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恨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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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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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至一人枯坐井旁,心内寻思蕴果谛魂此番安排,他与自己成婚十年,到底自己心里想的什么,要的什么,竟全能了然于心,反倒是自己做了他十年的枕边人,竟连他的身份也未曾看出,这却也怪不得他,到底自己在他身上用心原本凉薄,不过这一二年方才渐入佳境,他对自己一片情意却可上溯佛乡生涯。

    当年自己青春少艾,骄纵叛逆,最是看不惯他世家公子的做派,如今想来,许是当时已经埋下根由,到如今他一再迁延真相,也是深知自己不喜奢华,疏远尘嚣的性子。若不是自己今日任性妄为前去营救王迹,逼得他不得不暗中派人保护自己周全,也许蕴果真可一生一世隐瞒身份,陪伴自己甘老临泉。

    如今因为自己与那王迹纠缠不清,却为他惹来四境**波谲云诡之势,若是相见,自己越发不知如何自处,只是他非但不恼,却体贴如斯,深知自己爱子心切,便将质辛率先一步送至自己身边,以慰膝下寂寞之意,想到此处,越发深觉两人用情深浅差别太过,是为夫妻之间大忌,如今不如爽性在此住上几日,将自己心思整理清楚,方能坦然面对蕴果谛魂。

    楼至兀自寻思之际,却见质辛与宫无后拉拉扯扯而来。楼至见了宫无后拘谨之态,又见质辛遇上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便不由分说熟络起来,倒把个宫无后缠得没法,忍不住扑哧一笑道:“质辛从小就不怕人的,你多担待些,不要拘束,就把他当做你弟弟看待好了。”

    宫无后从小失去亲人,如今见楼至与质辛虽然身份显赫,却对待自己如此亲近,忍不住心下一紧道:“无后身份卑微,怎堪陪伴太子殿下。”

    楼至摇头笑道:“咱们如今借住在你家,倒是给你添了麻烦,快别见外了,外头的人你都打发了?”宫无后见他有此一问,躬身答道:“按照娘娘的意思,已经叫他们先行回宫,娘娘与太子在此略坐一坐,待无后将两间草屋收拾出来,服侍娘娘下榻如何?”

    楼至摇了摇头笑道:“既然咱们是来借住的,自然客随主便,只是你不谙质辛的脾气秉性,却不知如何布置,不如你只做些院内杂务,这收拾屋子的活儿索□给我罢,当日在佛乡之中,我因颇受师尊宠爱,单独辟了禅房给我居住,便很有些收拾屋子的功夫在身上。”

    说罢复又低头一瞧,噗嗤一笑道:“只是这身行头却使不得,你在此间可还识得几个老街旧邻么?倒要劳烦你为我谋得几件家常的衣服,瞧我这身装束却是如何收拾?”

    宫无后听了楼至吩咐连忙回禀道:“家父坐馆之时颇有几个相熟的朋友,想来十年之间未曾搬迁,容我前去询问。”说罢点了点头躬身离去,不出片刻回转家门道:“可巧当日家父一位故友还在,如今他家中上个月刚刚办完喜事,新人过门随身带了三套嫁妆,听闻是贵人到此,便奉上这套最好的,新妇还未曾上身,倒还干净,只是委屈了娘娘。”

    说罢将手中一套家常衣服延展手中奉在楼至眼前,楼至见此物虽然简朴,针脚却是细密,一针一线都费去许多工夫,想那新嫁娘在村中自然也是个好的,方能做出如此活计,又见衣襟上的刺绣十分鲜亮,一套衣服配色得体,便有些喜欢,接在手中道:“如此多谢你家故人了。”

    说罢转身进入房中掩了门,将一身流火华服换了这套荆钗布裙,推门而出,却见宫无后与质辛看着自己不言语,低头瞧了瞧道:“有何不妥?”却听得质辛笑道:“妈妈真好看。”楼至听他童趣之言,噗嗤一笑道:“倒是在宫里学会了规矩,竟说得好精致的谎话前来哄我。”质辛见没有蕴果谛魂在跟前,便撒欢扑进楼至怀中道:“质辛再不是哄你的,那十九郎都说妈妈面嫩得很。”

    楼至笑着嗔了句“胡说”,便与宫无后拾掇起这间小小院落来,因地方不大,不出片刻便整理妥当,众人忙了半日,早已是掌灯十分,质辛忽然想起什么,拉了楼至的手拖着他迤逦而行,走到院外自己的车驾一旁道:“爹爹说了,妈妈小时候最喜欢自己拾掇屋子,便不曾派人在此打理,只是妈妈从不用人家用过的东西,所以给质辛带了好多铺盖和吃穿用度之物,不教咱们用别人的东西。”

    楼至闻言,顿觉蕴果谛魂心细如尘,心下又和软了几分,便对宫无后点头道:“无后,咱们把东西搬进去,锁了院门也该安置了。”宫无后答应了几个“是”字,众人一起将屋子铺陈齐备。

    用过晚膳,楼至吩咐质辛先在内间睡了,转身出了外间,却见宫无后手持朱剑戍卫在门口,便上前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咱们都到了天子脚下,还有人敢谋害不成?况且此地民风淳朴,倒不用如此小心谨慎,今儿我带着质辛在内间安置,你就在外面炕上将就一夜可使得?”

    宫无后断没想到楼至如此不与自己见外,又见他裹在一套荆钗布裙之中,面容娇嫩,夜色掩映之下,真与自己的义姐水荧儿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由眼圈一红,躬身答道:“无后身份低微,不敢与娘娘共处一室。”

    楼至摇头笑道:“在我跟前不用立规矩,如今虽然天气暑热,眼看也是快要入秋的节气,夜里风大,没得在这里受委屈做什么。”说罢不待宫无后反驳,便携了他的手将他拉进房内,安顿在外间炕上,宫无后见楼至如此,也只得在外间合衣而睡。

    楼至安顿了宫无后,复又转身回到内间,见质辛犹原在床上滚动不肯就睡,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往日在爹爹跟前,周旋迎待就是个最老到的,怎么到了妈妈这里,就这般淘气起来,莫不是要我再将你送回宫中?”

    质辛闻言将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道:“我再不去的!”楼至噗嗤一笑,宽衣上床,将质辛搂在怀中轻拍着,却听得质辛笑道:“若是没有爹爹,就我和妈妈两个人,倒也快活得很呢。”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杜甫《客至》:“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余杯。”其中两句别有深意xdd

 第七十四回

    掩国色荆钗布裙;花影动风露中宵

    楼至听闻此言噗嗤一笑道,“好,咱们最近不理他;越发过了年才回去呢。”说得质辛雀跃起来,复又与楼至细诉满腔离别之情,方才沉沉睡去。

    楼至有一搭没一搭拍着质辛;只觉窗外月光如洗;村中早已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只有时而几声柴门犬吠;更显野趣。昔日楼至久居蕴果谛魂府中之时,却未曾如此早早安置,初嫁几年,蕴果为解他病中寂寥;府中多安排些宴饮小戏,又经常邀约渡如何与师弟野狐禅、观世法等亲朋故旧前来探望自己,府中常常玉辇纵横、金鞭络绎,倒也分去了不少病中寂寞萧疏心意。

    楼至在床上辗转了几番,见质辛早已睡熟,便怜爱地在他小脸儿上一吻,起身披了家常衣裳,正欲打起内间帘子,转念一想宫无后武艺卓绝,自己出了内室少不得惊动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此处,转身推开内室后窗,矮□子一跃而出。

    楼至跃至小小院落之中,却是双足轻点,全无声息,只是身材过于窈窕,那借来的衣裳却略略宽松,施展轻功之际,衣角带起一丝风声,幸而夜间风大,倒可含混过去。楼至屏气凝神,侧耳倾听了半晌,却不见宫无后出来,便知他未曾听见自己动作,放缓了脚步提起布裙,辗转两间草屋后身,去瞧那水荧儿的坟茔。

    谁知转过草屋山墙,却见荧儿墓碑之处,竟有一人伫立在此,手抚着墓碑沉吟不语,倒把楼至唬了一跳,夜色掩映之下,细看那人身形,竟似自己心中所思所想的模样,不由怔在原地,逡巡不前。

    两人如此伫立中宵,半晌却不见那人回转过来,只是笑道:“夜里风大,快回去罢。”楼至听闻此言,心中一紧,微张檀口,却无言以对,半晌方道:“你如何在此。”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知你换了地方,夜间必然睡不安稳,万一想起我的好处来也是有的,便戍卫在此,碰碰运气。”楼至欲言又止了几次,强压心头千情万绪,缓步上前从身后环住那人腰身,见脸颊紧贴着他宽厚的背部道:“我还不能……”

    那人给他抱住腰身,却是一怔,伸手在楼至手中摩挲道:“手这样冰了,快回去罢。”楼至听闻昔日之言,难以将息,到底滚下泪来,却听得那人颇为焦灼之意道:“别哭,你再哭,我就要回头了。”

    楼至听闻此言急道:“不许看!”那人噗嗤一笑道:“不看也知道,却不是牡丹插在粗瓷瓶内——荆钗布裙,难掩国色?”楼至怕他回头,到底紧紧箍住他的身子道:“你且别动,咱们就这样说话,你若回头瞧我,我就要喊人了。”说罢方觉自己这话说得偏颇,两人原本正头夫妻,说得倒像是坊间不清不楚的勾当一般。

    那人听了楼至言语,复又轻声笑了起来,伸手执了楼至环住他腰身的双手,拢在袖内,助他取暖,两人在袖中十指纠缠,摩挲了片刻,那人虽未转身,却顺着楼至的胳膊摸索着他的身子,渐渐探入腰腹之处,楼至见他不规矩,便将身子紧紧贴住他的背部,不给他可趁之机。

    那人见自己一招未曾得手,却也不恼,复又向后一路摸索过去,将楼至的臀峰探在手中揉捏起来,还不时轻轻拍打,静谧夤夜之间,发出清脆声响。

    彼时楼至想要伸手阻止他此番轻薄,怎奈方才自己箍住他腰身之际,双手却被他顺势夹在腋下,如今挣扎几次,却难脱禁锢,只得任命给他轻薄了去,又怕惊动了外间戍卫的宫无后,少不得含羞忍辱道:“轻点儿……”

    谁知自己一旦低头,倒激得那人动火,变本加厉向后往楼至妙处探取,楼至“嘤咛”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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