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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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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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屋里个二等婢子近前便开了一个小盒于人前,却是一只极好的小戈湖笔和四本大家书贴。

“不是什么好东西,便赏于你,拿着下去吧。”夏桃挑一眼眉把年氏施恩的神情纳入眼里,道谢着退了出去。

胤禛不见一只桃的背影,才摆衣坐进主位里:“你来何事?”

年素尧接过苏培盛手里的热帕子,近身亲递于王爷:“妾身眼见晚膳王爷也没用得多少,恰前几日我大哥送了些九品香莲茶来,便想着沏于王爷。”她说完,便有竹淑取了个不大的琉璃盅和一套玻璃茶具上前。

胤禛修过面发,便嗅到一股子淡雅的香气,细看下,那被年氏以镊子取出入玻璃杯中的茶色竟有金、黄、红、紫、蓝、赤、绿、茶、白等九色,霎是好看,再待得热水冲入波澜闹海、沁香绉开,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所谓九品即指九色,此茶出于香心莲,似茶非茶,芳香甘醇,最是清心,请王爷尝尝。”

茶是好茶,只是突然冲开那香味太重,伴着年希尧的名字刺进胤禛的思维里。

茶已冲好,却不再王爷取用,只是瞪着那玻璃杯清目。

一得知那拉氏暗里送了礼承认了竹桃,年素尧千回百转。

“侧福晋,如今这场面,怕你也不得不隐忍一回。那贱人如今是王爷的心头好,你若不跟着福晋扮些交好,以王爷的性子怕是会不痛快。退一步海阔天空,王爷多月未来,到不如卖王爷个面子,才好成事。”

年素尧素来清傲,虽明白竹淑之计有理,却心气难平:“你的意思——是叫本福晋退让那贱奴?”

“二小姐,这不过是闭门打狗的计法罢了。如今这院子里因一棵滥桃子已是暗潮涌动,您是娇贵之人,哪里需要您动什么手脚了?不若承了王爷颜面,静待风波,毕竟,后院子里各人的本事,都不曾上场呢。”

于是年素尧便听了那竹淑之言有了借茶赠礼之举,一是卖了王爷“心欢”,二是重新近了王爷,这三嘛,还要看各院各人的心思。那竹淑毕竟是跟了自己读过书的,确比竹清有用些,虽然前次早产之事被她所疑,可年素尧怎么着也不相信她会养出个弑主的奴才。

“王爷是个古怪的性子,二小姐,还需花了时间、用了心思慢慢以待呀。毕竟您与她们不同,朝里还有个如日中天的三爷。”

再见王爷此刻并不买帐,年素尧记了竹淑的言语,面上温柔:“时间也不早了,妾身就不打扰王爷歇息了。”

对于年氏突然归去,胤禛到有些诧异。那拉氏的成全是意料之中,可以年氏的心气哪里就会“礼”待一只桃?

这么一想,唇角便划过一抹嘲讽。即便那年氏再是清傲,也已不再是当初那坚真、清凡的心肠。这人那,又怎么可能不变呢?这才是本来熟悉的样子。

那九品香莲再好,却只是可惜了无人品用。苏培盛可怜地看了那九色的茶品一眼,才跟着王爷的步子往外走。

同样是爱,同样以奇,粉饰的虽然五色动觉,清乏的又何常不卸去了心思等同于一种没有负担的清纯。何胜何负,不过经历、心态、个性使然。从来便是如此,无全胜、无定败。

正文 番外:爱你不只盛开时(下)

四宜堂西边以木头砌了间十平大小的桑拿房,木制的浴盆便占了一半。

想当年家里为了节约用水专门把水笼头开到最小状态滴水成桶,其他诸如废水冲厕就更不用说了,连淋浴冲得大了老爸都能天天叨唠上几句。现如今跟了个预备皇帝果然是不用为柴米油盐熬成黄脸婆了,可该下的功夫却也不曾比那些轻松。曾经两手不沾春水、一心只想吃遍天下,现在却整个一料理大厨且一日日得想着法的推陈出新,不然四大爷他不乐意。曾经朝九晚五还恨日头过早、暮夜太少,现如今四老爷上朝还好能许她睡个懒觉,只要他在院子里,那就只能离了暖床子近前侍侯着,更不要说每晚“妖/精打架”了,不闹个一回她总难有觉可睡。有时候她就不懂了,虽然如今雍亲王爷几乎处于隐退状态,一心思教儿、种田、养狗、念经,外朝就是个摆设,偶尔出趟皇差也都是不大不小的事,且他大爷按说已过了青春猛动的年岁,加之以她夏桃这么些年的观察总觉得他压根不怎么喜好“打架”,怎么这二年突然“还老返童”了起来?难道是她好心将他补多了?

夏桃不喜欢洗头,现代就如此,老觉得洗那一头老厚的头发费力费时,更不要说现如今长过臀部的头发了。所以她只把头发以布巾盘起洗了个澡,就裹着狐裘出来冲进内寝,却见四大爷安泰地坐于内寝的榻上。

“咦——吃完啦?”夏桃边问边冲上床,丢开裘衣把自己缠成蚕宝宝,虽然年纪大了点。

现如今因为她极怕冷怕热,内外寝都燃着火炉子,又因为她内燥厉害并不敢生炕,只就近多起了两盏铜炉只管生水加热,所以室内到也不是太冷,十七八度的样子。只热得胤禛每每只穿着夏季的单衣子,可这朵桃却老还嫌冷。

“嗯,吃了。”胤禛离了榻坐上床,替她把发巾除了了,接过小吉手里的干巾子,一点点蘸干小半截湿发。

夏桃接过小如递上的热红茶边就热强灌边抖擞着,半晌自觉不那么冷了,才把玻璃杯递回去,见小吉、小如关好寝门都下去了,才轻偏着头看四大爷孩子气地玩她的头发。缠在一节、两节指上,或顺发滑指,或者干脆绕在手腕子上,反正她如今的发太长,足够他使摆。

“留这么长的发干什么,”夏桃很是不高兴,洗起来烦死了。

胤禛瞪她的一眼叫了一阵心虚,也确实,这二年她几乎都不曾自个儿动手洗发,以前有小吉她们,现在只要头皮一痒便站在四某某面前不停地挠,他也便会花时间替她洗。

想想,就幸福得抑不住嘴角。发角突得一拉,很是不喜有人打扰了自个儿的美梦,偏头去看,四大爷把着发中就不上不下辫起了马尾,那半是无聊、半是认真、又半是童贞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如此见着年氏的不快便丢了开去。

“要不要再吃点?有现成做好的捆蹄正好下酒。”

四大爷果然眼光闪闪:“正好。”眉脚挑挑半是天真。

某桃看着开心,便大喊着小如叫她们去张罗。

三碟下酒凉菜分别是凉拌黑木耳、切片好的捆蹄和糖拌水果,一盘热炒地三鲜,喝的是去年想起《刑事侦察档案Ⅳ》的片段试着用未熟的青荔枝加白酒泡的“清香白”,这“清香白”三字还是这位四大爷取的。再加上一个素火锅,你看看、你看看,这四大爷可会享受?

夏桃以舌“锝锝”了几下,迎来四某人一个白眼。

“你看我这菜饭一清二白的,哪里有侧福晋的寿席风光,四大爷怎么就便生不懂得享受哩。”

胤禛哪里不知她的酸味,自得其乐地酌了一口小酒,就了一片捆蹄,才慢慢而道:“大席要吃,方是身份;小点不放,方是生活。”

某桃鼻子眼睛嘴巴皱于一处,恨得痒痒的,却其实说不过他。这二年四大爷的嘴皮子可溜了,对付某桃这棵愣木哪虚三招。气得桃花窝在被子里哼哼。

“过来,陪爷喝一杯。”

夏桃见老四斟了一杯,也觉得腹里好吃虫涌动,便裹着厚被子、散着上散下编的乱发子下床冲去榻上一口便喝了一杯,凉香得果然舒爽。

荔枝的清甜压去了竹叶清的浓冲,便这“清香白”泛着清甜的口味。胤禛举筷送了一片捆蹄入了她的口,又替她斟了一杯,才道:“年氏的酒菜确好,只是——”他自酌了一口,“夹着目的而来,终失了清美。”

某桃已是极了解老四的,才在心里也鄙夷了他一把。这人活一世,哪里有越活越清纯的?我们都不是原来的我们,就如书上说的人不可能两次跨过同一条河流。偏偏四大爷就是极叫真的人,他若是喜欢你你怎么都是好,可若是你有哪里犯了他的忌讳,他便寻到针眼去也能寻出你的毛病来。

“哦?她也难得来一次院里,今天又是她的生辰,就是想要个礼物你也没有不给的道理。”

对面的四大爷奇怪地盯着夏桃,反叫她疑惑了起来:“怎么?她总不会要我吧。”被他盯得无措,只好打着玩笑。

直到酒罢席撤,老四也没说出年氏的目的来,勾得夏桃心鼓时不时点击着,又心知他不说便怎么都不会说。

胤禛并不饿,酌两杯便罢了,下榻取了几上一份门客这几日整理出的朝事本子边看边在屋侧专门砌得一小节鹅卵石上来回遛达。

夏桃见他清静去了,左右无事,便下了膀子刀了两片肉,又喝了口酒,如此越吃越想吃,也不冷了,从茧被子里出来吃喝了起来,等着胤禛把本子看完望过去,几子上四个菜已被她削去了大半,不由便是大皱眉头:“你给爷起来,小心半夜胃又不舒服。”看着她又凑空把最后几快捆蹄吞进肚,胤禛怒了,丢开本子上前就把她从榻上拉下来。

“干嘛干嘛——”

“下来走走。”

“不嘛不嘛。哎,我的被——”

“又不冷。”

“冷冷冷,怎么不冷。”

拉拉拽拽四大爷就把小桃花照在怀里硬是半拖半抱到鹅卵石上:“叫你口食无忌,不知道夜食多了不好吗?!”

老桃花坠坠着便半个屁股坐到鹅卵石上半个屁股压着四大爷的脚面:“有什么关系,我今天胃好着呢。”

“积劳成疾的理不知道吗?”

“可我今天不是很好嘛。”

“你——”老四何曾见过这样耍皮赖的女子,就是他那些孩子又有哪个敢这么没脸没皮在他面前显摆?一时间气得直犯胸疼。

夏桃见他没了反应,回头往上一看把四大爷气成那样,也觉得似乎过了,可心里确极是高兴。她夏桃从小就是乖宝宝,连父母面前都从来没撒过娇呢,这回子能撒到老四面前来那既是自豪又是满意呀。可也不以有把老爷气死了,于是从地上起身,自以为端庄得拍了拍衣角,堆笑着上前:“呵呵,不是散步嘛,来来来,我们一起。”说着也不管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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