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锁惊清(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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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锁惊清(清穿)-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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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来,我年年都来看你,但始终没有告知你这件事。我去草原后,答应过雅馨,十年之内,必须忘记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因此才告诉你。婉仪,雅馨为了救我,在乾清宫外跪求一天一夜,膝盖落下病根,每到天气突变或受冻时,疼痛难忍,连路都不能走。雅馨嫁给我十五年,我从没给过她一丝丈夫的温情和关怀。我必须做一回真正的男人,必须照顾好她下半生。婉仪,来生你我再也不要错过了,好不好?《一剪梅》是最好的相思,锦帕是最好的见证,泪痣是最好的标记,我一定会为你偿还今生你流过的泪。”

若荣抬头看天,叹口气道:“时辰不早,我还想去海棠林祭奠一下悠苒。她也是个红颜薄命的女子,如果她还活着,可以拥有幸福,不过人生没有如果。婉仪,珍重。”

若荣鞠了三个躬,快步离开。我本打算去追,但没勇气解释离奇的重生。又想听他对我说什么,迈了一步又退回。我不是曹悠苒,我是林梓悠,还是留点念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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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刚踏进养心门,便听见胤禛怒道:“这就是你办的实事?朕要是坐在上面,还不给摔出好歹来?你居心叵测,简直是太可恶了。”

“皇上教训得极是,是臣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语气轻淡,暗含无奈,甚至还有几分懒散,是允禩的声音无疑。

胤禛接着骂,允祥劝,允禄和允礼跟着劝。我走向正殿,招呼当值太监,小声道:“怎么回事?”太监打了个千,低声道:“今儿一早,廉亲王负责造的上用轿子在试轿时,轿夫没抬几步,试轿的人居然摔了下来,检查后发现轿底接缝的板钉全部断裂。皇上听罢龙颜大怒,立马召见廉亲王。”

我朝太监做个“去”的手势,心想,允禩好歹是有才有德之人,怎么净做糊涂事?他难道真是颓废到非要作孽自己不可的地步?他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家人想,要是惹恼胤禛,岂会有好果子吃?不行,我得劝劝他。

我在养心门外等了一刻钟,看见了一脸阴郁的允禩。只见他半低着头,负手慢行。太阳偏中,高瘦的身影留下一个小暗圈,那小暗圈映在青石路上,随他沉重的步伐缓缓前移。

允禩出养心门时看到了我,面有诧色,“郡主居然在此。”我要道安,允禩连连罢手,自嘲道:“郡主别对我行此大礼,要是被皇上瞧见,又得被训斥一番。”压低声音道:“我耳朵被轰了两刻钟,很疲很疲。”我缓了缓神,笑道:“哈吉娅想跟廉亲王聊聊,不知廉亲王可否赏光?”允禩微怔,淡淡的道:“荣幸之至。”

我和允禩向西走了一阵,柔声道:“哈吉娅知道有些事不该说,但不说觉得心里不畅快。”允禩笑看湛蓝的天,沉默良久,漫不经心的开口,“郡主但说无妨。”我道:“哈吉娅听说上用轿子的事了。”

话刚落音,允禩在背后的两只手微微颤抖,笑意消失,换上漠然的表情,“如果郡主要说的是这个,那就没说下去的必要。”未等我回答,提步快走。我小跑着追,“廉亲王真想长此以往吗?哈吉娅认为廉亲王不该这样。”允禩没理我,脚步越来越快。

我跟着快走,提高音量道:“哈吉娅知道皇上在某些事上确实是故意为难廉亲王,但廉亲王认为这样做可发泄不满,表示抗争,那就大错特错了。廉亲王应该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伴君如伴虎,如果廉亲王不小心翼翼的走下去,自己受罚不打紧,要是连累家人,廉亲王觉得值吗?”

允禩蓦地停步,回头盯着我,深沉的眼里闪过诧异和痛苦。我走到允禩跟前,微一屈身,“哈吉娅方才斗胆了。”允禩冷哼一声道:“郡主认为我真心实意为皇上做事,就能改变我最终的命运吗?不会的,根本不会。皇上封我为廉亲王仅仅是一份虚假的荣耀罢了,没准我今日还站在这里和郡主说话,明日就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了。”我想起允禩被除去宗室后,改名为“阿其那”的事,一堆话鲠在喉间。

允禩继续走,但步子缓慢很多。原来他的背已开始佝偻,辫上的白发也依稀可见,看着比长期熬夜的胤禛还没精气神。

我在原地立了一会,跟在允禩后面,轻声道:“哈吉娅不懂政事,但哈吉娅还是要劝劝廉亲王,希望廉亲王掏出真心为皇上办实事,皇上需要廉亲王辅佐。再说皇上绝对不是见恩忘义的人,廉亲王只要诚心实意……”

允禩道:“郡主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郡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此才会有此想法。”我想了想道:“也许吧,不过哈吉娅希望廉亲王尽力做好本分,不要妄图……”

“我还要去查上用轿子一事,郡主请自便。”允禩迫不及待的打断我的话,我还想说什么,允禩疾步如飞,不大会工夫就消失在我视线范围内。我怔怔半晌,猛然觉得自己很愚蠢,明明知道最终的结果不能改变,却还妄图改变什么。还是以好好照顾和陪伴胤禛为己任,免得徒增没必要的烦恼。这样一想,向养心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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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封建时代,农业是国家最基本的支柱产业,历朝以来,备受重视。胤禛在当雍亲王时,已有重视农桑的思想,几十幅即位前由宫廷画师手绘的《耕织图》以及几十首亲提的与农业有关的五言诗就是最好的证明。

阳春二月,春耕时节,胤禛和文武百官去南郊的先农坛祭祀神农,亲耕藉田,种植供祭祀用的谷物,并以示劝农。根据《礼记·月令》记载:耕耤时,其礼为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

胤禛率王公大臣行完繁重冗长的三叩九拜之礼后,去俱服殿脱掉明黄朝袍,换上龙袍衮服,迈着轻快的步子下田亲耕。彩旗飘飘,大鼓雷雷,胤禛右手扶犁杖,左手执软鞭。两名老农牵牛,另外两名老农扶犁,顺天府丞在后面捧装种子的青箱,户部侍郎负责播种,礼部、太常寺和銮仪卫的六个官员负责导引护驾。在一片愉悦的颂农歌声中,胤禛扶犁往返三个来回。为了表达对今年收成的美好祈愿,胤禛三推三返后又加推一次。

第五十八章

雍正二年春

今日万里无云飘,春风习习吹,郊外的空气分外清新。胤禛四推四返后,沿铺设大红地毯的汉白玉石台阶登上观耕台,坐上龙椅,笑望辽阔无边的千亩良田。我候在胤禛旁边,回想他方才一脸肃穆、小心扶犁的样子,暗自偷笑。

胤禛一面看王公大臣耕作,一面和刚刚推完犁杖的允祥愉悦交谈。我服侍胤禛喝完茶,盯着站在农田边、准备耕耤的允礼。

不知是欺负允礼长得眉清目秀,还是因为被折腾大半晌心情不爽,不管允礼如何吆喝,那头披着红布的老黑牛纹丝不动。旁边几个披蓑衣戴斗笠的老农很着急,不断呵斥,连连抽鞭。折腾半晌,老黑牛仍纹丝不动。不但如此,还发出不满的怒吼声。

允礼左手扶犁杖,右手持软鞭,讪讪的站在当地。牵绳子的老农以及帮着扶犁杖的老农想必没有遇到过此类情况,一时半刻没有回神。

耕耤不似祭祀春神时庄重,可上阵的好歹是掌管理藩院的果郡王,谁敢胡乱哄笑?但此景滑稽,不笑实在难受。我强撑着脸,捂着抽疼的肚子,扫视周围,不管是胤禛,也不管是允祥、允禑、允禄等宗室王公,又或者是满汉大臣,均憋红了脸忍笑。

允礼小脸通红,朝老农低喝道:“还不快想想办法?”几个老农连连哈腰,同时举鞭朝老黑牛狠狠抽去,屁股、腹部、后背和头部留下深深的鞭痕。可怜的老黑牛吃疼,前蹄狠狠刨地,“哞哞”惨叫几声,猛地狂奔。虽有绳子套着,但冷不丁蹦出一股力,犁杖被带着往前串了两三丈,扶着犁杖的允礼没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大叫,往前摔了个狗□。老黑牛挣脱农夫手里的绳子,拖着犁杖在田地里乱窜。

“哈哈……”

胤禛第一个笑出声,声音很低很畅快。一向严肃正经的天子都带头了,早已憋不住的王公大臣岂会忍?接下来,周围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笑声。掩面捂嘴笑,捧腹伏地笑,捋须摇头笑,垂肩顿足笑,互相对望笑,蹲地哈腰笑……百态尽出,千笑齐发,农田上空全是愉悦声。

主子们在狂笑,惊慌失措的老农们先是一愣,随即跪地的跪地,请罪的请罪,扶人的扶人,追牛的追牛。吵闹声、牛叫声、爆笑声夹,场面壮观又滑稽。

允礼起身,秀气的双颊微微泛红,蟒袍补服上全是泥土。他推开扶着他的老农,指着还在窜跑的老黑牛,全身都在颤抖。呆站半晌,可能是想抓住老黑牛泄愤,提步向老黑牛跑去。也许是受窘丢丑太紧张,刚跑两步,一个踉跄,伴随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再次匍匐在地。这次摔得比上次更狠更干脆,笑声自然更猛更响亮。

允禑和允禄对视一眼,停笑跑过去扶允礼。允礼打开两双友好的手,挣扎着起身,想也没想,捡起地上老黑牛掉下的大红布,使劲拧,似乎要把它拧烂才解气。

这一拧不打紧,前一刻被老农乖乖牵在手里的老黑牛怒吼几声,挣脱绳子,瞪大双眼朝允礼冲来。允礼大赫,怔在当地,忘记丢布,忘记逃跑。好在允禑反应快,扯掉允礼手里的布,拉着允礼的手,逃离田地。老黑牛不依不饶,紧紧的跟在二位爷身后。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胤禛笑着命令侍卫去抓老黑牛,几十个侍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制服那只跑得气喘吁吁的老黑牛。

我看着精彩的免费表演,顾不得失仪不失仪,靠着龙椅,拍两下胤禛胳膊,捂着嘴,笑得眼泪直流还停不下来。

耕耤后,胤禛留诗一首:农事惟邦本,先民履亩东。翠华临广陌,彩轭驾春风。礼备明神格,年期率土丰。劝耕时廑虑,敢为惜劳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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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卜藏丹津自去年十月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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