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半年前,离开获国时,其中一本弄丢了,她找了很多地方没有找到,原来是被他捡了去。
“嗯,是你离九华来到龙苍以后记载的一些零零碎碎……”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她对燕熙的思念。
她为燕熙而来。
他知道。
金凌忽然轻轻一笑,满面淡漠化作一抹潋滟光辉的笑,转头问:“知道了又如何?你可知,那一夜你喝的烂醉,我手中的寒鲛剑差一点就刺进了你的这里……”
她拍拍胸膛处,挑起的挑衅的模样,是何等的耀眼,完全不掩这饰她心中的怨恨。
“我知道!”
他轻轻道,没有惊到。
她再度挑眉。
“那一夜,我并没有醉!”
只是在装醉。
金凌一怔,继而笑的更深,一抚素手,对空而叹,倒也不意外:“我就说嘛,堂堂凤王对人的警惕怎么这么差,原来你一直在试探我,所幸我没有把杀念动到底……想来也是我命不该绝……”
要是那一刻真下了手,照这种情况,吃亏的是自己。
“为什么没有动手?”
这是他知道公子青是金凌以后,最最疑惑的地方。
“因为金博!”
她答了四字,随即深深吐了一口气:“你说过,你曾养他两年,后来,他被人盗走,这些年,你一直在找他……我想我在龙苍人地生疏,而你却已是这里的堂堂凤烈,与其我杀了你,而后被人追杀再不能在龙苍混下去,倒不如留着你这条命也许更有用……”
她敛起笑,心情陡然有一些沉重。
“仅仅是这样吗?”
“要不然,你以为我能放过你吗?”
金凌讥嘲一笑:“你也该明白,我接近你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想报仇……母仇不共戴天!”
凤烈的脸孔微微一黯,这丫头说话真是残忍,她将她曾在面对他时的笑语晏晏定为做戏。
“以后,别再找我……”
没有二话,站起来,往外而去……墨衣飘然,姿态是何等的洒脱,又是何等的绝然。
月阁生冷,影重重。
他想走近,她绝情,前曾恩怨生生的横在他们中间,那怕那些事,不是他的错,可是,她母亲的死,他终难辞其究,她唯一的弟弟,也被他弄丢。
他想叫住她,却发现发出什么声音,默默的只能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视线,在她翻身上马时,又急急的奔出去,想到自己的还有话没有说。
“凌儿……”
金凌坐在马上睨着。
“西秦宫的事,你别插手……也别和九无擎走的太近,那个人,不怀好心,迟早把你给害了……”
以他判断,接下来九无擎会翻起大浪,他不想她搅进去拓跋弘和九无擎之间的斗争。
“凤王,您管过界了……”
她淡淡的撂下一句,调过马头扬鞭而去。
***
没有多想凤烈的事,不管这个人怀的是怎样的心情来见她的,与她而言,只是一个陌路人了。
她去了玉锦楼,听说龙奕受伤了——拓跋曦说的,而且伤的很厉害。
没有预约,想要进玉锦楼是一件难事,所幸,在门口的时候,遇到了玄影正提了一打刚刚从回春堂抓回来的药。
“玄影,你家主子怎么了?”
她追上去问。
玄影回过头看到她时,脸一沉,喝道:“你还来做什么?”等看到跟在她身后的东罗和南城后,更是从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声。
这怒来的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惹上他了?
“俊”眉一蹙,身子一飘,再度拦住:“怎么了?”
“你害得我家少主还不够吗?”
玄影面生愠色:“我家少主待你一片真心真意,你呢,何曾善待我家少主过,还要问怎么了?”
被这么一喝,金凌忽生了几生歉然之心,也是,在龙苍,除却逐子等人,这龙奕是真真待她好的一个,只是她一直不怎领情。
***
龙奕伤的很厉害。
“你来了?看来你还是挂心我的是不是?琬儿,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不管你有没有未婚夫,我都不想放掉你!”
金凌听到这话,差点从床沿上跌下去,面对这张冲她懒懒笑着的脸,她很想仰天长叹。
待续!
风云会——计中计,局中局 2
更新时间:2012…5…26 9:06:00 本章字数:4385
天字一号楼,暖香阵阵,皆是紫芜草的气息,挑开低垂的锦绣珠帘,家什华而大气,一眼就知都极品的物件。
也是,在这里睡上一夜,那得日付百金,长年包着,也不知得花多少银子,只能说龙奕这小子,爱拿银子砸人。
挑开水晶帘而去,一道七转珠屏挡了视线,绕过珠屏,往里头一瞧,薄着迤逦垂下的轻纱,但见青花团簇的锦被高高拱着,有人正睡的沉。
金凌心里一紧,龙奕这孩子若不是伤的严重,怎么可能大白天的会赖在床上?
她急忙过去,锦被下的人怎像孩子似的,把人都蒙在里头,玄影他们真是太不会照看人茳!
没惦着男女有别,她不由分说的钻了进去,直叫:
“虎头……”
掀开薄被,一楞,没人,只有两个冰冷的枕头堆在里面谋。
她瞪大了眼,还没有回过神,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句语意深深的话,转头直了眼,那混小子穿着一袭雪锦天青袍,正倚在珠屏边斜斜的睨着自己,在她差点从床上滚落前,他脸一变,上去将人抢住,没好气的敲她额头,老大不客气的叫:
“臭丫头,小心点!要是跌伤这张漂亮脸蛋,本少主会心疼死的!”
有力的手臂将她圈起,一阵阵清冽的紫芜草钻进鼻子。
金凌黑了黑俏脸,在他和床之间来回看,一时忘了挣扎,将美丽的猫眼眯成一条线:
“你这是什么意思?耍着我玩?装病是件很好玩的事吗?”
手臂肘狠狠就往他胸口上叩了下去,他闷哼一声,立即松了手劲,接着趔坐于地,额头上滋滋之冒出汗来:
“死丫头,你想谋杀亲夫啊……”
他嘶嘶嘶的倒吸着冷气。
疼!
“亲你的头……”
金凌嘟起小嘴,嚷了起来:
“龙奕,一天不沾我便宜,你是不是就皮痒痒啊……好啊,你要是皮痒痒,我就狠狠收拾你……”
她扑上去火大的将人骑在了身子底下,一个粉拳高高扬起,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立即收拳,凑上去疑狐的细看:
“真的?假的?你这小子,该不会又能在骗我吧!”
龙奕咧着嘴笑,俊气的脸孔一阵阵在发白,一双手轻轻、不着痕迹的拢住了她的细腰,她的身子啊,又香又软,这样跨在他身上,味儿真好:
“要是你让我抱抱,我保证就不疼了!唔……啊,死丫头,你你你,怎么这么狠心……”
他惨叫一声。
“我真想掐死你!”
金凌低吼一句,真的在他咽喉上狠狠勒了一下,威胁道:
“放手……”
“不放,掐死我得了!省得我为整天为你提心吊胆,若不是我伤的动不得,这几天,我早杀去望湖阁把你弄出来了……”
他一脸坚决,死死的抱着她,哪怕身子疼的绞心,也不想放手。
肚腹上有什么暖了起来,金凌低头一看,一片鲜红淋淋的血渍自衣裳下渗了出来,脸色不由的大变,他真的受着伤着:
“龙奕,你不要命了……快放手!”
她不小心坐的正是他的伤口处!
龙奕也知自己才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但他觉得这伤口啊裂的真是时候,唇角弯弯,看到她紧张自己,感觉真是好,便松了手,终于明白这丫头啊原是吃软不吃硬的货,想要让她心软,就得狠得下心用苦肉计。
金凌哪知道他在动什么歪脑筋,感觉腰际的力道松了,急忙忙闪开,将人扶到床上,二话没说,就去扯他衣裳,却再度叫他给挡住:
“喂喂喂,不行不行不行啊……你这叫非礼你知道不……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脱男子的衣裳,你要是脱了,我这辈子就赖定了你……本少主可是黄花大闺男呢……”
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嘻嘻哈哈开玩笑,丫头,真是败给他了!
“滚……我是大夫……医者父母心,要是看个身体,就要赖上我,这辈子,我得造多少房子来收养你们这些病号……”
“呃……”
某人心下醋意横飞,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老是看别的男人的身子,这问题严重啊,太严重了!
“我不是你的病号,你是我未……”
“未你的头,闭嘴!”
金凌适时的喝住他。
天青色的袍子已经散开,单衣也解开,光滑如玉的胸膛第一次坦露在女子面前,一抹奇异的红潮在龙奕脸上诡异的飘起,莫名其妙的烫了起来——
“你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子?伤口都裂开,还在那里瞎胡闹,龙奕,你有没有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啊……”
腹部,有一道他两三寸长的刀伤,伤口极深,原本生痂,此刻又有血汩汩的往外冒。
“玄影,给我金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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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玄影一直守着,一并守在外头的还有东罗和南城。
虽然守的远,不幸的是,他们的耳力好于常人——房里这番嬉闹,他们听得明明白白。
玄影扯了扯嘴皮,听得少主喜滋滋的斗嘴声,声音又恢复了勃勃生机,不觉弯嘴笑了起来,心下直叹:
“这个公子青,和爷真是绝配,闹在一起,就像两孩子,叽叽喳喳特有味儿。”
东罗和南城则沉了脸来,心里满不是滋味,都在直叫: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她可是爷的人,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在房里嘻笑怒骂?”
最重要的是,她竟是打心眼里在关心这个龙奕,这这这,太打击人了……她和爷在一起的时候,可一直是冷板着脸的,何曾有过这样的真性情……听听,多有生气……
玄影似乎晓得他们不痛快,在听某人叫唤时,挑衅的瞟了一眼:
“是!马上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