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真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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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真髓传-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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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知韩兄弟跟我说了些什么?酒宴之上说起韩家侄子,韩兄弟泪流满面,我还从未见过他那般伤心。可尽管如此,韩兄弟仍没半点责怪你大哥的意思。不光是这样,还问我愿意不愿意在三个儿子里选一个过继给他,也好延续韩家的香火……你们瞧瞧,这是什么样的胸襟,这是什么样的器量?!老实说,若我是韩兄弟。就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咱们能有他这样的盟主,那是咱马家的福分!再看看你们这点儿鸡零狗碎的心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马腾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好儿子?”

说到这里,阿爸长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在马臀上加了一鞭,跑到前面去了。

“唉,二少爷……”贴身仆人伍叔一直跟在阿爸的身后,此时策马上前道,“你就少让老爷操一份心罢……”

伍叔欲言又止,见马腾去远,赶忙紧紧地跟了上去。

留下兄弟三人面面相觑。

“这么说来……倒真是咱们冤枉了好人?”年仅十四岁的弟弟马铁愣愣地道。

“决不可能,”马休气鼓鼓地一口否决了幼弟,“不责怪大哥也就罢了,还要从咱家收螟蛉延续香火……我才不信韩遂那老贼有这么好的心肠。子岳,你怎么看?”

马岱一直在沉思,听他询问,抬头答道:“叔父刚才还说,连他都做不到这般胸襟器量。那韩遂的小肚鸡肠世人皆知,又怎么会是真心话?只不过……”

见马岱赞同自己,马休不由颔首,听到最后却眉头一皱:“只不过什么?”

马岱道:“韩遂虽然还有阎行这个女婿,他一直培养的接班人却是韩穆,如今此人一死,韩家绝后,铁羌盟也就后继无人了;盟内最骁勇善战者莫过于我马家军,韩遂能当上盟主,叔父居功最伟。韩穆既死,韩遂今后还不更要仰仗叔父了么?他若以此策略拉拢咱马家,我一点都不奇怪。况且就算韩穆之死是大哥不称职,可杀他的毕竟是那个真髓,韩遂与咱家没有直接的仇恨。”

“那敢情好,”马铁笑嘻嘻道,“按子岳哥的说法,咱们中间谁过继给韩叔叔,谁不就是铁羌盟的盟主了?”

马休嗤之以鼻:“很好,三弟你既有此心,明儿个起就改名叫韩铁罢,将来的铁羌盟盟主非你莫属啦。”

马铁连忙反唇相讥道:“那还是二哥你去最合适——没听阿爸说么,你鲁莽暴躁,去了改名叫‘含羞’,也正好改改你那狗脾气,哈哈!”

“去去去,敢拿你哥开涮,胆子倒不小,”抖手给了小弟一个爆栗子,马休又转头对马岱道,“子岳,你刚才说到那个真髓……老实说,若不是大哥在书信中自承其事,我真不敢相信,他竟也有被人打败的一天。”

“大哥力能拔山,通晓兵法,每次冲锋陷阵,所向无敌,咱们还从未见他吃过败仗呢,这个真髓的能耐可真不小。”

马岱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夜空,感叹道:“人都道关东能人异士无数,看来此言不虚啊。”

“二哥,床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你就算不想睡,也别总是翻来滚去的行不行?”马铁迷迷糊糊地抱怨道。

回到自家屯聚的南坞,伍叔早就为他们铺好了床铺,三兄弟布置好警戒和巡夜后就上榻熄灯了,只是马休丝毫睡意都没有,搅得马岱和马铁都没法休息。

“啰唆,”他嘟囔了一句,等了一会儿,听马铁鼾声已起,伸腿踢了踢马岱,“喂,子岳,自打昨晚接到大哥的书信,我就一直在盘算一件事。”

“嗯?”过了一会儿,床角传来马岱充满瞌睡的声音。

马休坐起身来,眼睛炯炯放光:“子岳,咱们东出函谷关,去大哥的军前效力,助他一臂之力,如何?”

听他这么一说,马岱似乎怔了怔,再说话时也清醒了一点:“仲美,你任性胡来,叔父不打死你才怪。”

他浑不在意道:“老爷子要打便让他打好了。大哥能有今天的成就,还不是因为他艺成之后,孤身一人去寻访黄河之源,开阔了胸襟,磨炼了武功……”

“胡闹!”马岱也坐起来,低声道,“大哥当年突然离家远赴雪域,一年音信全无,历经九死一生,险些就回不来了。当时叔父表面上虽然什么也不说,一如既往支撑着咱们这个家,可是每天晚上都去叔母灵前祈祷大哥能平安归来,一跪就是一整夜……这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打算再让他老人家伤心一次吗?”

听马岱提起老父,他一时也惟有沉默,过了半晌才抗声道:“好,算你说得有理。可子岳你说,咱们老跟在阿爸身边,跟老鸡羽翼下的小鸡又有什么差别?长此以往,还能有什么出息?”

他盯着对面阴影中的马岱,一字字道:“我马休是立于天地之间的大丈夫,可不想做永远托庇在阿爸和大哥的翅膀之下的小鸡!”

对面亮晶晶的眸子一时变得犹豫起来,沉默了一会儿,马岱叹了口气,躺了回去:“仲美,你若执意要走,我不阻拦,但会向叔父汇报。”

若让阿爸得知,那还了得?他眼珠一转,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子岳,你也不想想,小妹不也随大哥一同去了关东,我马休好歹也是老二,还能不如一个女流之辈么?”

看马岱不理,他又道:“子岳,你说阿爸能准小妹前去,为啥就不能准我去?你实在太多虑了。”

马岱被他连踢了几下,只好转过身道:“仲美,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可小妹又乖又听话,有大哥照顾任谁都放心。你呢?暴躁粗疏又我行我素惯了的,还经常跟大哥闹别扭,若是肯安心听他调遣才是有鬼。”

虽被从兄这么说,可他毫不气馁:“子岳,咱们哥儿几个里我最心服的就是你,阿爸都夸你作风沉稳,考虑周全,大哥也不如你。”

马岱嗤道:“你大拍马屁也是无用,这事没二话可讲。”

“我拍你马屁作甚?我是说,不如你我同去,我听你的,你看如何?”

“这个……”

“子岳,大哥居然被那个真髓打败,他是怎么败的?我想,大哥战场上骁勇无双,定是中了敌人的诡计。若是有你这般沉稳踏实、思虑周密的人从旁提醒,定能避免钻入敌人的圈套。你就不想试试看?咱们一块儿去帮助大哥,跟那个真髓对上一对,怎么样?”

马岱不赞同道:“两军交战,一次两次挫败不足为奇。再说还有庞叔帮助大哥,你我又没多少实战经验,还不够去添乱呢。”

话虽如此,马休仍听出他语气已微微动摇,当下激将道:“据说那真髓也不过十七八岁,就是你我这般年纪,却能领得大军打败大哥……你如此胆怯,是觉得自己的头脑不如那厮,还是武艺不如那厮?”

马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倘若咱们都去了关东,谁来照料叔父?”

马休知他意动,大喜道:“阿爸武艺高强,又精通兵法,你还有什么可耽心的?”

马岱不语,前思后想了好一阵,最后毅然道:“不成。叔父宽厚仁义,恐反给小人以可乘之机,我不能走,你也不能走。”

马休大为失望,但见他说得这般斩钉截铁,知已无法可想,气冲冲地躺下。

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睡意渐浓。忽而不知怎地就到了大哥大战真髓的战场,统率大军之人本应是大哥才对,却也变成了自己。周围蚂蚁一般的士兵互相拼杀,到处都是一片厮杀之声,自己冲锋陷阵,将对面的强敌一矟刺于马下……

正迷迷瞪瞪,忽然觉得有人在用力摇动自己,睁眼一看,却是马岱。

“干什么……大半夜的睡得好好地……”

他打了个哈欠,厮杀之声仿佛仍在耳边回荡,真是过瘾啊。

又揉了揉眼睛,才忽然察觉不对头,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马岱,此时竟然满面惊惶!

“喂,到底怎么了?”

“仲美,你注意外面!”

他侧耳听去,茫然道:“一切正常啊,有什么问题么?”正说着,猛地清醒过来:不是做梦,外面当真一片人喊马嘶之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惊出一身冷汗,赶紧从床上跳起来,他也顾不得穿衣被甲,推开门向外便冲。

刚迈步,早被马岱从旁边一脚绊倒,按在了地上。

“子岳,你!”

马岱瞪着他的眼睛,低声喝道:“你疯了,想要出去找死吗?外面好像都是韩遂的人,已经杀进坞里来了!”说着将他一把拉起来:“我叫铁弟起床,你拿上兵刃赶紧去找阿爸!记住走后门!”

“什么?”他脑子一晕,“我不明白……”

“快去啊!”马岱额头青筋暴露,若不是恐怕外面的敌人听到,早就大声冲他吼起来,“赶紧找到阿爸!”

马休沉重地喘着气,点了点头,拿了一口弯刀,赤着身子就从后窗跳了出去。

惨叫声随时随处响起,广场和小巷里到处都是死人。

躲过了几股敌兵,好不容易才挨到阿爸的起居之所,忽然脚下一绊,低头一看,正对上伍叔的脸。老人仰面躺着,瞪着愤怒的眼睛,一条切开颅骨的伤口从脑门直劈到下巴,几乎将一颗头颅劈成了两半。

想到老人背着幼年的自己掏鸟窝、捉蟋蟀的种种情景,马休再也无法忍耐,无声地痛哭起来,伸出颤抖的手,轻轻为老人阖上眼皮。

忽然上面传来一声惨呼!

马休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等到上楼,目眦尽裂地看到三个韩遂的士兵正用长矛向地上仆倒之人胡刺乱捅。他一声怒吼,猛虎般扑了过去,出鞘的弯刀闪电般劈入一兵的后心,一脚踢中旁边一兵的咽喉,又一个转身,左肘猛磕在最后一兵的太阳穴上。

他丢下刀,哭着跪倒在地,用沾满血的双手将地上那人翻转过来,又惊又喜地发现此人并不是阿爸,而是一名阿爸的亲兵。

“醒醒,你醒醒!我阿爸呢,我阿爸在哪儿?”

“二少,二少主……”那亲兵还有一口气,“主公,主公他……被韩遂,被韩遂召,召去了……韩遂的信差说,有,有东征军紧急军情,请他,他老人家过府……”

阿爸居然又被召去了?他只觉得脑袋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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