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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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之狼-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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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还发出美妙的“嗖嗖”声,让我们轻松度过了着陆期。
事实上,我记忆里最近一次和弗兰卡耍嘴皮子是在纽约肯尼迪机场起飞前。她喜欢我。或许我还有一丝机会。今晚!瑞士!弗兰卡和我!毕竟在这样一个擅长保守秘密的国家里我怎么可能会被逮到?在充满秘密的国度来一次秘密的一夜情!我面带灿烂的笑容,以大得足以穿透飞机普拉特–惠特尼发动机巨大咆哮声的语调说:“弗兰卡,我的爱人!过来一下。我能跟你说句话吗?”
弗兰卡转过身来摆了个姿势,双臂在胸部下方交叉,肩膀向后倾着,后背稍稍弓着,臀部则充满不屑地向一边歪着。看看她丢给我的那副表情!眯起的双眼……紧咬的下巴……耸起的鼻子……绝对毒气十足!
这可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为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往下想,可爱的弗兰卡就踩着她的高跟鞋扬长而去了。
天哪,不都说瑞士人热情如火吗?难不成说的是瑞典人?不过,这不代表弗兰卡就有权无视我的存在!怎么说我也是瑞士航空付了钱的顾客,而且机票花了我……肯定花了我不少钱。但我得到了什么?更宽的座位和更好的餐饮?而且供餐时我一直在睡觉!
我突然有种想去小便的冲动。我抬头看了看安全带指示灯。指示灯已经亮起,但我快要憋不住了。我的膀胱很小,我肯定熟睡了7小时之久。噢,真是恼人!我试着站起身来——但站不起来。
我往下一看。天哪,我身上竟不止一条安全带,足足有4条!大腿上一条,腰上一条,胸部和胳膊上一条,最后一条裹在,噢,不,应该说是绑在我的手上,就像手铐一样。我一直都被人铐着?
啊……真是恶作剧!我向右边转过头去,“波洛西,”我大声说道,“你这个笨蛋,赶紧起来帮我解开!”
没有回应。他仍坐在那儿,脑袋朝后仰着,嘴巴张着,一摊口水在早晨的阳光中闪耀着光芒。
我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丹尼!快给我起来!波……洛……西……!快起来,给我解开!”
还是没有回应。我做了个深呼吸,慢慢地将脑袋向后面靠去,然后以极大的冲劲向前进攻,用头撞击他的肩膀。
一秒钟后丹尼睁开了眼睛,并赶紧闭上了嘴巴。他摇着头,透过那副滑稽的眼镜看着我,“怎么,怎么了?你刚刚在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刚刚在干什么?赶紧给我解开,否则我马上把这副蠢到家的眼镜从你的脸上抓掉!”
他似笑非笑:“我不能,否则他们会给你打泰瑟枪的!”
“什么?”我困惑不解,“你在说什么?谁要给我打泰瑟枪?”
丹尼靠过来小声说道:“听我说,我们遇到了一点问题。刚过大西洋时你追着弗兰卡跑,”他扬扬下巴向那个金发空姐示意道,“他们差点要将飞机调头,但我说服他们将你绑起来,我保证我会让你一直待在座位上,但瑞士警察可能正在海关那儿等你。我觉得他们正在计划逮捕你。”
我努力搜索着自己残留的一点记忆,但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沮丧地说:“丹尼,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我都做了什么?”
丹尼耸耸肩,“你抓着她的乳头,差点要把舌头伸进她的喉咙里。这要是在别的地方倒没什么,但在飞机上嘛……这里的规定可和咱们办公室完全不同。”
我不相信地摇着头,“你们怎么不制止我?”
“我试过了,但你开始对我发飙。你吃了什么了?”
“呃……我也不太确定,”我咕哝着,“我估计可能是……呃,可能是三四片安眠酮,呃,接着又吃了三片那种小小的蓝色羟基安定片,呃……我不知道,或许吃了一两片赞安诺……或许吃了吗啡,止住我的背伤。不过吗啡和赞安诺都是医生开的处方药,所以这可不是我的错。”我始终借这一说法聊以自慰。不过现实慢慢地涌入脑海。我向后靠着舒适的头等舱座位,试着从中汲取点能量。接着,我突然惊慌起来:“噢,糟了,女公爵!如果女公爵知道这事了怎么办?丹尼,我真的遇上麻烦了。我该怎么跟她说?如果这上了报纸,噢,上帝,她会把我钉到十字架上的!世界上所有道歉的话语都不能——”我不敢往下想。我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第二波恐惧又向我袭来。“噢,上帝——还有政府这一关!之所以乘坐商业班机来就是想低调一点。而现在……竟要在国外被捕!噢,我的天哪!我真想杀了艾德生医生,竟给我开了这些药!他知道我吃安眠酮的。”我疯狂地在为自己找替罪羊,“但他竟然还给我开安眠药!天哪,如果我要求,哪怕只是一个小的裂口他也会给我开海洛因!丹尼,这真是一场噩梦!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恶的?在瑞士这个全球洗钱中心被捕!我们甚至都还没洗过钱,却已经惹上了麻烦!”我开始严肃地摇着头,“丹尼,这可是个不祥的预兆。”
“给我松开,”我说,“我不会起来的。”突然一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或许我应该去跟弗兰卡道歉,把事情摆平?你身上有多少现金?”
丹尼开始给我解安全带。“我有两万美元,但我觉得你最好别去跟她说话。这只会让事情更糟。”
“波洛西,给我闭嘴!赶紧给我解开。”
丹尼笑了笑,“把你剩下那些安眠酮交给我。我帮你吃掉,好通过海关。”
我点点头,心中默默祈祷瑞士政府不会公开任何不良事件,以免有损其谨慎的名声。
我手里拿着帽子,坐在一张青灰色椅子上,对坐我对面的海关官员说:“我跟你们说,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飞行过程中我有很严重的焦虑症,所以我把这些药全给吃了。”我指着中间灰色金属桌上放的那两个小玻璃瓶。谢天谢地,这两个小瓶子上贴的标签均是我的名字,就我目前的处境来看,这似乎是最重要的东西了。说到安眠酮,此刻它们已稳稳进入了丹尼的降结肠里,我估计现在他已经安全通过海关了。
这三位瑞士海关官员开始用某种听不懂的法语方言大讲特讲。即便他们说话快如光速,他们还是能够使嘴唇紧得像小军鼓,下巴锁定不动,这真是够神奇的。
我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我这是在监狱吗?从这三个瑞士人身上可看不出答案。他们的脸上都毫无表情,仿佛他们是毫无思维的机器人,按照瑞士钟表的精准设置来机械地工作与生活,仿佛这个房间一直在大叫着:“现在你已进入界限模糊地带了!”这里没有窗,没有图片,没有钟,没有电话,没有铅笔,没有钢笔,没有纸,没有灯,没有电脑。除了四把青灰色椅子,一张配套的青灰色桌子和一株枯萎的、正缓慢走向死亡的天竺葵外别无他物。
天哪!我是否应该要求与美国大使馆通话?不,你这个傻瓜!我可能已经上了某种监视名单了。我必须继续隐姓埋名,对,隐姓埋名,这就是我的结局。
我看着这三位官员,他们还在大讲法语。其中一个拿着装有羟基安定片的瓶子,另一个拿着我的护照,第三个人则抓着下巴,仿佛在决定我的命运,又或者他只是下巴发痒?
最终,那个抓着下巴的瑞士人开了腔:“我们希望您再给我们讲一遍您的故事。”
希望?他们这是讲的什么废话?这些法国佬为何要坚持使用奇怪的虚拟语气呢?总是用虚拟语气,总是离不开“愿意”、“应该”、“能够”、“可能”、“或许”这些破词。他们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命令我重复一遍呢?但他们绝不会这么说!他们只是“希望”我能够重复一遍我的故事!我做了个深呼吸,但在开始讲话之前,门开了,第四位海关官员进了房间。我留意到,这个法国佬肩上佩戴着上尉徽章。
不到一分钟前三位官员离开了房间,脸上的表情和进来时没有丝毫变化。现在,我和这位上尉单独相处。他朝我浅浅地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包瑞士香烟。他点上一支,开始镇静地吐着烟圈。接着,他做了一个令人称奇的抽烟小技巧——他嘴里呼出一团浓密的烟雾,然后直接用鼻孔把它像两根浓厚的烟柱般吸了进去。哇!即便现在看来,我也觉得此举令人印象深刻。我是说,我从未看过父亲做过这样的动作,而他竟然还专门写了一本有关抽烟小技巧的书!如果我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我一定当面问问他这个问题。
最后,又吐了几个烟圈、用鼻孔吸了几次后,这位上尉说:“贝尔福特先生,我为这次令人遗憾的误解令您遭遇不便深感抱歉。那位空姐已同意不控告您。因此,您现在就可以走了。您的朋友们会在外面等您,请跟我来。”
啊?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瑞士的银行家们已经为我做了保释?这次又逃过一劫。“华尔街之狼”又一次刀枪不入!
我现在放松了下来,不再恐慌,思绪又疯狂地回到了弗兰卡身上。我看着这位瑞士新朋友,天真地笑笑说:“既然你一直在讲诸如希望啊愿望啊之类的话,我真正希望得到的是,你让我和飞机上那位女空姐联系上。”我停顿了一下,给了他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的笑容。
上尉的表情开始冷酷起来。
噢,不好!我举起手,手掌对着他,说:“当然,只是出于一个目的,那就是向这位年轻的金发女郎,噢,我是说,这位年轻的女士正式道歉,或许再给她某种金钱补偿,你懂我的意思吧。”我忍住了,没跟他眨眼睛。
这个法国佬向一边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我,仿佛在说:“你真是个精神错乱的浑蛋!”不过他只淡淡地说:“我们希望您在瑞士期间不要与这位空姐联系。很明显,她现在……用英语怎么说……她现在……”
“精神受了刺激?”我说道。
“啊,是的,精神受了刺激,就是这样。我们希望您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与她联络。如果您想的话,您一定能在瑞士找到很多可心的女人的,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很显然,您在这里有很多朋友可以帮您。”说完这些,这位上尉亲自带我通关,护照都没用盖章。
和飞机上的经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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