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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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海-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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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堂领命之时,林海也正好赶回来见徒景之。金堂给林海见了礼,便极有眼色地带着书房的一干小厮退了出去,自己想了想,要让朱轼不拿“乱七八糟的”去烦林海,那么就要让薛家不要给林家掣肘,想通了此节,便去找人谋划让薛家不能再拿工料的供给烦到林家的诸项事宜不提。

林海这边也着急见徒景之,不过朱轼从徒老爷递贴子,尤其是亲自找上门来之后,就不敢去打扰林海。只是这次事情确实很大,不得以想赶在徒老爷上门前跟林海说两句话就是了。却原来是薛家家主薛勋突发重病,几天功夫就卧床不起,薛家各项产业正好又状况频出,甚至累及林家彩工坊的器物制造。族中老人在薛老爷子的指示下,商量来商量去,已经决定更换家主,让薛劭上位了!

自这次景德帝颁诏南巡以来,先是出发前,京里有官员参奏,言道内务府有一批供给圣上南巡要用的仪仗长短不合规矩,每根都短了两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若是上边没人在意,也就拿工坊里的工头和几个工人做法,回炉重造罢了。薛老爷子突然发难,发动了各种关系,要人将矛头指向了薛家提供的工料不合格,层层运转下来,薛勋这边便有些招架不住。待圣驾巡幸金陵之时,又有人捅出薛勋强占民女以致家破人亡的事端来。更有薛勋后宅起火,陶氏夫人本就沉疴难起,临终上书,将金陵布政使陶生天陶生天与薛勋勾结,以次充好混淆贡物的事情一一细秉,在父亲气急败坏的指责声里冷笑而逝。

这种种都让薛勋乱了方寸,他这几年太过顺遂,虽然知道薛老爷子在神京运作,但自恃自己掌握了薛家绝大部分产业,以为老爷子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却不料一步步陷入深渊而不可自拔。待他终于醒悟过来要去找甄家求援时,却连甄应德的面都见不到了。绝望之下,一个人在天海楼喝酒解闷,不料吐血晕倒,待被人送回家中,已经是苟延残喘了。

而薛劭却在薛家眼看要落入深渊之时异军突起,从神京带来了十几个有能的管事,在薛勋卧床的时候,找史煦为保,先稳住了混淆贡物一案,又从各地调拨工料,供给林家彩工坊,以免误了工部规定的工期。又亲自出面,将被薛勋强占的女子家人安顿好,得了不少叩头感恩。

如此种种,加上薛老爷子力挺,薛家众人见薛勋已然病得下不了床,又没个儿子,而薛劭已经有了嫡子,又是个有能为的,这薛家家主之位自然非薛劭莫属了。

不说林海本来要给徒景之赔罪的,待看到自己平日喜欢用的翡翠茶盏竟被徒景之弄坏了,这一夜要怎么折腾景之不提。只说在景德帝回京途中,一边恨自己没骨气,一碰上林海就只知一味退让,一边看到锦衣府的密报。薛家换家主之类的些许小事,景德帝本不放在心上,只是因着林海的关系,他稍稍留意了一下,得知薛劭上位后,也不知是否得了指点,亲自去找朱轼赔罪,还将薛家工料坊干脆送给了林家,心里总算顺了点气,觉得这家人还是可留的。一待得知林家产业无碍,也就将此事丢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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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3月20日可能断网,如果断网就没法更文了,后天一定更。

36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师徒会

大夏的金陵城;在林海的前世便是他曾经出差路过过几次的南京城,无论何时、何处;都是政治重心、经济繁华的一处所在。本朝太祖起事之地便在金陵城不远处;前朝立朝之时,曾严禁小门小户携地投诚大家,只为逃避赋税的行为,但随着时代推移;此类行为依然屡禁不绝;其根源便在这些世家多有官身;可以不纳粮不上税。一户投诚得了保障;便会带动周围农户仿效,待到大半个村落都归于一家大族之后;那些坚持自己耕种的,除了要被大户为了将田地连起来好管理耕种而威逼外,还要负担原本全村的赋税,以致多有坚持不住而主动投诚的,更有些气性硬的举家逃荒,被称为“走饥荒”。此外,前朝最重儒学,将士农工商分得清楚,自家若是工户,那便代代为工户,若是商户,更绝无科举出仕的机会,使得家家户户宁可成为“走饥荒”的流民,也不愿行商。盖因流民若是能得安抚,还能分到田地成为农户,而一旦行商,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到得前朝末期,不光陕甘之地已经民无立锥之地,多有揭竿而起的,连江南繁华之地,也有“走饥荒”的难民无数。

太祖皇帝便出身于“走饥荒”的流民营,那些跟随他打天下的子弟,在惨烈的战场上能活下来的,还从不去想和太祖皇帝争帝位的,在大夏立国之后,自然也就一扫流民的模样,成了新朝的新贵。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太宗皇帝以降,开国的功臣之家也渐渐消失,自然又有新的世家崛起,这也不必细论。又因太祖皇帝是个高瞻远瞩的,他不似林海前世所知的明朝朱元璋那样,只重视农业而轻视商业,大夏吸取前朝教训,四民的划分并不十分严格,且不禁海商,虽然儒学依旧昌明,国家也以儒学科举取士,行商的虽然也还会被许多读书人看不起,却没有到前朝那种壁垒分明的地步。

比如历经几朝皇帝清洗,如今还能在朝中还算有些实力的四王八公的后人,家中也多有两手准备,若能入仕最好,若子孙无能不能直接上朝报效朝廷,那么行商开铺也是周济之法。因此大夏的世家大族,多有经商的子弟,以至于江南甄家、姑苏安平侯林家之类的更不用提,都是士商两便的家族。

因此当日徒景之和林海相识相知,缘起不是读书人的正路却是格物上的奇技淫巧,也就不算稀奇了。林家的彩工坊自从林海穿越过来的头几年相继造出了减震弹簧和各色琉璃器物外,之后便因林海心思不在这上边了,也就老老实实地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并不谋求大的发展。盖因林家宗族不盛,林海既然已经要走科举之路,那么自家的商铺产业便不能太过高调,但徒景之又岂能让林家吃亏?自景德二十三年起,林海在与徒景之、林谨知、朱轼都商议过后,仍由朱轼出面掌舵,林家彩工坊除了姑苏本地和扬州外,又在大夏几处重要的城镇节点,比如天京城、咸阳、金陵、蜀都、泉州、广州等地设了分铺,不过也不张扬,依旧以茶叶、工料和琉璃器为主,并不肆意扩张兼并,只将林海自己从中摘出来罢了。

这几年来,林海“慎独”的功夫越发修炼得当,有些时候就连朱轼也没法从林海的脸上去揣摩出他的心思来。就比如徒老爷和林海的事情,圣驾北返之后,朱轼终究抓住林海,要与他说道说道。

那日华棠院里,林海让人为朱轼端来粉彩岫云杯,自己用着一向喜欢的翡翠茶盏,朱轼眼尖,看出剔透的茶盏沿杯沿到中段有一处纹路乃是裂纹,见林海偏就用这处裂纹的地方着嘴,不禁担心道:“公子便是喜欢这个杯子,也不能坏了还用。又不是缺杯子,我记得成套的还有几只,拿出来用也就是了。”

林海也不隐瞒,只笑道:“这个杯子是徒老爷弄坏的,我可得记在心里呢。”

朱轼不意林海竟直接说到徒老爷,他如今也不用再去猜测了。朱轼中进士的时候是先皇在位,此后外放多年又被夺职为民,更不曾对今上有面圣的机会,不过这次圣驾南巡,在清风朗月别院,朱轼偶尔能与徒老爷打个照面,徒老爷那种做派,再与圣驾随扈的一一比对,自然也就知道这位是谁了。朱轼并非道学中人,却是真心关心林海,此次南巡,这两人分明已经成事了,却是丝毫风声没有显露,反而安平侯公子又是单独陛见,又是入书局参与《唐诗集》的编撰,在一众大出风头的青年才俊里也占了一席之地,可见圣上对公子也是有心的。又兼两人初次成事之后,他见了林海的模样,曾隐晦地与林海探寻了几句,发觉这两人在一起谁伺候谁还说不准呢,这让朱轼一向凭直觉行事的心也着实百转千回了一番:那可是天下之主啊,却能对公子真心相待,得此知心人,此生何憾!

而今见了林海对着徒老爷弄坏的杯子也如此爱惜,又与林海谈话间,见他始终淡定的样子,对着朱轼道:“林家的产业一事,以后我终究不好参与其中,还得劳烦先生了。”

朱轼笑道:“公子将来必是要入仕的,这些俗务自不能再让公子沾手。至于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话,再不用提了。”

林海知朱轼对自己的老爹存有念想,而林谨知虽然并无他念,但一来多年至交,二来自夫人去后更觉内宅寂寞,反而与朱轼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朱轼如今年纪也大了,他早些年还想着和林谨知有些首尾的好,如今也看开了,两人做对好友,老来相伴也是不错的。林海以前对朱轼一边在心里念着自己老爹,一边又能在扬州与人胡混有些不满,如今自己和景之成了事,再看朱轼,心里又觉得有些可怜,听朱轼这么说,知道朱先生终究还是念着林家多些,便也不再多言。

话头一转,提到了薛劭要上门一事,并说到底是薛家的家主,问林海要不要见上一面,林海想了想,道:“还是先生出面吧,这位小薛大爷不问则罢,要是问起,就说我往书局去了。”却是自从那年之后,林海称呼薛勋为“薛大爷”,如今薛劭上位,他还一时改不了口,就叫一声“小薛大爷”。

金陵薛家,在薛勋呕血而亡、薛劭正位之后,着实整顿了一番,却不是像当初薛勋那时纯以威势压人,全面扩张,而是因势利导,借机砍掉了几种一味扩张却做不扎实的产业。与林家相关的工料坊,本就不是薛家本业,与其与如今大出风头的林家争锋还不见得利润多多,还不如做个好人,博得些交情来得好。

却是前些时日薛家出事累及林家,薛劭得了甄应嘉的指点,待金陵稍稍稳定之后,亲自去到扬州,拜访林家。朱轼这些年来都是林家的代言人,此番自然也是由他出面。

薛劭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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