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悲歌:布衣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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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悲歌:布衣王妃-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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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朱佑枫这才知道嗓子变哑了,疼得很。

“这大坝上人儿多了去了,你一个病人逞什么能啊,徐大人将你背回来,连灌了两大碗热水你都没一点儿反应,我还以为你就这样不行了呢!泡在热水里,你才哼出一声,你干脆一次性吓死我算了,这一次一次的,谁受得了啊!”

秋冰月用满是泥垢的手背擦了一把眼泪,不满嘟囔着。

“没事,”朱佑枫安慰的拍拍他,“闭关的时候各位大师都输了真气给我,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我真恨我的身体,一点用都没有,哪里还像是学武之人,连一点水儿都抵不了,都快成个废人了。”朱佑枫无奈的深叹口气。

“枫,咱们别干这事了,行不?费力还不讨好,还得和皇后娘娘逗,这可如何是好?天大地大,哪里没有容身之处,咱们走吧。。。。。。”

“秋儿,我饿了。”朱佑枫打断她的话。

秋冰月定定看着他,半响终不再说,起身拿来一个硬如石般的馒头,道:“徐大人特意给你留下的,我们都吃了,可坝上的将士们却只能喝些稀粥,”顿了顿,哽咽道:“枫,刚才的话算我没说,我只是一时情急才冲口而出的。”

朱佑枫笑笑,他并未怪他,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他知道,她只是害怕失去他,他知道。

伸出手,想要接过馒头,秋冰月却猛地将手缩回,将手中的馒头放入口中轻咬一小口,而后缓缓将嘴靠近他的唇,唇与唇的互撞,把小片冰冷僵硬的馒头带着冰月口中的热气渡到了朱佑枫的口中,化为一片柔软醇香。。。。。。

朱佑枫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悄悄抬手擦去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泪水,轻语道:“情之所至,寒冰亦可成沸水。”

秋冰月莞尔一笑,轻柔曼声道:“瞧把你累的,这发髻都乱了,我给你重新梳梳。”

滑若羊脂的纤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取下来束发的布带,将那墨黑的长发放入手中细细梳理。

“秋儿,现如今我居无定所,跟着我,你幸福么?”问的声音带着几许嘶哑。

冉冉笑意由心底而发,冰月淡定轻声道:“枫,我们虽漂泊不定,但心里却是幸福的,我从不奢求太多,如果空间大了,大若天下,这幸福也就淡了,淡的消失了。我学识不高,所能想到的幸福就是在平民百姓的瓦房之中,陪着深爱的夫君,守着自己的孩儿,过平淡的日子。所以为的幸福就是如纯净的溪水,他容不得任何杂质,没有阴谋,没有权势,茶一壶,书一卷,难得清闲,比起孔雀东南飞,织女与牛郎,我们已幸运的太多,又何来不幸福呢。”

朱佑枫感动至极,他精心呵护着的小秋儿,终于长大了。

忽的一笑,绚烂之极,“秋儿,这天下是自有皇上定,我们只要守住自己的幸福便好,待到江南安定之时,也是你我隐居之日。”

秋冰月惊愕呆住,良久轻轻点头,无再需多言,他唇边的温柔,他眉梢的风情,都溶于这昏黄烛光之中。

“没见过这样逞英雄的,还真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就这样不要命的跳进漩涡里,我就不该去救他。”

白杨浑身湿透的踢开门走进屋内,口中骂骂咧咧。

秋冰月与朱佑枫面面相觑,冰月道:“白杨,快把湿衣换了,我去给你端姜茶来。”

“行了,别管我,去看看那个女人吧。”

“诗诗怎么了?”

“逞英雄呗,看见只猫掉河里了,不要命的便跟着蹦下去,幸好我眼疾手快抓住他,你说我怎么这么多事,去救他干什么,就该让他在合理漂浮着得了。”

白杨没好气的一面说着一面脱着衣衫,冰月脸一红,冲朱佑枫道:“我先过去看看。”

“她跑那么快做什么?”白杨愕然道。

“你啊,心里是关心诗诗的吧,就这张嘴,死硬。”朱佑枫笑着摇摇头。

另一间房内,秋冰月正小心谨慎的为林诗诗上药,她的腿上有两道极深极长的划痕,林诗诗痛得深吸口气。

“忍忍,这样是疼了些,可效果好,过几天便可痊愈了,你真是活该受得,我就不信你会为一只猫不要命。”

林诗诗嘻嘻笑着,恢复了平日的活泼天性,笑着说道:“我就是要试试他对我是不是有心,我就当着他的面这么跳下去,你是没看到,他可急得不行,也愣跟着往下跳,若是对我没有情,断不会这么做的,你说对吧小月?”

“以白杨的侠义心肠来看,如果是个八十岁的老汉掉下去,我想他也会跟着跳的。”

秋冰月叹口气,毫不客气的泼了林诗诗一桶冷水。

林诗诗扁扁嘴,小声道:“我能不知道么?不过就是想自我安慰一下,你还泼我凉水,他根本就不会关心我,这么点破事,他都骂了我一整夜。”

就算再坚强的女孩子,也有柔弱的地方,林诗诗在心里叹了口气,下意识看看冰月,鼻子马上立时便是一酸,她一直都对秋冰月与朱佑枫的恩爱眼热,朱佑枫贵为王爷,却是那样宠着冰月,冰月可以肆意的撒娇,那无意间流露的默契亲昵,正是他羡慕不已的,她甚至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像他们那样,和自己的心上人共赏日落,同看花开,可是这念旧的白杨,什么时候才会对他万般呵护呢?

“诗诗,我给白杨送姜茶去,你要不要一同来?”秋冰月冲林诗诗眨眨眼。

林诗诗翻了她一眼,脾气也上来了,“不去,我再也不要讨他的欢心,臭男人。”

冰月莞尔,转身向外走去,来到门边,轻敲数下,白杨打开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枫睡下了,这些天,他累坏了,明日怕还是得去会会那张氏兄弟。”

冰月点点头,将姜茶交给白杨,欲转身离去,白杨叫住他,犹豫着开口问道:“她,还好吧。”

“不太好,身上受了伤。”秋冰月实话实说。

“活该。”

白杨生气的砰一声关上了门。

秋冰月摇摇头,哀叹,烟儿,你何其有幸,能让这个男子几年如一日班念着你,你何其不幸,与他相识相知却又不得相守。

林诗诗决定哀悼自己的初恋了。

夜凉如水,身边的秋冰月已经睡熟,她却翻来翻去睡不着,有了心思,夜晚便会变得漫长而难耐,林诗诗从床上爬起来,轻轻打开房门,屋外雨已停,没有月亮与星辰,天际一片阴沉,他纵身跃上屋顶,随意挑了个稍干些的角落,静静地坐着对这无边的黑夜嗟叹。

认真回想起来,她才发现自己与白杨之间其实根本没有感情可言,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愿意和他拌拌嘴,打打架,也愿意看他痞子般的笑,仰慕他武当弟子的名气,所以常常对他心存幻想,不知不觉便喜欢上了他,与他对诗那晚,他曾说过会给他机会,他也曾为这话而高兴雀跃好几日,可现下看起来,那不过是他觉得她像个傻子般的好玩,随口说说罢了,今晚他冷漠的态度彻底叫他伤了心,也许自己永远都不会得到冰月那样的幸福了。

想到这里,林诗诗眼中隐隐泛出泪光,又强忍着不叫眼泪落下来,各人有各人的命,强求也强求不来,谁让自己就偏偏喜欢他呢,一时间思如泉涌,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发愁的她也惆怅起来,如果是有情人同坐在这屋顶,怕是最动人旖旎的夜晚,可如果想自己这样只是一个人傻坐着,这就叫做凄凉了吧!

“林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身后传来凉凉的声音。

林诗诗惊得猛地站起,回首看去,白杨一袭白衣倚墙而立,漠然的看着他,随意披散的长发被风掀起。

他站直了身体,稍微有点踉跄,大概是那个看似悠闲帅气的风中凌乱姿势摆得太久的缘故,继而讽刺地看向林诗诗,眼底是一种罕见的情绪。

林诗诗闭了闭眼,将那个白衣身影从眼中摒除掉,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在他的眼里一定非常寂寥落寞,这么哀怨怎能属于他林诗诗的?难眠和不安都留给自己吧,又何必昭示给别人看呢,也博不来半分同情,不过只是让人徒添笑料罢了。

既然已经决定放手,就应该潇洒一些,想到这里,林诗诗展开一个动人的笑容,“重返江南,小姑奶奶我睡不着,不过一看到不想看的人,觉得还是睡觉有意思的多了,臭男人,以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就当没认识过,我也不会在没脸没皮的死缠着你,你大可放心回去睡了。”

高昂着头,从白杨身边而过,谁知一只手啪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林诗诗吃了一惊,看着毫无表情的白杨,只觉得舌头开始僵硬,结结巴巴颠三倒四的问道:“你。。。。。。你干嘛?我,我决心不理你了,你也别来惹我,你要打要骂等明天,我才没为你难过呢,我,我可坚强了我,城东的王胖子王员外今儿都问我了,要不要做他的九夫人,你瞧我也不是嫁不出去的,我要睡觉去了,孤男寡女,我还要名声呢!”

白杨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猛地用力,将林诗诗按坐在屋顶上,林诗诗手上吃痛,气得大叫:“疼死我了!有话快说,有那啥快放,你是哪根筋不对了,小姑奶奶没兴趣跟你在这儿坐着,你不是最恨女子不乖巧么?姑奶奶做不来你那烟儿姑娘,早不抱希望了,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不爱你了,你现在这样就是害我落上不守妇道的罪名,我凭什么跟你深夜私会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白杨仍是一句话都不肯说,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林诗诗气得要吐血,“你是石头啊,能不能给句话啊?不说话你就给我放手!”

白杨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德行,突然伸手去挽林诗诗的袖管,林诗诗尖叫一声,脸立刻涨的通红,脑袋里立刻胡思乱想起来,他要干什么?这么吓人的?天呐,不会是刚才说要嫁给王胖子,刺激到他了,今晚想把自己变成他的人吧?早知道前日就该说刘麻子也要娶自己,可是,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女子,就在这屋顶上会不会太那个了些。

“那个,就在这儿么?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白杨诧异地看了一眼突然就咯咯傻笑起来的林诗诗,皱眉道:“看看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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