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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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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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迷糊懒散,投射在卫小姐这副骄矜的皮囊上,映出来的是一股闻所未闻的王霸之气。以前他自然会说是卓桦好,可是现在,他却答不上来。

    “我才没跟你闹着玩,你说过的,把我当未来的妻子,那话还作不作数?”她翻身一拽那衣带,便叠了上去,她在他耳边吹着气,轻声道,“你看啊,‘嫣人笑’墙外是一回,曹府别院又一回,你啃了我两回,是不是要负起这个责啊?什么时候去左相府提亲?嗯?”

    她贴上来一分,予聆便退一分,直恨不得练个缩骨神功,把自己蜷成个虾球。

    予聆总算知道什么叫惹祸上身了。

    “别闹。”他伸手去推她,可又舍不得,纠结半晌,却是不动了,就任她那么厚着脸皮贴着。

    身体在慢慢变硬,那隐秘的一处在羞耻地膨胀,可是他却不能说,只能睁开了眼睛望着她。少年瞪大的眼睛透射着一丝丝近乎无辜的善意,越发灵犀动人。

    “你怎么不躲了?”卫嫤贴了一阵子,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她没好气地抬头看予聆一眼,突然从怀里摸出个小册子来,“难道这上面的东西都是骗人的?”

    她腾出手来左翻西翻,好不容易翻到一页差不多的图,倒被予聆劈手夺了过去。

    “卫嫤,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肮脏东西?”予聆才看了一页,脸就红了,他一向都能忍不住不动声色,可这一次却被某人完美破功。

    “我买的。”卫嫤理直气壮,她还想抢过来,却不料予聆手长,举高了些,就够不着了。

    她又赌气地斜了一眼,大声道,“给我!”

    “我才以为你这些天长进了,你就……”

    予聆感受到身体上的摩擦,脑子里嗡嗡吟吟像是无数苍蝇飞来飞去,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看着卫嫤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小巧的脸蛋,飞扬的柳眉,漂亮的凤目,秀气的鼻梁,那明明是跟卓桦没一处相似的容颜,却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他渐渐忘了言语,只是默默地打量着她白皙的脖颈,优美的下巴,看着看着,一股燥热便浮了上来。

    他突然咬紧了牙:“你想玩火是不是?纸上谈兵是没有用的!”

    说完,便将手里的东西一扔,突然扣住了贴在身上的纤腰,一翻转,将她压在了下面。

    卫嫤惊叫一声,成功地湮灭了少年仅剩的理智。

    外面越来越吵,予聆的身子也越来越热,他不知道是酒劲上来的了,还是心里的蠢动彻底盖过了压抑的心绪,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可不要后悔……”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无视卫嫤乱七八糟地挣扎。

    就在这时,门板“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一道强光射了进来,跟着跳进来一个不甚俊秀的锦衣少年。那少年像是被房中的情景吓傻了,半晌,才记得拿起门边的扫帚,朝着予聆劈头砸去:“死淫虫,居然敢对我表妹无礼!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第56章 表哥

    房门被人从外边打开。

    王佐扒开人群挤进来,曹游也跟在他身后赶到,眼见着外边熙熙攘攘地闹成了一团,隐隐约约还听到有人提起“梅六公子”。

    “你谁啊?”卫嫤收起玩闹的心思,板着面孔从床上坐起来。

    予聆不动声色地攥着那锦衣少年掸过来的扫帚,目光清凉如水。耳根的淡红尚未褪去,手心的余热亦未学消退,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静静地,不见半分波澜,好像方才那个霸道凶悍的人与他无关。予聆公子还是予聆公子,淡漠如常,生人莫近。

    “表妹,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山山啊,你的山山表哥!”那少年急了,可使出吃奶的劲也抽不回自己的“兵器”,只能是几许哀怨、几许轻愁地看向卫嫤。

    卫嫤也在上下打量着他,还不时摸摸下巴,看看屋顶。

    这少年的年龄大概处于十四到十七岁之间,姿容俊秀,生得是粉雕玉琢,光看容貌似乎比同龄人小了好几岁,可看身材,却又似乎跟她相仿,五官像是没长开,粉团团的,眼睛鼻子嘴巴都秀气,特别是那嘴儿,丹红的一点,衬得肌肤雪白,端地是好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问题是,她真的不认识他。卫小姐是有六个表哥没错,不过她都没见过。

    “山山?”她站起来,习惯地绕着锦衣少年走了半圈。

    对了,她不认得人,却认得这衣衫的料子,而且,此等工艺普天之下也只有号称大梁皇商的梅家才能有,那样的衣料她也有几件的,听说是上好的贡缎。皇亲贵胄才能穿得上。

    “对啊,山山啊!你小时候就是这么叫我的!”少年抽不回扫帚,又狠狠地瞪了予聆好几眼。

    “卫小姐,他便是金平梅家的六公子,梅山。你们多年未见,自然生分。”王佐冰冷的眸子也同梅山一样死死地盯住予聆,与梅山单纯的憎怒不同,他的眼睛里隐约还飚着一丝嫉恨,看得人遍体生寒。

    “哦。”卫嫤点头,眼神禁不住还往予聆那儿飘。他的脸已经不红了,不过看起来有点羞愤交加的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是厚颜者取胜,她方才已经赢了。想明白了这点,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她突然就高兴起来。

    “梅六公子大名,如雷贯耳,失敬。”予聆干巴巴地开口。觉得那声音嘶哑得不像是自己的。

    “淫虫,坏人!谁跟你敬来敬去的,我不认识你!”梅山扁着脸,斜眼望天。

    曹游赶紧上前圆场,巴巴地道:“梅六公子啊,他便是风靡扶城的予聆公子。多少姑娘做梦都想要嫁他呢,予聆公子,予聆公子……你总该是听过的吧?”话里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他早就看予聆不顺眼了,这众目睽睽之下,他难得让这货吃一次鳖,值!

    “我才不管他是什么公子什么小姐,总之对我表妹不敬。我就不让他好过!喂,你听好了。今天的事,要不就赔钱,要不就见官,你自己选。”梅山竖起扫帚,眼眉也跟着竖起来。

    他是个生意人,书读得再好,也是三句不离铜臭味,可也就是这一样,才显出他的精明来。

    “卫小姐,既然今天有外人在场,你我改日再叙。”予聆抬眸扫了众人一眼,故意将手里的扫帚往回拉了一点,接着腕力一弛,站起来施施然一个转身,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梅山双手还绷着猛力,这时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幸好被王佐接住了。

    他不甘心地冲着他的背影叫嚷:“你话没说清楚,就想走?喂!”但他声音太小,很快就被门外的莺莺燕燕的尖啼盖过去,他连嗓子都喊疼了,予聆也没回头。

    倒是卫嫤,十分扫兴地为自己斟了杯茶,睨向了站在一旁凑热闹的王佐:“你来做什么?”

    王佐冷然道:“来看你。”

    卫嫤没好气地将杯盏扣在桌上:“现在看到了?请回吧!”

    王佐动了动唇:“我没怪你。”

    “怪我?你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卫嫤脑门一把火腾地就上来了,她甩手将杯子砸了,厉声道,“你不在扶城边打听打听,我卫嫤是什么人,不要以为我爹对你好,你就登鼻子上脸!你我非亲非故,我跟谁在一起做过些什么不劳你来操心!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她好不容易心情才缓和了一点,被王佐一触,又像个点燃的炮仗似地一蹦三尺高起来。

    曹游一见情势不对,赶紧过来劝解,他挡袖为她打着扇,笑得十分狗腿:“卫小姐,别生气别生气,你我不同他一般见识,可莫要气坏了身子。”

    卫嫤瞪了他一眼,厌恶道:“你也滚!跟他一起滚!”

    梅山回过神来,睁大眼睛十分无辜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支吾半天:“那、那我呢?”

    卫嫤扭头看了他半天,“滚”字却说不出来,她突然一甩袖朝着门口冲去:“好,你们不走,我走!看着这些人就没胃口!”

    梅山跳起来追过去,赖死赖活地拉住了她的衣袖:“表妹,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啊。姑娘家大半夜的不能随便乱走动,外头危险。”

    卫嫤道:“你放手。”

    梅山不放,还嘟囔着贴上去:“表妹,你别生气,究竟这是怎么回事,你同我说啊,我也不是不明道理的人,表妹……”

    一眨眼的功夫,戏水阁里就冷清下来,这房里就只剩下王佐和曹游两个大眼瞪小眼。

    曹游嘴贱,这时还在乐呵:“王兄,看来卫小姐对你的厌恶远在我辈之上啊哈哈哈……”

    王佐弯腰拾起那本崭新的春册,冲着曹游的脑门拍了下去:“三公子留下来结账,我走了。”

    曹游从脸上把东西扒拉下来一看,撇了撇嘴,不屑地道:“相思只恐旁人说……这个拓本很寻常啊,二十文钱就可以买到。”

    予聆公子走了。他那一帮胭脂马没戏看也都散了,此时的玉琼坊显得格外冷清。

    梅山屁颠屁颠地跟着卫嫤出了戏水阁,又三催四请才将她送进自己的马车里,抬眼又见王佐跟出来,只得再请,最终三人便一同坐进了车厢里。卫嫤不乐意看到王佐,更不屑与他同路,侧身就齐在了右边靠窗那面。

    马车徐徐启动,她打起帘子,朝着马厩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却见予聆的汗血宝马赤邪正乖乖地立在马槽前嚼着干粮,而那一袭白衣身姿卓然,却是悠悠然地立在一旁。一脸平静地目送她远去。原来他并不是真的走了。

    她从怀里摸出个令牌,又伸头看了好几眼,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帘子,倚在窗边。

    “表妹,这个予聆公子整日被那么多女人挂记。肯定是个风流胚子,我看他就不像是好人。以后你都别见他了。”梅山在耳畔喋喋不休。

    “山山表哥,我想你弄错了,现在是本小姐看上了他,想引他做东床。”卫嫤想起酒酣情浓时予聆在耳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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