楚,瞥见太子的脸色骤然阴郁下来,带有一种噬骨的寒意。她心突地一颤,忙低头道:“是的她只是与奴婢姐妹情深,想救奴婢罢了。”
  她刻意加重了“姐妹情深”这四个字。丝栾是聪明的,她看出了,太子妃虽占据着上风,但最终的裁决权在太子手里。柳采娉无论如何,也不会过分忤逆太子的意愿。
  她若不按太子的提示说,定没有好结局。顺着太子的意,或许可以为自己换来渺茫的机会。
  柳采娉笑道:“果然是一对儿极好的姐妹呢。你有这样的姐妹,也没枉来世走一遭。”
  丝栾听了这话,绝望又起。太子妃竟是不肯放自己了。
  赵迁可能感念丝栾刚才的那些话,对柳采娉道:“饶过她吧。”
  柳采娉眼里含了泪:“太子!你舍不得一个丫鬟,竟不管你的太子妃么?这丫鬟精眉细眼的刁钻,说不定就是仗着您恩幸,故意对我大不敬呢!”
  “奴婢死也不敢。”丝栾重重地伏在地。
  为了能保丐儿,为了不把丐儿暴露得太明显,何必在意太子妃怎样误解呢。
  赵迁索性作假到底,无奈笑道:“既然太子妃也看出来了那本太子也不好隐瞒了,是啊,丝栾是我的新宠,难免会向着她。太子妃是最大度的,不会连这点儿醋都咽不下吧?”
  柳采娉怔住了,深深呼一口气,持平了声音道:“太子所喜,臣妾定然尽力去喜。”
  “这就好了,本太子甚感欣慰啊。”赵迁打个哈欠:“那就别做让本太子不喜欢的事情,免了丝栾的舂米之刑吧。过了年后,再给她个名分,让她做本太子的侍妾吧。”
  柳采娉紧紧咬着银牙,艰难吐出一个清晰的字:“是。”

  第一七〇章沸水锅中饺,卖与帝王家(下)
  薛浅芜走回干霖院,仍然感觉像是做了场梦。她都不知赵迁是哪根筋出了差错,形势变化之快太出乎她意料了。倒是丝栾,很惊喜的样子,眼里闪过心愿得偿的踌躇满志。
  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坐在床边,了无睡意,把丝栾叫过来,张口想问,却不知从哪一句起。愣了很久,笑道:“虽然这几天还在干霖院养着,但已经是天家的人了。以后你就是这儿的主子了!”
  丝栾神色一紧,没有说话,似乎戚戚不乐。如谷纠正道:“姑娘你说错了!怎么是这儿的主子?她肯定要有自个儿的住处,要比这儿好无数倍的!这种荒园,怎么能载得动她呢?”
  薛浅芜醒悟了,笑道:“是了。看我反应迟钝,竟没想这一环。原是该换个好住处。”
  丝栾不大喜欢多说这个话题,勉强笑道:“太子只是为了给姑娘解围,一时那样承诺罢了。说不定说过了就忘,也是有可能的。姑娘和如谷说什么主子,就真的是折煞我了。至于寝宫,就算了吧,还不如和姑娘住在一起踏实。”
  “好端端的,扯我作甚么?”薛浅芜真是有点儿头疼,她和太子一个比一个言行怪异,太让人费解了。
  丝栾又随便说了些闲话,就睡去了。如谷在她走后,悄悄对薛浅芜说道:“你不知道今晚的事完全在我意料之中。你病那天,就是丝栾请来的太子,还有丝栾对太子说愿意侍奉在他左右,别无所求。”
  薛浅芜头如斗大,丝栾何时起的这种心思?她对太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对于丝栾来说,被太子口头上授予“侍妾”之称,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纷纷乱乱想着,迷迷糊糊入了梦乡。
  翌日三更,便被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震醒了,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春节。以前所做的种种准备,都只是为这一天做铺垫。薛浅芜恍然觉得,老了一岁。只是很不明显,外表上她与刚来之时无太明显的区别。
  难得赵迁还惦记着干霖院,派人送来了四种饺子馅儿。韭菜鸡蛋、芹菜瘦肉、茄子笋瓜、鱼香鸡脯。荤素搭配,那点缀的青翠绿色,在冬日里让人感觉食欲大动。三人忘了除夕夜的惊险,一人擀面皮儿,两人包着饺子。薛浅芜向来不按常规行事,把饺子包得千奇百怪,还起了一大串特异名字,比如“送子观音”“八仙过海”“沉鱼落雁”“青天白鹭”等等。
  如谷的耳朵里,被塞满了五花八门的饺子艺名儿。最后祈求说道:“你起些好记的吧!像那个扁得无馅儿的,就叫‘太平’;那个鼓得裂开的,就叫‘涨肚’如此不好记些?”
  薛浅芜笑得差点把面皮扔了出去:“你这是形象化,我的是意境化!根本不能混为一谈的!”
  丝栾心事重重地道:“送饺子馅来的时候,不知可有人看到吗。”
  “你是说太子妃?”如谷问道。
  丝栾点了点头:“看在外人眼里,太子往干霖院送饺子馅,会认为是我得宠的缘故。可我心里知道,这宠有多么的脆弱!既然称不上是恩宠,太子为何还要把我置于让众人嫉恨的境地呢?”
  薛浅芜听此言,不禁感慨起丝栾的透彻。只是太子持何心思,不是能轻易猜透的。
  就算是为了替她们解围,也不至于非得把丝栾拉进他的大后宫啊。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柳采娉在表面上还是很遵从“夫唱妇随”的。
  气氛一时有少许的沉重,等包好了饺子,如谷劈柴生火,水沸腾时,把饺子下了锅。薛浅芜看着沉在锅底的饺子,在翻滚的水中,不由自主漂浮起来,有的甚至被煮烂了。心忽然有所动,自言自语道:“修成玉颜色,卖与帝王家。女人一旦进了皇宫,就像这饺子入了锅。捱不过权力倾轧的,就会被煮得稀巴烂;勉强撑到最后,获得主子青睐,也不过是满足了他人的口腹之欲罢了。”
  如谷听得糊涂:“女人怎么成饺子了?”
  丝栾却是有感触了,怔然答道:“这话对极。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如入锅的饺子,还没浮起就快被煮烂了。”
  薛浅芜握着她的手,问道:“你愿意嫁给太子吗?是为了他的人,还是他所拥有的一切?”
  丝栾摇了摇头,咬着唇道:“我不知道。我只觉得,走上了这条路,我才不会永远是任人驱使的小丫鬟,才不会受最窝囊的气、干最粗重的活,穿最寒碜的衣。”
  薛浅芜无话,边拿勺搅动着饺子,边道了句:“苦命人有苦命人的悲哀啊。”
  “我已经没退路了”丝栾站在薛浅芜的身后,头伏在她肩上,带着哭腔说道:“我一直很矛盾。我既渴望成为太子的侍妾,又在莫名害怕着”
  薛浅芜小心地把饺子盛出来,轻声道:“害怕也要面对。太子已在人前说要你作侍妾,就没可转圜的余地了。即便他忘了说过这句话,此生你也被打上了太子的烙印,再也不能委身他人。哪怕孤独终老。”
  “不要!我不要孤独!”丝栾拼命地摇着头。
  薛浅芜叹道:“孤独有什么好怕的,它只是生命的一种状态罢了。感情上的孤独分为几样:一是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二是相爱的人不在一起,三是与众多女人分享共同的丈夫,四是爱的不爱的都死了,只剩自己孤身一人。其实孤独并没那么可怕,毕竟这世间的两情相悦太稀少,好多人等不及,就提前走进了胡同。”
  “我以后的孤独,就是第三类了。”丝栾喃喃地道。
  薛浅芜道:“第三类也不错,孤独中有成就有热闹。她们不会让你清闲的。”
  “我该怎么办?”丝栾看薛浅芜以旁观者的身份,云淡风轻说着,不由把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
  薛浅芜用筷子夹了一个饺子,端详着道:“就只有斗下去,才是活路。不过你要明白,锅里数以百计的饺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个是我包的,为什么呢?”
  “因为,形状特殊?”
  薛浅芜轻声道:“是,也不是。你要想斗,必须争得太子宠爱。然而后宫佳丽无数,你如何让太子倾心难忘呢?”
  “还请主子姑娘赐教。”丝栾为难地道。
  薛浅芜大笑着:“我要是有这方面的经验,可不就是乱世惑主的狐狸精了?但有一点,你可以对男人无限地好,但不要为了他改变自己气性或者追求。没了气性,没了追求,你就是最平庸的那个了。平庸女子,大街上抓一把就是,怎能让人念念难忘?”
  “气性?追求?”丝栾似懂非懂地问:“我能有吗?”
  “尘俗诱惑太多,但你的气性一定得是脱俗的。”薛浅芜道:“我只能言尽于此了,接下来的,就看你的天分和悟性了。”
  丝栾想了会儿,低道:“我在诗词歌赋方面,无甚天赋,并且起步太晚,自然沾不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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