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同人]由头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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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泄同人]由头来过-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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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看不清。
  在半醉半醒中,何宝荣爬在他的肩头上,只听见何宝荣用低哑的声音说道,“黎耀辉,我发誓我……”
  黎耀辉,我发誓我……发誓什么呢?何宝荣想说什么呢?黎耀辉是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了,他第一次听是在天台上。他废近心思挖空力气想去听何宝荣后面的话,可是怎么也听不到,那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些许细微的悲凉,就这么在人群的喧嚣中四散开来,最后了无声息。
  后来的事情黎耀辉就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是一个迷乱的晚上,却是他这么多年里最喜欢的一个圣诞节。他只记得那双他到死也无法相忘桃花眼在那个晚上笑成了月牙;他只记得那个人在狂乱的人群中意外拒绝了所有的诱惑,却把湿热的鼻息洒在他的脸上;他只记得那人狂野地把身体贴向他,那张脸上罕见地有了不是诱惑的温柔,那一瞬间他曾想过,见过这个笑容以后就算立刻要他死也是甘心的。
  心里奔腾着正在叫嚣的野兽在一瞬间就熄灭了,剩下的只有满足,多少年了,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人啊!
  然后意识就慢慢的混乱了,他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回的家。等黎耀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下午了。
  他迷迷糊糊地揉着因为宿醉而抽痛的头,一杯热茶就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头顶上传来的是挺熟的声音:“阿辉,你醒了,先喝点热茶吧。”
  黎耀辉废劲地抬起头看过去,却是张宛,跳过张宛看周围的东西才意识到这里是酒吧的流动房间,是给短时间暂住的游客用的。
  “何宝荣呢”黎耀辉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这么一句话,然后就顺口说了出来。
  张宛一愣,然后愕然地看着他,心底就有一种奇妙的情绪升上来,可能是绝望,可是又隐隐夹杂着些许的解脱,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地输给了何宝荣。
  “他人呢?”黎耀辉又问了一遍,这一次是肯定的语气了。他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看到了小张犹豫不定的脸色,心猛地就沉了下去。
  张宛看着黎耀辉阴沉下去的脸刚要开口,而黎耀辉却已经从床上窜了起来,一边穿大衣一边望外跑,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再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了。
  张宛愣愣地看着黎耀辉离去的方向发呆,为什么呢?为什么刚才不说出留下他的话呢?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私心的,其实何宝荣离开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应该要叫醒黎耀辉的,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他记得何宝荣对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样子,那人上挑的一双桃花眼收敛了媚意,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他说:“小张,帮我好好照顾他。”
  有那么一瞬间,张宛真的有想过要照顾黎耀辉一辈子的,他以为何宝荣的离开是他的机会,可如今看来是不行了,他和黎耀辉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在黎耀辉夺门而出的那一瞬间就崩塌了。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分分合合,纵使离得再近,暧昧也终究没成为爱,朋友自然不比情人,兜兜转转之后,他依旧是孤身一人,黎耀辉始终是不属于他的。
  这一瞬间他想起一个人的脸,那个人追了他小半辈子了。他,慕晨,何宝荣,黎耀辉,就像是一个循环,每个人都在追逐着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又永远都看不见真正的爱,何其的悲哀!
  很多时候,每个人都固执的认为,只有追逐自己喜欢的才是爱,享受被爱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谁是被爱的?谁是追爱的?这怎么可能说得清呢?在享受着别人的爱却不给于正面的拒绝的时候,这个人还有什么去谈及追爱?
  他是这样,黎耀辉是这样,过去的何宝荣也是这样。现在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想到打破这个死局,不管是离开还是留下,终于有一个人第一个从这个所谓“真爱”的梦里清醒了,这已经是一个飞跃了。
  他把攥紧的拳头慢慢送开,淡淡地笑了,是了,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Chapter42 留言(2)

  黎耀辉发了疯一样的往家跑,他隐约有中很不祥的预感,他只好用奔跑来填补内心的空白,可是恐惧像是激流一般从他心底的空虚处生发出来,一点一点地溢满了整个心房。
  房间里,是大片大片的白色。那些腾空了的家具用白色的布盖着,以显示房间主人的离开。白色,像是上回带何宝荣去医院的那种惨淡无力的苍白,透着隐约的死气,白花花的,晃乱了失意人的眼。
  他不是不知道何宝荣的习惯,他一早就知道他不会真的离开,他只是气他把自己当成垃圾桶,只是气他来去匆匆,气他反复无常。再不会有人小心翼翼地讨好他,再不会有人迷着一双勾魂的眼对他笑,也不会有人任性地对他撒娇。
  “黎耀辉,我发誓我……”原来那句没说完的话是用来告别的。
  他顺着墙脚蹲下来,他终于知道,他是真的走了。
  黎耀辉倚着墙瘫坐在地下,愣愣的,像一滩死水。男人痴迷地看着远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有一盏灯,流动的光辉打在黄绿色的墙上,却分明是生机昂然的景色。黎耀辉蜷起腿,把头埋在弯臂里,他知道瀑布下面应该有两个人,可是那两个人一个在破败的房子里,而另一个远在天涯。
  等张宛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看见男人的肩膀在耸动,屋子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他猛然回过神来,这声音和那天他站在灯塔上听到的何其相似,那个看上去冷漠的人所有的热度都给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并不是他。张宛自嘲地笑笑,压低了帽子,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阿辉,洛荣说有东西交给你。”张宛看到黎耀辉抬起头,那是一张没有生气的脸,他蓦地心中一痛,咬了咬牙,只得说道,“他说是何宝荣留下的。”
  原来当日洛荣见何宝荣走出去了以后,总是隐隐有一种不会再见的感觉。想来想去,总觉得要先去找黎耀辉为好,纵使何宝荣让自己晚一些再去,但是要是真的耽误了二人的缘分,他也是于心不忍的。
  黎耀辉接过东西,那是一个牛皮纸袋,是何宝荣留下的。至于为什么是由别人来告诉他,那理由再简单不过了,他该是算好了,等自己拿到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他忽然就懦弱了,他不敢拆开袋子,他害怕看到里面写着“黎耀辉,我们结果吧”之类的话。出乎意料的,纸袋里的东西简单得要命,黎耀辉从里面摸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卡片,他自嘲地笑了,是了,何宝荣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怎么可能会洋洋洒洒地写长信,就连……就连那人走的时候也是潇潇洒洒的,他还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那个人就已经离他远去了。
  他掂了掂牛皮纸袋,感觉里面还有东西,倒出来一看,是一把精致的银锁,拴着长长的链子,不华丽的复古风格,沉甸甸的。黎耀辉微微有点发愣,诚然,何宝荣的眼光确实让人称道,可是既然狠了心要走,何必要留下东西?他有点茫然的拿起了卡片,上面写着:我拿走了你的钥匙。黎耀辉怔了一下,猛地伸手朝脖子上摸去,果然,那条拴了钥匙的琏子已经不见。
  黎耀辉看着手里的锁,摸着空荡荡的脖子,只觉得胸腔翻涌。蓦地,一脚踹上了墙边阳台的木门。“何宝荣,你混蛋!”黎耀辉嘶哑着嗓子吼叫,像一头绝望的野兽,木门发出了一声闷响,胜似悲鸣。何宝荣你这是锁着谁呢?干净利落地走何必徒留想念?黎耀辉狠狠地擦了一把脸,何宝荣走得彻底了,却要他守着一把锁,此生此世再难忘怀!他抄起那把锁,一把打开窗户就要扔下去,手都到了窗户边上却又停住了,一下子就脱力了。银锁滑落在地上,上面刻着的“由头来过”四个大字在灯光底下尤为清晰。
  他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他和小张之间,也不在于分分合合的时间与次数,而在于他们之间。就算没有张宛还会有别人,张宛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说到底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他的占有欲,何宝荣的反抗欲,他的安生,何宝荣的自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反着的,是所谓的爱情让他们暂时待在一起,热情过去了,本性就会在一次一次的吵架中彰显出来。
  不是不够爱,而是爱的方式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半晌,他仰面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他甚至想做一回驼鸟,想傻乎乎的掩耳盗铃,想要一觉醒来还可以听到那句由头来过。

  Chapter43 迷途

  黎耀辉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剧组的门口。
  为什么要回来呢?真TMD像个傻瓜!
  黎耀辉低头看着地面铺着的碎石路,零零散散的,不太规则,可是最后那些散碎的分支总能划归成一个完整的图形。在彼此交汇之前,依然还是散乱不堪的乱码,有点儿像他破碎开来的那些关于何宝荣的记忆。
  黎耀辉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左胸,连带着大脑也拉扯得生疼,然后把那点不情不愿的苦涩一直一直延展到躲避苦难的灵魂中去。
  这是第一百二十八次想到何宝荣。
  黎耀辉想,人总是矛盾的,他们这种生物好像就特别喜欢自虐地在失去之后开始想念。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了,他觉得很累,他只想歇一会儿,不管是人还是心。
  拐角处的墙壁上撑着一只手,骨节明显而修长,被红褐色的墙砖衬得分外苍白,手的主人正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那是一个喜欢穿习惯穿明黄色夹克衫的男人,其实他并不是特别喜欢这件衣服,他只是不愿意脱下来,就像在瓦房子里住了一辈子的老人不愿意搬到新家里去一样,何宝荣只是不愿意脱下他的外衫,又或许,他还是放不下。
  “你不去看看他?”一个挺和蔼的声音低声说道,只听声音也知道那是一个温和的人。
  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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