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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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妨我爱你-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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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的母亲,安静卧在病床之上,紧闭双目,美丽如斯,像活在尘世之外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只是脸上有着久未见及阳光的苍白。

    狠心如她,竟是这么安静脆弱。像是毫无生气的娃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忍?

    床边坐着一个40开外温文儒雅的男子,他转过头来看见泪眼汪凝静立不语的宇文风铃时,微怔了下:“风铃?”

    “沈伯伯。”宇文风铃紧咬着唇,竭力不让自己的泪流下来。

    沈行书起身过来,皱眉的看着她的手腕,眸光隐了隐,终于避开了那个疼痛的话题说:“你妈妈刚睡过去,恢复的情况良好,但是目前许多事情不会记得。”

    “沈伯伯,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不告诉你,是因为对你对她都好,你那时的情况不好,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醒她,我们怕你承受不了。”

    宇文风铃鼻尖酸涩,许久泣不成声。

    “我和你父亲达成协议后,便把她带回家里开的疗养院里,这七年,因为医疗器械的限制,我一直没法为她做手术,其实也害怕她在手术台上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她一直昏迷不醒,直至稚在某一日找来。”

    “我知道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但我当时并不信任他,极力否认院里有这么一个病人,他很有诚意,花了很长时间说服我,之后,他对你妈妈的病情分析显示了他不同常人的独到的见解另我对他刮目相看。他很忙,但是一有时间,就频繁往来北京,为你妈妈会诊,订制手术方案,来来回回的跑,连我都为之动容。”
108。…108没有人会再怜惜她
    “沈伯伯,谢谢你这几年一直照顾我……妈妈。”宇文风铃淡淡的打断了沈行书的话,她知道沈伯伯从小就喜(…提供下载)欢妈妈,只是,有时候,总会天意弄人。

    “风铃,也许你不想听。但是稚为什么会找到你妈妈,你难道不知道吗?”他拉起她冷若寒冰的手,轻轻的拉开缠绕的纱布,疼惜的看着上面缝合的伤痕,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割腕,可是宇文风铃从他微蹙的眉头中,清楚的知道,从小对她疼爱有加的沈伯伯,想必已了解事情的全部。

    “我父亲爱我妈妈的时候,极尽所能的为她付出一切,可是不爱了,比谁都狠。”宇文风铃低低的答非所问。

    “当年,我错不该放手。”沈行书长叹一声,这些年,他每每独自坐在她母亲的病床前,看着她日复一日的沉睡在那里,他就恨当年自己的懦弱与无能,如若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沉睡不醒而无能为力。

    “是啊,如果你当初再努力一点,不是选择转身祝福我妈妈,她也许不用受这么多的苦厄。”那她,也不会出生,要承受这么多非人的折磨。沈伯伯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心爱的女子早已嫁作他妇,生儿育女,他却信守小时候非她不娶的承诺,始终未娶。也许母亲和他在一起,会幸福许多。

    “风铃,稚不同。”沈行书重新帮她绕好纱布说。稚是世界顶级名医,单是排期等他救治的病人便无数,他却挤出大量的休息时间前来为她母亲会诊,如果不爱,不会为她做这么多。

    “沈伯伯,我们不说这个了。”宇文风铃垂了垂眸,语气淡淡地终止这个话题:“你现在住在那里?”

    沈行书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自小脾气就倔,像极了她的母亲:“稚给我安排了住处,可是我没法走开,基本上,我都在医院里住。”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妈妈真的忘记所有,对她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她过去的人生太悲剧,我宁愿她如一岁孩童,重新开始,至少有你在身边守护着她。”

    “你不介意她记不起你吗?”

    “也许,我也是她的一个痛。”要不然,怎么如狠心抛下她?

    “别这样,风铃。”沈行书轻轻的揽过她,沉声安慰,这些年,他一路看过来,风铃这孩子真的太苦了。

    离开医院,宇文风铃一个人站在熟悉的街道上,竟突然发现悲哀的无处可去。

    她呆呆站着,大量的失血令她脸色苍白吓人,短短几个月,她竟频繁出入医院之间。每一次,都与那个人,有所牵连。悬而不安的心渐渐放下,她脚下一软,头晕得几乎站立不稳,这阵子,常常眩晕不已,可能是最近的血光之灾来得太多了,她笑笑想。

    拦了计程车,独自去了一个安静的私人医院,登记,入院,所有手续,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完成。她必须自己一个人完成,因为,没有人会再怜惜她。

    失去的能量,她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补回,但目前,她至少得恢复健康。她的母亲,遗忘大片的记忆,对一切感到彷徨不安,她要快快好起来,和沈伯伯一起去照顾她,尽管,她连自己女儿都不记得。

    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从把林晓也丢失掉开始,从银座她选择避而不见上野稚开始,她已经无所惧怕失去什么。

    午夜,安静的私人医院,有虫鸣的声响,很寂寥。

    她躺在病床上,缓缓举起左手手腕,反反复复的看,反反复复的流泪,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要忘记这种伤痛。

    她的悲剧已经形成,母亲的新生即将开始,她应该摒弃过往,好好活着。

    对病房的恐惧已经渐好,她侧身,转眸看向天上的明月,扯唇微笑。奶奶,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的,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

    几天之后,上野稚回到东京,人在慕尼黑,煎熬痛悔与担忧,一直折腾着他的身心,回国的时候早已消瘦了一圈。因为继发性肺炎未曾好转,持续的发热让他无法登上客机,他只能一直呆那里。

    沈行书把宇文风铃的情况告诉远在慕尼黑的他时,他听着听着常常莫名失神,久久未能回应一句。心疼又能怎么样?他放手了,她再不是他的了。

    伊藤结衣有时候会打电话给他,试探着问他归期,他对着她,只是寥寥数语,再无多言,从朋友关系突然变成床伴关系,他始终是无数适应这种变化,尤其,她还是伊藤家的人,雷的妹妹。

    有些见面,是势不可避免的。

    宇文风铃打完点滴后去东大附院看望母亲,刚走到住院部的时候,就遇见靠在窗前静静仰望天空云朵的上野稚,她顿了一下,旋即抬脚轻轻过去,眼神再无波动,平静如初。

    上野稚仿佛有感应一下,微微侧了头却没有转过来,只是在她安静过去的时候,才抬眼看过去。电话响起的时候,他遂收回眸光,犹疑了一下接起电话:“结衣?好,地点你定。”

    非(…提供下载…)常简短的话语,却令刚刚过去的宇文风铃低垂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伊藤结衣,这个名字仿如毒药一样,连听都不能。她抚了抚手腕上暗红细长的伤疤,那里渐渐结痂,只是心里的伤口久未愈合,好像此生都不会愈合,轻易便能触痛不已。

    很好,陌路相逢,像陌生人一样,再无瓜葛。

    你说过遗忘,宇文风铃。

    上野稚收好电话,又抬首看了看早已人影消失的空荡荡的走廊,清瘦的脸庞闪过一丝涩意,依旧完美的五官却总是这么落寞。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难,倾尽身心,都不能。

    落下眼帘,刚转过身子准备回办公室,竟见到带着莫测神情的伊藤雷,他愣了愣,皱眉:“雷。”

    “结衣的电话?”伊藤雷少有的表情严肃。

    “看来你知道了。”上野稚苍白的微笑。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他抬手,扬起一张角度不是很好的照片,望着他说。

    上野稚一怔,伸手取过照片,眼里布满灰霾,很暗很暗的人像,但看得清主角是谁。

    “我昨晚无意在结衣的手机上看到的,偷偷的打印了出来,稚,不要告诉我,你和她是来真的。”好友一场,他非(…提供下载…)常清楚稚的感情归属是谁,那个绝对不可能是结衣。

    “这样的照片还有多少?”上野稚冷冷的抬起眸,语气僵硬起来。风铃在慕尼黑摔碎的ipad已送到专门店去维修,因为摔过并被人为践踏过,最少得半月才能修好,每个人都想知道,风铃在自杀前,究竟从ipad中,曾见到过什么。

    如果是这张照片,那么,他绝对不会原谅。因为,这些照片,很显然只有结衣才能拍摄得到。

    伊藤雷摇摇头:“没有了,我翻了相册一遍,只有这一张,唯一一张。”

    “雷,对不起。”上野稚声音沉淀,略显萧索的道歉。

    “若是我不知道你对风铃的感情,我倒觉得真的无所谓,一夜情也罢,真的想在一起也罢,大家都是成年人,都心照不宣的。可是,你明明就……我无法理解。”在普罗旺斯的时候,谁都看得出他爱惨的风铃,好不容易才跟舞撇清了关系,竟又跟结衣纠缠上了?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酒令智昏,我把她当成了风铃。”

    “稚,谁都会有做错的时候,跟结衣说清楚,你情我愿的游戏你不须觉得负疚。我已经见过望死去活来一次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也是这样。”伊藤雷拍下他的肩,轻声言,转眼已换转吊儿郎当的笑脸:“虽然我爷爷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把你纳为乘龙快婿,可是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不能因为我们喜(…提供下载)欢,就强把你和结衣硬配对了,况且,舞也不会同意。”

    “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结衣在一起,我只是不知如何跟她说,而且,她也没有纠缠我。不过她曾向我表白,在我与舞说清楚之后。”

    “那天晚上我见你送她回来就猜到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竟一直没能看出来,怪不得她从不来找别人当她的舞伴,原来她早对你心有所属。”

    “17岁,在风铃之前,在你的堂口里,说是训练的时候见到我时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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