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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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 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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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生死了。”他说这番话时故意动用传声术将声音传向丁柔所在的方向。

官觳却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那确实,陶师叔最擅与美女同历生死,我师父说初见他时他便是与那位褚大美人同仇敌忾地对付他老人家。希言,你说说看褚大美人人怎样?”

杜希言忆起当年褚小蝶对他的好处不觉感叹:“当年我和爷爷流落在兖州一带,最危难之时是褚阿姨救了我们,她心肠好、人又生得极美,真是位仙女呀。”

欧焕照准他脑袋赏了个爆栗:“看不出你小子居然没心没肺。”

杜希言吃痛,这才想起此时说那样的话不合适,赶紧改口:“丁婶婶也是仙女,要不是她的话我也不会遇到陶叔叔的。”说一出口,却瞄见孙思正望过来的眼光古里古怪甚是不善,悟到此话更不妥,干脆用手捂住嘴巴以示不再发言。

袁笠笑道:“老爷和夫人当年在竹云谷大战邪神救下数千武林英雄,最危险时刻那生死一线之际你二人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的情景实是感天动地,我听说江湖上直到今天仍在流传那一段佳话。”

陶勋摆了摆手止住他们的发言,强笑道:“你们不必再说了。”

船上一时静下来,只听见水涛拍岸的声音。

不远处有一艘小船从浏口缓缓驶出,擦边而过时,从那边船头传来一个男子吟咏的声音:

浊水东来浅浣沙,烟波深处一天涯。

南飞鹭影新迁客,西渡长风旧棹艖。

羞重韶华湮昧谷,惭深明日逊朝霞。

流霜又染汀间树,月满中秋不胜嗟。

蒯月朋道:“那人好兴致,对月当歌是件雅事,东翁可有意邀来一叙?”

陶勋听得那人吟诗,当时心中一动:这声音似乎有点熟。将神识扫过去,他的眉头当即一皱,厌恶地道:“原来是他,不必了。”

蒯月朋好奇地问:“东翁认识他?有仇?”

“那人名叫周悛,永兴府人氏,十多年前就在肇庆结识了,十余年前朝廷追查心阳先生案时,他和李煦为了自保颇以不实之词中伤我。”

“老爷,我去给他点教训。”袁笠当即请缨:“我未入仙道,动手无咎。”

“算了,要想报复的话我早就自己动手了。对这人我不想追究,只要以后不同其来往就行了。”陶勋轻描淡写地带过,反倒是看着袁笠的目光炯炯:“道宗,我知道你心里着急,可是仙缘是勉强不来的,没有仙缘万万不可修仙道,不然便是取死之道,我不能害你。”

袁笠眼色一黯:“老爷,我……”

“你不必多说,我答应你,若你今生终无仙缘,只要我还在凡界便一定会找到你来世之身,只要有仙缘一定渡你入仙道。哪怕你要经历数世轮回,我无缘渡你,我亦会让我的弟子、后人们替我完成你的心愿。”

“道宗拜谢老爷。”袁笠眼中噙泪大礼叩谢。

船舱里影子一晃,丁柔现出身形。

“袁先生何必拜他,他这人生性薄情寡义、见异思迁、贪新忘旧,这种人说过的话怎能作数?”丁柔说完这番话后对陶勋不理不睬,自回舱中歇息去了。

陶勋呆了一下,尴尬地挥了挥手:“大家各自去歇息吧,明天船进潭州府码头,我们各自行动微服暗访,先打听清楚民间可有何不平之事,或者有牵动民情的未雪沉冤,我这新官上任的头把火须得烧旺才行。”

众人应喏退下。

“湖广熟,天下足”,作为湖南道首镇的潭州府是天下闻名的米市,米商使用载米万斛的大船往来湘江运送大米,湘江之上运米之船千艘云集,出洞庭直销汉口,再抵江浙。受此带动,潭州府百业颇是兴旺,商旅往来十分频密,每天进进出出码头的客商总是络绎不绝。

次日,陶勋一行人混在人群中从湘江码头上岸,然后各自行动。

多年前为了救赈灾民,陶勋曾经来潭州府买过米,不过当时去的是府城附近的易俗河,那里是潭州府的百谷总集之区,沿岸粮仓相比、米袋塞途,当年他分几次购米十万石也没让当地的米价发生多少波动,至于这府城却没有进来过。

他从潮宗门进城,这条街是县署和驿站所在地,也是到湘江码头的必经之地,街两边米铺尤为集中,素有“米街”之称,平**来人往热闹非凡,他挤在人群里来回逛了一趟,对潭州府城的繁华颇感惊讶,一边逛一边暗自思量景福商行和景祥商行应该怎样在此地扎下根来。

中午时分,陶勋来到南城江边“诗圣阁”,这是府城颇有名气的酒楼,据说其主人根据昔年诗圣老病客死湘江孤舟上的故事名之。

湘菜在全国颇有名气,到潭州府若不享用湘菜不啻白来一趟,不过他来此却不是为了酒食,而是因为丁柔传音让他过去陪她吃饭。

酒楼倚在城外江边,两层木楼建得颇是坚固,雕梁画栋、青瓦覆顶,里面食客满堂、座无虚位,还有一些来得晚的人守在一旁等空出位置,饭桌上的人们自顾自地大声聊天,伙计则穿行其中扯开喉咙地吆喝,显得热闹异常。

陶勋进门后暗暗皱眉,对这里喧嚣的气氛有点不太喜欢,迎面有店小二迎上来相询,他说出包厢的名字由店小二领着上二楼。

楼梯才上到一半,便听见有人在楼上大声地斥喝:“你们这群狗奴才,胆敢强抢良家妇女,王法何在?速速退去,不然我去报官将你们重重法办。”

陶勋听出这个声音是周悛的,而声音来源正是妻子丁柔所在的玄字二号包厢,赶紧加快脚步走上二楼,却在楼梯口停下来,以神识监视动静。

包厢里,丁柔取下遮面薄纱露出惊世绝俗的姿容,冷着脸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名中年人以及堵在门口的七、八个大汉;包厢外,周悛义愤填膺地同两个壮汉推搡着,袍散冠斜、模样狼狈,可脸胀得通红,情绪十分激动。

那个中年人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袍,脸面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甚至薄薄地扑了层粉、淡淡地画了笔眉,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胡须泛着油光,他嘿嘿地对丁柔笑着威胁:“小娘子,你是天仙样的人物儿,不到王府享福岂不暴殄天物,你还是乖乖地随我去见王爷吧,我可不想动粗,不然王爷要责怪我唐突佳人的。”

第六章 收录故人(下)

 丁柔扫了对方一眼,轻蔑地道:“什么王爷?看你这个狗腿子的模样便知道你主子只是一个草包样的绣花枕头,也配打我的主意!”

“住口,你个小贱人胆敢辱骂皇亲,是要诛九族的。”

“哦?诛九族么?亲王行为不检私出王城却不知是何罪呢?我听说这里的丮王一向奉公守法,是诸王中的楷模,难道他会做出违法的事情来?你动辄打着王爷的牌子干着违法的勾当,这才是当诛九族的勾当。我可是警告过你了,我是官眷,你敢动我试试看。”

“嘁,你是官眷?你说你是你就是?那我还说我是宣慰使呢。”中年人不耐烦地一挥手:“给我上,把她架回去,别弄伤了就成。”

“慢!”丁柔提高了声音大喝:“我再警告你们一次,我是官眷,你们对我无礼,是死罪一条。”

中年人狞笑道:“你叫破嗓子也没用,这潭州府城就是丮王爷的天下,丮王爷乃当今天子的嫡亲幼弟,身份何等亲贵?就算你是官眷,王爷看上了你就是你的福气,一个小小官吏还敢放屁?”

“普天下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难道丮王殿下就不是王臣了?莫非潭州府就不是王土了?”一个声音不徐不急地在房间外响起。

中年人猛一回头,只见门口的手下被一个年轻的儒士推得东倒西歪,心中惊怒不已,喝问道:“谁?你是哪里来的狂生,敢对王府护卫动手?想造反吗?”

“你又是什么狗东西,胆敢冒充王府的人?”

“竟敢说老爷我是东西,老爷我不是东西。”中年人发觉失言,跳起来骂道:“呸呸呸,你才不是东西。老爷我是丮王府的管事官乔厡。”

“王府管事官?什么时候王府有这个属官了?”

乔厡脸微红,叫道:“王府的事轮得着你管?你究竟是谁?你有胆子来管王府的事,难道就没胆子报出姓名吗?”

门外的周悛已经挤进来,大声道:“他就是景云府陶勋陶亭渊,朝廷新任命的潭州知府、刑部湖广司郎中,你丮王府的刑案也该他管。”

“他是陶勋?”乔厡脸色大变:“你真是陶勋?”

“不错,本官正是陶勋。”

“我们走。”乔厡二话不说,召唤手下人掉头就走。

陶勋在后面道:“乔厡,改天本官上任,会亲到丮王府寻你的。”

乔厡脚步一个踉跄,转过身咬牙切齿地道:“陶勋,有胆你就进王府抓人。”慌里慌张地领着手下人推开围观的人逃跑了。

酒楼的主人知道这位是即将上任的知府后,态度甚是矛盾,既不敢得罪,也不敢巴结,只安排人将包厢重新收拾了一遍。

周悛留在包间,等里面收拾好了,郑重地向陶勋行礼:“学生永兴府周悛拜见大人,大人可还记得故人否?”

丁柔在一旁失声道:“你果然是永兴府周悛。”

周悛疑惑地问道:“恭人也知道学生么?”

陶勋也偏过头看向她,目光中有疑问之色。

丁柔传音道:“我落难的时候他曾经救过我,将我送到圣莲庵。”

陶勋打趣地说:“娘子落难六年,其间经历总不肯对我说,娘子你还有哪些恩人、仇人何妨一并告诉我,为夫一并替你了结了。”

丁柔明显是白了他一眼:“我结的仇家都是我去上门伤人家,你把我杀了自然就将恩仇了了。”

陶勋被妻子的话噎住,尴尬地笑了笑,转身换上副笑脸扶起周悛:“周兄,你我端州一别经年,不意他乡巧遇,君别来无恙否?”

“大人,并非巧遇,实不相瞒,学生是特地来投奔大人的。”

“周兄此话怎讲?难道家中出了什么事吗?”陶勋颇有些吃惊。

“十年前心阳先生一案,学生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捏造了一些对大人不利的事情诬告大人,一直心中深自疚愧,总被此事萦怀不得心安。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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