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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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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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了。我不能再找回他了。”

“所以你去见雷切尔。”

“不,不是那样的。我去了机场,回家。但是我愈来愈丢不开雷切尔对我们所做的一切。对于我来说。我不是有意识决定去那里的。但是沿途中,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开车去机场,而是径直去俱乐部。我就想去看看她,看看她长得怎么样。看看她的眼睛。当她出台时,我看了1分钟,我知道。我知道那就是她。和罗宾说的一模一样:美丽,像冰一样冷酷。”

“而后我意识到光看看她是不够的。我要她看着我承认她所做的一切。所以我就在停车场等她,并跟着她。当我去了她住的房子的时候,我差点放弃了。你对一个没见过的人,毁了你一生的人,说些什么呢?但是我想到了罗宾在拖车里的样子,还有我们过去的生活的情景,我全身开始愤怒起来了。”

“她认出你了吗?”斯瑞德问。

“哦,是的。很快。她大笑了起来。她说如果我是来找罗宾的,现在就可能找他带走。她知道你们的调查。还有我和你的事。她认为那很可笑。‘我带走了你的丈夫,还有一个他要找的凶手。’那就是她所说的话。我们应该感谢她。”

安吉尔开始崩溃了。

“我不知道什么——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都出乎我的意料。她没有悔意,没有羞耻。她用那双可怕的绿眼睛像看虫子一样盯着我。只是玩玩而已,然后就踢到一边。”

斯瑞德看到了安吉尔的手在抖。他不知道在她完全失控之前还能再问出多少。

“她还说了什么?”他问。

“她说谎,”安吉尔握着双拳,反驳说,“她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说了什么谎?”

“每一件事!我对她说她没有权利把我们分开。罗宾爱我。”

她的眼睛眯成两条缝,几乎都快合上了:“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她说罗宾要和我离婚。他如此容易就被勾引,因为他不再想和我上床了。和我做爱就是在和一个死人一样。我不能怀孕,因为在我的双腿之间没有任何生气。”

“真是个狐狸精。”斯瑞德小声说。

“那个时候我知道。她没有说谎。全都是真的。我还总是自欺欺人。对罗宾,对我自己。我就站在那里,一股以前从没有过的怒火窜遍了我的全身,她就在那里嘲笑我。像我的一生就是她的一个笑话而已。就像她从我身边拿走的每件东西一样,一文不值。”

“你做了什么?”斯瑞德静静地问。

“在书架上有一个花瓶。我抓起来,挥起手来。我想摔碎它。我想把整个屋子都弄得到处是玻璃碎片。但是我松手。我抓住了它,什么都没碰到。我闭上了双眼。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我打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我就听到一声闷响,什么东西倒在地上。”

斯瑞德听到过这种故事不知有多次了,从他逮捕的人中,从那些乞求可怜的被告那里。他对此已经变得铁石心肠了。但这次则不是了。

“她死了。我不敢相信,但她死了。我杀了她。”

“雷切尔很早就死了。”他唠唠地说。

安吉尔双眼露出乞求之情,盯着他:“我从没想到你能追查到这里,乔。你得相信。我从没想会有谁和雷切尔还有联系。”

斯瑞德知道这里没有情理。如果他们上庭的话,她一定是有罪的。但他想安吉尔不应负全责。也不是罗宾。他自己也应该有一部分责任。可能那就是他从未想放弃过追查真相的原因吧。谁会满意呢?

“现在还有什么?”安吉尔问。

是的,现在还有什么呢,他问他自己。

“现在我们两个必须去面对它。”

“我知道对你来说那么做是多么地困难,”她低声说,“走开。”

“真相是,它一点也不难。我想那会告诉我一些事。”

他很不安地走,不安地说再见,不安地自己想自己的罪过。但他知道他得对她说,让她有所寄托。那样过去对于她才不全是一场骗局。

“罗宾知道你杀了雷切尔,”他要走的时候,对她说,“他想揽到自己身上。他想让我们去怀疑他。那都是为你,安吉尔。他是为你才那么做的。”

斯瑞德意识到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他在这个镇上已经无家可归了。

他蹒跚在跨湖大桥上,站在雷切尔在这个城市最后一晚站着的那个地方。之后她回家,准备去格雷姆的谷仓制造假证。去见等在大街后面的罗宾,引诱他来谷仓和她一起玩她们的那个小把戏。

追她一直进了草地。割开她的衣服。割坏她的皮肤。流血,纤维,线索。我被她摆弄在手心里,他想。

斯瑞德看向黑暗之中的水,一动不动地躺在冷冷的湖面泛起的微风下。他双手抓住栏杆,想象着雷切尔在这里站着的情景。如果一阵风把她吹进这寒冷的湖水里的话,今天他的生活就会截然不同。可能好也可能更坏,他不知道。

至少他知道了雷切尔的秘密。还有一个人。他一直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有这个把戏。为什么格雷姆和雷切尔之间会发生争吵。让他吃惊的是雷切尔没有离开俱乐部。她给每件事都留下了假线索。除非那张神秘的明信片是对他的暗示。她值得一死。

斯瑞德转过身,靠向栏杆,看着在城市和波恩特之间的车来车往。他在头脑里重新构想起了一条时间线,现在他知道罗宾是那个断了的环节。他想雷切尔九月里在罗宾的课堂上听他在讲课。想出她的阴谋。

我带给你一个丈夫,还有一个他想找的凶手。

他在接近什么东西。他感到头脑里的混乱渐渐清晰,你是一只在湖里的青蛙。

斯瑞德听到轮胎疲倦地轧在桥面钢甲板上发出的声响。他吃了一惊,他看到了一个红色沃克斯瓦根从波恩特那里疾速开来,上面坐着一个黑发的女孩儿。朝他一笑,从他身边奔过。他疯狂地想到那可能是雷切尔。尽管知道她已经死了,他想她能有办法萦缠着他。

但那不是雷切尔的车。那不是……

血红的虫。

斯瑞德猛然间向雾中看去。他知道。雷切尔一直都在给他暗示。

1000英尺的上空,在像碟子一样的圆顶的斯莱托斯菲尔塔上,气温为最适宜的15℃,比斑马线下的温度还低。斯瑞德走到了外面的瞭望台,风吹着塔,他感到脚下不安地颤动起来。他从没有怕过上高,但上到这么高,在公开地进行时装表演,真够让他头晕的。

“试试这个塔。”考迪对他说。

塞丽娜曾告诉过考迪说她睡不着的时候,经常开车去斯来托斯菲尔塔,在那里观看这个城市几小时。

在斯瑞德走的3周里,他们偶尔打打电话,但他一直都在想如果自己要是像电一样就好了,飞到那里又能和她见面。他很担心,怕她会忘了以前他们一起度过的那几天快乐时光。

看着拉斯维加斯的全景,他自问是否能喜欢上这个城市,这个与众不同的城市。适应那些野性的东西,还有置身到这霓虹幻想的世界是很难的。但他肯定自己不会再住在杜鲁斯了。他算是鞠躬尽瘁了,是该退休了,也是给他好好休息的好机会。再加上,上周,他知道马吉里怀孕了,她的丈夫强行把她的警盾摘了下去。没有她一起工作的话简直会是太无聊的。

他发现自己可以看着边上走了,而且向下看的时候也没有眩晕的感觉了。他沿着平台走到了右边,这使他可能看到东半城,一大串灯红酒绿的俱乐部。但当他走到南面的时候,他看到了单调的斑马线,像一束激光一样伸向了沙漠。起初,他只看到了一条条眼花缭乱的彩带的颜色,而没有注意到细节。但他盯得越久,他就越发地发现自己在注意着微小的细节,比如闪着绿宝石光亮的米高梅大饭店招牌,还有巨大的仿巴黎埃佛尔铁塔。他被这景色吸引住了好一会儿,然后意识到他不是自己一个人。

塞丽娜就站在几英尺外,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她穿着一条黑色牛仔裤,一件白色高领套头衫。他不禁想起了雷切尔在她失踪的那个夜里也是这身打扮。还有她的黑发和健美的体形,塞丽娜简直就是那个在跨湖桥上的雷切尔。这让他有一丝伤感,想到了罗宾,格雷姆,凯文,还有每个被雷切尔勾引的人。同样美丽的塞丽娜对他的吸引也毫不逊色。

男人不辞劳苦都是为了什么,罗宾问道。女人。

她很幽雅地走到他身前,用双手抱住他的后背,把她冰冷的脸温柔地贴向了他的红润暖和的脸。他伸起手抚摸着她的黑发。彼此像有好几年的默契一样,那样地自然。他从没想去放手,过了好长一会儿,他们就像要永远也不要分开似的。他们可以站在那,互相抵御着夜里的寒风,永远。触电一样的感觉还不曾消失一点,像刚开始那样震动着他们俩个。

“你回来了。”她说,声音里略带惊讶。

“我说过我会的。”

他松开了手看着她,再次温习了一遍她的脸。

“你在电视上看上去很好看。”他说。

塞丽娜笑了笑:“你可真是个魔术师。”

两个明尼波勒斯的网上联合会已经派记者去拉斯维加斯编写有关雷切尔之死的故事了。他们采访了塞丽娜还有考迪,在雷切尔工作过的那家俱乐部里里外外走了个遍,在野外沙漠罗宾停拖车的地方做了现场直拍。那辆破烂不堪的拖车已经被丢到废物处理场了,那些车里滋养蚊虫蝇蚁的东西都被烧掉了。

电视台没有拿到杰克鲍勃的相片。斯瑞德说他的最后一张照片在调查过程中丢了,所以就都得靠塞丽娜对他的描述了。她这样说道,他是一个流浪汉,一个无处容身的人。在拉斯维加斯有很多这样的人,而且大部分都患有精神疾病,这只是一个不堪困扰的人造成暴力发生的一件实例。雷切尔不幸地成了他不能放过的牺牲品。

那就是她所说的,她坚持地那样说。

“他们用了你说的话,你知道,”斯瑞德说,“雷切尔被一个‘无处容身的人’杀了。成了报纸的大标题。”

“我喜欢那样。”

“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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