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锁惊清(清穿)》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双锁惊清(清穿)- 第1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

罗卜藏丹津自去年十月叛变后,青海时局混乱,西部边陲烽烟四起。胤禛命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前往西宁平叛。年羹尧采取“分道深入,捣其巢穴”的战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罗卜藏丹津老巢,捷报传来时,胤禛蹙了几月的眉头终于舒展。谁知轻松没几日,好几个省市连连大旱,胤禛马不停蹄的赶往黑龙潭祈雨。

尽管钦天监已提前查天测算,可下雨跟神灵根本扯不上关系,我对这种几近愚昧的表达方式持不屑态度,暗叹一声“命真苦”,跪下跟着他们开始漫长的祈雨过程。

一磕,两磕,三磕……八磕,九磕,十磕……也不知到底磕了多少个头,待结束时,头晕目眩,眼前有无数颗金星在晃。趴在玛格肩头缓了缓,总算能看清人影。

我定了定神,望着龙椅上和皇后低声交谈的胤禛,见他额头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不禁大惊失色。

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卖命?这么执着?这么虔诚?他还真信单靠磕头就能呼风唤雨?阿弥陀佛,为防止他再磕下去,要不要给他解释一下雨是怎么形成的?

我吩咐辛姐拿冰块和手帕,为胤禛敷额头,在他耳边悄声道:“快半百的人了,身子又不好,何必这么拼命?你以为磕头就能下雨啦?”胤禛瞪我一眼,低声喝道:“在上天和皇考面前,岂能胡说八道?”我嘻嘻一笑,依旧悄声道:“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求雨啦?告诉你啊,下雨不由磕多少头决定,而由……”

“闭嘴。”胤禛浓眉倒竖,指着我鼻头,“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罚你磕头磕到天黑?”我轻哼一声,偷偷给胤禛一个白眼,拿起帕子,塞进辛姐手里,将头转开。胤禛大声道:“一刻钟后继续祈雨。”王公大臣齐声道:“遵旨。”

我生了会闷气,心想,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因为胤禛是一国之君,是万民之父,只要能为百姓做实事,即使不相信,也要尽力一求。

功夫不负有心人,赤子之首如此诚恳,老天自然不忍继续冷漠。三月初三,七省同降瑞雨。胤禛龙颜大悦,在回一位大臣的请安折子时高兴的写道:“朕躬甚安。西部之事比所望更有成效。初三日,七省同一天降有时雨,此皆因上天、皇考、天神特施恩泽佑所致。为使尔欢喜,特拟写颁下。”

胤禛不但向几位大臣书出喜悦之情,还提笔写诗,以此纪念。

我待胤禛写好,拿起宣纸,笑道:“三春淑气动萌,萌……萌……”跳过这个不认识的字,继续道:“膏雨知时四野皆。东作共看沾溉足,西成咸庆岁时谐。柔桑陌上青含秀,稚麦田间绿正佳。伫览霏霏飘洒意,眷予兆庶少抒怀。”

我强撑着念完,对上胤禛诧异的神情,颇感窘迫。没办法,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读那个字,是gai?还是hai?

胤禛哈哈大笑,拉着我的手,柔声道:“这是荄,你怎会不认识?”我道:“你这行书写得龙飞凤舞,我能完整读下来,已然不错啦。”胤禛道:“心情好,下笔便如行云流水。”我想起李伟泽给我讲的搞笑诗,嗔道:“我写一首诗,你要是能准确说出它的意思,我就服你。如若说不出,别自诩文武双全。”胤禛冷哼两声,自信满满的道:“我博古通今,哪有我看不懂的?”把笔递给我,笑道:“尽管写。”

我接过笔,强忍着笑,提笔飞舞,撇去胤禛不懂的“智商”那句,三下五除二写完。胤禛笑着接过宣纸,摇头晃脑诵读,“暗梅幽闻花,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

胤禛想了想,奇道:“不就是几句话吗?不押韵又毫无新意,根本算不上诗,我写的比你强百倍。你以前不是擅诗擅词吗?怎会写出这般没品的?”我狡黠一笑,轻声道:“你随先帝南巡时去过德州一带吧?应该了解那里的方言吧?你用方言读,记得要慢慢读,细细品,韵味自然就出来了。”

胤禛点了点头,“好,我再读一遍。”又呵呵笑道:“再怎么读也就一俗品而已。”我走到殿门,一脚在内,一脚在外,做好逃窜的准备。胤禛瞥我一眼,满肚子狐疑,操起不知是哪个地方的口音读将起来。读到第二句,“咦”了一声,赶忙闭嘴,蹙眉直盯宣纸,过了片刻,霍地站起,铁青着脸,指着我大声吼道:“无法无天,快给我过来。”

我不敢过去,笑道:“你承认自己是头……”胤禛双眼圆睁,眉毛蓦地挑起,无比威严。我心一震,没敢说出那两个字。胤禛坐回龙椅,不悦道:“快给我过来。”我做害怕状,嗫嚅道:“你先说你怎么处置我?”

胤禛将宣纸扔在地上,喝道:“你说呢?”我“哎呀”一声,拍一下脑袋,大声道:“我想起该去阿哥所看福惠他们了,明日再来给皇上请罪。”说完逃命般的跑出大殿。胤禛猛拍御案,咆哮道:“来人,把她给朕抓回来。”

第五十九章

雍正二年夏

胤禛在位十三年,从未离开过京城,原以为自己也没机会出去游玩,没想到入夏后第二个月,胤禛允许我随允祥和允禄前往热河避暑。除此以外,还带上弘历、弘昼以及福惠。

允祥和允禄的任务是率领一大群八旗子弟练习游猎、清除旧疾、强身健体,弘历和弘昼跟着历练,谨记“大清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祖训。我和福惠则是“公费旅游”。

福惠是个聪明的小孩,只有区区四岁,却能熟背三字经。他遗传了胤禛和年暮瑶所有的优点,长得自是俊朗不凡。英剑的眉毛,圆润的眼睛,双眸炯炯有神,就若一湾清澈的潺泉,又若一对晶莹的珍珠。鼻子高挺,微带鹰钩,薄唇红霞染,一张一合际,稚嫩的童音郎朗响。他既孝顺懂事,又能说会道,胤禛非常疼爱他。

说实话,当我看到胤禛抱着福惠使劲亲时,有点小小的嫉妒。但想着胤禛说以后也会这样疼爱我们的孩子,又释然而笑。

刚上马车,福慧就嚷嚷开,“阿姨阿姨,您给福惠唱曲吧,您给福惠唱曲吧。”

阿姨是胤禛儿女们对我的称呼,是我让她们这样叫的。

我亲了福惠脸蛋一口,笑道:“我们可爱的八阿哥要听什么曲呢?”福惠转动几下咕噜噜的黑眼珠,思索片刻,朗声道:“阿姨想唱什么曲,福惠就听什么曲。”弘历笑道:“八弟真没要求,弘历想让阿姨唱《兰花草》。”弘昼撇了撇嘴,拽着我衣袖撒娇,“阿姨别听四哥的,阿姨给弘昼唱《蜗牛与黄鹂鸟》吧。”

我盈盈一笑,摆出为难的样子,“你们几个小鬼头,一个要听这个,一个要听那个,阿姨到底该唱哪首呢?”福惠奶声奶气的道:“福惠最小,阿姨要听福惠的,哥哥们也要听福惠的。”弘历耸耸肩,“四哥没意见。”弘昼嘟着嘴道:“五哥也勉为其难的接受。”我轻轻拧了拧福惠的腮帮子,柔声道:“唱什么呢?”

福惠眨巴几下眼,两只手放在小脑瓜两侧,“唱《小白兔,白又白》。”我“扑哧”大笑,连声道“好”,心里却想,让人欢喜让人忧的小家伙,居然让我在两个十来岁的孩子面前唱儿歌,真丢人。早知就不听胤禛的馊主意,去给几个小皇子和小公主上音律课和舞蹈课了。

我清了清嗓门,一面拍掌,一面低声唱: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公鸡公鸡真美丽,大红冠子花外衣,油亮的脖子红红的瓜,人人见了人人夸。

小鸡小鸡叽叽叽,爱吃小虫和小米。小鸭小鸭嘎嘎嘎,扁扁嘴,大脚丫……”

还没唱完,允祥用马鞭撩起车帘,打趣道:“怎么唱这个?真难听。”我没理允祥,只管拍掌唱。弘历和弘昼抿嘴低笑,福惠不干了,双手掩面,呜呜咽咽,“十三叔欺负阿姨,十三叔欺负福惠,福惠回去告诉皇阿玛,让皇阿玛打十三叔屁屁。”

我没有继续唱,笑着掏出手绢给福惠擦眼泪。允祥蹙着眉头讨饶,“得,得,得,知道你皇阿玛最宠你,十三叔错了还不行吗?”福惠破涕为笑,拉着允祥伸进窗户的手,撒娇道:“十三叔要是给福惠唱一曲,福惠就不告诉皇阿玛。”弘历和弘昼拍手叫好,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允祥,朝允祥做了个“活该”的手势。

允祥扬起眉角,笑道:“可以唱,不过得出了京再唱,福惠总不至于让十三叔在大街上唱吧?多丢人啊。”我要说“就让”,福惠却拍掌道:“好啊,好啊,十三叔还要舞剑给福惠看。”允祥“嗯”了一声,指着弘历和弘昼道:“出皇城了,你们下来骑马。”弘历和弘昼道了声“是”,先后跳下马车。允祥叫我继续唱“小鸡小鸭”,放下车帘驱马前行。

“阿姨,哥哥们都去骑马了,我也想骑马。”福惠把车帘打开,趴在车窗边,声音蓦地低沉下来,神情是半羡慕半期待。我叹口气,把福惠抱在怀里,安慰道:“八阿哥还小,等八阿哥长大一点了再去骑,好不好啊?”福惠眨巴几下长睫毛,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笑道:“我要跟皇阿玛和额娘骑,还要跟阿姨骑,好不好?”

我笑道:“好。”福惠带着一丝浅笑,闭上眼睛,“阿姨,福惠想睡会。阿姨,出京城了叫福惠,好不好?福惠要听十三叔唱曲,还要看十三叔舞剑。”我点了点头,把头靠在福惠瘦削的脸上,喃喃道:“宝贝,睡会吧,睡会吧……”

“唉呀。”福惠忽地瞪大双眼,吃惊的看着我,“阿姨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好。”我笑了笑,“阿姨没事,可能是昨晚没歇好。”拉着福惠瘦削的手,把福惠按在怀里,“好好睡吧,出京城了叫你。”福惠重重点头,还是带着浅笑闭眼。

————————————————————

再次看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风景,心情异样的激动。和几位爷下马,拍手大笑,坐在草地上欣赏落日美景。

突然想起某些事,有点烦闷。上个月,允禩又被胤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