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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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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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阅军台在大营中心,离中军帐不远,片刻即到。当下众人都上了阅军台,看那子都发号施令。公孙阏坐在虎皮交椅之上,叫人击鼓集军。鼓声隆隆,震的人耳膜生疼。不多时,公孙滑便见军兵们着装整齐,一队队跑步而来。鼓声一停,将士列队即毕。众人只道马上就要操练,谁知公孙阏却对副将颍考叔道:“昨天有几个强奸民女的士兵在何处?”颍考叔忙起身回道:“回将军话,现在军狱监押。正在等候将军处置。”公孙阏冷笑道:“我现在就处置这几个败类。来人!”台下哄然答应一声,早已有几个亲兵模样的人侍侯在台下。公孙阏吩咐道:“去把那几个败类给我提了来。让公孙贵人看看我们廪延的军法纪律。”台下轰然答应一声,不移时,亲兵们便押着五个五花大绑的兵士走到台前。只见亲兵们照着五人后膝窝一脚踹去,立即有四人跪了下来,其中有个青年士兵,却似被人挠了一下,站着不动。那亲兵骂了一句:“娘的,给老子跪下!”遂加大力气,照着那人后膝窝又是一脚,那人却微微颤了颤,依旧没有跪下。那亲兵不知如何是好,用眼看着公孙阏。公孙阏却回看旁边的颍考叔。颍考叔脸色一变,对那亲兵大声喝斥:“滚开!没有用的东西。”说罢亲自下台,从旁边兵器架上取了一根齐眉棍,照着那人后膝窝着力打去。那人闷哼一声,这才跪下,却把头昂的高高的,怒视公孙阏。公孙滑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叹:这人是条汉子,因此心中便有了要救他的念头。

第四回:公孙阏大施淫威  高渠弥险逃劫难

却说那被颍考叔用棍子打的青年士兵名叫高渠弥。早先郑武公在位时,由于时常在天子身边辅政,因此对本国军事便有些松懈,又加上军需物资时常接济不上,所以军队一度混乱不堪。自从郑庄公继位,对军法从新修改,纪律极严。因此有违反军纪的,都处以极刑。这高渠弥于郑武公在位时就已经参军,因他有勇有谋而被上任守将看好,不久就升了他的官。高渠弥一向骄横惯了,打家劫舍,强抢民女这些事做的多了,他也不以为意。然而自从公孙阏到得廪延执掌兵权以来,为给庄公添彩,便着意的要办几件合庄公之意的大事。于是先把高渠弥的官职削去,仍然让他当个寻常士兵。高渠弥心中怨恨,却不敢直言,仍是由着性子胡作非为。就在昨天中午,他和几个士兵到营外挑水,看见一个村姑长得水灵,不由得色心大炽,于是把那村姑强奸了。几个兵士都一起随着他做起了坏事。那村姑年纪还小,那禁得五个如狼似虎的兵士糟蹋?回到家里就死了。村姑家人告到军营。公孙阏久在朝中,想不到地方军纪败坏至此。因此就想借这个机会在公孙滑面前显露一番。却想不道这个高渠弥如此有骨气。

等高渠弥跪下之后,公孙阏便问:“你们几个,谁是主使?”高渠弥道:“是我!”公孙阏又问道:“你是何人?”高渠弥道:“高渠弥。”公孙阏笑道:“高渠弥,你倒是个硬骨头。然而你强奸民女致死,你可知罪?”高渠弥道:“小人知罪。”公孙阏把条案一拍,喝道:“那你见到本将,为何不跪?”高渠弥道:“将军久在朝中,哪知我们地方守军的苦处?原先军晌不继,却不准我们到外面抢去。现在军晌是足了,却一年到头不见一个女人。将军在朝中,生活也是这样过的吗?”公孙阏想到庄公对自己的同志之好,不禁红了脸,虽然高渠弥是无心说话,但这话却触到了他的心病,因此更加恼火。颍考叔却不知其中因由,就向公孙阏说道:“高渠弥虽然是个小兵,却无视我大郑军法,他即已经认罪,我看把他们一起斩首算了,将军何必和他多废口舌?”公孙阏气的脸色由红转紫,由紫转青,咬牙切齿的道:“哼哼,就这么一刀下去,便宜了他。来人,把那四个败类的脑袋砍了,挂在辕门口示众。至于这个高渠弥,给我先绑在那边大柱子上。”众亲兵答应一声,卟卟几下,一人一刀,杀了那四个小兵,血箭直喷到阅军台上。公孙滑哪见过这个阵仗?不禁吓的掩住了脸。他偷眼看公孙阏和颍考叔一班将领,却都象没事人一样。他也感觉自己太过胆小,于是咳了一声,虽然心中发毛,却依然勉强坐着观看。这当口早有几个亲兵把高渠弥绑到柱子上。公孙阏一叠连声的叫那些亲兵:“把姓高的衣服扒下,把我那根带剌的鞭子拿来,给我狠狠的抽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直抽到晕过去为止。完了就下在军狱里边,给他好酒好肉;明天继续抽。抽他半个月,我看他还嘴硬到什么时候!”亲兵这边答应着,那边鞭子声早已响起来。那高渠弥也真够硬气的,虽然每鞭子下去,都会带走一块皮肉,却死撑着不肯出声。不多时,高渠弥就晕了过去。两个亲兵象拖条死狗一样把他拖到军狱里去了。

处置完几个犯了军法的士兵,公孙阏心情似乎大好,回头向公孙滑笑道:“鄙人军法不严,让贵人见笑了。”公孙滑忙道:“哪里?不敢!我倒看这高渠弥有些骨气,况且早听人说,此人极有胆略。他犯的这种事情在先君时也常有。现今天下大势混乱不已,当今君上又有大志,正是用人之时,,与其这般折磨于他,何如让他将功折罪?”公孙阏道:“贵人不知,当今主公五次三番,要军法从严,正是因为先君军备松驰,所以想锐意出新。若因人有点微末小才就宽恕其罪,将来打起仗来谁还遵从号令?”公孙滑心想:你不过因为高渠弥顶了你几句,就泄私愤,施以酷刑。若你想严明军法,何不象那四人一样,一刀杀了岂不干净?他心里这样想,嘴里却不肯说出来。

从阅军台下来,天色已晚。公孙滑就便告辞。公孙阏却不再挽留,让颍考叔送公孙滑走了。颍考叔送到十里方才回到军营。他来到中军大帐,却见公孙阏仍然坐在里面,面对灯烛沉默不语。颍考叔笑道:“公孙将军还不回府,敢是还在想着高渠弥的事?这种军营败类,杀一千个也不足惜。”公孙阏道:“我倒不是因为姓高的事。这种人渣,我杀他就象踩死一只蚂蚁。哪里又值得我如此费神了?我只是为劳军的事烦恼。”颍考叔道:“是为了那多出来的军晌?”公孙阏道:“正是为了这个。”颍考叔道:“我当是为了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这有什么打紧,不就是多了三倍的钱吗?先前想多还多不出来,现在多了,你却又烦恼。也难怪了,将军久在朝中侍君,自然不知道这军中的苦处。”公孙阏看了看颍考叔,却对两边侍侯的人说道:“你们先下去。我不叫你们,谁也不许进来。”等两边的人都退下了,公孙阏才把椅子朝颍考叔挪了挪,小声说:“你可知道主公为什么让我来廪延?”颍考叔也正满肚子的疑问,听公孙阏这样说,就问:“我也正想问将军,放着清福不享,却跑来这里受罪,何也?”公孙叹道:“我何尝不想享这清福?只是从此朝中要多事了。”颍考叔大吃一惊,问道:“这话是怎么说?难道有人想要造反吗?”话未说完,他马上明白了公孙阏来京城南鄙当个小小守将的原因了,脑门子上立刻沁出细细的汗珠。“这就是我烦恼的原因,”公孙阏道,“太后想让太叔掌权,这在朝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今太后一味强逼主公加封太叔,先是制邑,主公不允,又要加封京城,主公稍微沉默一会,太后就大发雷霆。主公至孝,不敢不从,但又不敢掉以轻心。于是派我来到这苦寒之地,当个小小守将。实际上主公是为了监视太叔,防止他造反。那太叔到得京城,便广招四方豪杰,名为朝廷纳贤,可是却又不见他输送一个贤才给朝廷。如今西北两鄙,已经沦于太叔之手。东鄙瑕叔盈性情中直,恐怕也已经落入公孙滑的圈套。”颍考叔道:“虽然如此,太叔反迹未显,想必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公孙阏道:“主公担心的不是他造反,若如此,反倒好办了。怕的是他迟迟不反,却又大肆的招兵买马。人在暗处,防御甚难。”颍考叔道:“如果这事是真的,将军又将如何处置?他是主公的亲弟弟,又是当朝国母的爱子。处置不好,恐怕你我都性命难保!”公孙阏摸着脑门子道:“谁说不是?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夹在他们中间真是个难!你要知道,这京城是个大邑,人口稠密且多富庶。东南西北四鄙又都是军事要地。仅这四鄙的兵力,就是大郑国的三分之一。现在西北两鄙都被太叔收服。东鄙情况不明,仅只剩下我们这南鄙还未被他掌握。如果被太叔以三鄙兵力攻打我军,最多三日,必被攻下。主公在荥阳,离这里甚远,就是救援,也来不及。如今之计,只好由你到瑕叔盈那里走一趟了。”颍考叔道:“若然如此,我军危矣。瑕叔盈此人虽然粗直了些,却应该不会跟随他们犯上做乱。”公孙阏却道:“当此危艰之时,万事都应该小心。他是个直肠子,若果不明不白的卷进去,也难保不会给逼廹就犯了。”说罢低头从怀中取出一个虎符,正是庄公调遣兵马的信物,递给颍考叔道:“你带十八个亲信,到瑕叔盈那里,先以言语试探,如果未反,就嘱其小心防备;如果反了,就地斩首。但如果一时糊涂,可以晓之大义,让他和我们各写一份奏章,说明太叔段这里的情况。我在这里坐镇。若果他顽固不化,我公孙子都也不是吃素的,我会举廪延之兵,先把他灭了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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