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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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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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浅芜回答道:“我已不抱太高期望,能与东方爷结为夫妻,已算是此生的造化了。因为一来公主未必会移情其他的男子,二来太子的妹妹终究只一位,太子的妹妹岂能是说认就认的?若让皇上皇后知道,追究起来,知道此事内幕原是一场精心策划,当作何想?我和东方爷又如何安然行走在众人前?”
  赵迁叹道:“那就不让父皇母后知道。只在宫外放了口风,私下里让百姓谣传去,就说你是本太子在民间遇到的,素来当做妹妹看待的。没有名正言顺结拜相认,父皇母后也不会多说什么去。”
  薛浅芜不再多说话。她有一万个打死也不愿再踏进皇宫半步的理由,可能说吗?连对东方爷都隐藏的秘密,又怎会让太子知道。
  默默地转过身,孑然而去。赵迁看着她身影,突兀道了一句:“你若出宫之后,再不入宫半步,我就不让你走出这皇宫!”
  “什么?!”薛浅芜胸口窒闷地一震,迎眸逼视着他:“你说什么?你凭什么?!”
  赵迁看着她道:“就凭我舍不得你。你不能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浊气在薛浅芜的肺腑中翻卷着,她变了脸色道:“这混账话你对东方爷说过吗?你敢在你最好的兄弟面前说吗?!”
  赵迁的脸渐渐灰败下来,良久低道:“对不起。其实在我心中,一直把你当做弟妹看待。但是我不能看不到你,你说你一旦出去了就再不来皇宫,让我心里一时发慌,难以想象看不到你的日子会怎样的暗淡失色,所以一时言重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是哥哥对弟妹的惜别和不舍吧。”
  薛浅芜咬紧了牙关,冷硬下心肠道:“有些话出口时,尽量不要引起误会。不然我们连做兄妹的机会都没了,何况别的。”
  赵迁神色恢复了冷峻,勉强笑道:“你真狠心。”
  薛浅芜的眼睛望向那株红白相间的梅花,心里暗自说道,她和东方爷之间,因了素蔻公主,已经这么艰辛了,若不扼杀尽赵太子若有若无、忽隐忽现的情意,苗势倘若到了不可拔除的地步,今生难道要挣扎一辈子?
  不能拖泥带水下去。她清晰地知道。
  目前东方爷尚不知赵迁偶尔明显表现出来的异常,她也不好开口,省得落个离间弟兄的嫌疑。有些事自己能消弭就好了,何必再让东方爷来忧心。
  薛浅芜回干霖院了,她前脚走,赵太子望着她背影,惆怅深吸口气,沿着相反方向,绕道也回太子府了。他懂她担怕些什么,所以尽量不给她带来另外的惶惑。
  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干霖院时,如谷、丝栾正在焦急张望。看薛浅芜回来,赶紧接了上来,如谷紧蹙眉道:“手怎么这么凉,握着就跟块儿冰似的,没半点儿热气!快到火炉旁烤一烤!”
  薛浅芜道:“哪里就这样娇贵了。想当年冰天雪地里行走的,也没见有什么大碍。身子就是这样,你越金贵着它,它越事儿多;你罔顾着点儿,它又好了。”
  “这是什么说法!”如谷嗔怨着,端上了一碗热热的姜汤。
  薛浅芜不爱喝这个,可是为了驱寒,不好拂却她们心意,只得捏着嗓子灌了下去。须臾,身上果然暖和许多。
  感冒发烧的症状却来了,一个劲儿打着喷嚏,睡至半夜,浑身烧得火炉似的。
  看薛浅芜脸颊发赤,呼吸艰难,丝栾如谷没了主意,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捱到天明,只怕就没救了”如谷对丝栾道:“不如你在这儿看着姑娘,我去找找太子?”
  丝栾说道:“现在太子已经睡下,如果惊动了旁人,不说姑娘处境危险你自己还会有命在?”
  如谷急得团团转着:“那该如何是好?”
  丝栾咬唇忖思了一会儿:“那就让我去寻太子吧。”
  “你?”如谷惊愕地看着她:“那不是一样的结果?”
  “我对太子的行踪有所了解,应该不会出差错的。”丝栾嘱咐道:“你看好姑娘就是了。”
  如谷很是诧异,像是消化不了这个事实似的,磕巴问道:“你对太子?行踪有所了解?”
  丝栾没回答她,只笃定地笑了:“我去去就来了。总比你这冒冒失失的,让人放心。”
  如谷虽然满肚子的疑窦,也没再多过问,给她提了一盏灯笼,放到她手心里:“路滑,路上多小心点。”
  在薛浅芜不省人事的迷糊高烧中,丝栾潜到了太子府的前院。这寒冷的天,大概守卫的人也懈怠了,也亏得她机警,竟没人发觉,很快就摸到了太子寝房的西窗下。
  她不确定他是否睡下了,也不知今晚是谁在侍寝。她更不知,太子该怎么在深夜里找个恰当的理由,前去鬼院探望。
  她只能赌一把。谁让姑娘是个很好很难得的姐妹呢。
  风声呜咽,她轻轻戳开了窗子上糊的那层厚纸。细微的破裂声,在静夜里足以惊醒了不眠人。丝栾往里看时,松了口气,没有任何人在里面侍寝,太子穿了睡衣而眠,显然睡意并不很深,在听了那声响动后,惊起而问:“是谁?”
  “太子”丝栾压低了音叫道。
  赵迁并没听出是谁,但他确定不是危及自身安全的人。披衣走到窗前,看清来者之后,急道:“出了什么事儿?”
  丝栾口齿利索,很快把事情说完了。赵迁当机立断,转身找了些药瓶子,对丝栾道:“你先去吧。别惊动了守卫。”
  丝栾走了两步,赵太子似想起了什么,打开窗子,递出了一件侍卫外穿的冬衣,言简意赅地道:“穿上,避人耳目。”
  丝栾意会,麻利地穿在身。打着灯笼一晃一晃慢慢走了。
  赵迁叫来一个心腹侍卫,说道:“你站在南边的茅房前守着,谁也不让进去。有人找我,你就说本太子正在如厕。”
  那侍卫看他不像短时间内就能回来的,苦着脸道:“那你耽搁的时间太久,太子妃万一问起了,奴才就一直回答你在蹲厕所吗?也不能那么久啊!”
  “蠢货!”赵迁骂道:“为什么选南边那个厕所作说辞?就是因为那里面暖和,整夜呆里面也不会冻坏!并且有前后两个门!不管是谁问起,你就说本太子闹肚子了,跑来跑去恐着了凉,就一直在厕所里没出来!”
  “属下明了。”那侍卫又问道:“你不出来,属下要整夜守在厕所的门前吗?”
  “你以为呢?”赵迁拍拍他的脑袋,那脑袋不自禁往里缩了缩:“本太子未从厕所的后门出来,你就要一直等!”
  侍卫咂了咂嘴,这下后果已能预见到了。不仅面对太子妃的质问要撒谎如流水,还得在霜寒风烈中冻大半个晚上。有苦自吞,还是乖乖地披床厚毯子来守夜吧。

  第一六七章替身尝酸涩,机心严守恪
  赵迁匆匆往干霖院赶去,薛浅芜发烧得不省人事。当门“吱呀”一声打开之时,丝栾惊喜的泪忍不住落下了:“太子来得真快!姑娘烧得厉害,这深更半夜里若叫太医,只会惊动了很多人,姑娘藏在这儿的事怕瞒不住”
  赵迁脱下外面披的毛氅,不发一言,坐在了床沿边。欠身摸了摸薛浅芜的额头,眉凝重得好像展不开的绳结,语气里满是痛斥和责备:“烧得滚烫!怎这么晚才去前院告知我?”
  如谷结结巴巴地道:“奴婢们当时吓坏了,没了主意,又不敢声张着去太子府,最后万般无奈,才只好去打扰您了”
  赵迁仍旧紧张得难消气:“你们跟着她,就是她身边的人!以后只要她有什么不好,哪怕是细微的不好,都要想方设法通知了本太子!再有延迟,一百颗脑袋也担当不起!”
  丝栾、如谷红着眼眶应了。赵迁一边吩咐她们打来了半盆冰水,然后拿起一块毛巾,双手欲浸进水中去。
  丝栾看了,惊慌叫道:“太子,使不得啊!水那样凉,万一寒气侵入贵体,奴婢们更担不起啊!还是让奴婢们来吧!”
  赵迁目不斜视,口中低而不可反抗地道了句:“你们去门前守着吧!别一惊一乍的,还能让丐儿安生吗?”
  丝栾二人不敢再言,轻掩了门,退到门框边上去了。赵太子往床头斜坐了,半扶起薛浅芜,使她靠在自己胸膛,又把棉被往上拉了,裹紧她的肩膀和脖颈,生恐冷气从任何缝隙中钻了进去。冰水盆放在手旁的案几上,赵迁一只手臂环过她的颈子,另一只手把捂热的毛巾湿了又湿,浑然不觉冰水入骨的寒气。
  就这样不知换了多少次,薛浅芜的烧终于降下去了些。赵迁侧身倒了一些热水,把瓶中去烧的药喂她服了几粒。再过一会儿,汗粒从薛浅芜的眉梢鬓角慢慢地渗出来,她紧促的呼吸缓和均匀了许多。赵迁仍是不敢掉以轻心,把毛巾按在她额头,紧紧敷着。
  屋外是呼啸的风声,屋内似回响着男人焦急而有力的心跳。薛浅芜翻了个身,发出一句梦呓:“东方爷”
  赵迁眉心微痛,用手抓紧了她的手:“好了别怕我在这儿”
  “是你吗,东方爷”薛浅芜脸上漾出满足的笑容,像个贪心得到包容的孩子:“你在就好。我不想在皇宫,我想天天都看到你。我等着你,等你把我带走,只有我们两个,你去哪儿我都随着,过穷日子我都不怕你放心吧,就算你抛弃了所有物质虚名,我还会一如既往跟着你我可会挣钱了,就算你变得一无所有了,我也可以养活起你真的,我可会挣钱了,你是见识过的”
  说到最后,薛浅芜的嘴角带了一抹快乐的骄傲。那样纯真,那样不含杂质却又隐隐透着光辉。
  那种神情,把赵迁的心刺得疼,剧烈的疼。虽然她要养东方爷这话,听起来是那么幼稚,不仅东方弟知道了会笑,就算天下任何人听了都会笑,但内中的诚挚情谊、不离不弃的深厚爱意和决心,足以使所有华丽的山盟海誓变得苍白失色。
  自己女人无数,但是可有一个女子像她这样真实得毫无做作?可有一个女子,会在他放弃了名利地位之后,不改初衷?可有一个女子是完全漠视了繁华,心甘情愿跟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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