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奇寓所粉末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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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奇寓所粉末之谜-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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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先生,”威弗谨慎地答道。

警官瞥了塞洛斯·弗兰奇一眼。老人精疲力竭地蜷缩在椅子里,约翰·格雷一脸的担心,正在他身边宽慰着他。“我想这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打扰弗兰奇先生。——整个上午你都和他在一起吗?”

“是的,先生。”

“弗兰奇先生并不知道他太太就在店里?”

“不,先生!”威弗的话脱口而出,听着有些刺耳。他满腹狐疑地注视着老警官。

“那么,你知道吗?”

“我?不,先生!”

“嗯——!”警官垂下脑袋,陷入沉思。突然,他伸手指着屋子另一端的董事们,喝道:“先生们,你们呢?你们中有没有人知道弗兰奇太太在这儿——今天早上或昨天夜里?”

众人同时惊呼“不”。科尼利厄斯佐恩涨红了脸,气呼呼地抗议着。

“请保持安静!”警官严厉的语气令他们全都闭上了嘴。“威弗先生,这几位先生怎么在今天早上聚到了一块儿?他们并非天天都来的,是吧?”

威弗如释重负,坦诚的脸上现出一丝轻松。“所有董事都参与商店的管理,警官。他们每天都来,即便只呆一两个小时。至于今天早上,这几位先生正在楼上弗兰奇先生的私人寓所里参加公司的董事会议。”

“哦?”奎因警官既高兴又吃惊。“你说楼上有私人寓所?在哪一层?”

“第六层——也就是商店的顶楼。”

埃勒里顿时抖擞起了精神。他再次穿过屋子,来到父亲身边;再次对老先生低语了几句;老先生依旧点了点头。

“威弗先生,”警官急切地接着问道,“今天早上,你和诸位董事在弗兰奇先生的寓所里呆了多长时间?”

威弗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怪。“呃,整个上午吧,警官。我是8点30分左右到的,弗兰奇先生进门时大约是9点,11点多时,其他几位董事才到。”

“知道了。”警官沉思了片刻。“整个上午,你曾离开过屋子吗?”

“没有,先生。”威弗有些生气地答道。

“那么,其他人呢?——弗兰奇先生?诸位董事?”警官耐心地追问着。

“没有。先生!我们一直就呆在屋里,直到一名保安来通知我们,说这儿出事了。而且,我必须说,先生……”

“韦斯特利,韦斯特利……”埃勒里轻声念叨着,语气中有一丝责备。威弗掉头吃惊地看着他。埃勒里的目光意味深长,威弗垂下了眼睑,神经质地咬着嘴唇,把没说完的话囫囵了肚里。

“注意,先生。”警官的兴致好得几乎个人讨厌——尽管许多双迷惑的眼睛不解地望着他,但他根本就视而不见。“注意,先生!好好想想。保安员通知你时是几点?”

“12点25分,”威弗已经冷静了些。

“很好。——所有人紧接着就都离开了屋子?”威弗点点头。“你锁门了吗?”

“门自动关上了,警官。”

“这么说,一直就没人看着屋子?”

“并非如此,”威弗急忙答道。“早上开会前.我按照弗兰奇先生的吩咐,找个了保安在门口看门。他可能还在那儿,因为我们专门交待过他,不准擅自离开。实际上,我记得看到他在门外闲逛,那时我们正往外跑,急着想看看这儿出了什么事。”

“好极了!”老先生绽开了笑脸。“保安员,对吧?可靠吗?”

“绝对可靠,警官,”站在角落里的克劳舍答道。“维利警官也认识他。他叫琼斯——过去也是位警察——他曾和维利一块值勤。”警官询问般地看着维利,维利点点头。

“托马斯,”警官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掏鼻烟盒。“这事你去办怎么样?看看这个琼斯还在不在那儿。弄清楚他是不是一直没离开过,是否注意到什么不正常的情况;问问他是有人企图进屋,我指的是在弗兰奇先生、威弗先生及诸位董事离开后,带个咱们的人去替他——把他替换下来,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维利面无表情地接受了命令,迈着重重的步伐离开了屋子。这时,一名警察走了进来。他向奎因警官敬了个礼,报告道:“警官,皮货部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找一位韦斯特利·威弗先生。”

“什么?电话?”警官转向角落里垂头丧气的威弗。

威弗挺直了身子。“可能是审计办公室的克拉夫特打来的,”他说道,“我本该在今早给他一份报表的,但因为开会及后来发生的一切,我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能离开一会儿吗?”

警官踌躇了一下,目光朝埃勒里一闪,埃勒里微微点了点头。此刻,他正心不在焉地摆弄着那副夹鼻眼镜。

“去吧,”警官冲威弗喝道。“但得赶紧回来。”

威弗随警察来到了正对着橱窗大门的皮货柜台。一名职员赶忙将话筒递给他。

“喂,——克拉夫特吗?我是威弗。对不起,报表——谁?哦。”

话筒里传来的是玛丽安·弗兰奇的声音,威弗的表情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他立刻压低声音,俯下了身子。在他身后溜达着的那位警察蹑手蹑脚地靠了上来,想听听他在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亲爱的?”玛丽安有些着急。“出什么事了吗?我打电话到寓所找你,可是电话没人接。我只好让总机找你……爸爸今天早上不是要开个董事会议吗?”

“玛丽安!”他果断地说道。“我现在真的没法解释。出事了,亲爱的,这事太……”他停住了,似乎心里很矛盾,但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宝贝,你能为我做件事吗?”

“可是,亲爱的韦斯,”电话里传来女孩焦急的声音,“到底出了什么事?是爸爸出事了吗?”

“不——不是。”威弗弓着身子,对着话筒急切地说道。“听话,现在什么都别问……你在哪儿?”

“当然是在家了,亲爱的。可是,韦斯,到底出了什么事?”恐惧哽住了她的喉咙。“这事和温妮弗雷德有关,还是和伯尼斯有关?她们俩都不在家,韦斯——她俩昨晚整夜都没回来……”她笑了一下。“哦,算了!我不烦你了,最亲爱的。我叫个出租,15分钟后就到。”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威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几乎是哽咽着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爱你,我爱你,你明白吗?”

“韦斯特利!你这个傻孩子——你吓死我了。再见——我马上就到。”

话筒里传来一个轻柔的声响——可能是个吻——威弗轻叹一声,挂断了电话。

威弗一转身,警察一下子就跳开了——脸上笑嘻嘻的。威弗气得满脸通红,欲言又止,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有位年轻的女士要到这儿来,警官,”他说得很快。“大概15分钟后到。她到时您能不能通知我一声?她是玛丽安。弗兰奇小姐,我就在橱窗里。”

警察敛起了笑脸,“嗯,”他搔着下巴,慢吞吞地说道。“别跟我说。你该把这事告诉警官。我可做不了主。”

他不顾威弗的抗议,紧拽着年青人的胳膊,将他押回到橱窗内。

“警官。”他毕恭毕敬地说道,一只手仍紧抓着威弗不放,“这家伙对我说,“如果一位名叫玛丽安·弗兰奇的年轻女士来了,就通知他。”’

奎因警官诧异地抬起了头,面有恼色。“是你那位克拉夫特先生的电话吗?”他粗声粗气地质问威弗。

没等威弗开口,那位警察就抢白道:“根本就不是,先生,是位女士的电话,他好像称她为“玛丽安’。”

“听着,警官!”威弗甩开警察的手,愤怒地喊道。“这简直太荒谬了!我原以为电话是克拉夫特打来的,但接了之后才发现是弗兰奇小姐——弗兰奇先生的女儿。这是个——半公务性质的电话。于是我就自作主张,让她马上过来。就这些。这就犯了滔天大罪了?至于说等她来了通知我一声——我只是不想让她受到惊吓,不想让她径直走进这间屋子,看到她继母陈尸在地。”

警官吸了吸鼻烟,目光柔和了些,他看看威弗,又看看埃勒里。“我能理解,能理解。对不起,威弗先生……他说的是实话吗,警官?”他转向警察,厉声喝问道。

“是的,先生!我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话句句属实。”

“他最好别耍滑头。”他咕哝道。“站到后面去,威弗先生。那位年轻女士来时,我们会关照她的……喂!”他搓着手喊道,“弗兰奇先生!”

老人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茫然地瞪着双眼,一脸的不知所措。

“弗兰奇先生,您有什么要说的吗?没准您能帮我们理清些头绪?”

“您一您一说一说一什一什么?”弗兰奇吃力地从椅背靠垫上抬起〃奇〃书〃网…Q'i's'u'u'。'C'o'm〃头,结结巴巴地问道。丧妻之痛的强烈震撼似乎将他的大脑也震出了问题。

奎因怜悯地看看他,又狠狠地瞪了眼面带威胁的约翰·格雷,接着咕哝了一句,“算了。”他挺直了身子。“埃勒里,我说儿子,咱们是不是该好好看看尸体了,没准能找到些什么?”他高挑着眉头,看看埃勒里。

埃勒里动了动身子。“旁观者清,”他念道,“当事者迷。如果你觉得这话引用得不恰当,那只能怪你不知道你儿子最喜欢的作家是谁。就是那位无名氏。咱们开始吧!”

7、尸体

奎因警官向屋子另一边走去,尸体就躺在那儿,横在床与橱窗玻璃之间。侦探约翰逊正翻着床上的被单,警官挥手让他退到一旁,自己在尸体边跪下,揭开了蒙在上面的白床单。埃勒里探身越过父亲的肩头向下望去,那漫不经心的目光已将一切尽收眼底,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尸体在地上奇怪地扭曲成一团。她的左手向外伸着,右手微曲在背后,头是侧着的,一顶棕色的“托克”式无边小圆帽哀婉地遮住了一只眼睛。弗兰奇夫人是位娇小苗条、手脚纤细的女人。她瞪着双眼,凝固了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片迷惘;松弛了的嘴角边挂着口涎;一道干结了的暗红色血迹从嘴角一直挂到了下巴上。弗兰奇夫人的着装符合她的年龄和地位。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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