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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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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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济宫上下除了她之外,再没有第二个女子。凉芳虽然是男子,可是生就袅娜之态,倒比她自己更像个女子。于是她想,凉芳擅用的法子,必定是巧于心计、不费力气却在关键时刻极为好用的。于是她选择向凉芳讨教。

    离开灵济宫前的那个夜晚,她与凉芳在神殿联手,他们说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当中有一样,便是凉芳教了她这反关节的搏击之法。统共不过五招,也说不上什么招法,也就是女人家拼力撒泼一般的逃生手段。学起来不费什么力气,关键是眼疾手快,所以她也一学就会。

    与凉芳联手,她从来不是说着玩儿的。

    月船见她卖关子,便忍不住微微皱眉:“你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兰芽冷笑:“那我不如叫你知道:等这件事了了,我倒要好好跟你算一笔账!”

    他之前偷着亲她,方才又咬她的耳朵——这笔账,值得好好算算了!

    至于他贴在她面颊上,她为何感觉那么凉;以及他碰过她的那张唇,为何触感黏腻——她都会一样一样仔细与他计较清楚。

    “嘁……”日光越发黯淡,房间里幽沉下去,仅余的光线都已照不清他的脸,唯能勾勒出他下颌的一弧边缘。不知这样是否让他更觉安心,于是他竟然笑了出来,悠然道:“也好。有些账,是该要好好算算清楚。我亦,迫不及待。”

    兰芽不知怎地,心下慌乱一跳,像是长了丛野草。

    她便连忙背过身去,忽地冷冷一哂:“师父,你跑题了太久……难道你忘了,你问我你是谁。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是么?”他的嗓音忽然一干,又一哑,全然不似方才的悠然如丝,“……你说!”

    兰芽霍地转过身来,莲冠叮当,发丝轻扬。

    她瞟着他,红唇微挑,坚定道:“你,是月!”

    “灵济宫司大人座下四大侍卫:风花雪月当中的‘月’!”

    月船反倒一怔,想要说什么,却被兰芽厉声喝止:“你不必否认了!你逃不过我的眼睛去!”

    兰芽极快地接续着道:“好,好,我不否认,我是曾经看走眼过。我初初瞧你故意缠着虎子攀谈,我便疑心于你;接下来知道你道号是‘月船’,我便想到了你可能是月……可是后来瞧你种种做派,又与灵济宫中人的气度迥异,我便推翻了对你的怀疑。”

    “可是现在,现在我又仔细想了想,才想明白。便如你给怀仁他们演的那个障眼法——便说不定,你从前在我面前的那些猥琐的表现,也根本是障眼法的!尤其从这回走进守备府来之后,你的种种行止已然不再是那猥琐的模样,点点露出了灵济宫的气度来。”

    “还有!”兰芽生怕月船说话,气儿都舍不得喘,抢着再说:“南京事事处处都隐含着一个‘月’字。你瞧从我上回来南京开始,我住的是弦月楼,慕容脱离的是揽月楼;而这回遇见你叫月船,而你最喜欢的点心也是出自‘月桂楼’!兜兜转转,仿佛怎么也绕不开一个月字……我便想,这也许就是大人的授意,或者是冥冥之中的注定,非要我找见那个神秘的‘月’不可。”

    “还有!!你瞧你若有若无地都知道灵济宫的事——比如这精金制成的西洋钟表,还有你给我灌黑狗血时,我说道梅花鹿,你那眼神儿;以及,最重要的灵猫香!这些都绝不是灵济宫之外的人所能得知的。由此可见你只能是灵济宫的人,而且你与大人关系甚密!”

    兰芽一口气说完,用力匀了几口气,才确凿地下了结论:“总之,你就是月!”

    “就算你否认也没用,我已然认定了,你只可能是月……绝不可能再是别人!”

    他就立在那幽幽的光影里,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耐心地站住没动,听她说完。

    兰芽一口气都吼了出去,却还觉不够恣意,于是再补充:“……就因为你是月,也是腰佩玉牌的,算是与我平级,所以你才敢对我那般放肆!否则,灵济宫内外,不管本心是否对我服气,却也总要忌惮着这玉牌,面子上都要礼让三分。也只有同为玉牌的你,才会对我,对我方才做出那些无礼之事!”

    该说的都说完了,兰芽自认为也算有理有据,于是她亦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脖子粗了,脸也红了,一双眼睛都恨不得喷出火去……该够了吧?

    “哦。”

    却没想到她这么长篇大论之后,他只以这么一声淡淡回应。

    随着他这一声,房间中最后一缕光线也终于暗灭了下去。整个房间内一片漆黑,眼睛看不见,心便跳得更急。

    兰芽便只觉喘不过气,急忙逃出火折子来,拼力去吹。好不容易吹亮了,便手忙脚乱去寻灯烛。笨手笨脚地点燃了,险些烧灼了手。急忙将指尖儿凑到唇边去吹——结果用力大了,一不小心将好不容易点燃的灯烛又给吹灭了……

    便只好手忙脚乱地再重来一次。这回点燃了灯烛后,手再疼也没敢再吹。

    烛影摇红,兰芽悄然偏首去望他。

    他却只散淡背转过身去,事不关己一般。

    兰芽便有些压不住心下翻涌的惴惴,扬声问:“喂,我方才说的,可都对吧?你倒还有什么说的?”

    他只耸了耸肩,并未回头,只道:“……你说的对,我无言以对。”

    兰芽扁了扁嘴,垂下头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嘟囔道:“我就知道!”。

    房间内又陷入一片尴尬,兰芽闷头从自己包袱里掏弄着东西。这时长乐敲门:“道长,仙童,晚宴已经备齐,请二位赴宴。”

    两人便起身一起朝外走,兰芽回头扫一眼,见方才那段沉默里,原来月船已然手脚麻利地将西洋钟、发丝等一应东西收拾干净了,没留下半点痕迹。

    她便忍不住抬头盯了他一眼。

    正走到廊下,月光从廊檐外筛落进来,银凉如水。

    他就在这样的月光里,偏首回来也望了她一眼。

    兰芽心尖一晃,急忙轻轻闭了闭眼睛。

    他问:“怕么?”

    她使力摇头:“人同此命,同甘共苦就是。”

    他一怔,又偏头盯她一眼。

    兰芽清了清嗓子:“你之前变那戏法,有巨响又晃人眼的那个,是大炮仗吧?还有余份么,借我一根。”

    他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迈开长腿,率先走去。兰芽在廊下吐舌,低声道:“小气鬼。不就是一根炮仗么?不给便不给!我自己也备了!就算没你那个响亮和耀眼,我这根也好歹是一踢双响!”。

    这一回筵席重开,气度果然与之前不同。但见厅堂之中华灯高燃,将个厅堂照如白昼。桌面之上盘碗累叠,穿梭往来的俱是锦衣美貌的婢女。

    便连椅子,都罩上了华贵的椅袱。兰芽暗中抠着那锦缎上的金丝,心下确认,便连这椅子袱竟也都是云锦制成!

    一张八仙大桌,却只有四个人。怀仁亲自招待月船,魏强便故意坐在兰芽对面。

    怀仁与月船寒暄,谈论月船曾于何仙山修行,又经历过何样奇事;魏强却一双眉眼,尽数都在钓引着兰芽。

    兰芽一边乖乖吃饭,一边将魏强的眼神儿都接住,不时娇俏地回应过去。

    魏强渐渐按捺不住,在桌面之下,借着桌帷的遮挡,便伸脚来触兰芽。

    兰芽微微一震,却只能忍着。故作忸怩地微微扭转了扭转,却并不当真推开。

    魏强便越发放肆,脚尖儿沿着兰芽膝头渐次向上,贴着兰芽腿的内侧,亵亵厮磨。

    兰芽有些招架不住,脸已红了。

    月船忽地起身,举杯向魏强:“此一番,若不是强大爷引荐,小道如何能得见仁公公的面?来来来,强大爷,请饮小道这一杯。”

    月船是主客,既然起身祝酒,按礼数魏强是必然得同样起身接过酒杯,满饮此杯的。可是他此时腰际以下都滑入桌帷,一只脚更在兰芽腿上……于是一时无法抽身而回,乒乒乓乓磕撞得桌椅乱颤,半晌才好容易站起身来,模样狼狈之极。

    怀仁都忍不住一眼不满掠过来,魏强便只好狼狈地仰头就喝,喝急了还呛着,当场咳嗽得喘不过气来。

    兰芽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偏头去望一脸正经专心敬酒的他……心弦微颤,也忍不住垂首一笑。

    不过她却低估了魏强的无耻。这般狼狈之下,魏强非但不做半点收敛,反倒都直接掀开。

    他朝怀仁道:“二叔,我近日来腰腹总有些湿冷。想来是受了寒。正巧这回狐仙登门,侄儿便请狐仙替侄儿好好调理调理。二叔陪道长先坐,我先请狐仙到内室小坐。”

    怀仁竟也眯着眼点了点头:“……去吧。咱家与道长正好还有许多事要聊。你们慢慢去,不急。”

    兰芽心下有些慌,却也一笑起身。朝月船和怀仁行了个礼,便大方随着魏强出门。

    魏强这一关,她必须过。

    魏强说到内室,走到廊上却被兰芽拦住。兰芽妩媚而笑:“强大爷差矣。若到内室,与外间终究连着,若是咱们出了什么动静,一来会被仁公公和我师父听见;二来——说不定他们一担心,以为咱们出了什么危险,便冲进来呢……那倒,扰了咱们的兴致。”

    她说着娇俏地吐了吐丁香小舌:“……除非,强大爷不敢玩儿。”

    魏强色已攻心,哪里有不依从的?于是紧走几步,想要握住兰芽小手:“我,我有什么不敢玩儿的!那依你之言,咱们去哪儿?”

    兰芽想了想:“强大爷书房在何处?”

    魏强有些意外,哼了声:“去书房作甚?我是最不喜欢书房的!”

    兰芽心下冷哼:可不?不学无术的衙内,自然最厌烦书房。可是她却非要去书房不可呐!

    她便笑,走上来若即若离走入魏强怀里,勾以甜头:“……强大爷可知,我狐族为何都喜欢勾。引书生?”

    魏强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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