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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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嫁-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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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妈妈退了两步,点头道:“奴婢这就去,那个小姐……您……您……呃……奴婢还是去拿糖吧”卡了半晌,也没敢问丁姀吃不吃得消这丁泙寅。万一这爷们儿发了酒疯,教她一个姑娘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如何使得?三太太不剥了她的皮才怪。
  “妈妈放心去吧……”丁姀提醒她。
  张妈妈眼一愣,稍稍明白过来。什么让她去拿糖啊,分明是让自己去喊三太太过来……于是立马就去了。
  丁姀将水搁到丁泙寅面前,扶他坐下,一面还有些诧异:“六哥,现下再无外人,你说说你怎么没在盛京?二伯父二伯母可知道这事吗?”
  丁泙寅趴在桌子上搁着脑袋,咕哝道:“知道……哎,知道的……妹妹,你可知我去过余杭?”
  原本想给丁泙寅绞根巾帕让他醒醒酒的丁姀豁然怔主,这丁泙寅倒是毫不加掩饰地向她吐露心声:“去过余杭?”她喃喃自语,忽而一笑,“六哥去余杭做什么?”
  丁泙寅抬起头瞧了她几眼,一眨眼之间眼角里就滚出了几滴泪花,一把拽住丁姀的胳膊:“八妹……你让我见见她如何?六哥一定好好待她,真的……八妹你要相信我……”
  “六哥,你……你松手再说”丁姀蹙眉,脸色再不宁静,不想丁泙寅这会子竟求她这个。大晚上的,倘若让她见到夏枝,这在外头还怎么说得清?
  “八妹,我不瞒你,我去余杭就是为了找夏枝……可,可……”可是白挨了二太太的一顿打,还将他绑到镖局去,给押去盛京了。后他又偷偷逃了出来,想丁姀总归是要回姑苏的,便索性在姑苏守株待兔。而盛京那里,竟也没来消息,看来是将父亲气得够呛……
  “可什么?六哥……你有话好好说,待会儿张妈妈就回来了”丁姀见他理智尚存,不得不提醒他。
  丁泙寅愣了下,哭得更大声了,手腕上的力气却也不见松:“八妹好狠的心呐,眼睁睁看着六哥这样……六哥从盛京一路回来想的便是如此。什么门户等第,六哥一概不在乎……你们都觉得夏枝配不上我,可我偏偏就喜欢她了。八妹就成全六哥如何?倘或家里都不答应,我带着夏枝浪迹天涯去又如何?家里也不是没这个先例……那大伯不是……”说着说着便更加不着调起来,竟连大老爷跟婢女私奔的事情也都搬出来做了活例。
  “……六哥,你听我说……”丁姀力气小,况丁泙寅又仗着酒劲力气教常日大了几分,她是怎么挣扎都无异。便不禁也板起了脸孔,正色道,“并非夏枝配不上你,而是你这副样子配不上夏枝。你喜欢夏枝没人阻得了你,可你瞧瞧你现今的模样,你让我将夏枝交给你哪里让人放心了?手不能扛肩不能挑,文不得武不能,你是预备让夏枝出门做活养你一个爷们儿?”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 姑苏一夜
  
  丁泙寅的脸倏地一下由白转红,竟有些恼羞成怒:“你也是这么想的?你竟也与外头那些人一样拿这些眼光来看我,来拘我……嗬嗬……好你个八妹啊,大哥还说你自与其他姊妹不同,我呸……原来你也是这等粗鄙之人,算我丁泙寅素日瞎了眼了哼……什么高官厚禄学富五车光耀门楣,呸,不过是你们这些俗人眼里的东西我不屑,我不屑懂吗?夏枝是我喜欢的女人,她不会是这种人,她不会介意这些……”
  “是不介意,可少了这些,你凭什么活下去?”一个从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少爷,有何资格跳过这种所谓的“粗鄙”去谈精神?
  两个人瞪上了眼。
  丁泙寅瘪紧嘴,指着丁姀说不出来话。
  丁姀叹了口气:“六哥,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等你酒醒了再说”
  “我没醉”丁泙寅登时又鼓起了腮帮子,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丁姀不禁失笑:“嗬……那你知道,何为暖饱思yin欲吗?”
  “自然是吃饱喝足方而能再追求享受。”丁泙寅答得理所当然。
  “吃饱,喝足……嗬”她认真想了想,毫不疑丁泙寅的真情有假。可他毕竟打小就是个少爷命,一离开丁家还能有何作为?抬眼轻轻长出口气,“六哥……如果我说,那些都是夏枝要的呢?”
  “……”丁泙寅愣了好半晌,呼吸发紧面上潮红一瞬退去。忽然松开了丁姀,缓缓道,“八妹,我真的没醉,你说些什么六哥都知道。可是……可是我这心里难受……你知道吗?你们一日不让我见到夏枝,我这心里就难受一日,就像……就像被火烤着,在油里炸着……我,我难受得紧……我真没醉,我酒量好着呢……”
  “嗬……”丁姀失笑,将那杯水还递给他,“我信你没醉。”只是心里积压太久,便是找个人就想吐几句话纾解。倘或一个醉的人,怎么懂得迂回她的问题?做到避话锋而不谈呢?
  正在丁泙寅终于吐出这话时,里头忽而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丁泙寅一下子竖起耳根警惕万分:“谁……谁在那里?”说罢几步摇摆就冲了过去。往门里探手一抓,即刻就将抓到之人往外扯。
  扯出来一瞧,竟正是夏枝
  两个人立马红开了脸,仓促背身相对。
  “奴婢……奴婢见过六爷”夏枝飞快行了个礼,又钻进门帘里头去了。
  丁泙寅猝不及防,呆呆站了老半晌,木然看向丁姀:“夏枝?”
  丁姀点头:“人你也见了,六哥请回吧”
  丁泙寅懊恼地扶额:“如此,你适才教训我的那些话,岂不都让夏枝听了去?”
  “嗬……”丁姀掩唇笑,“男子汉抬头挺胸做人,自不怕人笑话你什么。你如今尚有勇气对我说这番话,那也必要有勇气承受得起这些。张妈妈很快便会回来,你要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自己想清楚。”
  丁泙寅还不及消退脸上因羞窘而起的潮红,便又胡乱揉搓自己的脸,正色道:“八妹的话,不无道理……我……我明日就回盛京去……八妹,八妹可要答应六哥,不能将夏枝随随便便地许了别人”
  丁姀笑了笑:“夏枝不小了,六哥的动作可得利索些。”
  丁泙寅一瞬呼吸发紧,郑重点头。一面心忖着自己到了盛京,难不成真要随二哥那样去国子监?这一想,他自己自打落地起就跟个猴子似地关不住,要他乖乖在国子监里与那些老夫子整日之乎者也的,光想想便有些头皮发麻。犹豫不定地瞧了丁姀两下,但自己话已出口,夏枝也在里头听着,若要出尔反尔,真就丢不起这个脸。于是只得脚一蹚,拨开帘子出屋去了。
  随即,外头就一声惊呼,春草咋咋呼呼地喊:“六爷,您看着点路呀……”话尾还没收住,丁泙寅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春草纳闷地提着一桶热水进来,嘀嘀咕咕道:“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忽而想起夏枝,立马紧张兮兮地冲进木帘来,乍一看丁姀好好地在喝茶,旁边夏枝则一脸绯红,垂首站着。再见里屋的门帘后探出两只脑袋,便知自己肯定错过什么好事。
  便有些没好气地将桶搁到地上:“好呀,原是让我去提水,平白让我错过了些什么。”朝冬雪那里一瞪眼,“冬雪,快出来,别鬼鬼祟祟的了”
  丁姀与夏枝对望一眼。适才丁泙寅一字一句说得如此清楚,便是丁煦寅也该听得明明白白仔仔细细的了。心里就有些发憷,倘若他们之中谁泄露出去一句,那夏枝可真就要随巧玉那般去了。
  冬雪被春草指名道姓地点中,便也有些不好意思。拉着丁煦寅慢吞吞出来:“八小姐……奴婢……奴婢什么也没听到。”说罢手臂一甩丁煦寅,丁煦寅捂着嘴立马也道,“我也什么都没听见……”
  丁姀失笑,适才那声笑,应就是丁煦寅发出来地,没听到才教人稀奇呢她抬起头看着冬雪,咬唇想了想,缓缓道:“都在一个屋檐下,有些事不瞒你们。此事对六哥来说实在重大,莫说母亲知道了会如何,但叫二伯母知道了去,也不知道究竟会有多少人遭殃。好歹,明日六哥就离开姑苏回盛京去了,这样隔山望水的,自然出不了事。”言下,倘或日后有人知道,也定是她二人漏的嘴。
  冬雪连连点头:“是,奴婢知道轻重的。”
  丁煦寅看了夏枝两眼,忽然伸出一根食指在脸颊上划了两下,似乎有些不屑。被冬雪瞪了瞪,才道:“我也知道轻重,自然不会去说的。”
  夏枝可不敢轻松,自打出了丁泙寅这事之后,先是赔了个巧玉代她出嫁,再总教人替她藏着掖着,那总有一天是会东窗事发的。她略有些迟疑地望了冬雪两眼,不小心被一股从心底涌起的不安呛了两口口水,便脸色微赤地别开了头去。
  丁姀浮着些许笑:“好了,都收拾收拾睡吧,被六哥这一闹,都耽误了。”
  丁煦寅哽着脖子抬头沉默地看丁姀,嘴角蠕动了两下,便终是没说什么,被冬雪拉着去睡觉了。
  夏枝赶紧道:“奴婢给小姐去铺床……”
  春草挺觉无趣的,重新拎起那桶水撇着嘴角,哼哧哼哧跟罢夏枝一道进去了。
  丁姀揉了揉眉心,窗外夜色已浓,枝影横斜印入窗纱,随风浮动像是无根的浮萍。她叹了口气,自己能维持的也仅是如此了,余下可皆看这二人的造化如何。
  起身正也要进去,才想起适才看了一半的信依然搁在长案上。便又剪了两下烛花拨亮火苗,就着蜡烛重新将信打开来。
  信面上寥寥几字算作寒暄,可见丁朗寅未与自己这边地人熟络多少,比之丁凤寅丁泙寅,显然这个二哥多了几分沉稳内敛,与一份疏离。字体清晰刚正,笔锋锐利收势果断,看来是个性情极为果敢之人,也大可能是个不苟言笑的严谨之人。她脑海里忽而浮起了一道背影,那日离开明州时,瞧见他与丁凤寅一同站在琉璃牌坊下的藤黄身影,风姿飒飒,几分巍峨令人心安。
  可舒文阳说起话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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