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了时(作者: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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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了时(作者:凡间)-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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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笑道:“齐兄说的是。人说时不我待韶华易白头,倒不如趁着年轻多经历些人事,不枉费这一番青春年华。”
齐风廷道:“白兄如此洒脱之人,竟也觉人生短暂么?”
白玉堂道:“正是珍惜这悠悠岁月,才会洒脱自在,才会傲物狂放。待得老之将至,夕阳西下,回忆此生青骢走马,才能无怨无悔。”
白玉堂招呼小二上酒,被齐风廷拦住。齐风廷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白兄又何必白白浪费酒钱?”
白玉堂愣住,看着齐风廷,幽幽道:“齐兄,你果然知我心中所想……”
齐风廷但笑不语。
白玉堂道:“齐兄,日前越峡山上,是我多疑了,齐兄你莫往心里去才是。”
齐风廷笑道:“白兄这话听着耳熟,其实说一遍足矣,白兄的心思齐某怎会不明白,我与你相识不久,要你全不起疑倒真是难为了你,这点你大可放心。”
白玉堂叹道:“齐兄,你倒真是菩萨一般的性子,叫白某惭愧。”
齐风廷道:“白兄说的哪里话?我这般性子,也是遇上了你……”
“什么?”
齐风廷微微一顿,笑道:“我是说,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态度。坦荡交友,机警制敌。白兄与展大人都是性情中人,肝胆磊落,遇上你们,齐某自然一腔赤诚。”
白玉堂嗤一声:“休将那瘟猫与我相提并论,他肠子拐弯九千九百九,性子古怪的紧,成天顶一张死人脸,谁知他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
齐风廷道:“白兄只怕是误会展大人了,展大人对人素来和颜悦色彬彬有礼,他怎会……”
白玉堂打断他:“他对你们全是彬彬有礼,可就在我面前给我使脸色!你们别看他一副忠厚老实相,骗起人来他可是一套接一套,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日后也小心些,莫着了他的道。”
齐风廷看着白玉堂一脸愤慨,抬起茶杯浅啜。
看来,他仍旧不明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十四章:游子失怙伤昨日,金銮殿上双龙会

东京,开封府衙。
正是清晨卯时,街上行人渐多。赶早的摊贩们早早便守在外城城门外,门一开便急急涌入城内,倒把护城河内围一圈圈了个水泄不通。渐次有店家开了店门,正清扫打点着准备一日的生意。早已有人走街串巷地叫卖,响亮的吆喝声直把天也唤得亮堂了。
开封城由宫城、内外二城三层环套而成。中心皇城周长五里,以土夯筑,南墙开三门,余处皆开一门;内城周长二十里又百五十五步,南西北皆有三门,东二门,乃东京精华所在,其间店铺、官置、庙宇星罗棋布;外郭城周长五十里又百六十五步,紧依内城而筑,同样以土夯筑,唯角楼与岗哨为砖建。
展昭等人回到开封之日,正值清明。一行人自城南宣化门进外城,再经保康门进内城,行走不过半里,便遥遥看见了开封府黄铜朱漆的大门。
守门衙役一见展昭和王朝,忙欢天喜地迎了上来,早有人急急通报去了。刚进大门,马汉张龙赵虎等人便从内堂赶出来,个个面上皆是欢欣喜悦:“展大人!你可回来了!”
展昭仍是一脸温和笑意,却比在外时少了疏离之色。与兄弟们客气一阵,便开始询问开封近况。不久一名书僮自内堂跑出,正是包兴,他对展昭笑道:“展大人可算回来了,包大人已在书房等候多时,各位快快随我前去吧。”
重华此时走到白玉堂身边,笑得很贼:“白老鼠,你玩完啦,包大人一定要治你的罪,说不定一会儿见了你的面就拿你下大狱。”
白玉堂斜一眼重华:“你以为?若他真要把我当犯人审,早在咱们进府之时就派人将我拿下,哪里能等到书房再见?再说,包黑子审人犯,乃是在公堂之上,又怎会在书房里接见一名未戴镣铐的犯人?”
重华皱眉:“可你毕竟是朝廷钦犯,难道他真想放你一马不成?”
白玉堂不语,他当初答应与展昭一道回开封时就下了决心,服刑也好砍头也罢,自己闯了这样的祸事那就自己承担,不能连累四位兄长。至于包黑子打算如何治他,他倒真是一点也不在意:要杀要剐尽管放马过来,不过一条命罢了,又有何惧?
齐风廷此时轻拍重华肩膀,郑重道:“重华,待会进了书房,言行务须恭谨,包大人是朝廷命官,不比旁人,容不得我等放肆。”
重华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包公廉正威严的名声远播,他心里对包拯有七分敬重。他点头:“师哥放心,重华是明白人,知道分寸。”
待众人进得书房时,包拯正端端正正坐于书桌后等待,身后一人,羽扇纶巾睿智儒雅,正是开封府师爷公孙策。
见了展昭,包拯那张冰山脸些微带了丝暖意。展昭上前行礼,其余人等则恭恭敬敬朝包拯跪拜。
包拯挥手:“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众人起身,马上便有衙役上前看座,众人谢过包拯,一一落座。
包拯将座下诸人细细看过,心下已有了大概。他看向右首那名白衣青年,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浑身上下掩不住的狂傲之气,包拯道:“这位,想必就是锦毛鼠白玉堂白义士了。”
“草民白玉堂,见过包大人。”白玉堂起身行礼。
见白玉堂进退有礼,包拯点点头,再看向坐在白玉堂身旁的青年,那人一身素袍,清俊绝伦,不等包拯发话,青年自己站起身行礼:“草民齐风廷,见过包大人。”
举止从容,优雅干净,包拯心下称赞,道:“原来你就是齐公子,展护卫与王朝已将你等之事禀明于我,展护卫于松江落难,多亏你等出手相助。”
齐风廷笑道:“包大人谬赞了。”
接下来重华、夏氏兄弟一一向包拯行礼,韩誉与邱离儿一事无干,因此不在包拯接见之列。夏重之腿有残疾,不便起身,夏珩之向包拯禀明,包拯便示意夏重之无需多礼,又吩咐公孙先生日后为夏重之治伤,夏珩之感激非常,当场叩谢包拯。
目光移向左首的婷婷少女,包拯不由站起身,惊喜道:“这位必是邱御史的遗孤邱姑娘了!”
邱离儿起身上前,盈盈下拜:“民女邱离儿,见过包大人。”
包拯几步绕过书案,下堂来将邱离儿扶起:“故人之子,何需多礼?”
邱离儿不解,包拯叹道:“你父亲邱敏忠当年与我乃是至交好友,可惜自他受命担任监察御史前往襄阳后,便与我断了联络,几次给他写信也都石沉大海。当时我以为他公务繁忙不便回信,也不曾怀疑有他,直到如今才知,敏忠他只怕是刚踏上襄阳地界,就被襄阳王盯上了……”
邱离儿想起父亲,眼眶发红:“父亲临终前将他多年来搜集的襄阳王私通外敌、欲谋反逆的罪证交于我,让我定要来开封找包青天包大人。父亲还说,平冤事小,国内动乱事大,叫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那份证据,直至亲手将它交给包大人。”
包拯感慨:“敏忠这一生顾全大局……他之所以不与我联系,也是为避人耳目。邱姑娘,你历尽磨难,如今来到我开封府,就把这里看作自己的家,从今后再无需担惊受怕了。”
邱离儿哽咽难言,低头对包拯深深一福。
包拯又与众人说了几句闲话,公孙策此时笑道:“包大人,他们几位一路奔波旅途劳顿,不如先让他们歇息去罢,有什么话,改日再谈也好。”
包拯点头称是,吩咐包兴带领众人去东厢歇息。公孙策对展昭使了个眼色,展昭会意,留在堂中。
待众人走远,包拯示意展昭关上房门,待确认四下无人后,包拯重坐回书案后,对展昭道:“展护卫,将此次松江之行的所见所闻,细细道来罢。”

包兴带众人到东厢,各自安排了厢房住下。夏氏兄弟住东边靠后园那间,齐风廷紧邻夏氏兄弟,重华紧邻齐风廷,邱离儿住西边邻近回廊处,白玉堂则被安排在北面靠近前院处,与展昭和韩誉相邻。
白玉堂待在房中百无聊赖,跑去东面找齐风廷,可推开房门却不见齐风廷人影。
“人呢?”白玉堂纳闷,刚出房门便遇上重华,重华瞥他一眼:“找大师哥?刚和那姓韩的小子出门去了。”
“韩誉?他们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重华忿忿然,“连我都瞒着,神神秘秘的……”
这小子!白玉堂心里暗笑,讥讽道:“怎么,见你大师哥被人缠着,没空搭理你,吃味儿了?”
重华面上一红,恶狠狠瞪白玉堂一眼,咬牙切齿丢下一句:“狗嘴吐不出象牙!”转身便回房去了。
白玉堂冷嗤一声,抬头望望天边暗沉的云层,白衫一晃,轻飘飘跃上了屋顶,紧接着身形如燕雀般几个起落,不见了人影。

城东,宰相府。
庄严的朱漆大门,威武的守门石狮,门楼上烫金的“韩府”二字。
韩誉立在门口,拽住了齐风廷的衣袖:“齐大哥,我爹当真……在这府里么?”
齐风廷伸手轻拍他肩:“别怕,我先去问问。”
手里拿着韩誉脖颈上朱红的印章,齐风廷踏上宰相府门前的石阶,被守门家丁一把拦住:“来者何人?”
齐风廷递上拜帖:“一位故人,求见贵府韩大人。”
家丁接过拜帖,上下打量齐风廷一番,见他气质华贵品貌非凡,看上去来头不小,口气便瞬间软和下来:“且容我先禀报秦管家,公子稍候。”
“有劳了。”
家丁推门而入,过得半晌,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管家步出门来,看见齐风廷,眼睛一亮,上前拱手道:“可是齐风廷齐公子?”
“正是。”
“在下秦弛,韩府总管。”
“原来是秦总管,幸会!”齐风廷笑道。
秦弛道:“不知齐公子所言的那名少年,如今何在?”
齐风廷朝阶下一指:“正是他。”
秦弛看过去,只见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安安静静立于阶下。秦弛神色激动,向韩誉迈出几步,却又硬生生停下脚来,转向齐风廷:“不知齐公子所言的信物何在?”
齐风廷将手中暗红印章递出:“烦劳秦总管交给韩大人,一验便知真假。”
秦弛捧着手中印章,翻过来一见印章文字,大惊道:“的确是老爷的字迹……”他重又看向韩誉,眼中泪光闪烁,“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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