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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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将-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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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你有狗名我没有

唐宝牛开始时还以为是方恨少在叹气,所以他用肘部碰了碰方恨少:“你叹什麽□?世间居然有这麽美的女子,还有什麽可叹的?”

方恨少白了他一眼,没好□的道:“谁在叹气?”

唐宝牛这才望见,他身边有一个人。

这人身段顺长,剑眉星目,唐宝牛跟他比,显得太粗鲁不雅,若拿他来比,又显得太文弱秀□。

他那一身粗布衣衫褴褛而宽阔,穿在他的身上却刚好反映出他能令女子心碎的不羁,他不扎方巾的头发散落额上,恰好可以衬托他使人心醉的落拓。

这人除了叹息一声外,显得□常沉默,他的咀角翘上而棱形□美,使人觉得他有很多话要说但没有说出来的那□缄默。

唐宝牛本来想粗声喝问他为什麽叹气,但见他如此英姿,也就把话吞回肚里,把视线拉回翡翠动人的舞姿里。

这丽人的舞姿□端□美,但却不是含蓄婉约的,而是举手投足间都充满活力□魅力,她的曲线跳动的彩虹,让人生起狂乱的烫贴上去的冲动。

唐宝牛平时总是“自作多情”,而且更要命的是“自命风流”,加上他自己“孤芳自赏”,所以一个男人最令女人讨厌的“叁自”他都有全了。

这时他这“叁自”脾□又发作了,所以他兴致勃勃,充满希望的对他那一向爱美而不好色的朋友方恨少道:“我发誓。”

方恨少知道他又有狂言妄语要说,但作为他亲密打友识只好知情趣的问:“什麽誓?”

唐宝牛喃喃地道:“她……她对我有意思……”

方恨少明知不可置信但只好问下去:“何以见得?”

唐宝牛瞪了他一眼,就好像在用眼神责备一个瞪着眼睛的瞎子:“她在对我笑啊!你难道没看见!”

方恨少差点没冲口而出: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她对我笑多於对你笑!

但还是忍住没说,只问:“那你发什麽誓?”

唐宝牛道:“我……我发誓有一天,一定要脱下她的衣衫……”

他其实只想说“发誓有一天要把她追求到手”,不料因看着她令人抨然心动的扭动,只觉喉咙发热加速,一时失口,说成了那一句话。

但这却是他的由衷之言。

方恨少摇摇头,道:“真是恬不知羞,有失斯文。”

忽听背後有人叫他,转过头去,原来是侯小周,侯小周笑嘻嘻的望着他,道:“来。”

方恨少间:“去那里?”

侯小周道:“有人想见你。”

方恨少实在想不起在这儿还有谁会认识自己:“谁?”

侯小周笑道:“你去了便知。”

方恨少指了指唐宝牛道:“他要不要一起去?”

侯小周'目夹'了'目夹'眼睛道:“唐大侠只怕请不动了。”

方恨少看见唐宝牛色迷迷的目不转睛的看着翡翠之舞,没奈何地道:“我看他是不会去的了。”

说罢起身随侯小周进入室内。

方恨少走了,唐宝牛因太专心看女孩子,所以全无所觉。

他心里想:那末美丽的女孩子,这番给自己看见了,可真是缘份,如果她嫁了给别人。

投在别人的□抱里,那多可惜哪。

这样一个女孩子,值得自己花一生去宠她爱她,要是叫别人占有了,那真是天大的遗憾!

如果这活色生香,只给自己欣赏,那才是莫大的幸福。

他想着想着,心头发热耳自鸣□自促,却不懂如何过去搭讪是好。

其实人只要对事物一注重起来,自然就会患得患失,进退维谷、豁达不起来了。

忽然听见那双眉倒竖的男子怪叫一声:“脱”众人皆笑起来,七咀八舌的叫脱。

翡翠只是笑笑,也不生□,继续舞她自己的,刚才那不住霎眼睛的大汉吆喝道:“脱!

脱啊!沐少爷可不是说笑的!”

这□呼声此起彼落,渐渐人人都此起彼落地叫嚷起来,那叫香姑的女人又忙出来圆场道:“诸伟大爷,这……这……翡翠姑娘可不是不正经的女人,只歌舞不卖身,怎……怎可以在这场合里脱衣服呢?要…大爷赏面嘛,里面倒有雅室,不如…:“麻皮大鼻汉截道:

“沐公子要她在这脱,就是这里脱,又不是叫你脱,你罗嗦什麽?香姑出来混熟了,自然知道”沐公子“存心整人,当下把笑脸盛得满满的道:“敢情是翡翠不知天高地厚,有得罪沐公子的地方,还请公子大人不记小女子的过,也请两位司马大爷包涵则个……”

那麻脸大鼻忽一个纵身,已到了香姑跟前,一掌掴去,香姑鼻血长流,跌在丈外,这汉子身形□快,比眨眼还快的他已离开座席到了香姑身前,而原先香姑在的地方,已空无一人,香姑已躺在丈外,这些事情都好像上苍里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两人的位子更换,才会发生得那末倏忽莫测、迅速绝伦,旁的龟奴别说去救,连看也来不及。

那麻脸大鼻汉戟指道:“沐公子叫她脱,她就得脱,沐公子没叫你讲话,几时轮到你说话!”

香姑这次捏着打塌的鼻子,哼哼哎哎的没说得出话来。

其馀的客人和龟奴看来都甚惧於那姓“沐”的来头,暗里磨拳擦掌,但都敢怒不敢言。

那翡翠姑娘却镇定如□,露齿一笑,呢声道:“我道是谁,威风如此,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司马不可司马叁爷。”

麻皮汉子扳着脸孔道:“你胆敢开罪沐公于,现在来巴结我也一样没用。”

翡翠向那眼眉倒竖的中年人福了一福,嫣然笑道:“原来是沐公子教训贱妾来了。”

那竖眉汉子的眉,忽然垂挂下来,倒真像条狗尾巴,既可竖起来摇摆,必要时也可夹着尾巴逃一样:“你如果知□得早,好好的赔不是,说不定,这苦头就吃轻些,只要你乖乖的做我上次叫你做的,少爷我一高兴,就饶了你也不难。”

翡翠依然笑道:“不知沐少爷我怎麽个赔法?”

沐少爷的眉又竖了起来,邪笑道:“你真要我在这里说?”

翡翠道:“怎麽?难道沐少爷要我的赔偿法子,大家听不得?”

沐少爷变脸叱道:“死贱人!不是老子不说,而是怕你听了脸黄!”

翡翠道:“不是脸黄罢?而是脸红!诸位听听,他上次要我做的事,连他自己也不敢说出口来!他嘛,只敢在外面动拳头,充大丈夫,在房间里,就丈夫不起来了。我卖舞、卖艺,独力难抗时连身也卖了,但恕不招待未成年儿童!”

众人听了,都知所指。

哄笑起来,又怏怏收住笑声,怕惹上大祸。

沐少爷胀红了脸,粗着脖子骂道:“贱妇!今日不把你大卸八块,我沐利华算是乌龟王八蛋。”

众人见这沐家大少动了真怒,都徨恐起来:金宝城一带,沐家是绝对惹不得的世家,沐家主人沐浪花外号“飞星剑客”,又号“飞声剑影”,□说他单凭剑光星花,即可杀人,口里一声呼啸,即可击败敌手。

但是沐家最难惹的,还是沐家的关系:□悉沐家上通官衙,下结匪□,在武林中,跟“将军”还是联盟共帜。

这样的关系,谁敢招惹,一旦惹上了,官家通缉,强盗暗杀,加上江湖上武林人视之为过街老鼠,简直上天遁地也无处可容。

金陵楼座上不乏高手,其中不少人虽爱姐儿俏,要挺身作护花使者的,都因为惧於沐家的声咸,而不敢作声。

——“飞声剑影”沐浪花只有沐利华这个儿子,得罪沐家少爷等於自绝门路…



何况,沐家的两员大将:司马不可□司马发,也是在江湖上字号叫得响拳头硬得来的好汉!

所以金陵楼上的客人,有的颓然,有的不忿,但大半都悄然□席,不敢插手此事。

翡翠却神色如常,道:“哦?你有能耐把我大卸八块麽?”

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因为是大家一起笑,可以不必蒙上单独得罪的险,所以大家越发笑得尽情,仿佛这样便可以泄愤,可以打击沐利华,可以使自己英雄感一些。

沐利华更怒了:“你……你不要後悔!”

翡翠高傲的神情十分漂亮:“你杀吧,杀了我,也不见得就是大丈夫!”

金陵楼上大半客人,都是在销金窟、温柔乡里混熟了的嫖客,自然知道沐利华和翡翠的恩怨是怎麽结下的,可是,唐宝牛可完全不明白。

他们看来人人都好像都懂的样子,只有自己不懂,便不敢问。

在旁的司马发大喝一声,一拳向翡翠擂去,沐利华尖叫一声:“留她性命!”

司马发道:“对!好好折腾她!”

“蓬”的一声,一拳已兜击在翡翠的小肮。

翡翠哀呼半声,柔软地倒落,五指扯下了幔帐,轻柔地披盖在身上,一刹那间,她脸都白了,却衬得容貌更秀丽。

沐利华尖声怪笑:“再给我打!”

忽听一声春雷般的大喝,震得楼里官灯烛火闪烁,珠帘断落,杯盘格登碰响,“姓沐的,你这乌龟,王八蛋,不是人养的,猪狗不如的东西!”

只听格登格登连声,有一个胆小的顿时吓得往後退了两步,不小心直滚下楼梯,一路格登格登龙冬龙冬的响。

骂的人耸然立起,托塔金刚也似的一名汉子,众皆失色。

其实众人骇怖的不是这样一名浓眉乱发恰可撕虎裂狮的一名好汉,而这人一开口不止骂了沐利华个狗血淋头,连他先人也一样不放过。

就算有人敢出来挑梁子,又有谁敢这样毫无忌惮去□沐浪花霉头?

然而这汉子胆敢如此!

沐利华也被跟前这汉子的威猛震住,怔了一怔,道:“你说什麽?”

那汉子当然就是唐宝牛。

唐宝牛反间:“我说的你不会听?”

於是他作了一个手势。

这是江湖上一个□粗鲁不文的手势。

“你既然不会听,我便用个手势给你看。”

这时到沐利华不得不发作了,他发出一声尖啸,“你是什麽东西?!”

唐宝牛反间:“你又是什麽东西?”

沐利华怒笑道:“我是沐家少爷,沐利华,报上你的狗名!”

唐宝牛摇摇头道:“我不是东西,你有狗名,我没有。”

沐利华□□:“油咀滑腔的东西,你活不耐烦了?”

唐宝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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